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亞歷克斯無良的笑聲在獎品陳列室裡飄蕩。
“笑什麼笑!”莉莉坐在地上,對着亞歷克斯齜着小虎牙說道。
“好……”亞歷克斯捂着自己的肚子說道,“我絕對不……哈哈哈哈……笑……哈哈哈……”亞歷克斯蹲了下來,指着莉莉說道:“左腳袢右腳小姐……”
“嘭!”一個銅製的獎盃直接砸向了亞歷克斯,“我纔不是,纔不是呢!”莉莉從地上跳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氣紅了臉對着亞歷克斯說道“都怪你,都怪你。”
“是……是……是”亞歷克斯撿起被被莉莉砸過來的獎盃,“都怪我……”
“本來就是你……”莉莉跑了過去,用手戳着亞歷克斯的,“把擦好的獎盃亂放,你肯定是早就設計好了!”
“那是當然”,亞歷克斯囂張的哈哈大笑,“我可是高瞻遠睹的亞歷克斯啊……”
“你個自戀男!”莉莉一把從亞歷克斯懷裡拽回獎盃,嘟着嘴把獎盃塞回到玻璃櫥窗裡,細細端詳了一會,突然回頭對亞歷克斯大叫着,“你是個大笨蛋!”
“恩恩,大笨蛋已經把獎品室打掃乾淨了”亞歷克斯環顧着陳列室,現在每一個獎盃都被擦得乾乾淨淨,“我們該走了吧,聰明伶俐的莉莉小姐?”
“還要加上美麗大方~”莉莉蹦蹦跳跳地跑到亞歷克斯身邊,踮起腳,用還沾着水的手,調皮地把水彈到亞歷克斯臉上,“走吧。”
亞歷克斯卻沒有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莉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莉莉身上,笑容從圓圓的眼睛蔓延到嘴角,帶動着小巧的鼻尖微微皺起,最後全部凝聚成兩顆小小的虎牙,只是調皮的看着自己。
“你真好看……”
“啪……”莉莉直接把手蓋在了亞歷克斯的臉上,她竭盡全力的把手張大,蓋住亞歷克斯那張笑嘻嘻的賊臉,不過她還是失敗了。
亞歷克斯看着莉莉羞紅的臉,笑了起來。
“不準笑,不準笑……”莉莉把手在亞歷克斯的臉上揉來揉去,想去遮住那雙討厭的眼睛,那雙眼睛賊兮兮的閃個不停。
亞歷克斯一把抓下了莉莉的手,拉着莉莉跑了出去。
“大壞蛋,亞歷克斯……”
月亮說,那晚她聽見,莉莉在低語。
“你怎麼不問我”莉莉在亞力克斯面前走着,突然回過頭來問道,“你不想知道是那個女孩遇害了嗎?”
亞歷克斯看着回過頭的莉莉,左手摸了摸鼻子,“不想……”
“不想?”莉莉用勁踩了亞歷克斯的腳,“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的……”
“那你唱歌個給我聽”亞歷克斯笑嘻嘻地說道,“好聽的話,我就問你。”
“想得美~”莉莉對亞歷克斯做了個鬼臉,笑着往前跑去。
“誒……”亞歷克斯雙臂交差在頭後,看着往前跑着的莉莉,無奈的笑了。
莉莉低着頭向前跑了一段路,鞋子的回聲在走廊裡迴盪着。踢踢踏踏的撞擊着她的心房,把她的臉一點點渲染成紅色,再慢慢的流淌到耳朵,連纖細的脖頸也變成了暖暖的粉紅色。莉莉停下了腳步,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像是在想着什麼。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一瞬間。輕輕撥開自己額角的頭髮,莉莉轉過身看着亞歷克斯。
笑容,好像已經把整個走廊都照亮了。
亞歷克斯看着莉莉一邊往後倒退着走着,一邊對着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
歌聲,像是從月宮流淌下來的月光,滿滿的浸染着空間。
“薰衣草呀,遍地開放……”
莉莉的眼睛眯的很小,就像害羞一樣不敢看着自己。亞歷克斯忍不住笑了,他喜歡這樣的女孩。
“藍花綠葉,清香滿懷。”莉莉搖晃了一下,繼續對着亞歷克斯唱道。
亞歷克斯他彷彿聞到薰衣草的味道,從莉莉那裡散發的氣息。
亞歷克斯看到莉莉突然停了下來,歪着腦袋,雙手背在後面,一種細小的聲音從如櫻桃的嘴裡透了出來。
“我爲國王,你是王后……”亞歷克斯聽到莉莉在低聲吟唱着,像是春風聲吹過原野,帶來黃鸝婉轉的聲音。
聲音從莉莉底下的頭裡繼續流淌着,像是夜鶯終於回到了夜晚,“拋下硬幣,許個心願。”莉莉嘴裡小聲的重複着,慢慢的聲音大了起來,她直直的看着亞歷克斯,像是要把他的摸樣用眼睛刻下來一樣,“拋下硬幣,許個心願……”
亞歷克斯站立着,看着莉莉,她繼續向後退着,歌聲徐向前飄着。
“啊!”莉莉頹然向後倒了下去。
亞歷克斯趕忙跑了過去。莉莉跌坐在地上,手指着前面,原來通紅的臉,血色迅速的消失着,變得蒼白。
亞歷克斯順着莉莉手指的方向轉過頭去,眯起眼睛,看看是什麼絆倒了莉莉,頓時,他彷彿覺得他的胃液化成了水。
賈斯廷·芬列裡躺在地板上,渾身冰冷、僵硬,一種驚恐萬狀的神情凝固在他臉上,他的眼睛呆滯地盯着天花板。這還不算完,他旁邊還有一個人物,他從未見過這樣離奇怪異的景象。
那是差點沒頭的尼克,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了,而變得渾身烏黑,煙霧繚繞,一動不動地平躺着懸浮在離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的腦袋掉了一半,臉上帶着與賈斯廷一模一樣的驚恐表情。
亞歷克斯把莉莉拉了起來,兩人呼吸急促着,心跳得很快,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麼,就聽到了皮皮鬼的聲音。
“啊,原來是花花公子亞歷克斯!”皮皮鬼咯咯地笑着,連蹦帶跳地從亞歷克斯身邊走過,亞歷克斯把莉莉拉到了自己身後。“亞歷克斯又在晚上約會,花花公子總是鬼鬼祟祟——”
皮皮鬼一個空心跟斗翻了一半,突然停住不動了。他頭朝下看到了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沒等亞歷克斯來得及攔住他,他就直着嗓子尖叫起來:“動手啦!動手啦!又動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倖免啊!快逃命吧!動一手啦!”
咣啷——咣啷——咣啷——:走廊裡的門一扇接一扇地被推開,人們蜂擁而出。在那難熬的幾分鐘裡,場面極其混亂,賈斯廷有被人擠扁的危險,不停地有人站到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的身體當中。
亞歷克斯把莉莉藏在自己身後。這時,老師們大聲喊叫着,維持秩序。麥格教授一路跑來,後面跟着她班上的學生。
亞歷克斯突然說不出話來,他看到赫敏站在麥格教授的身後,還穿着那天晚上的睡衣,棕色的頭髮蓬來着,直直的看着自己。
“啪!”
亞歷克斯好像聽到誰的淚滴跌落在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