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逝

還珠之父子禁戀 / 病逝/看書閣

純妃的身子明顯是到油盡燈枯的時候,和嘉進宮,日日夜夜的守在身邊,永璋也會抽出很多時間去守着。永瑢因爲被過繼出去,只能每呆在自己的貝勒府爲純妃祈禱。想着自己不能陪在額娘身邊,將來連爲額娘守孝都不能,永瑢常常悲從中來,短短几時間就瘦大圈。

乾隆看着永瑢憔悴痛苦的樣子,心裡難得的生出幾分愧疚出來,於是大手揮,封永瑢個莊郡王,打算藉此給純妃沖喜。

“娘娘,公主,大喜啊!”純妃身邊的王嬤嬤臉欣喜的跑進來。

“什麼大喜?”和嘉正在喂純妃和藥,漫不經心的問句。

“六阿哥被萬歲爺封爲莊郡王!”王嬤嬤眼睛都眯成條縫。雖然永瑢已經被過繼出去,但純妃身邊的人私底下還是習慣稱呼他爲六阿哥。

“真的?”和嘉驚喜的輕呼出生,純妃原本黯淡的眼眸也亮起來。

“真是太好!額娘!”和嘉握住純妃的手,臉上是滿滿的笑意:“額娘,六哥被皇阿瑪封爲郡王呢!明皇阿瑪心裡還是有六哥的!”

純妃的臉上升起幾絲紅暈,輕輕的咳咳,:“和嘉,等下派人去六哥府上送上些賀禮……”

“額娘,和嘉知道。”和嘉拍拍純妃的背,柔聲道,眼裡卻劃過絲黯然的光芒。六哥……個稱呼,也只能在私底下叫叫吧?

“娘娘,現在三阿哥和六阿哥都被封爲郡王,以後的日子肯定會更好過,您也定要快好起來啊!”王嬤嬤望着純妃,眼裡滿是慈愛之色。

純妃勉強笑着,虛弱的頭,心裡卻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漸漸流失……

自從永瑢被封爲郡王后,巴結永璋的人就更多。三阿哥是長子,又是皇子中唯被封爲郡王的(永瑢現在不在皇子之列),現在又多莊郡王個助力,榮登大寶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個身着親王朝服,面容俊朗陽光的年輕子看着下朝後被衆人包圍的永璋,皺起眉頭:“那些大臣是怎麼回事?不是讓永璋難做嗎?”

“有什麼難做的?”他旁邊個年齡較大,也是身親王朝服的子吊兒郎當的笑着:“只要永璋沒有爭儲的野心,皇上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怎麼知道?”年輕的子疑惑的瞥眼旁邊的人:“五哥,難道皇上跟什麼?”

“皇上能跟什麼?”和親王弘晝懶羊羊的揮揮手,壓低聲音:“不會也像他們那麼蠢,認爲皇上看好永璋吧?”

年輕子抽抽嘴角:“五哥,皇上看好誰都跟沒關係好不好?”

“那最好還是離永璋遠。”弘晝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聲音越發的低:“愛新覺羅的宗室如果支持的不是皇上看好的繼承人,那麼……”

弘晝並沒有下去,但他相信,以六弟的聰明,肯定能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弘瞻皺皺眉,沒有什麼,沉默幾秒,大步越過弘晝離開。他知道五哥話裡的意思,普通的大臣看不清形式沒關係,但如果握有實權的宗室王爺和朝中大臣也樣的話,那麼爲給新君鋪路,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條。

看着不遠處氣色明顯好很多,顯得春風得意的永璋,弘晝抿抿脣。永璋啊!可千萬不要生出什麼事來啊!要知道,皇阿瑪的心,可是比先帝爺還要冷,還要狠。

老佛爺見純妃的身子越發的不好,於是命人把晴兒出嫁的日子訂到三後的四月七日,生怕到時候純妃的葬禮會跟晴兒的出嫁撞到起去。

和嘉心酸的看着自己的額娘總是會怔怔的望向門口,似乎在期待誰的出現,卻次次的失望。很清楚額娘想見的那個人是誰——那個冷心無情,在額娘病重時沒來看過眼的人,永遠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他可能,早就忘吧?”純妃輕嘆口氣,蒼白的臉上露出絲苦澀的笑意。

“額娘……”和嘉的聲音有些哽咽。

“和嘉,額娘對不起們……”純妃咳嗽幾聲,吃力的拉住和嘉的手:“如果不是額娘不受寵,們兄妹幾個也不會被皇上冷落那麼多年……”

“不!不關額孃的事!”和嘉拼命的搖頭,泣不成聲。額娘給生命,給如此之多的母愛,讓的人生,即使沒有皇阿瑪的插足,也不會覺得孤單,額娘,怎麼會麼想?

“和嘉,下輩子,別再出生在帝王家……”純妃勉強彎起脣角:“不過還好,沒有被嫁到蒙古去,還在京城裡……有三哥六哥照看着,額娘也能放心……”

“不要三哥六哥的照看,只要額娘!”和嘉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哭起來,心裡的恐慌,痛苦,在刻傾瀉而出。如果沒有額娘,那在世上連唯的避風港都沒有,偌大的紫禁城,生長的地方,再也不會有的立足之地。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額娘,那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樣疼,愛……

“傻孩子……”純妃閉上眼睛,滴淚從眼角悄悄滑下,心像被撕扯着的痛。

“……和嘉,去把皇后娘娘請來。”良久,純妃才低聲開口。

“額娘……”和嘉手足無措的望着純妃,心裡的恐懼越來越重。

“快去!”純妃的臉上多幾抹紅暈,厲聲道,卻在和嘉順從的出門時劇烈的咳嗽起來,脣角的鮮血,觸目驚心。

永璂坐在養心殿裡,看着乾隆遞給他的奏摺,眉頭微皺。奏摺上只有寥寥數語:威武大將軍努達海即將班師回朝……

努達海嗎?實在的,永璂對個人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想起上世他和端親王家的新月格格,永璂的胃裡就直泛酸水,打心眼兒裡厭惡。

“永璂怎麼?不高興?”乾隆笑着看永璂眼。

“沒有……兒臣只是想,既然荊州的叛亂是端親王造成的,那爲什麼還要把他的後人給救下來?”是永璂直想不通的事,不過是個格格和個庶出的小少爺而已,就把他們扔在荊州自生自滅好。

聽永璂的話,乾隆的臉色也陰沉幾分,冷冷的哼哼:“是那個努達海將軍太想得到功勞吧!”言下之意就是:人不是朕要救的,是那個努達海自己巴巴給救出來的!

永璂眨眨眼,粉嫩的薄脣緊抿,眼中劃過抹不知名的情緒。

“恕臣妾……不能給皇后娘娘請安。”純妃把和嘉趕出去後,躺在牀上,吃力的開口。

“沒什麼,純妃妹妹好好養病纔是正理。”皇后笑着安撫道。

純妃苦笑勾起脣角:“皇后娘娘,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清楚,估計撐不,咳咳……撐不幾……”

“純妃妹妹的是什麼話?吉人相,定會好起來的。”皇后溫和的着場面話。

“皇后娘娘就別打趣妹妹……”純妃喘口氣:“皇后娘娘,今妹妹厚着臉皮讓您過來,是想拜託您件事……”

“什麼事?”雖然話是麼問,但皇后已經隱隱猜出來。

“臣妾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和嘉……”純妃又劇烈的咳嗽幾聲,才能繼續下去:“臣妾想求皇后娘娘在臣妾走後多多照顧下個孩子……”

“和嘉也都算本宮的孩子,本宮自然會照顧好。”皇后淡淡的笑笑。

“謝皇后娘娘……”純妃雖然並不滿意皇后的答案,但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皇宮沒有個人會真心的疼愛死對頭的孩子,所以只希望皇后不要落井下石就好,畢竟以前和皇后相處的並不愉快。

只是,個不得聖寵,額娘又去世,又沒有母族背景的公主,和嘉的生活,以後將會是怎樣的艱難哪……

四月六日晚,爲乾隆皇帝孕育二子的純妃娘娘病逝,追封純惠貴妃,卻到死,都沒等來最愛的那個人……

老佛爺知道純妃病逝後,臉色黑半,在晴兒出嫁的前晚上宮裡就有娘娘去世,不管從哪個方面來,都是個極其糟糕的兆頭。可是,出嫁的日子已經詔告下,不可能再改變。

於是,老佛爺只好讓晴兒從愉郡王府出嫁。晴兒是愉親王的獨生,五歲那年被接進宮後,愉親王府就由愉親王的個侄子繼承,降爵襲成愉郡王。

反正晴兒並不是乾隆的兒,不用給純妃戴孝。而剛開始時老佛爺雖然爲晴兒的身份讓乾隆認爲義,但並沒有詔告下,晴兒多數也都是喊乾隆爲皇上的,所以在被降成和碩格格時,義之自然也就不存在。

純妃逝世,和嘉當場哭暈過去,永璋也淚流滿面,哭的渾身發顫。永瑢個人怔怔的坐在他的郡王府裡,定定的望着紫禁城的方向,眼中滿是痛苦與茫然之色。

“爺……”永瑢的嫡福晉走過來,擔憂的拉拉他的衣服。

永瑢微微怔,猛的回過神來,狠狠的閉閉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已是片清明。他的額娘不在,那座皇宮跟他的最後絲聯繫,也徹底的斷開……

那座住着他皇阿瑪,皇瑪嬤,兄弟姐妹的地方,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樣想着,心卻依舊是撕裂般的痛。

庶母去世,所有皇子公主都要爲純妃戴孝,不過除永璋和和嘉外,其他人只要戴二十七的孝就可以(不知道清朝時妃子去世皇子們到底要戴多少的孝,是瞎寫的)。

四月七日,晴兒以和碩和寧格格的身份從愉郡王府出嫁,不過因爲純妃的葬禮,的婚禮並不是很熱鬧,而且在宮裡的人緣不好,除和碩格格的份例外,沒人送件嫁妝。和蘭馨和嘉出嫁時的十里紅妝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嶽禮和雪如看着匆匆離開的賓客,心裡暗罵純妃死的不是時候;晴兒坐在新房裡,心裡雖然很是悲慼,但卻也有着絲隱隱的期待和羞澀;至於富察浩禎,他現在跟白吟霜的感情也淡很多,對次指婚並沒有什麼排斥,倒還挺高興的。

乾隆不喜歡純妃,純妃葬禮的時候只是象徵性的來轉圈,很快就離開,對於和嘉和永璋的傷心欲絕也沒什麼表示,反正在他看來自己額娘去世,那麼傷心是應該的,哭暈過去也沒什麼大不的。

永璂面無表情的跪在永瑆的身邊,用眼角的餘光看着永瑆無聊的四處張望,心裡也很是不耐煩。實在的,那麼多年,他對純妃到底長什麼樣子都還不太清楚,兩個人幾乎連句話都沒過,不傷心是正常的,要不然,那還真是見鬼。

純妃的靈堂裡,除永璋與和嘉外,就只有宮太監們的哭聲,還有些嬪妃也象徵性的抹兩把眼淚。

永璂瞥眼幾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常在和答應,心裡冷笑不已。想和魏常在樣用種手段來吸引皇阿瑪?真是愚蠢到家!皇阿瑪對純妃的寵愛,可不比孝賢皇后啊!

和嘉也醒過來,和永璋起冷冷的看着那些哭的抽抽噎噎,卻連嘴角都翹起來的嬪妃們,心裡暗恨。

十後,純妃以貴妃的品級風光下葬。自此,純妃徹底淹沒在清朝後宮的歷史洪流中,除的三個親生兒,沒有人再想起,那個剛嫁給皇上時榮寵無限,後又孤獨十幾年的人。

個月後,前往荊州叛亂的威武將軍努達海和他的部隊,帶着已逝罪臣端親王僅剩的兩個後人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