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心想,身體隱患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看來只有依靠澤法解決了。
那麼,這次新兵實習獲得好的表現,顯的更加重要了。
這次不僅要爲東海正名,更是爲了自己幾人的將來,初次打響名聲將會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放下心中這些,蕭華回到宿舍,一覺睡到天明。
早上四人碰頭,一起去食堂吃飯。
今天食堂人滿爲患。
“這些都是第七隊的人,今天我們將會跟着他們出海。人可真多!”漢斯使了個眼色,跟三人說道。
“裡面高手很多啊,有些年齡比我們還小,果然是精英薈萃,這裡算是來對了。”蕭華環顧一週,點點頭道。
“快找地方吃放吧,待會沒位置了。”盧修扯了扯蕭華的衣服。
四人趕忙取了餐,找到位置,剛坐下來,正準備回顧一下昨天的計劃,還沒開口,就有一位海兵跑過來。
“你們好,我能坐在這裡一起吃嗎?”海兵諂笑道。
“請便!”蕭華望了對方一眼。
此人臉上有點燙疤,眼光躲躲閃閃,點頭哈腰的,根本不像一個老兵,雖然他穿的是老兵的衣服。
他感覺這個傢伙的氣質有點猥瑣,雖然在笑,但是讓人生不起好感。
餐廳的位置是公用的,現在又人滿爲患,他們也沒權利不讓人坐。
“謝謝,謝謝,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也來自東海,比你們早一屆,出身於147支部,我們可以說是老鄉了。”傷疤男對着蕭華諂笑道。
他一直帶着笑,顯的很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對面幾人。
他只是來傳個信,不想惹任何事。
見到傷疤男一直望着自己說,蕭華疑惑道:“原來是老鄉前輩,你認識我們?”
此人,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前輩不敢當,叫我湯姆就可以。”傷疤男站起來惶恐的擺手,更加小心翼翼道,“我是給人帶個信,希望你們不要生氣。”
“你說吧,我們聽着。”“猿”直接道。
蕭華點點頭,傷疤男才說道:“西海第一名請你們加入西海隊伍,請問你們願不願意了?”說完一直關注着四人臉色,笑的更諂媚。
“什麼?你什麼意思!”託基一下站起來,指着傷疤男鼻子,“我都懷疑你是東海走出去的前輩嗎?怎麼會這麼沒骨氣!”
三人眼中都露出不屑,懶得再看傷疤男。
傷疤男滿臉羞紅,嘆口氣道:“哎,骨氣能值幾個錢,在這裡實力就是一切,實力就是話語權。我都痛恨我自己,爲什麼會出身在東海,要是別的海域裡的人,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最後,他握着拳頭狠狠捶在餐桌上,臉色顯的有些猙獰。
“你……滾,你不配坐在這裡。”漢斯一聽就不願意了,氣的牙齒咬的咯咯想。
蕭華臉色冰冷。
“不……不不,我剛纔失態了,我道歉。”傷疤男惶恐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東海勢單力薄,你們應該知道,這裡雖然是海軍學校,但是平時學員之間也有自己的勢力圈子的,我們東海的人誰都惹不起,我希望你們不要衝動。”
他一臉真誠。
漢斯還要發作,被蕭華一隻手按下去了。
蕭華望着傷疤男,道:“湯姆大哥,大家都是出於東海,我就實話跟你說了,我們不會投入任何海域,我們就是東海代表,並且,也不會讓任何人輕視東海一分。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走吧。”
蕭華看出來了,這位是來做說客的,只是他沒想到,碰到的第一個東海老鄉,竟然是如此樣貌,讓他心裡實在心寒。
他也看出來了,此人沒有惡意,甚至還帶着善意,只是那是此人自認爲的善意而已。
“哎,我知道就會這樣,聽說這一屆東海出來的學弟,桀驁不馴,沒想到你們還有如此雄心。”傷疤男嘆息道,“只是,我要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沒用的,我們東海的人從來沒有成功過,想雄起,只會讓他們壓的更狠,你們看到我的傷疤了嗎?這個就是教訓。”
他清楚記得,當年他也是不服氣,作爲東海驕子,憑什麼自己就要低人一等,連守護家鄉榮譽的權力都要被剝奪。
之後,他受到排擠,在一次任務中,沒有夥伴照應,險些喪命。雖然撿條命回來,也留下了這個永遠抹之不去的傷疤。
在其他前輩的諄諄善誘下,自己終於屈服於現實,不再做那種白日夢。
“你們的魂已經死了,但是我們卻還活着。不管如何,我們都不會輕易低頭,再艱難,再危險,我們都要爲東海做點什麼,不僅是爲了我們自己,也爲東海後來人。你請自便吧。”蕭華揮手道。
從此人身上,蕭華感覺到了深深的寒意,這個地方是競爭的地方,環境是沒法改變的,但是,他們可以改變自己。
如果,他們今天屈服了,此人的下場就是東海後來人的榜樣,一直活在壓迫中,徹底喪失自我,更不要談什麼雄心和理想。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這種情況決不允許出現,他突然感覺自己有義務和責任去改變這種現狀,爲東海,爲東海以後的人。
“我們……死了,不僅……爲自己,也爲……東海後來人。”傷疤男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嘴巴里不斷嘟囔着。
蕭華四人早已經離開了,他都像沒發現一般。
有一波人從身後走上來,他也沒發現。
“喂,疤,那小子怎麼說?讓我猜猜,是不是嘴上說着不同意,心裡其實很高興,哈哈哈,東海的賤骨頭,就是喜歡玩這一招。” www. тт kдn. ¢ Ο
一個穿着鼻洞,嘴脣周圍紋着紋身的白皙少年,拍着傷疤男的肩膀調笑道。
此話一出,引得他周圍的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誰不知道東海人的德行,沒有能力組團,最後都成爲其他隊伍的苦力,最讓人瞧不起,欺負他們已經成爲了傳統。
“……”
“你在幹什麼,嘀咕什麼,我問你話了!”白皙少年惱怒地一巴掌煽在傷疤男後腦上。
他雖然是新兵,卻完全沒有對老兵的敬意和畏懼。
畢竟他們西海前輩可是說過的,隨便使喚,不用客氣。
“你……我告訴你,他們不會加入任何隊伍,他們也不是可以輕辱的,他們是東海最後的骨氣。還有,對我放尊重點新兵!”傷疤男一下跳起來,瞪着白皙少年他們,身上某種失去的東西正在慢慢復甦。
那個年輕老鄉的話,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覺得自己躲的夠久了,是時候伸出腦袋,嗅一嗅陽光的味道了。
熱血誰還沒有過!
“你……你說什麼?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白皙少年吃驚的望着眼前的傢伙。
西海衆人也都震驚的望着像變個人的傷疤男,腦袋一下轉不過彎來。
“新兵,給我滾,不然,那怕在餐廳,我也不介意教訓你們一頓。”傷疤男拳頭捏的咔咔響,臉色極其不善。
“你……你等着,我們走!”白皙少年臉色聚變,要是這個傢伙接着發瘋,真動起手來,打不打得過是其次,擾亂公共秩序罪怕是誰也跑不的。
“哈,真……特麼痛快啊。”傷疤男看着退走的衆人,心裡舒暢無比,這種感覺好多年都沒有了,他漸漸覺得,那四個傢伙也許是對的。
“哎……真不該衝動!”
只是他心裡又突然涌起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