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鶴的辦公房間。
鶴微微彎曲着脊背,身體自然輕鬆地坐在椅上,雙手相托,手肘搭在了桌上。發須鬢白的她看起來與尋常的老太沒什麼兩樣,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老太卻透露着運籌帷幄的感覺。
澤法吃吃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在這裡就沒有,我想知道卻又不能知道的事情。”
澤法明白鶴的意思,換句話說是指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就能知道。
澤法不由嘀咕道:“真是沒來由的自信。”
鶴瞅了一眼嘀咕的澤法,而後接着說道:“不過我記得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這件事了,你還能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說完鶴嘆了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呵責。
法面色有些尷尬和低沉,鶴確實在此之前提醒過他這件事,而這也是他特意在方行上次回來時叮囑的緣由,誰知道發生了維爾戈那檔事讓事情往那種方向發展,更是發生了那樣的悲劇,讓方行知道後變成了這副模樣,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在這件事上澤法並沒有反駁。
看着澤法這副,鶴也明白澤法不想讓事情變成這副模樣,並沒有繼續呵責。
“你還是改改你那教學方式吧。”鶴說道。
“嗯?”澤法發出奇怪的聲音,因爲他並不知道爲何扯到了他的教學方式上。“我的教學方式有什麼問題嗎?”
“並不是說有什麼問題,可像你這樣只是給學生提下意見,卻不外加干涉,遲早都會出問題的。”鶴說道。她信奉的是海軍服從命令的原則,也是依靠謀略和戰略上的取勝。像澤法這樣的教授方式,她並不贊同。且看現任的海軍三大將,都是澤法的學生。青雉做什麼事情,都給人一種怠倦的感覺,做事不積極。赤犬則是做事不懂變通,對於認準的正義便一定要達到,爲此惹出不少麻煩。而黃猿除了臉蛋,看似最正常的一個,可實質上也是一個做事圓滑的人。
三個人都是澤法的學生,三個人都存在着問題,這不由得讓鶴一陣苦惱。就因爲澤法現在的方式,纔會培養出那麼多奇怪脾氣的學生。
在這個問題上,澤法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但他又不敢反駁鶴,只好扯開了話題。
“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的能力,既然你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那麼想必也知道我想問什麼吧。”
鶴閉眼思忖了一會,才慢慢說道:“能力是否能夠治療,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不是你的能力嗎?”澤法不敢置信地追問。這個果實能力可不是鶴剛剛獲得,而是跟隨着其大半輩子能力,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能力的效果。再者說如果真的沒有效果的話,科科伊洛醫生又怎麼會提及。
“確實就是不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科科伊洛那裡只是偶然發生的情況,而我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幫其治療好了病人。但是我的能力雖然能夠洗滌人的內心,但卻不能完全取出,做到什麼地步我也不是很清楚,更何況治療一個人格分裂的病人,更是前所未有。我不敢肯定,因爲我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
澤法略帶深意地看了鶴一臉,“你還是一樣啊...”
“你倒是變了不少,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還是一個成天囔囔着成爲英雄的傢伙。”鶴說。
是什麼讓澤法改變了?
實力?地位?權勢?亦或是家人....
幻想着成爲英雄的澤法,在當上大將後,卻獨獨沒有護住自己的家人,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種打擊。而這一次更是被海賊再一次打擊到,心愛的學生再次死去。
鶴能理解那種感受,可是身處這個世界,爲了維護和平就必須付出代價,並沒有什麼是不勞而獲的,和平是建立在血腥和武力上的和平,而不是空想主義者幻想出來的。
“總而言之,先試試看吧。”澤法道。
“也是...,任何想法都需要通過實踐來實現,至於可否要試過才知道。”
鶴緩緩地站起身來,來到方行身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後有感而發了句,“...雖然是改變了,不過我覺得這個改變比原先那個樣子要好得多。”
方行吧唧了下眼睛,平淡地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鶴迴應道。“只不過這個地方並不合適,需要到船板上面才行。”
方行淡淡地點了點頭,拉開了辦公室的門,緩緩地走出。
“確實是變了不少,若是以前的他,聽到要被晾起來,早就跑得沒影了。”
“是嗎,聽起來他被晾的次數可不少。”澤法幸災樂禍地道。
“這一點你不也是嗎?”鶴說道,看樣子像是有些護犢子。
澤法乾咳幾聲,沒再說什麼,也跟了出去。
來到船板的澤法,看到了令其瞠目結舌的一幕。
“你在幹什麼!”
只見方行正在脫着衣服,上衣已經褪去,露出了令人羨慕的白嫩如雪的肌膚,此刻下半身的褲子的腰帶也已經解開,正準備往下拖。
看到來人,方行微微擡眼,而後一臉平淡地說道:“脫衣。”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是慌慌忙忙地解釋嗎?而且這一點澤法又不瞎,也看得出來。
“我的意思是說,爲什麼脫衣。”
“有人請求我便脫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澤法用嚴肅而又凌厲地眼神瞥向了一旁早已逃開的女海軍。
“下一次有人請求也不行。”
“爲什麼?是因爲在別人面前赤身是不禮貌的嗎,而且損及自己的顏面。從數據上來看是這樣。”
澤法尷尬地迴應:“算是吧。”
“可是,我並不覺得在乎別人是否認爲禮不禮貌,損及顏面更是不在乎,因爲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情感。而衣服創造的目的是爲了保暖,而我身體並不畏懼寒冷,衣服便沒有了作用,那麼穿着累贅,在有人請求的情況下,爲何不能脫去。”
“咳咳咳..”
還有這種解釋?
澤法目瞪口呆地看着方行,這已經不是沒有情感了,這完全就是天真無邪。他開始懷疑鶴的能力洗滌人心,到底能否起到作用。
“因爲我說不行。”鶴走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