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來越大,賽場上的觀衆,都緊緊的抓着自己的座椅。他們需要伏着身子,時刻保持着自己的重心,才能避免被吹得東倒西歪。
賽場上的球員面臨更大的考驗,他們頂着風浪前行,需要在這樣的天災和風暴之中,升入高空,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隆隆的雷聲當中,喬治依稀聽見身邊的學員,正在爲某一個球隊加油。呼嘯的狂風,在他們話語剛落的時候,立刻就將他們的聲音攪碎,吞沒。
不管是歡呼還是加油,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了大自然的怒吼當中。
即使是喬治,也無法在這樣的場景中聽到周圍的話語,所有人的耳畔都是呼嘯的狂風,嘶吼的雷霆。
整個世界突然失聲,只剩下自然的怒吼,巫師的魁地奇比賽就像一幕無聲的啞劇,就像遠古人類對抗天災的慶典與獻祭。
喬治已經丟開了雨傘,風雨打在球員們的身上,也滴落在他的臉上。他直直的挺立在狂風之中,猶如一顆參天大樹,獵獵狂風,吹得長袍,朔朔發響。
他紋絲不動的屹立在風雨裡,猶如海邊的礁石,靜靜的欣賞着自然的狂怒。
比賽已經開始了,不管是觀衆的歡呼,還是霍琦夫人的哨聲,都無法從風中傳遞。但所有的巫師,都已經全神貫注的投入了比賽當中。
球員們升入高空,猶如浪花中的游魚,迎着風浪穿梭,向着暴雨飛翔。
這是決然不同的一次魁地奇比賽,和所有人見過的都不同,這是一場真正的魁地奇比賽。
此時的巫師,真正的對抗着自然。他們的敵人不在是其他球隊的對手,而是來自天災,是那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的惡意。
高空之中的巫師,都將整個身體完全的貼在了飛天掃帚之上,他們與掃帚融在一起,緊緊相連,躲過嘶吼的狂風一次又一次的襲擊。
鋪天蓋地的風暴,鋪天蓋地的惡意,巫師們真正化爲了游魚,從一道又一道浪潮中穿過。
大自然在這一刻,真正顯示出了自己的憤怒。風暴像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它揮舞着鋪天蓋地的巴掌,向着空中黑點大小的巫師,一個又一個的扇去。
巫師們化爲了海燕,化爲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巨人的指縫間穿梭。
他們一邊迎着自然,一邊對抗天災,他們在風暴巨人的指縫間穿梭,他們又在這樣的夾縫中迎擊對手。
“這纔是真正的魁地奇比賽,對抗自然,戰勝天災,贏得比賽。”喬治緊握着雙拳,心中一片火熱,他的話語才一出口,就被風浪攪碎吞沒。
此時的世界是如此的詭異,整個世界就像一幕無聲的啞劇,又像遠古人類對抗天災的慶典與獻祭。
自然在狂怒,風暴在嘶吼,它們憤怒,它們恐懼。它們要碾碎所有敢對抗迎擊它們的存在。它們是自然,它們是天災,它們是生靈天然的恐懼。
人類在堅守,人類在反抗,他們沉默,他們堅定。他們要回擊所有要壓迫奴役他們的存在。他們是生靈,他們是人類,他們是生靈智慧的結晶。
天災不會放棄,它們是生靈天然的恐懼。
人類不會投降,他們是生靈智慧的結晶。
風暴和天災主宰着一切,天空中的巫師是如此的不起眼,就如一個又一個小黑點。
他們又是如此的顯眼,高懸於天空的小黑點,比任何的星辰都要閃耀。他們穿梭如電,像一個又一個高傲的精靈,迎擊黑色暴風雨的精靈。
他們在大笑,他們在號叫,他們笑那些烏雲,笑那些風暴。
他們的聲音無法傳出,他們的身影此起彼伏,一道又一道黑色的閃電,穿梭於風暴之中,穿梭於浪潮之中,穿梭於對手的迎擊之中。
比分焦灼着,風雨焦灼着,觀衆焦灼着。
天災在戰鬥,它們想要碾碎反抗的巫師。隊員在戰鬥,他們想要擊潰爭鬥的對手。觀衆在戰鬥,他們想要以身替代着選手,恨不能召喚出飛天掃帚,衝上賽場。
突然,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一股陰冷的寒流,透過了觀衆們火熱的激情。從腳底,滲入所有人的全身,流入衆人的血液。
喬治環顧四周,超過一百隻攝魂怪,從格蘭芬多的看臺那邊涌入過來。他還看見,高空中的哈利,就像被突然定格的畫面,呆立在了空中,在風暴的吹動下搖搖欲墜。
“該死!”喬治怒火中燒,憤怒驅散了嚴寒,他快速的跑動起來,就像奔馳的閃電。
魔杖從他的袖口滑落,落入了他的手中,緊緊握住冰冷的魔杖,讓他的憤怒被理智壓下。但他絲毫沒有減緩自己的速度,他快步的朝着格蘭芬多的看臺跑去。
快速的奔跑讓喬治的視野變得模糊,但藉着鷹眼術的輔助,他仍舊能夠看見格蘭芬多學生張大的嘴,目瞪口呆的神情。
他立刻藉着視線餘光掃向了哈利,哈利沒有在飛天掃帚上,他失去了依仗,他就像一具冰冷的屍體,僵硬的從高空之中快速跌落。
“該死。”喬治就像戰車一樣,沒有一絲緩衝,立刻的停了下來,他甚至沒有緩一口氣。
一道銀色的光束,從他的魔杖發出,直直的連在了哈利的身上。
他這才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哈利的身影變得像輕飄飄的羽毛,慢慢的朝着地上落去。
喬治轉過目光,繼續朝着格蘭芬多的看臺走去,他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迎着上百隻攝魂怪走去。
..........
哈利只感覺自己就像一塊浮冰,漂浮在無邊無際黑色的海洋之上。無窮的黑暗與寒冷籠罩着他,他認爲自己已經死去了,這是死後的世界。
他還依稀的記得,他從光輪2000之上掉了下來,他當時距離地面,也許有七十英尺,也許是一百英尺,但不管是七十還是一百英尺,已經足夠他摔死了。
不僅會摔死,而且會摔爛,一想到這裡,哈利就覺得非常對不起朋友。他寧願選擇一個帥氣一點的死法,他絕對不想,自己的死狀會成爲朋友的噩夢,他欠朋友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