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境內東南邊,接近邊界處。
森林中,鍾昊一路奔行,時而在地面大踏步,時而在大樹間如忍者般跳躍前行,以最快的速度向原渦之國趕去。
渦之國,正是火之國和水之國之間的緩衝地,也是紅小隊的任務地點。
海牙已握在左手,以便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空間雖然方便,但從裡面取出東西,需要心念控制,難免會有延遲,在真正緊要危急時刻,半毫時間也不能拖延。
“快點快點快點……”飛奔中,鍾昊輕聲唸叨着:“沒事的,紅姐一定沒事的,原著中她可是活到了博人時代啊。”
嘴上這麼說,心裡面的擔心卻一點也沒有減少,原著中紅是活到最後沒錯,但那是在鍾昊沒出現的前提下,他的前六年雖然微不足道,沒造成多大的改變,但蝴蝶效應這種事,誰能說得清楚呢?一隻蝴蝶撲扇翅膀也能形成大風暴,這種理論沒提出之前,誰又能想象得到?
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有點像覺醒霸王色霸氣時的那場噩夢,但又沒有那麼清晰。
鍾昊的速度很快,長途奔襲更在忍者之上,一路全速而行,沒有半分留力,僅僅四十五分鐘就跨過邊界,進入渦之國,比之平常忍者至少要快三倍。
渦之國腹地,一處密林之中,沼澤羅布,樹木間的距離極爲緊密,根根藤蔓纏繞樹身,又蔓延向外,卷在另一棵樹上,使這片密林成爲一片天然羅網。往日裡,就算是本地人也很少敢進入其中。
這天,這片密林卻一掃往日的靜謐,聲聲爆炸轟鳴,鏖戰怒吼聲不絕於耳,大片大片的樹叢被破壞,倒在地上堆成廢墟,生生打出了一塊寬廣的空地。
“阿斯瑪,紅,你們快走,我和田光只能給你們拖延半個小時,一定要把情報帶回大營!”
戰場中,一名頭戴木葉護額身穿上忍馬甲的忍者低吼着,聲音中帶着強烈的急迫。
“可是……老師……”輕盈細軟的女聲回答,聲音中帶着猶豫。
木葉上忍一雙白色瞳孔,太陽穴周圍突起一根根猙獰的青筋:“不要拖延,霧隱部隊異動,極可能是想偷襲東南大營,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把情報帶回去,快走。
他們正是紅小隊四人,此時日光日誠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擋住四名霧忍,另外的秋田光司抵擋最後兩名霧忍。
秋田光司看上去十八九歲,比阿斯瑪和紅都要大不少,手持一把忍刀,出手無情,身上不停流血的傷口也不能讓他的表情有半分波動。
“混蛋,我怎麼能扔下你們自己逃跑?”阿斯瑪大喊着就要衝上去幫忙。
“不要去,阿斯瑪!”紅大驚,危急時刻她仍然很清醒,她知道,他們兩個的實力太弱,留在這裡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爲拖累。她想要拉住阿斯瑪,但阿斯瑪的動作太突然,已經來不急了,不由嗔罵道:“可惡,這個苯蛋。”
日向日誠一計八掛·空掌打退一名霧忍的進攻,注意到衝過來的阿斯瑪,不由焦急大叫:“苯蛋,你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作爲火影之子,你絕對不能被他們捉住。”
同時心裡也在大罵:“蠢貨,你走了我一個人隨時都能跑掉。”這是他的心裡話,卻不能說出來。
這句話正好戳到了阿斯瑪的痛腳,他一邊向一名霧忍扔了三枚手裡劍,一邊大叫道:“我是普通的木葉忍者,纔不是什麼火影之子,我絕對不要做逃兵!”
六名霧隱上忍開始分散,展開包圍圈。
日向日誠被阿斯瑪的愚蠢衝動氣得滿臉通紅,卻也知道再想走已經來不急了,他不能拋下阿斯瑪,心中焦急,對紅大聲喊道:“紅,你先走,回大營,將情報帶回去,再找人來救援。”
另一邊距離頗遠的秋田光司也聽到這句話,眸光一閃,紅年輕沒經驗,聽不出其中的陷阱,但他如何會聽不出?日向日誠看似爲紅着想,讓她獨自逃命,但爲什麼要故意將“帶回情報請人救援”說得這麼大聲,不怕霧忍上忍聽後會分出人手追殺嗎?
顯然這本就是他的目的,只要紅能多引走一名霧忍,他們就多一分逃生的希望。至於紅會不會因此被殺?呵呵,不重要。
秋田光司也沒有提醒紅的意思,因爲這麼做,對他也有利。
然而,他們兩個心照不宣的小算盤,卻沒能得逞。被阿斯瑪這麼一鬧,反而讓紅猶豫起來,她看看日向日誠,又看看另外兩人,不知道該不該獨自逃離。
這一猶豫,也無意中破解了沒被察覺的陷阱。
“哼!想走?問過我們嗎?水遁·霧隱之術!”
霧忍本就是圍攻,佔據主動權,有兩名霧忍抓住機會,脫離了戰圈,分別繞到了日向日誠四人的兩側,同時釋放忍術,濃霧開始蔓延,範圍極大,將紅也籠罩了進去。
其他霧忍默契地停了下來,退到一邊,全場驟然靜了下來。
“不好,是霧隱之術,大範圍的霧隱之術!”日向日誠怒喝道:“小心無聲殺人術!快向中間靠攏,結卍字陣,千萬不能落單。”
紅聽到後也知道時機不再,連忙跑向中間,三人背靠背,各自防守一方。只有日向日誠獨立於不遠處,和紅三人互爲犄角。
六名霧忍中,最弱的是一名感知型特別上忍,最強的更有一名精英上忍,若非他們的任務是活捉而不是剿滅,這支小隊早就覆沒了。
濃霧外,一道飄忽的聲音傳來:“日向隊長,你應該清楚我們的目的,投降吧,事到如今,這種無謂的抵抗,有或沒有,最終的結果還不都一樣?”
日向日誠的白眼能看透濃霧,清楚地看到他們已經被包圍了,幾百米外還有四十幾名霧隱在向這邊趕來,從查克拉量來看,都是中忍。
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是體術忍者,實力在上忍中也是精英,有自信獨自突圍,但其他三人就不一定了。
倉促之間,他也想不到好辦法,只能拖延一點是一點,冷聲道:“你們的目的我當然知道,但你也應該清楚,我是分家,就算真的加入了霧隱,也只是晚死幾天而已。阿斯瑪雖然是火影之子,但火影大人一心木葉,不可能爲了私心而枉顧木葉安危,無論你們想要得到了什麼,都不可能得逞。”
那名說話的霧忍精英上忍再次開口:“你大可不必擔心,只要你願意投降,霧隱自然有辦法壓制你大腦上的咒印。至於火影之子,呵呵,我們想要的並不多,猿飛日斬會同意的。”
日向日誠只當他在放屁,壓制咒印?咒印若是這麼容易壓制,日向的分家制度也不會持續近千年。阿斯瑪更是不能交給他們,火影之子都被俘虜了,恐怕戰爭還沒開始,木葉忍者的士氣就先下降一半了吧。最主要的是,家族交給他的任務,必須保證阿斯瑪的安危。
安靜了三十秒,精英上忍見對方沒有迴應,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三個,有願意投降的,以我霧隱情報部副部長,柳生宗太之名,保他不死,好好想,隨時可以投降。”
紅三人都沒有說話,這種心理戰在忍者學校學過,是一種心理暗示。對霧忍來說,有人投降自然是好,但無人投降,只要有一絲怕死或者求生意志,也會因這句話削弱了鬥志,類似於古代攻城戰的圍三放一。
又沒得到迴應,柳生宗太毫不介意,只是一場心理博弈而已,成與不成對他來說都有利,他頤指氣使,冷笑着下達命令:“等我散了霧隱之術後,你們立刻施展忍術,不用顧及他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