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人島的魚人們!”霍迪再說完這一句話,突然就沒了生息。
他停頓了下來,轉而看向尼普頓,說道:“尼普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向他妥協的機會。
“你只需要同意反攻人類就行,那樣我就能饒過你。”
如果通過暴力的手段,並不會有多少魚人響應他,霍迪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可如果是尼普頓王所發佈的命令,即使是甚平也可能也會同意,這就是分別。尼普頓王在這個魚人島上就是具備着如此的響應力。
尼普頓沒有吱聲,他搖了搖頭,對這件事進行了拒絕。
“...如果你拒絕的話,死的可能或許不止是你一個,還有你的兒子和最疼愛的白星公主。”
尼普頓面色改變,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他還是不能改變這個想法。魚人島的魚人全部加起來,數量可能還達不到一個普通中等人類國家的數量。更別說還有大海上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島嶼上無法統計數量的人類。
如果他同意的話,那麼死的或許就不是僅僅他們這些皇族了,而是整個魚人島所有的魚人。
這並不是他危言聳聽而來的胡思亂想,人類與魚人的實力差距就是有那麼懸殊。唯一適合魚人族的方法,僅有他妻子乙姬提出的和諧共處的方式。
他並不能因爲擔憂自己兒女的死活,就把全島嶼的魚人搭上。尼普頓認爲就算他死去了,他的兒女們也死去了,一樣會出現優秀的統治者帶領着前進。至於霍迪?他相信在霍迪對人類露出了獠牙的一刻,便會帶來滅亡的命運。
“你這可惡的傢伙!真的考慮好了嗎?”霍迪憤怒道,他不理解尼普頓王的爲何寧願犧牲自己的子女,也要對人類低頭哈腰。
尼普頓王不爲所動,甚平的眼底閃過了精光,他自然理解尼普頓王的想法。然而這樣的抉擇卻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可以做出的,將子民的生命放在了自己與兒女的上面,比起再多的讚美,沒有什麼是比這更有說服力的了。
“停手吧,霍迪,現在收手的話還來得及。”甚平說。
霍迪卻不打算買他的賬,雖然在以往他把甚平和阿龍當做自己的人生目標來進行崇拜,可是這並不代表着永遠,他已經不是那個只能崇拜他人的小破孩了。
“停手?我根本就還沒開始。”
霍迪從尼普頓拒絕的憤怒中脫離了出來,他將注意力再次投在了這次的宣講上,通向整個魚人島的廣播再次響起。
“動手吧。”
在他的命令下,除卻在這個廣場裡展露出獠牙和利爪的魚人外,其他鎮上也出現了大量的魚人街魚人,他們拿着槍迫使着普通魚人聽他們的命令。
“你們要做的僅僅只是踩踏一張相片就足以了。”他說。
在霍迪說完後,新人魚海賊團的船員們遵從着船長的命令,將相片取出放在了地上。圖片很清晰,讓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感到驚愕,因爲這張相片上的人物正是龍宮城的王妃乙姬,也就是尼普頓王的妻子。
她是一個已經逝去的人,踩踏逝去人的相片,這種不敬的行爲即使那張相片是普通人,也沒什麼願意,更何況那張相片上的乙姬大人是他們尊敬的人。
這種行爲他們根本就做不出。
即使是在魚人街魚人持槍的情況下,所有人都顯得猶豫。
霍迪面露笑容並不意外,爲了給他的計劃再加點推動力,霍迪將手中的叉狀武器刺入了尼普頓的身體內,劇烈的疼痛感,讓尼普頓不由得發出了悶哼的痛聲。
“霍迪!”甚平對着霍迪吼道。他試圖掙脫鎖鏈,但是身上被烙上的傷勢卻不停地傳來刺痛,讓他發不了力。
整個廣場的人也無法接受這件事...都想要奮起反抗,卻在從旁涌出的人類海賊下給壓制了回來。
混亂的聲音夾雜着尼普頓王的悶哼聲,讓魚人島聽着廣播的居民意識到了突發的變故。即使尼普頓強忍着不發出聲音,可是對於尼普頓王聲音並不陌生的魚人居民來說,卻足以辨認了。
而似乎這個混亂的預兆是某種指令,新人魚海賊團的魚人也沒有留手,他們拿起了手中的槍支,對着臨近的魚人民衆掃射了一下。
混亂持續了一段時間,在最外圍有新人魚海賊團船員把手的情況下,除了少數一些躲在家中的魚人居民,其他的魚人還是依舊停留在他們小鎮的廣播區域處。
在經過血的教訓後,比起良心的譴責,更爲重要的卻是自己的性命,大多人都是如此認爲。他們在內心瘋狂地對着乙姬王妃進行道歉,一邊則慢慢地將自己的腳擡起,踏在了那個依舊保持着笑容的乙姬相片上。
微笑沾染上沙塵,卻未有任何的改變
……
山治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方行的身上,可以的話,他也想現在立即停下來把方行從那個地方趕離。可是,在戴肯連續不斷拋出魚人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把注意力留在這邊。他的身體可不比擬方行,硬抗下槍的話還是會受傷的。
山治不準備坐以待斃,他化被動爲主動,曲折前進躲避子彈踢飛魚人的同時,向着戴肯靠了過去。
戴肯也沒想到山治會這麼做,而且還躲過了迎來而來的士兵所發出的子彈,他一邊暗暗罵着新人魚海賊團的船員“真是沒用”,一邊則選擇了退避。
在剛纔的戰鬥碾壓中,戴肯意識到了敵不過眼前的這個使用足技的人類。但他的退避,並不是指逃跑,而是退而攻向白星。
他對於白星公主的佔有慾絲毫未減,即使是死,他也要得到白星公主。
戴肯將注意力放在了一個攜帶彈藥槍的魚人身上,疾馳向了他,並沿途將魚人拋給了山治。山治雖然速度比他快了許多,可是在不停拋來的人肉炮彈,他的速度被大幅的減少,以至於始終與戴肯維持一定距離。
戴肯先一步來到了這個攜帶補給彈藥箱子的魚人身旁,二話不說,剝下了箱子將他拋給了山治,另一邊則打開了箱子,露出了密密麻麻的鐵彈。
他將箱子連帶着子彈拋起,就如同剛纔那些個魚人一般,不同的是他並沒有打算把這些個子彈賞給山治,他相信就算是山治在如此密密麻麻的子彈下,也絕對不能毫髮無傷。
比起山治,他現在更想要結束的是...白星公主的性命。
與她共赴黃泉,是此刻戴肯的願望。
子彈彈起,在戴肯提供的巨大動能下,甚至比由普通煫發手槍打出的速度還要快得多。這些子彈密密麻麻地向着白星飛去。
無聲....
子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沒有極大入肉體的聲音,甚至於連障礙物阻擋而發出最爲簡單的碰撞聲都沒有。
一切都顯得那般的詭異...子彈們沒有任何依靠地停留在了空中,就如同剛纔那些個匕首而已。即使已經有了先前一幕,但是戴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任何能力都不是全能的,在他想來方行的能力肯定也存在着漏洞,而這樣密集而大範圍的攻擊肯定能夠突破他的防禦擊中白星公主。
然而結果顯而易見……不管是來自於何處的利刃,都猶如天空中的星矢一般,懸掛着。
方行身子陡然間閃出,是近似於剃的技巧,爆發般的速度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在瞬移。一瞬間便來到了戴肯的身遭,沒有給他機會,裹挾着足夠爆發力的拳頭透體而出,
戴肯的生命隨着這不停滴落的鮮血消逝開來。方行並不打算給他機會,戴肯的能力變數太多。可以移動諾亞,那麼是否可以理解爲可以移動島嶼。這一些都說不準,他可不準備給他機會。
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他,不要給任何已知和未知的敵人留手。
新人魚海賊團的剩餘的船員也愣住了,因爲方行一下子展露而出的戰力而感到恐怖。
“嘁..”山治表露出不屑的態度,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方行此刻的時候就他而言要強得多,即便方行剛纔坐在白星公主的肩上,但他在內心的抱怨也只能是抱怨而已。付諸實踐又打不過。
伊卡洛斯這會兒緩神時間,也緩和了些許。在手下的攙扶下,他的神色焦灼和憤怒。
因爲就在剛纔廣播的聲音他聽到了,這是霍迪船長計劃實施的意思,但他顯然還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
他思忖了大約只有幾秒的時間後,立即做出了決定。
“撤……離開這裡。”
戴肯的實力絕對不弱,他是高等的魚人種族,在身體素質上普遍強於普通魚人較多,即便是伊卡洛斯他單純的肉身強度計較來看,也不一定能贏戴肯。然而就這麼輕易地洞穿了,這個人他已經認出是誰了,絕不是他能戰鬥的對象。
“我可沒說可以走。”方行輕聲道。
可就是這樣一聲話語,讓本來已經邁開腳步的伊卡洛斯硬生生地僵了下來。
“你要阻止我嗎?”
伊卡洛斯平淡地迴應,可與平淡的外表相反,他並不平淡。
真是糟透了!那個傢伙要趕盡殺絕嗎?
“阻止?差不多吧,可以允許你們在這裡睡過去嗎?”
砰!一顆懸在空中的子彈陡然間,如遭受到了隕石助推,嗖的一下飛出去了,準確的貫穿了一個魚人的身體,留下了碗大般大小的空洞,像是被炸開的。
這是睡?這是死亡了吧。從某種角度也可以稱之爲永遠的睡過去,這也算沒錯。但是這個沒錯,伊卡洛斯卻不願意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射擊!”
伊卡洛斯命令道,即使沒有他的命令,已經有人掏出了槍,對於這個未知的恐懼進行抗拒。
而在有了幹部的命令後,海賊們拿起了現在的精神支柱,這個給他們帶來“越級挑戰”的物品寄託了希望。
噠噠噠,空中的彈藥越添越多,卻唯獨一件事沒有任何的改變,那就是無法命中。
懸掛於空中,沒有命中任何的擋體,就是如此這般的詭異。
而就在新人魚海賊團將希望寄託於槍支的時候,方行看着自己眼底的這些個子彈露出了審美疲勞,微微閉合眼睛,同時將子彈送了回去。
噠噠噠……!子彈碰撞聲,順着原先的軌跡,以更大的動能,子彈地送入了槍筒裡爆發。地上濺出一道道血花,方行準確無誤的將他們送入了“睡眠之中”。即便是幹部伊卡洛斯也沒有避免這個情況。
白星看着眼前的血腥局面,有些畏懼,膽小的她想哭卻哭不出來。她雖然在一些事情上懵懵懂懂的,但是在有關於暗殺的事情卻是瞭解的,因爲她的母親便是被暗殺的。方行說睡着,其實是被殺死了,她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嘁...”山治表達了自己是不滿,明明方行能夠快速解決這些麻煩,可卻選擇旁觀如此之久。
方行沒有理會山治,他跳上了爲白星公主準備的點心吃,掰下了一大塊甜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山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繼續說,也只能是對牛彈琴而已。他放棄了這個打算,準備繼續欣賞人魚公主。
這時龍宮城的士兵踏着沉重卻又踉蹌的步伐走了進來。他們看到了平安無事的白星公主就莫名地鬆了口氣。
“太好了!公主沒事。”
“白星公主!”
白星公主也熱情地向着每一個人招了招手,雖然在硬殼塔內充斥着方行所言數“睡着”的人後,這樣子做的話,讓人感到心大。”
山治看着白星公主露出了一臉迷戀,“啊,連招手的時候都是如此美豔動人。”
這股氣氛沒有持續太久,還沒等山治欣賞夠,魚人島的廣播仍在繼續。就在沉寂了一會過後,傳出了尼普頓王悶哼聲的一刻後,白星愣住了。
“那是父皇的聲音。”她說。
白星所有的情緒都被拋離,只剩下了對她父皇的擔心。
“尼普頓王的?”方行輕聲說。意外霍迪的動手速度,但卻又不意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