莫德下手挺重。
包括緹娜在內的一衆海軍,全被士兵們安置在一間堆放清潔器械的庫房裡,愣是昏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當莫德推開庫房大門時,只見緹娜等海軍七零八落躺在庫房的灰石磚上,周圍可見一隻只四處逃竄的蟲子。
畢竟是冒犯到了國王的威嚴,士兵在處置這羣海軍的時候,可不知道什麼叫做以禮相待。
佩羅娜飄在半空中,看了看滿地的海軍,惡意揣測道:“莫德,你該不會是想偷偷幹掉他們吧?”
“……”
莫德瞥了眼佩羅娜,不禁思忖起來。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見莫德有些意動,佩羅娜輕輕吸了口涼氣,擺手道:“我只是隨便說說……”
說着,就看到莫德身後的影子如泡沫般膨脹巨化,張牙舞爪似一頭猛獸。
佩羅娜登時傻眼,道:“我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莫德又瞥了一眼佩羅娜,意念一動。
倍化後的影團頓時分裂,各自掠向昏迷不醒的海軍們。
佩羅娜下意識就捂住了眼睛,耳畔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都死了嗎……
反正動手的人是莫德。
跟我沒有關係。
對,
跟我沒關係!
佩羅娜在心中怯怯想着。
片刻後,
她慢慢放下捂住眼睛的手。
庫房內寂靜無聲,地上卻已然不見半個海軍身影,只有冷冰冰的清潔工具。
而且,連莫德也不見了蹤影。
“誒?”
佩羅娜愣了一下,腦補能力瞬間開啓,諸多血腥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最終,
定格在腦海裡的,是莫德一臉獰笑,揮着影子大砍刀剁向一衆海軍的畫面。
“毀屍滅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佩羅娜眼眸劇顫着,捂着嘴巴,強忍着不發出聲音。
“佩羅娜?”
身後,忽然傳來莫德頗爲疑惑的聲音。
佩羅娜身體一顫,慢慢回頭。
不知是什麼時候,先前躺在庫房地上的海軍們,此時竟是站在了庫房外頭。
每個海軍都是垂着頭,大片陰影覆在他們臉上,難以看清面容。
且他們身體一動也不動,在夜色侵染下,透着一股似有若無的詭異。
莫德就站在海軍面前,看上去像是被一衆海軍簇擁着。
佩羅娜看着這詭異一幕,腦補能力被強行開啓。
也不知她腦補出了什麼,只見臉色便是漸漸蒼白起來。
“怎麼了?”
莫德疑惑看着反應不對勁的佩羅娜。
佩羅娜嘴脣哆嗦着,顫顫巍巍擡起手,指着莫德身後的一衆海軍。
此時。
宮殿浴池內。
草帽一夥正在浴池裡嬉戲打鬧。
玩着玩着,他們情不自禁將目光望向浴池另一邊,隱約能聽到娜美和薇薇的笑聲。
“嘿嘿嘿……”
在一陣心有靈犀的笑聲中,他們向着阻隔了性別之分的高牆走去。
蒸汽附着在牆上,溼滑不已,卻也沒能阻止這羣傢伙的邪惡念頭。
他們慢慢爬上牆壁。
在即將探頭看向浴池另一邊的美景時,一聲駭人尖叫聲突然間劃破了這深沉的夜色。
本就做賊心虛的他們,被嚇得直接從牆頭摔了下來。
什麼情況?
這不是還沒開始嗎?
坐倒在地的衆人面面相覷。
一聲莫名尖叫,讓阿爾巴那宮殿在這夜色漸深之際,變得喧譁不止。
沒有人發現,宮殿內少了一羣不速之客,以及幾位尊貴的客人。
......
翌日。
距阿爾巴那足有一天行程之遠的沿岸處。
一艘本部軍艦停泊於此。
在軍艦的甲板上,安靜躺着一羣海軍。
而這羣海軍,正是被莫德的【影傀儡】之技“搬運”到此處的緹娜等人。
隨着豔陽高懸,這羣昨晚飽受嚴寒之苦的海軍,於此刻被灼熱陽光暴曬,卻仍是未醒。
要說緣由。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是莫德爲了清靜,所以在將他們“搬運”到軍艦上的時候,適時往他們身上補充了一下物理性麻醉劑。
這也就是緹娜他們遲遲未醒的原因了。
當斯摩格軍艦從雨宴沿岸處駛來此地與緹娜軍艦會合時,也就有了如下奇特一幕。
船舷登梯處,一衆海軍,除了斯摩格面無表情,其餘人都是神情驚悚看着躺在甲板上的包括緹娜在內的同僚們。
在船頭處的甲板上,擺放着一套配備了遮陽傘的桌椅。
莫德戴着墨鏡,喧賓奪主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杯冰水。
佩羅娜坐在莫德一側,正津津有味捧着一本書在看。
書的封皮顏色略粉,由於角度關係,勉強能看到封面上印刷了幾顆粉色愛心。
這似乎是一本跟愛情有關的小說。
至於從何而來?
莫德有隨口問了一句。
然後,佩羅娜給了莫德一個出乎預料的回答——船長室。
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莫德還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在甲板上的緹娜。
這個欠缺女人味的女海軍,竟然喜歡這種讀物?
佩羅娜沉浸在小說的世界裡,沒有察覺到斯摩格等人的到來。
而貝利還在宿醉,慵懶趴在桌子上,時不時就伸手扒拉一塊糕點往嘴巴里塞,也是沒注意到斯摩格等人的存在。
“你們來得正好。”
莫德用中指頂開墨鏡,側頭微笑看着以斯摩格爲首的一衆海軍。
“有件事要你們去辦。”
“!!!”
海軍們聞言愕然不已。
要不是甲板上還躺着一羣同僚,莫德那輕描淡寫般發出指令的樣子,活像他們的頂頭上司。
斯摩格眉頭一蹙,直接無視莫德的指令,冷淡道:“緹娜的任務是去王宮緝捕草帽一夥和重大罪犯妮可羅賓。”
說着,他環視了一圈躺在甲板上的緹娜等海軍,眼中生冷。
“但他們卻躺在這裡昏迷不醒,是你乾的吧?百加得.莫德。”
“基本正確。”
莫德點了點頭。
“百加得.莫德,七武海的身份可不是能讓你肆意妄爲的資本!”
斯摩格眉頭緊鎖。
實力差距並不是退縮的理由。
對斯摩格而言,起碼是這樣的。
哪怕深知自身實力遠遠不敵莫德,也絲毫不影響他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正確的判斷。
這可能就是他正在履行的正義,又或是堅守立場去行事。
他冷冷看着莫德,沉聲道:“這次的緝捕任務非同小可,涉及到重大罪犯妮可羅賓,要是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我有權當場剝奪你的七武海身份……!”
莫德緩緩摘下墨鏡,旋即挺起上半身,側着頭,平靜看向毫無半點退縮之意的斯摩格。
“你以爲你……是在跟誰說話?”
莫德那冷冽的聲音剛出口,映照在甲板上的影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流竄到斯摩格身後。
斯摩格臉色當即一變。
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時,身體就被莫德的影子控制住,動彈不得。
“我明明已經讓你長點記性了,看來還不夠深刻。”
莫德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聲起聲落。
斯摩格的身體,便是做出了個違和感十足的動作,猛地跪在了甲板上。
雙膝與甲板撞擊時發出一下沉悶的聲響。
莫德冷淡看着跪下的斯摩格。
在這個世界裡,力量若不能拿來隨性而爲。
那他費盡心思變強,又能有什麼意義?
“斯摩格上校……!”
達斯琪等衆多海軍先是驚疑不定看着跪在甲板上的斯摩格,旋即怒目看向始作俑者莫德,各自亮出了武器。
“布嚕布嚕……”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船艙內傳來一陣電話蟲的來電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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