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
喬巴驚慌失措地四處亂竄着,好不容易止住了步伐,卻也退卻地縮着身子,直到抵住牆壁才停下了行動。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稱爲東西並不奇怪,因爲喬巴的內心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在它看來方行根本就不是一個活物,被強行拼湊在一起的身子,維持着人的形狀,卻沒有人的內在。根據它在書中學習到的,以及古蕾娃醫娘所教導的相悖,可以肯定這不是一個活人。所以喬巴聯想到了書中的一個詞,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字,鬼!
對於這種靈異東西,喬巴可是感到異常恐懼,這纔會做出如此反應。
“我是人。”方行平淡地說了一遍。
“別胡說!你連心跳都沒有,怎麼可能還活着!”喬巴吼道。
方行解釋道:“我只是把心臟的部位移開了而已,並不是沒有心跳,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個需要正常身體能量的普通人。”
見方行這麼說,薇薇忍不住低聲以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道:“普通人可以做到?”
方行對於聲音很敏感,自是聽見了薇薇的低聲呢喃,可是卻沒有反駁。
喬巴顫顫巍巍地瞅了眼方行,又立馬縮回了眼神,就像是瞅見了什麼大凶之物一般。
“是這樣的嗎?”
“當然。”
喬巴突然咧開了嘴,厲聲喝道:“別想騙我!你們人類最會騙人了,就算是變成了鬼,也同樣喜歡騙人!”
在說完這句話,喬巴便踱步向着門外匆匆跑去。
然而在它衝出門前,方行輕踏地板,後發先至,先一步擋在了它的前頭。
喬巴大駭,身子卻因爲發力過猛而止不住勢頭,腳下就如同踩了腳剎的貨車一般,在後續的慣性下迅速向前。見此情形,喬巴乾脆閉上了眼,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預想中的撞擊卻沒有發生,反而一股浮空的感覺從身體上傳來。
喬巴緩緩填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比起剛纔更令人詫異和恐懼。方行的雙手夾住了它的胳肢窩,將其提在半空中。
喬巴這一心急,身子轉眼從小巧得只有方行半身高大小,變成了一個七八尺高的大漢。說是大漢,倒不如說是馴鹿變成了人的模樣,有着人的外形,卻有着不同的外貌,全身上下長滿了毛,頭上更是頂着角。闊健的胸肌以及粗壯的四肢充分地體現了它的力量。
在喬巴變身這個形態,因爲方行剛纔只是夾住並未用力的關係,它一舉利用身高差距脫離了掌控,同時舉起了拳頭毫不客氣地錘了下去。
這一錘切實地搭在方行的身上,空氣裡沉悶的響聲就足以說明拳頭的威力。卡魯在這一聲下,發出“咕咕咕”的畏懼聲,彷彿在映襯着什麼,而薇薇也是一愣。雖然對於方行的安危並不擔憂,可是變故的發生還是讓她有些分神,緩了一會纔想起去查看方行的狀況。
只是在上去之前,薇薇便打消了這個打算。
方行仍舊傻傻地站在原地,而喬巴粗大的手臂就這麼靠在他的背上,即使是心急下的舉動,喬巴也有意地避開要害部位。
看着毫髮不傷的方行,喬巴退縮地退後,小屋內卻沒有任何讓它躲避逃離的空間,在絕境下它轉而發出低鳴地咆哮聲,令它做出如此反應的不是其他,就是因爲這種感覺讓它回想起了之前被追逐的感覺。
方行愕然看着喬巴,雖然知道事情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可是他卻沒有料到,僅僅只是一個阻擋的動作,便讓喬巴變成這副模樣。這讓他更加清楚,相比於公式間的計算,心的計算永遠是最難的,因爲你很難猜到別人的想法是什麼,而其心中又隱藏着什麼。
這時,一聲爽朗的聲音傳了進來。
“喬巴,你這是怎麼了?我這才一會功夫沒回來,怎麼滴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在這個聲音下,喬巴恢復了正常的狀態,身體也變成了小巧可愛的模樣,看了眼沒有動態的方行一眼,然後急切地從方行的一側繞了過去,猛地撲到剛纔發出聲音的人身後。
這是一個穿着鮮豔,露着肚臍和小腿,從背影是看可以說是時尚的女子,只是當她露出正臉,略尖銳的鼻子以及有些老垂的面孔,看起來就是個年紀大約六十來歲的老太。
“古蕾娃醫娘!”喬巴喊道。
方行也跟着說道:“Dr.庫蕾哈。”
薇薇一驚,這個人就是魔女?單從造型就足以說明其不簡單了。外面下着暴風雪,氣溫在零下十度左右,夾雜着溼氣的凜冽的風,僅憑這樣的服裝?恐怕連基本的防寒都做不到,可從Dr.庫蕾哈的身上卻見不着一絲的寒冷,甚至面色紅潤還有點熱氣的樣子。更何況,情報上說Dr.庫蕾哈的年齡可是快140歲了,然而130多歲的她除了皮膚出現了皺褶之外,絲毫沒有半點老人的老邁之氣,這樣更可以說明其不可思議之處。或許這也是她被稱爲魔女的原因。
庫蕾哈打量了一下有些驚懼的喬巴,用犀利地眼神看着背過身的方行,語氣有些不善地道:“看來我不在的時間裡,屋子裡來了不速之客嘛,這樣進入一個淑女的房間可不禮貌。還有比起Dr.庫蕾哈的稱呼,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爲古蕾娃醫娘。”
方行聽出了她的不滿,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直接說出了他的目的。
“古蕾娃醫娘我來找你,是準備治病。”
“治病?那麼請回吧,我可不想醫治這麼不客氣的病人。”
方行笑了一下,“可我知道你的規矩,對於來到你這裡的人,只有兩種離開的方法,要麼死着離開,要麼痊癒離開。”
“呵呵呵..”庫蕾哈用她那有些犀利的嗓音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單從這笑聲聽起來更像是魔女。“你知道的還真多啊,那邊的小姑娘,你呢?是想知道我年輕的秘密嗎?”
薇薇有些愕然,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如果現在的她拒絕了,會不會影響到方行的治療,說實在話,她還年輕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