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跳進湖泊中,一種被陽光擁抱的感覺傳遍全身,湖底不是想象中的黑暗,神樹的光輝照耀在這裡,眼前呈現出白茫茫一片。
『弗洛德里斯!』
前方有人在輕聲地呼喚着自己,喬爾走進白光中,光霧之後伸出一隻白皙的玉手,輕輕撫摸着喬爾的臉頰。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叫我弗洛德里斯?”喬爾問道。
白色的聖光中那人的胴體緩緩凝聚出,完美的如玉一樣的胴體,像是造物主最得意的傑作,金色的頭髮在風中飄蕩,湛藍的眸子無比清澈。
“你……”喬爾望着那雙眸子,大腦進入一片空白,“我似乎見過你……”
喬爾的腳下一朵朵聖潔的百合花破土而出,逐漸茂盛纏繞着喬爾的雙腿慢慢向上攀爬,最終將喬爾完全包裹起來。
光霧中一隻只流淌着霞光的蝴蝶翩躚飛出,落在那具完美的胴體上。
『弗洛德里斯的意思是:百合花。』
『你是最對我說的自己我介紹。』
我?喬爾金色的眼瞳中滿樹困惑,他知道自己明明認識眼前這個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不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隔着一層輕紗,微風吹起,輕紗後的佳人若隱若現,但是始終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就能知道她到底是誰。
就差,一點點!
『你已經忘記了。』女人溫柔地笑道,她的手像一團柔軟的輕雲,十分舒服並帶着百合的香味。
『我叫伊莎貝嘉。』
『我們第一次相見時,你正躲在石頭後面偷偷地看我洗澡。』
喬爾臉上滿是尷尬,很糟糕的邂逅。
等——
等一下!
我不是那種會偷看別人洗澡的人吧,這位美女是不是認錯人了。
『已經一千多年了,不僅你忘記了,連我自己也都已經忘記了。我將我們的過去埋藏在這裡,靜靜地等待着你的歸來。』
伊莎貝嘉露出一抹笑容,那一瞬間喬爾感到自己的心化了。喬爾伸出手,想去觸碰眼前的伊莎貝嘉。
光霧在喬爾指尖輕輕散開,這是他纔想起來,眼前的佳人只是一段記憶,只是一團光霧。她沒有實體,觸碰不到。
“關於我的一切,你願意告訴我麼?”喬爾請求道。
伊莎貝嘉向前擁抱住喬爾,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願意!』
……
……
喬爾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充滿方向的草地上,嘴裡還叼着一根青草。
我這是,到哪了?
他急忙坐起身來,遠處一顆閃耀着耀眼光輝的巨大聖樹無比醒目。喬爾呆呆地看着那顆聖樹,“臥.槽,聖樹?”
“這裡是——”他急忙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這是一片籠罩在光明中的天地,聖樹的光輝照耀在赤裸的皮膚上,溫暖無比。
“杜蘭達克!”喬爾嘴巴中的青草滑落,他瞪大眼睛看着遠方的聖樹,張大着嘴巴,不斷地搖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回我真的又穿越了?
這不可能!
“喂,加洛林!”遠處,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喬爾回過身去,迎面跑來的是一位金髮金瞳的少年,雖然一臉的稚嫩,但從輪廓來看與自己的老丈人有七八分相似。
眼角一抽,這人不會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佩文西歐吧。
佩文西歐一把摟住喬爾,大笑道:“你怎麼在這裡?害得我好找啊。”
“有事麼?”喬爾問道,明明滿心驚駭,但卻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事,出大事了!”佩文西歐一臉嚴肅,說道:“剛纔前方的斥候回來報告,卡佩王國被黑暗軍團攻陷。”
黑暗軍團?喬爾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了。現在的世界還處於黑暗統治的時期,佩文西歐還沒成爲後來的皇帝,黑暗還沒有被驅逐。
“前方的戰事很糟糕,在這樣下去黑暗大軍遲早會打到杜蘭達克的,所以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佩文西歐一臉期待地問道。
“什麼提議?”喬爾問道。
“就是參軍啊!”佩文西歐回道:“我三天前就告訴你了,你不會完全沒在考慮吧!”
“哦,這件事啊,我有考慮啊。”喬爾回道。
“怎麼樣?”佩文西歐朝着喬爾擠眉弄眼。
喬爾摸了摸下巴,按照劇情推理,我後來會和佩文西歐終結黑暗時代,然後成爲天空與守護之王。
好像是個非常划算的買賣。
“幹,爲什麼不幹!”喬爾說道。
佩文西歐興奮地一拍喬爾的後背,“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同意的!”
巨大的力道差點把喬爾給拍散架了,這個佩文西歐不會是天生神力吧。喬爾忽然全身一僵,他想起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伸出右手。
佩文西歐看着喬爾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莫名其妙地問道:“你看啥呢?”
喬爾快哭了,心都在滴血。
我的三色霸氣呢?
我的十道劍光呢?
我的天使之力呢?
我的太陽果實呢?
這些都沒了我還打個蛋蛋啊!
喬爾轉頭看着佩文西歐,特別想說一句,參軍?兄弟,我開玩笑的。
佩文西歐拖着喬爾,向聖樹走去,一邊走腦海中還一邊暢想着自己大殺四方成爲人族驕傲的畫面,不知不覺間嘴角流出了口水。
“讓一下,讓一下!”
遠處,鐵騎踏碎地面的土石,衝向聖樹,他的手中還舉着一面畫着聖樹標誌的三角旗幟,“讓一下,讓一下!”
這應該是杜蘭達克的軍隊吧。喬爾想到。
忽然更多的鐵騎聲傳來,一隻大約三十人左右的騎士團從兩人面前呼嘯而過,他們藍色的披風上繡着的是一朵金色的鳶尾花。
“大丈夫當如是也!”佩文西歐望着那支騎士團感慨道,露出欽羨的目光。
喂,佩文西歐你可是要當皇帝的人,你在想啥呢!喬爾聽到這句感概,忽然冒出給他一巴掌把他打醒的衝動。
“走,我們去報名!”佩文西歐急不可耐地將喬爾往城裡拖。
喬爾忽然回頭看了一眼,遠方一亮金色的馬車緩緩停下,馬車上面插着的正式金色鳶尾花旗幟。
“等一下,你看,那個是不是卡佩王國的馬車?”喬爾拉住一心只想參軍的佩文西歐。
佩文西歐看着那輛馬車,回道:“好像是哦,但是管我們什麼事,我們現在要去……”
“參軍!”喬爾白眼一翻,“我知道了,早晚都要參軍也不着急這一會,我要去那邊看看,你去不去?”
“我不去,這會耽誤……”
喬爾懶得理他,向着那面鳶尾花旗幟跑去。
“喂,加洛林等一下我啊!”佩文西歐連忙跟上。
……
……
“殿下,這樣不好吧?”侍女攙扶着伊莎貝嘉,一臉擔憂。
伊莎貝嘉溫柔地笑道:“怕什麼,這裡又不是杜蘭達克城區。這麼偏的地方,哪個人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會往這裡跑?”
“我都逃亡這麼久了,一路上都沒洗過澡,癢死了!”
“是。”侍女回道:“但是殿下,注意您的用詞。”
“好。”
“所有人立即封鎖住這片地區,殿下要沐浴!”侍女說道。
“是!”衛隊長立即指揮着衛兵將周圍全部封鎖住。
伊莎貝嘉脫掉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的裙襬,只穿一聲輕紗迫不及待地跳進眼前清澈見底的湖水中。
“舒服啊——”她呻吟一聲。
湖邊的一顆大石頭後面,看着那若隱若現的絕妙胴體,以及那溼透的輕紗,喬爾感到自己的鼻子一癢。
在加上那句呻吟,鼻血瞬間便流了下來。
“不行!”喬爾急忙收回目光,擦掉自己的鼻血,這是誰啊,這麼有料的麼?
等一下,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偷看別人洗澡?
那個人該不會就是伊莎貝嘉吧?
我沒想偷看的啊,這要是傳出去我的清白不都毀了麼?不行,得趕緊走!
喬爾轉頭,卻發現佩文西歐正在無聊地數手中的花有幾瓣。
“你在幹嘛?”喬爾不解地問道。
“無聊,數花瓣。”佩文西歐回道。
喬爾瞬間抓狂,低聲說道:“不是,我說,湖裡有個美女,頂級大美女耶!你居然在這裡數野花有幾瓣?”
佩文西歐鄙夷地看着喬爾一眼,說道:“你以爲我是你啊,我要是喜歡就大膽去追,哪像你居然在這偷窺人家洗澡!”
喬爾瞬間便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了,算了,他再次探出頭,我還是再看兩眼冷靜一下吧。
來都又來了,不看血虧!
伊莎貝嘉躺在溫暖的湖水中,忽然感到一陣不自在,這種眼神就像自己做馬車從王都大道上路過,底下某些流氓的眼神。
她緩緩轉頭,看向了左邊。
下一秒,喬爾看到了一雙清澈無比的湛藍眼瞳,好美!
不對,她發現我了!
伊莎貝嘉看着那雙如星空一般浩瀚的黑瞳,雙頰飛上兩朵粉色的浮雲。
不對,他在偷看我洗澡!
“來人,抓色狼!”伊莎貝嘉立即大聲喊道。
喬爾看着一旁還在數花瓣的佩文西歐,飛起一腳便將他揣進了湖裡,然後自己拔腿就跑。
奇怪,爲什麼我會這麼熟練?
管他呢,趕緊跑,被抓到就死翹翹了。
“撲通——”佩文西歐跌進湖水中,立即浮上湖面,大聲喊道:“加洛林,你又坑我!”
喊完立即爬上岸,看了一眼圍上來的衛兵,玩命地向着杜蘭達克城跑去。衛兵立即卸下鋒利箭頭換上一種球形的箭頭,拉動弓弦朝着佩文西歐射去。
伊莎貝嘉抱緊自己又愛又恨的裙襬,看着消失在樹林中的流氓,加洛林?
“殿下你沒事吧?”侍女問道。
伊莎貝嘉搖搖頭,“讓衛兵都回來吧。”
“不把那兩個色狼抓回來?”侍女不解地問道。
伊莎貝嘉微微一笑,“不用了,傳出去不好聽。況且,在杜蘭達克姓加洛林的,只有一家。”
“遵命!”
很快,佩文西歐便鼻青臉腫地追了上來,“加洛林,我要揍扁你,爲什麼每次頭看美女洗澡的是你,但是捱打的都是我!”
“哈哈哈……”喬爾看着被射成豬頭佩文西歐,沒節操地大笑起來,“你不是也看了嘛!”
“滾,我跟本一眼都沒看!”
……
……
夜晚,聖樹的光輝逐漸暗淡下去,換成柔和的銀光。
宴會上,伊莎貝嘉端着一杯酒,溫柔地笑道:“加洛林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喬爾看着面前的卡佩王國公主,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大廳中,圓舞曲響起兩人身邊一對對紳士淑女彼此邀請翩翩起舞。
“有嘛?公主殿下一定是認錯人了。”喬爾心虛地說道,眼光飄忽不定。
“哦,白天的事情卡佩王國已經向卡奧斯將軍,以及加洛林將軍提出嚴重抗議了。”伊莎貝嘉露出迷人的笑容,笑得喬爾心底發怵。
另一邊,佩文西歐看着伊莎貝嘉,“娘惹,原來湖裡洗澡的那個女人居然這麼好看,我虧大了啊!”
“什麼虧大了?”佩文西歐身邊,一個小姑娘端着一杯牛奶問道。
“沒,沒什麼!”佩文西歐嚇了一跳。
“加洛林哥哥在幹嘛呢,他認識伊莎貝嘉姐姐?”小姑娘問道。
“姐姐?你認識她?”佩文西歐問道,他忽然發現了一條捷徑。
小姑娘傻傻地笑道:“嘿嘿,白天剛認識。”
佩文西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剛認識你就叫人家姐姐?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加洛林正在和伊莎貝嘉公主聊天,繆卡娜你先一邊玩去。”佩文西歐急忙將這個粘人的小姑娘推到一邊。
“我在考慮,要不要向十將軍議會發起抗議。”伊莎貝嘉歪着腦袋思考着。
喬爾一激靈,立即拿起桌子上的果汁,遞給伊莎貝嘉並拿過她手中的酒,笑道:“女孩子應該多喝點果汁,對皮膚好。酒這東西,傷人!”
伊莎貝嘉笑意吟吟。
喬爾喝掉伊莎貝嘉的酒,故作紳士地鞠躬道:“你好,我叫加洛林·弗洛德里斯。弗洛德里斯的意思是:百合花。”
“溫墨洛斯·伊莎貝嘉。在卡佩的意思是,蝴蝶。”伊莎貝嘉笑道。
“伊莎貝嘉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能邀請你跳一支舞麼?”喬爾說道。
伊莎貝嘉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子,伸出白皙的右手,笑道:“弗洛德里斯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佩文西歐看着加洛林喝了伊莎貝嘉手中的酒,隨即兩人在舞場中央翩翩起舞,眼睛珠子差點都掉下來的。
我和她連一句話都沒說,好像就已經失去競爭資格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正盯着桌子上的蛋糕不斷流口水,不知道選哪個的繆卡娜。
這個……
算了,一樣湊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