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聲越來越近,最多不超過兩分鐘,烏爾塔貓就會到來.
既有學生的追擊,又有魔貓的糾纏。萊爾脫逃的可能降到了最低點。逃跑和躲藏只能躲過學生,躲不過以魔法追蹤的烏爾塔貓。
他沉吟片刻,眼睛忽然亮起來。
他了解烏爾塔貓,他知道烏爾塔貓的習性。作爲學院秩序的維護者,烏爾塔貓沒有智慧,只聽從普克奇的命令。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人類懂得的道理,烏爾塔貓不懂得。
烏爾塔貓和學生並非一體。作爲學院的追捕者,貓和學生屬於敵對關係。魔貓針對現場附近的所有學生,不只是犯案的學生。
將魔杖在手中轉半圈,萊爾停下腳步。原初不喜歡他輕佻的舉動,從杖尖冒出火花表示不滿。
少年回頭,徑直跑向原本的方向。
呼嘯而來的詭異之風,將半掩的窗戶吹得咔咔作響,老舊的百葉窗撞在窗框上,擾得迴廊不得安靜。
留下的學生花了十幾分鍾,又是用魔咒又用魔藥,纔將兩女恢復人形。
由人變成鳥,造成的肉體傷害是次要的。十六七年少氣盛,是最看重臉面的時候。何況受害的是女孩。
兩女蓋上厚重的毛毯,至今驚魂未定。
佳人受到襲擊,正是獻殷勤的好時候。凱莉·沃倫身邊擠滿了噓寒問暖的學生。有人溫言安慰,緩解她們情緒。有人賭咒發誓,要把萊爾碎屍萬段。
被區區一個二年級生壓在頭上,學生們憋了一肚子火。在外部壓力下,五大兄弟會的摩擦減少到最低。例行的庭院戰鬥被迫停止,改成聯合作戰討論。
爲了保密和方便統籌,五大兄弟會並沒有召集盟友,作戰的人數並不是越多越好,參與的組織變多,難免會有人抱着小心思。
面對威脅的時候,學生們表現出驚人的團結。
第一個議題,爲聯合作戰選出領導方。實力最強的黎明隕落和黃金主動退出,將領導權讓出。由中立的FTR組織取得聯合作戰領導權。
黃金和黎明隕落保持結社性質,塌陷重組帶有黑幫風格,被稱呼爲“幫”的艾略特幫,實際上以文學讀書會進行聯繫。
與其餘四大兄弟會相比,FTR更像一個協會。風格細緻嚴謹。取得領導權後,FTR的會長制定了周密的計劃。
他們將內部信息彙總,將萊爾的情報廣泛分發。特別指出萊爾擅長的魔咒,專門研究破解的方法。
比如,萊爾的掃除咒就被FTR用停風咒破解。破解方式並不高級。停風咒只是一道基礎咒語,常用於魔法氣象學。
咒語相對冷門。除了天氣管理司的專業人員,根本沒人使用,更不用說用在戰鬥上了。
除此之外,他們爲萊爾準備了一整套應急方案。
收到襲擊信號之後,各堡壘的留守學生不去支援,而是第一時間鎖定襲擊地點,各有分工,封鎖襲擊地點的關鍵出入口,形成包圍圈。
隨後派出人員,細緻地搜索,一點一點縮小包圍圈的面積。
FTR的認識很清楚。正面作戰,沒有人能扛住全學院的進攻。
萊爾的依託,是他詭異的隱藏方式。破解了隱藏方式,就等於擊敗萊爾。
因此,他們的戰鬥核心並不是打敗萊爾,即使把萊爾抓住,也不能真正的殺死他,頂多關起來折磨一番。
按照共同規章的規定,關起來的時間還不能超過四十八小時。關完再放,萊爾還能繼續襲擊。
黎明隕落和塌陷重組的先遣隊伍抵達下層城堡,一部人員在城堡之外,守住每一個窗口。另一部分人員封鎖城堡的出入口。
艾略特幫的堡壘離這裡最近,堡壘的留守人員全部出動,看守本層通向上層的樓梯口。黃金和FTR的其他人員距離較遠,接到消息後,便就近卡出關鍵地帶,等待命令。
五大兄弟會嚴陣以待,形成基本的合圍網,靜靜等待收縮,逼出萊爾的位置。
帕特里克·斯考特,黎明隕落的堡壘長官。他就站在弗朗茨·舒曼旁邊,看着弗朗茨發出的命令。
將領導權交給FTR,不代表他們完全相信FTR。同爲伊爾弗莫尼的老牌兄弟會,即使風格最偏激的黎明隕落,也派出一名觀察人員,時刻陪同在FTR會長身邊。
名爲“方便合作,提供諮詢”,實際上起到監視作用。
“我們真能抓住他?”帕特里克煩躁地說道。他坐在椅子上,雙腿止不住地抖動,難以掩蓋興奮。
如果可以選擇,他不願意監視弗朗茨。參加在追捕和進攻的第一線,這纔是他想做的。
“希望可以。”弗朗茨說道。
他面前的電子地圖畫滿了記號,弗朗茨規劃萊爾可能的逃跑路線,一個一個劃上叉號,在旁邊寫下前往封鎖的組織名稱。
帕特里特的老對頭喬治·普林斯站起來,說道:“斯考特,你可以試着去抓他,你們黎明隕落無所畏懼!”
“黃金的雜種。”帕特里克瞥他一眼,不屑地說道。
他的言語觸到了喬治的痛點,作爲黃金兄弟會的成員,他最不願意別人指出他的混血身份。
喬治不怒反笑,答道:“你的能力很強,那爲什麼不去抓克萊德曼?你要對他遠程唸咒,千里之外擊倒他?”
面向FTR的弗朗茨,喬治深鞠一躬。
“弗朗茨會長,把五大兄弟會的精英聚在指揮室裡,未免有點太愚蠢了。我們應該戰鬥在最前線的位置,而不是聚在一起互相挑釁”
弗朗茨看了喬治一眼,平靜地說:“按你的意思?”
“我建議把指揮室向前移動,實際指揮行動的只是您一個人,我們呆在這裡沒有任何作用。”
艾略特幫和塌陷重組的觀察人員附和,同爲學生中的精英,他們不願意守着弗朗茨,讓同伴們出風頭。
再說,弗朗茨也不是漂亮妹妹,陪同他的工作未免無聊。
帕特里克頓了頓,他開口說道:“我覺得可以。”
“如果你們全部同意......”弗朗茨謹慎地挑選用詞。“我沒有其他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