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白雪紛紛揚揚,又下雪啦。東海,櫻花島。島上的櫻花絲毫沒有感受到雪花帶來的寒冷,依然傲立枝頭,在風雪的侵撫下愈開愈盛。東海的櫻花島以起常年不謝的櫻花聞名,每到冬天不少遊客千里迢迢趕過來觀賞這一奇景。尤其是今年,天氣比往常更加寒冷,但是櫻花開得比往年更加繁盛。
風雪中,一個瘦小的身影行色匆匆,白雪染白了他黑色的長髮,眉毛,隱隱有種未老先衰的感覺。單薄的外套緊緊地裹着,鼓鼓的“肚子”與他只有骨架的身軀對比之下顯得怪異之極。
忽然男孩背後有人大喊道:“站住,你這小偷給我站住!”
男孩面色一變,還是被發現了麼?男孩顧不得許多立即在風雪中開始一路狂奔,奈何身後的藥店老闆追的實在緊,沒辦法只得往旁邊的小巷子一鑽,但是皚皚白雪上清晰可見的腳印時刻出賣着他的行蹤。
前面是死路,慌亂之中男孩鑽進一片死衚衕。巷口藥店老闆追到,罵罵咧咧:“好啊,你這小子居然又來偷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男孩慌亂地環視四周,見牆角之下放着幾個大瓦罐,一咬牙踩着瓦罐向那堵高牆躍去。
居然爬上來了。男孩心中一片驚喜。但是一時不察腳下一滑,從高牆之上向着對面重重摔下。
藥不能壞!男孩背朝下狠狠地摔下。“砰”老闆這邊聽着心中一驚。“啊——”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全身。老闆嚇得兩腿發軟,要是這孩子摔死了可怎麼辦,自己是不是就殺人了,他沒想這樣的啊。
男孩看着懷中的藥品完好無損,便顧不得疼痛,一瘸一拐地向着深處離去。那頭藥店老闆經過短暫的大腦“休克”後慌忙站到陶罐上趴着牆,這孩子不會死了吧。
風雪中,藥店老闆怔怔地看着那男孩一瘸一拐融入風雪的背影。
“媽。”男孩推開破屋的小門,屋內一位不過三十來歲的女人正躺在牀上。聽到這句熟悉的喚聲,慢慢地睜開自己的眼睛,見自己的兒子從外面回來。
“你怎……麼了?”見兒子行動不便,婦人問道,語氣像是漂浮在風中的蒲公英,隨時都會落在地上,輕浮、無力。
男孩放下懷中的藥品,走到爐子面前,揭開鍋蓋見鍋內白粥還是熱的連忙盛起一碗,回道:“今天做工的時候不小心被貨物砸到了,不礙事。”
“找醫生……看過沒?”婦人虛弱的聲音中飽含關切。
“嗯,看過了,醫生說沒事。”男孩將白粥端到婦人面前,扶她坐起一點點的喂到,可婦人怎麼也吃不下去。
男孩急忙放下碗,取來桌子上的藥念成粉末,用熱水衝開喂到婦人嘴裡。藥湯入口,婦人便沉沉地睡去。男孩掩好被角,見婦人微微顫抖的身軀趕忙提來火爐,又不敢離得太近生怕煤炭的餘煙嗆到母親。
溫熱的碳爐映紅了男孩的臉頰,屋外風雪依舊。寒風在巷子中呼嘯,不斷傳來淒厲的哀嚎。
……………………
【東海風車村】
“總有一天我會早到不輸給你們這一夥人的夥伴,找到世界第一的財寶!”碼頭上路飛大聲咆哮道:“我絕對要當上海賊王!”
“哦——你想超越我們麼?”香克斯笑道,“那麼。”香克斯將草帽扣在路飛頭上笑道,“這頂帽子交給你保管,它是我最珍貴的東西,要好好保管。”
帶着與路飛的約定,香克斯踏上船,揚帆,啓航!路飛手持草帽,留着眼淚目送香克斯離開。
黑夜襲來,外面的風雪呼嘯地更加厲害了,男孩裹着外套趴在牀邊不知何時也沉沉地睡去。
一夜的吹襲,雪終於停了,刺骨的寒意將男孩凍醒,靈魂在瘦弱的身軀中瑟瑟發抖,由內到外,手腳也開始抖動。男孩擡起頭見火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走到櫃子旁邊,打開一看,只有一些黑色的殘渣,這該死的煤炭什麼時候用完的!男孩一拳砸在櫃子上,又怕吵醒熟睡的婦人,趕忙縮回手。
看看屋外的陽光,母親該吃藥了。男孩取來藥片念成粉末,倒上熱水衝開,輕聲喚道:“媽,該吃藥了。”
婦人仍在熟睡,似乎沒有聽到男孩的呼喚。
“媽?”男孩輕輕地推了一下。
仍舊沒有反應。
這,怎麼會?右手沒有感受到呼吸帶來的起伏,一道閃念劃過男孩的腦海,顫顫巍巍的小手伸到母親的鼻下。已經,沒有了氣息。
“媽?”男孩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一瞬間全身的力氣被抽乾,軟在牀邊,忽然又反應過來,喊道:“媽——”
屋外,藥店老闆正準備推門而入,聽到這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手中的包裹不知怎麼地掉落下來。老闆嘆了一口氣,這可憐的孩子。
……………………
老闆望着跪在墳頭,木然在那的男孩,溫聲安慰道:“節哀吧。”
男孩不搭理,仍舊癡癡地跪在墳前。老闆又道:“我店裡還缺個夥計。”
男孩看着他,搖搖頭,“你店裡的情況沒人比我瞭解了。”
老闆聽了簡直又氣又好笑,偷東西偷出心得了?
“你打算怎麼做?”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幹什麼?乞討?還是繼續偷東西?總歸會有失手被抓的那一天的,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男孩不知道,眼神中充滿了迷茫,他一時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你父親呢?”老闆問道。
父親?男孩眼神漸漸重新聚起了光芒。
唉?有戲!
突然,男孩目露兇光,咬牙道:“當海賊去了!”
老闆聞言神色一滯,當年海賊王羅傑那句話引得無數男兒出海起航,爭奪那傳說中的大秘寶。這孩子的父親,也……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老闆問道。
男孩惡狠狠地說道:“當海軍,殺海賊!”
看着被仇恨激起的男孩,老闆茫然,我這是做對了,還是錯了?
雪後的大街上人們又重新走了出來,陽光照射下來,櫻桃抖落身上的冰雪,擡頭傲立,迎接陽光。引得行人紛紛駐足觀看,不少記者不斷尋找着美景拍攝着,他們要將這份美景帶給那些不能到達這裡的人們。
北風吹動,吹動白色的披風,正義二字迎風飄動。爲首那人紅色的西裝在一片素白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街道兩側的人立即讓開,海軍,是海軍。這些人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能開罪的。萬一衝撞了上官,可不得了啊。
就在一片退讓中,一個男孩突然竄了出來,跪在海軍面前。路人內心一揪,這孩子……
爲首那海軍擡起頭來,陰沉的臉色看不清他的目光。
“滾開!”後面的海軍怒喝道。
男孩拜道:“我要做海軍。”
爲首那海軍臉上無悲無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像看一隻螞蟻一樣。
男孩再拜道:“我想成爲海軍。”
後面的海軍道:“你要成爲海軍到櫻花島分部報名去,別擋在這!”
男孩望着爲首那人,神色認真地喊道:“我要做海軍!”
路人聞言指指點點,這孩子,瘋了!
爲首那海軍彷彿沒有聽到般,擡起頭向前走去,白色的正義披風從男孩身上滑過。
那羣身穿正義披風的海軍就這樣緩緩離開。
老闆從人羣中擠出,連忙問道:“沒事吧。”
男孩搖搖頭,沒事,望着遠去的海軍,失敗了啊。其實那位海軍軍官說的沒錯,可以去海軍分部報道,但是那樣自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永遠只會是個低等的勤雜兵!
怎麼能甘心?
男孩收斂目光,明日繼續!在人羣的議論中,一大一小兩人離開原地。
男孩出名了,今日跪在地上祈求加入海軍的行爲被有心人宣傳出去,一時間佔據了各大街邊新聞的頭版頭條。有人誇讚他,勇敢無爲,心向正義。有人嗤之以鼻,認爲這是在用人格換取榮華,關鍵還被拒絕了。路邊大爺大媽多了些說三道四的由頭,客店的旅客多了些消遣娛樂的笑料。
接下來一連幾天男孩不斷的求着那羣人,要加入海軍。他們在裡面泡溫泉,男孩外面吹風雪。島上從一開始的議論紛紛,漸漸地開始見怪不怪了。只是偶爾有三兩個新來的遊客好奇地詢問。最後海軍的假期到了,那海軍脫下休閒服裝,還上紅色西裝,披上海軍正義披風。
走出莊園,男孩還跪在那。那海軍走了過去,高傲的眼神中充滿不屑,冷聲道:“滾開,你擋着我的路了。”
“請長官准我加入海軍!”
“聒噪!”那人右手握拳,朝着男孩一拳打去。男孩靜靜地看着襲來拳頭,笑了。
“呼——”拳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動他亂糟糟的長髮。
那人收回拳式,冷道:“你爲什麼要成爲海軍?”
男孩咬牙怒道:“爲了消滅海賊!”在這個人面前他十分清楚自己該說什麼。
那人問問瞳孔一緊,帽檐擡起露出清冷的目光。
良久,問道:“你叫什麼?”
“喬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