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嗎?”多弗朗明哥壓低了聲音冷漠道,空氣一下子冷冽了下來。
“我又不是第一次這般做了,你覺得呢?”方行平淡地說。
“雖然凱多被稱爲世界最強的生物,可是BIG.MOM也不遑多讓。你知道的,我之前與海軍合作過,更是跟世界政府合作過,關於BIG.MOM的消息,我也知道不少。”多弗朗明哥說,“她曾在五歲的時候,就毀了艾爾巴夫的村子。”
艾爾巴夫是新世界中的巨人王國,是巨人族王國的其中之一,被稱爲世界第一強國。而五歲就毀滅了這樣一個強大國家的村子,足以可見BIG.MOM的強大,稱之爲天生強者也不爲過。
“思食症。”
“看樣子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的。”多弗朗明哥說。
“這你就不用瞭解太多了。”
“思食症那是什麼?”喬巴針對方行所說的一個詞提問道。
“當她吃不到自己想要食物的時候,她會時不時地發作,而一旦發作的話會陷入癲狂狀態之中,隨意地攻擊擋在她眼前的人,就連她的子女面對這種狀態下的她也只能躲閃。”多弗朗明哥說。
“聽起來很可怕……”喬巴說道。
“我覺得這個版本的解釋還好一些。你知道艾爾巴夫的關係爲什麼與BIG.MOM這般惡劣嗎?在來的途中,想必你也發現了,在這個被稱爲萬國的地方,有着各式各樣的種族,卻唯獨沒有看到一個種族的身影,那就是...巨人族。”方行說。
多弗朗明哥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關於方行所說確實是他所注意到的,可卻也是他所不知道。巨人族對於這件事,絕口不提,他也無法從那羣執拗的高個子口中獲得哪怕一絲一毫的消息。
方行的這個說法無疑把衆人的胃口吊了起來。
“別賣關子了,快點說說原因。”佩羅娜催促道。
“因爲在BIG.MOM陷入思食症的時候,她吃了巨人族的恩人,修女加爾默羅。而她此刻的靈魂果實的能力正是由加爾默羅那繼承過來的。”
“吃....吃了?”這個答案連最爲鎮靜的羅賓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更何談其他的人。就算是殘暴的海賊,對於吃人這件事也是有所避諱。
喬巴更是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它嚇呆了,明白接下來面對的是何種殘暴的海賊。確實方行所說的,相比起多弗朗明哥的說法,明顯恐怖很多,尤其是自己從某種程度上,還算是一盤馴鹿料理,要是...它單單想想就不寒而慄。
多弗朗明哥的關注點並不在吃人這個地方,他說:“把人吃下去就能繼承惡魔果實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這樣,大海恐怕要掀起一番波瀾。”
“如果真的是這樣,早就有人發現了。顯然BIG.MOM是個特例。”
“可消息要是傳出去的話,總會有會這麼想,我就是那個特例。人總是自私的動物,在利益的面前,嘗試並不是一件猶豫的事情,即使那件事情與道德相悖,可道德說到底又算得上什麼?僅僅只是統治者用以拘束別人的工具。在背棄了這些的海賊面前,顯然並沒有作用。那麼時代,無疑會更加混亂。”多弗朗明哥說。
方行知道多弗朗明哥說的可能性很大,惡魔果實的數量有限,相比海賊那個巨大的基數來說,甚至於可以說少得可憐。具備野心的海賊,卻絕對被吃人這件事所束縛,如果傳出去的話,大海無疑會更加混亂。
“會混亂,不過不是你所期望的那種。”方行說。
多弗朗明哥的笑容逐漸收斂,確實他所期待的混亂,與剛纔他所提及的並不一致。
他所期待的那種混亂,是足以顛覆世界政府,是可以讓天龍人從高高在上的神壇跌落,而不是單純的大海混亂,僅僅只是給世界政府針對並對這些做出處理而獲得榮譽的標榜。
“行動是什麼。”多弗朗明哥說,他默認了方行的說法,也沒再提出任何反駁的意見。
……
BIG.MOM召開了宴席。
在婚禮的茶會開啓之前,她要先一步見見婚姻的主角。
“那不是海軍的少將嗎?我聽過他的消息,他是報紙上的經常出現的人物,因爲俊秀的風格,我還特意收藏了他的照片。”有人說。
“他是這一次婚禮的主角之一,不是說婚禮有兩場嗎?媽媽本來就這件事還想舉辦兩次茶會,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打消了主意。”
喬巴在周圍的氣氛下,更加戰戰兢兢地樣子。它可是負責接下來的表演,而毫無疑問的這是一場危險的博弈,它覺得自己並不能當好這個角色。
“別擔心,本能出演就行。害怕就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開心就笑出聲來...”方行說,“現在只是與BIG.MOM的會面而已,真正的計劃是在婚禮的時候。”
“...呼。”喬巴深呼了口氣,儘量調整着自己的狀態。
“這樣鬧騰的氣氛,真讓人不舒服。”佩羅娜說,一路上連花草包括了門都擁有了生命,它們低喝着吆喝着歡迎他們。而顯然,習慣了幽暗安靜生活的佩羅娜,覺得這很吵鬧。
“我可以回去嗎?我在醫術的探索上似乎有了新的發現,你知道的,靈感總是一閃而逝的。”霍古巴克說,他本人是不想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他寧願待在船上等待着不管是好壞的消息,因爲這樣至少不用親身參與。
“船上所有的船員都來了,就你一個待在船裡,未免奇怪。”方行說。
“可多弗朗明哥他...”霍古巴克想說唐吉訶德家族的人僅僅只是來了多弗朗明哥一個,爲什麼他可以,而他卻不可以。
“因爲唐吉訶徳家族的人太多了,而我們船員少。”方行有理有據地說道。“不過這只是表面的答案,明顯這座蛋糕島在接受十艘滿載的船隻也是輕輕鬆鬆。真正的原因是,海賊之中要是帶着全班人馬登陸其他海賊的領地,要麼投誠,要麼開戰。”
“可..我們不也登陸了嗎?”
“因爲我不是海賊,而且也算是特殊原因。”
霍古巴克癟了癟嘴,也沒再說。他知道即使再說下去,也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上了賊船,就要認命。
登入宴會,這是猶如童話一般的粉紅空間。而坐於首位的正是這塊領地的主人,BIG.MOM,她一頭粉色雜亂頭髮,粗壯的身軀,明顯的贅肉。
而在她身下,是已經到達宴席的文斯莫克家族。
“山治!”喬巴在看到他的一瞬,忘卻了恐懼喊出聲打招呼道。可山治似乎刻意地避開了目光,保持着沉默。
“看樣子,你的夥伴被挖走了,家族與夥伴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多弗朗明哥小聲嘲諷道,他可不會放過這樣一次的嘲諷機會。
方行沒有做聲,他知道山治此刻的緣由,他冷冷地走了過去。
“來了。”夏洛特.玲玲說。在喬巴喊出聲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方行的一行人,尤其是喬巴這個可以稱之爲奇珍異獸的物種。
“BIG.MOM。”方行說。
方行平淡的語氣,激起了夏洛特.玲玲的一絲好奇,自從她被貫注了BIG.MOM的稱號之後,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人敢這麼直呼她了。即便是文斯莫克家主伽治,雖然看似沒什麼差別,但言語間卻帶着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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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遲了,這場宴會。”她說。
“我知道,所以我帶來了賠禮。”
“這隻奇珍異獸?”夏洛特.玲玲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確實是滿珍惜的異獸,我會好好收藏的。”
喬巴不由得露出駭然的神色,它躲閃起來,只是再一次地使用了它的反向躲法,它小半個頭隱藏在桌內,其餘則露了出來。
它的隱藏非但沒有讓夏洛特.玲玲失去興趣,反而加大了她收藏的渴望。她咧開了厚重的嘴脣,張嘴笑着。
“並不是。”方行卻好似不會看場合。他冷冷地將夏洛特.玲玲剛剛興起的興趣撲滅。
“哦?”夏洛特.玲玲加重了聲音,她的臉上笑容也消失了,在她的變化下,那些擁有着靈魂的生物,桌上的麪包點心,甚至於杯子都顫抖了起來。——誰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狀態。
“喬巴,是我的夥伴兼醫生,我不會把他讓給其他人。”
“那你說的賠禮是?”夏洛特.玲玲道。她的耐心快被消磨殆盡了,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在此之前,先欣賞一下喬巴的表演。”方行卻彷彿沒看到她的變化一般,我行我素地說着。
“他是傻子嗎?果然廢物的夥伴,不是廢物就是傻子。”尼治小聲嘲諷了一句,勇治和伊治開心地一笑,在BIG.MOM的宴席上,因爲父親的命令他們努力地剋制着不讓自己發笑。
喬巴如預料一般,時而做出奇怪的動作,時而做出茫然。它近乎本色出演,成功和出色地完成了方行所說的任務。
夏洛特.玲玲看着喬巴的動作,這被勾起的心愈發想要這一隻奇珍異獸了,只不過剛纔那人所說的話已經拒絕過一次了,她不由得思考,是否要殺死眼前的這人,來獲得她想要的東西,畢竟她是這麼認爲的,每個人一兩百個想殺的人,殺了他們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那簡直太好了。
只不過讓她剋制這股衝動的,就是方行口中尚未揭曉的賠禮。她是一個有着充足好奇心的人,她並不介意在揭曉謎底後,再酌情動手。
“表演完畢了嗎?”方行打着哈欠,喬巴這些奇葩行爲他早已看膩了,自然沒把心思放在上面。
“那麼禮物即將登場。”在方行的指示下,從隊伍的後側拿出了一個蓋着紅色布的物品。
夏洛特.玲玲依舊繃着臉,但好奇心無疑再一次被調動起來了。
“來自魚人島代代相傳的…玉手箱!”方行一把扯開了紅布。
而夏洛特.玲玲也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睛直接放直了。她緊緊地盯在了那個箱子的上面,不忍離開一絲一毫地視線。
“佩羅斯佩羅,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夏洛特.玲玲吩咐自己的長子道,她絲毫沒有介意獻上這個箱子的人就在旁邊。
佩羅斯佩羅審視過後,點了點頭,“是真的,這個箱子的材質不一般,是隻有魚人島的材料纔有的,而且與魚人島傳出的訊息一模一樣。”
夏洛特.玲玲開心地跳了起來,不考慮她的體型和外貌,就像是一個孩子。她忘卻了剛纔找茬的想法,只想着這個寶箱。
“我很好奇,你怎麼獲得的。”佩羅斯佩羅問道。
魚人島代代相傳的玉手箱,收藏着龍宮城的重寶。是即使受到威脅,龍宮城也絕不願意丟失的一件東西。BIG.MOM在這件事上已經威脅過魚人島了,可對方的迴應依舊堅決。
“魚人島發生內亂,而在內亂期間我進入過財寶庫,從中取來的。”方行自然而然地道。
這個說法無疑與偷竊差不多,可是BIG.MOM海賊團的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在有着玉手箱的誘惑之後,整個宴會的其他都顯得乏味,BIG.MOM顯然也沒有待下去的意思了。
“什麼時候能打開這個箱子?”她問道。“我最喜歡的就是寶箱了,寶箱內不知道放着什麼東西的那種好奇,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它了。”
“你不覺得在婚禮上,在萬衆矚目下,打開玉手箱比較有趣嗎?”
夏洛特.玲玲愣了一下,隨機開心地笑了起來,她很贊同方行的主意。“確實,在宴會上,與期待的婚禮蛋糕一起,這種感覺真是幸福啊。”
“你很不錯,要加入BIG.MOM的海賊團嗎?”夏洛特.玲玲邀請道。她本人的邀請是極其少見的,只有在她特別高興的時候,纔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方行搖了搖頭,夏洛特.玲玲也不生氣,寶箱的事情已經將其他事情蓋了過去,她吩咐道:“讓結婚對象相互見面下聯絡下感情,你們自便。”
說完,她便抱着箱子向着她的財寶庫走去。
“該死!竟然有玉手箱那種東西!”勇治見着羞辱自己的人,被他們羞辱成傻子的人就這般坐了下來。場面的尷尬,無疑讓他們更像是傻子。
見期待告破,他們也沒有留下去的意思。不快地向着門口走去,而伽治因爲BIG.MOM的離開也不準備待下去。
山治也默默起身,跟了過去。
而在山治路過方行身邊的時候,方行忽然說:“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我們是夥伴。”
山治默默地搖了頭,選擇了獨自承擔,他冷冷道:“沒有,只是不想在你那待下去了。”說完便隨着文斯莫克家族的人離開了。零玖也跟了出去,她有意思留意了一下,方行與山治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