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會結束之後,和之國的武士回到了各自的流派之中,並召集了敢於赴死的武士,一同前往抵禦百獸海賊團,而這種情況也在全國各地發生。
很快,抵禦便有結果了。和之國前去抵禦的武士歸來,除卻了缺少了部分人以外,其餘都安然無事,這無異於在衆人心中留下了“凱旋”的意味。這個消息,也藉由看到武士的人傳開了。只是..與興高采烈的傳播者不同,歸來的武士無一不選擇了沉默。
杉村和樹作爲武士裡的其中一員,他沉默地待在道館裡。已經過去了幾天,可他的手腕直到現在都還沒放開那把實刃。這是一把已經開過鋒的刀刃,杉村和樹爲了應對這場大戰,特意從倉庫裡取出的。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他的這個行爲,彷彿可以給他增添勇氣一般。可是..他的手再抖,這樣的行爲根本就無濟於事。
“這根本就無法抗衡啊,那個該死的怪物。”
怪物...怪物...,與大名戰鬥的人就是一個怪物,不,在杉村和樹眼底那不是戰鬥,而是一個嘶吼着地怪物的舞臺。在嘶吼聲中,他們認知不敗的大名被當做了玩具般玩耍,而他的護衛隊那些強大的武士們亦是無法阻攔那個怪物。
即使過去再多的武士,都不能改變結局。和之國,他們國家的大名就這樣倒在了他們的面前,被處以死刑。
道館的門突然被推了開來,艾恩走了進來,而在其一旁的是杉村和美。
“沒辦法的,那是大海的皇者,人稱世界最強的生物的凱多。”艾恩說。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雖然不知道凱多爲什麼再殺死了大名之後停下了攻勢,但現在可不是哀悼的時候。”艾恩毫不客氣地說。
“艾恩姐,我是讓你來安慰我哥的..”杉村和美小聲地抱怨道。哥哥杉村和樹偷偷去了戰場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她就是看到這個才找艾恩姐來安慰哥哥的,可現在反而呵責起來了。
艾恩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裡,她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就如同參加那次戰鬥,要不是凱多突然地後撤,可以想象他們都會全滅。然而事情並不能每次都歸結於運氣,比起等待,準備隨時可能爆發的戰爭明顯要好得多。
“可我能做到什麼?”杉村和樹低迷着說道,那種怪物即便集結了和之國全部的武士,也未必能夠戰鬥。那麼瘦弱的他,又能做到什麼呢?他不由得對此產生了質疑。
杉村和樹說的這一點艾恩也考慮過,她也並不覺得自己就能做到什麼。在四皇的面前,她反抗不了,這是硬實力的差距。而實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突飛猛進的。
“至少做好逃跑的準備。”她說。
“可是武士逃跑的話...”杉村和樹其實在話語中已經贊同了艾恩的話,但是他卻放不開武士的面子,他最終還是道:“武士是不能逃跑的。”
“你的選擇我不會干涉,我會帶着和美離開的。”艾恩說。她一直覺得這個國家武士條條規規太多了,如果是按照她的做法,這一次在國家的王也就是大名死後,應該做的不是隱瞞消息,而是公佈出去。然後開始組織平民撤離,在雙方不同等的戰力面前,等待是死亡的開端。
“和之國並非沒有機會,我們不是還有海軍的支援嗎?”杉村和樹說。
“前一刻把別人當成了盜墓賊對待,後一刻卻想借助別人的力量。這樣的行爲,與卑劣者沒什麼區別。”艾恩冷冷道。
“或許,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呢?從歌舞町傳來了消息,那些女人說船上有一名長相怪異的人是元兇,海軍基地長與這件事沒有關係。”
“歌舞町?”艾恩柳眉微蹙,雖然沒去過那種地方,但她還是知道那個地方是用作什麼的,裡面的女人做着皮肉的生意。
她第一感觀上,就認爲在等待期間還叫了歌舞町的海軍,估計也是羣敗類。
“如果對方拒絕呢?永遠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如果你有這個空暇的功夫,把訓練給補上。”
這一回,杉村和樹沒有聽從“師命”,比起無所謂的訓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現了破解的方法,那麼便要去嘗試,他試圖把自己想到的海軍那點告知其他的流派。
看着離去的哥哥,杉村和美有些猶豫,但她還是選擇了艾恩姐,留了下來。
“我們要做什麼?”杉村和美問道。
“造船。”艾恩說。
……
杉村和樹在離開後,他直接去往了上一次聚會的地點,也就是九里之地的狐火流。
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是第一個想到這個主意的人。雖然狐火流是一個大流派,可是此刻門口處卻匯聚了長龍一般的隊伍,負責秩序的狐火流人員勉強維持着。
以杉村和樹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從這個人羣之中擠進去。他只能在外等待,他相信狐火流的人會的做出處理的。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太長,狐火錦衛門走了出來,他用聲音蓋過了嘈雜聲。
“你們的意願我都明白了。”狐火錦衛門道。“向海軍求援這件事,我會做的。”
在錦衛門同意後,臺下皆是對其的讚揚聲。“不愧是錦衛門大人..”諸如此類的話語。
“錦衛門大人……你有考慮其他的對策嗎?”杉村和樹突然喊道,他的聲音即使是在衆人嘈雜的氛圍間也顯得刺耳,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不是都已經說了嗎?錦衛門大人要去與海軍商討。”有人抱怨道。
“那不是沒落流派的小子嗎?”有人嘲諷道。
“以錦衛門大人的才智肯定已經有了其他計策。”有人奉承道。
京野潤也注意到了那個傢伙,他小聲對着錦衛門說道:“是雙刀流的人。”
錦衛門對於杉村和樹並沒有多大的印象,僅僅也只是停留在雙刀流上,但他很好奇對方爲什麼這麼問。
“這樣還不夠嗎?”錦衛門問,“海軍可是海上公認最強的勢力,如果得到他們的援助,避過這次的災難還是可以的。”
“如果對方拒絕呢?”杉村和樹用艾恩回覆他的答案說。他終究被艾恩的話所影響,他從這些待在這個地方的武士身上看到了自己怯懦的一面。
“怎麼會,海軍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便不會拒絕。”一些武士信誓旦旦地道,但其實他們對於答案都不敢肯定。
“你有除卻海軍以外的辦法嗎?比如組織人手反擊。”杉村和樹舉例道,但他的話一下子刺激到了在座的其他人。
讓他們再次和那種怪物爲敵?別開玩笑了,那不是勇氣,那是送死!
一些用暴躁掩飾膽怯的武士,直接用拳頭招呼了過來。以杉村和樹孱弱的力量,根本無從躲避和阻擋,就這麼正正地捱了下去。
只是正當這羣武士們還想繼續行使暴力的時候,狐火錦衛門站了出來阻擋下了衆人。
“夠了,都退下吧。我會直接前往的,你們安心等待消息即可。如果海軍拒絕的話,準備船隻吧,能逃離多少都好。”
逃離?杉村和樹呆愣住,這是與艾恩所說的答案一致。難道說,這就是現階段最好的辦法了嗎?他有些不甘,身爲武士卻要放棄自己的故鄉逃離。
“能詳細說說世界最強生物凱多的事情嘛。”
對於四皇的名聲,杉村和樹並不陌生,這一點其他人也是一樣。但是論具體的事例,狐火錦衛門做爲光月家族的家臣肯定要清楚得多。
“怪物...”狐火錦衛門齜牙說道:“這一點想必見識過的你們都很清楚。讓他被稱爲最強生物的原因是因爲,他無論如何也殺不死。”
殺不死?
對於這個說法幾乎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議,世界上存在着殺不死的人嗎?
“海軍曾不止一次的逮捕過他,但是無論處以何種刑罰,浸到水中,絕食,凱多都會展現出頑強的生命力抗下來。然後恢復了體力之後,從海軍關押的地方逃離。”
這些消息,狐火錦衛門初聞的時候也是感到不可思議。但是這是海軍直接提供給他們的資料,海軍不可能會自污。
現在告訴武士們這些消息,只會打擊武士們的自信心,讓他們提不起與凱多戰鬥的勇氣。可是,這恰恰是他故意爲之的。他藉着這個少年,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在主君也就是大名閣下,看到了凱多的一瞬間,他就像交代後事一般對着狐火錦衛門說了一些話,其中讓和之國的人民撤離這裡就是一條。因爲百獸海賊團只要凱多出現在正面戰場上,他們就贏不了,這一次雖然不知道凱多爲何撤離,但是...下一次就沒有這麼一個機會了。
“連海軍都奈何不了他嗎?”許多武士陷入了絕望,這意味着他們必須離開他們所熱愛的國家。
“不,我說過了,海軍不止一次抓捕到他。即使不能殺死他,卻也做得到趕走他。”狐火錦衛門說。“我會去求助海軍,在此之前你們先集結力量。”
“是..”在狐火錦衛門的要求下,響起了此起彼伏地迴應聲。
“你也回去準備吧。”狐火錦衛門對着杉村和樹說。“武士有某種信念雖好,但卻不是無謂的送命,我們還有小主君可以輔佐。”
狐火錦衛門的話也提醒着這些流派的人,光月御田大人有着子嗣。而對於信奉忠義的武士來說,效忠其子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沒有人反駁他的話,這在和之國再正常不過的血脈傳遞。
就連狐火錦衛門大人都這麼說了,杉村和樹也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如果海軍拒絕的話,就撤離,他們是爲了效忠新君而撤離的,這對於武士而言並不丟臉。
在衆人離去之後,狐火錦衛門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他剛纔的話語之間顯得矛盾,既讓他們集結撤離,卻又不讓他們馬上離開。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光月御田的子嗣,光月桃之助不見了!
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沒有了子嗣的光月家族自然從大名的位置上剔除,這首先在狐火錦衛門看來就是不願意接受的。其次,可能引發的動盪,對於現在這個局勢下的和之國顯然無法接受。
他走了進去,這時待在一角的陣雨堪十郎招呼道,他是一個有着紅色及地長髮的男子,粗獷的臉上畫着搞笑的妝容,身後揹着一把細長的太刀。他與狐火錦衛門同爲光月家族的家臣。
“堪十郎...”
“這次是我的責任,竟丟失了少主,再找回少主之後,定要切腹謝罪。”
“別搞這一套了,少主丟失了僅僅數天而已,應該沒有離得太遠。只要這次能說服海軍,就能依靠他們的情報搜索少主了。”狐火錦衛門安慰道。
這纔是他不想讓武士們立刻撤離的原因,讓他們留下,就是爲了在與海軍交談時多一些籌碼。
“會順利嗎?這一次的基地長,不就是之前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地那個假海軍嗎。雖然這次被任命爲基地長看起來就像是假的報導,可要是報導的內容爲真,一個能抗衡大將,同時還有着過人計謀的人,很危險。”陣雨堪十郎判斷道。
“不管危險與否……我們沒有選擇了。現在我們甚至連綁走少爺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僅能借助海軍的力量達到目的了。”狐火錦衛門說。
“如果能順利就好了。”陣雨堪十郎嘆了口氣,“對方既然特意帶走少主,那就存在着他的目的。可奇怪的是,都這麼久了,連個吭聲都沒有。”
就如堪十郎所言正常綁匪都是有目的性的,有目的就會聯繫身爲光月家族的他們。
“會不會目的本事並不是財帛?而是少主人呢。”狐火錦衛門說。
“也有可能,可是現在的我們都無從判斷。我已經讓人追捕最近幾日出航的船隻,看是否能有發現。”陣雨堪十郎說。
“那麼,我也着手準備一下與海軍會談所需的事情吧,因爲..盜墓賊的事情,鬧得並不愉快,我也擔心他們不會同意,所以我有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