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麥克不禁爲自己只接收了一段拉文克勞的記憶而感到慶幸,僅僅只是一段記憶就讓麥克對自己的存在感到懷疑,如果這樣的記憶再多來幾段,那麼自己剛纔就徹底玩完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麥克的眼前的記憶畫面全部化作了一道青煙。而那道青煙在半空中不斷聚攏扭曲着,最終變成了一名有着天藍色瞳孔的美麗小女孩。
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而接收過拉文克勞童年記憶的麥克僅僅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小女孩就是羅伊納-拉文克勞。
“敬酒不吃吃罰酒!”
兒童形態的拉文克勞神態猙獰,對着麥克惡狠狠地道。
說完這句話,小女孩便朝着麥克一個飛撲,抱住了麥克的……大腿。
而此刻的麥克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實在是長得太可愛了,既使是在說狠話也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惡意,甚至還覺得她那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還有點可愛。
不過麥克很快就爲自己剛剛的想法而感到了後悔,只見小女孩抱住了麥克的大腿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直接咬下了一大塊肉。
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哪怕是被咬下了這麼大一塊肉,麥克的傷口上卻不見一滴鮮血。
“啊!”
一陣刻骨銘心的疼痛感傳來,使得麥克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兒童形態拉文克勞的那一口彷彿壓根就不是咬在麥克的肉上,而是咬在了麥克的靈魂上。
小女孩咕嘟一口將自麥克大腿上咬下的肉塊吞下,緊接着又是一口。
而此刻的麥克也反應了過來,急忙伸手去拽小女孩,想要將她從自己的大腿上拽下。然而小女孩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麥克使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有將小女孩拽下來。
情急之下麥克也顧不得其他了,對着小女孩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最後甚至也學着小女孩的樣子,朝着她的腦袋就是一口咬下。
想象之中頭髮的那種纖維感並沒有從口腔中傳來,麥克感覺自己好像是咬在了一塊被速凍了一整年的雪糕上,牙齒被磕的生疼。但就算是這樣,麥克也依舊從那上面啃下了一小塊。
而那被他咬下的一塊肉塊入嘴之後竟然直接化作了一道暖流進入了麥克的身體,麥克只覺得自己大腿部位一暖,歪頭一看那原本已經快被小女孩咬斷的大腿竟然又長回來了一點。
就在此時,那個小女孩也恰巧咕嘟一聲嚥下了一塊肉,緊接着麥克原本咬下的那個傷口便迅速恢復如初。
見狀麥克大喜,趕緊繼續去啃咬。
就這樣,麥克的拉文克勞分魂化作的小女孩不斷啃咬着對方,場面一度僵持不下。
但論牙口硬度,終究還是小女孩更甚一籌。
慢慢地,小女孩的進食進度與麥克進一步拉大,而麥克看着小女孩已經啃完了自己的一條大腿,開始進攻另一條時不禁心裡暗暗着急。
在這麼下去自己最終還是會被小女孩吞噬!
就在這危急關頭,麥克胸前的貪婪吊墜突然掙脫了項鍊束縛飛到了半空中。
只見半空中渡鴉形狀的貪婪吊墜散發出耀眼的藍光,不斷膨脹扭曲,最終竟然變成了一隻真正的黑色渡鴉。
“嘎!”
彷彿是在向這個世界宣告自己的到來,黑色渡鴉發出了一聲歡快的鳴叫。隨後黑色渡鴉翅膀一扇,一個俯衝就衝向了已經在啃咬麥克另一條大腿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驚失色,一個甩手一隻渡鴉便憑空出現,自下而上朝着向着貪婪吊墜所化的渡鴉迎去。
然而貪婪吊墜所化的渡鴉明顯要比小女孩的更強,兩隻渡鴉撞在一起僅僅一瞬間小女孩的渡鴉便化作了一道黑煙消失不見。而貪婪吊墜化作的渡鴉則速度不減,繼續朝小女孩襲去。
“不!你這個叛徒!”
拉文克勞的分魂怒吼了一聲便放開了抱着麥克大腿的雙手,轉身就想要逃。
然而她此刻這一副小女孩的身軀哪裡跑得過擁有翅膀的黑色渡鴉,只見黑色渡鴉像一支黑色的利箭般鑽進了拉文克勞分魂的後背,下一刻又從其前胸鑽出。
被黑色渡鴉透體而過的拉文克勞分魂轉過頭用幽怨的眼神瞪了一眼驚訝地長大了嘴巴的麥克,隨後便化作了無數藍色的光粒炸了開來。
此刻的麥克早已被驚呆了,面對眼前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帶了一年多的貪婪吊墜竟然是一隻活生生的渡鴉?並且這隻渡鴉還強的一比,那個差點把自己連皮帶骨全部吃掉的恐怖分魂在它面前僅僅是一個照面就被秒殺了!
正在胡思亂想着,麥克突然感覺自己肩頭一重。扭頭看去,原來是那隻黑色渡鴉在解決完分魂後竟落在了自己的肩頭,此刻正用那長長的鳥喙整理着羽毛。
或許是看麥克現在這幅呆樣實在是有點傻,黑色渡鴉的瞳孔中非常人性化地出現了一絲嫌棄,猛的一翅膀就打在了麥克的臉上。
“嘎嘎嘎!”
還沒等麥克反應過來,黑色渡鴉便朝着麥克一陣鳴叫,同時還用自己的翅膀指向了不遠處那片由藍色光粒組成的光霧。
麥克捂着被抽的有些疼的臉,又些不太確定地衝着黑色渡鴉問道:
“你是說,叫我去……去吃?”
黑色渡鴉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隨後便繼續整理起了羽毛。
麥克見此不再猶豫,拖着自己僅剩的右腿,艱難地爬到了光霧下方。
擡頭朝着自己頭頂的光霧看去,麥克正準備詢問渡鴉自己該怎麼去‘吃’時,自己頭頂的那片光霧卻像是流浪許久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般涌入了麥克的身體。
麥克只感覺一陣暖意充斥了自己全身,原本已經被分魂吃掉的左腿在暖流的滋養下又重新長了出來。
並且這股暖流在修復完麥克的傷勢之後並沒有消失,反而朝着麥克的大腦流去。
“轟!”
麥克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彷彿被一柄鐵錘猛砸了一下,隨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