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別墅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內,麥克和鄧布利多兩人相對而坐,誰也沒有說話。
麥克拉低了頭上弗利維幸運帽的帽檐,以防止鄧布利多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表情。
說實話,鄧布利多的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他的一生中雖然也曾經犯過一些錯誤,但總的來說,他一直都在爲了整個巫師世界的安危而在努力着。
麥克在內心深處其實也一直都對鄧布利多存在着敬意,但無奈的是,雙方的利益和理念是有着衝突的。
麥克想要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以強大的力量強行扭轉混血和麻瓜巫師的地位乃至直接推動巫師社會和麻瓜社會的融合,而鄧布利多雖然也一直在爲血統的平等而努力,但卻更加傾向於溫和的手段。
麥克的計劃一旦開始實施,那麼一場驚天大戰也將拉開帷幕,到時候勢必會有無數人爲了自己的利益而付出生命,整個巫師社會也將大亂。
這是鄧布利多絕對不允許的。
而鄧布利多身爲當今世上最強的白巫師,他一旦出面自己的計劃也勢必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既然這樣,那麼爲了更偉大的利益,鄧布利多也就不能留了。
如此想着,麥克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鄧布利多校長,其實您應該多少已經猜到一些了吧?關於伏地魔復活的關鍵。”
面對麥克的提問,鄧布利多卻並沒有說話,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麥克繼續說下去。
“呼,魂器,是魂器,鄧布利多校長。”麥克接着說道,“伏地魔之所以能夠復活,就是藉助了魂器的力量。還記得二年級時讓珀西失控的那個筆記本嗎?它就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當時的珀西就是因爲被魂器內湯姆裡德爾的分魂給控制了所以纔會做出那麼多詭異的舉動。不過幸運的是,那個魂器已經被我摧毀了。”
說着,麥克揮動了一下手掌。
只見一團淡藍色的光霧憑空出現,在兩人中間組成了一個筆記本的立體圖像。
而對面的鄧布利多聞言則是皺起了眉頭,他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麥克話語中的關鍵,嚴肅的說道:
“你剛剛說了‘之一’,對嗎?也就是說,湯姆的魂器應該不止一個咯?”
“沒錯,事實上後來隱藏在有求必應室內的拉文克勞冠冕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當時我還不知道有魂器這種東西的存在,只是奇怪於爲什麼冠冕內會有着和筆記本極其相似的靈魂,所以對這件事情進行了調查。最終,我在《高端黑魔法解密》一書上得知了魂器的存在,並通過格林女士知曉了當年從她手中騙走冠冕的人就是伏地魔。直到這時候,我才終於知道了,那個冠冕和筆記本全都是伏地魔的魂器,也是他能夠復活的關鍵。”
鄧布利多靜靜的聽完了麥克訴說,眉頭皺的更緊了。
而麥克則是面無表情的等待着他的迴應,麥克很清楚,如果一切劇情都按照原著進行的話早在之前鄧布利多應該就已經知道伏地魔魂器的存在了。
但無奈的是,由於麥克的出現使得許多的線索都消失了,這讓鄧布利多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所以現在需要更多時間進行反應。
終於,緊皺着眉頭的鄧布利多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麥克,有些生氣的說道:
“也就是說,你早在三年級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伏地魔魂器的存在,但你卻沒有告訴任何一位教授。並且,當年闖入禁書區的犯人也是你,你從那裡偷走了大量的禁忌知識,並且開始學習黑魔法。原先大家都還在奇怪你爲什麼會突然掌握了那麼強大的黑魔法,還使用的這麼熟練。原來其實你找就已經開始學習這些東西了。”
“鄧布利多校長,我承認隱瞞魂器的事情是我的不對,但你的另一個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問題?”麥克的表情有些怪異,愣了一下才有些生氣的說道,“關於我潛入禁書區學習黑魔法的事情我覺得並不是關鍵,難道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您還想要開除我?”
麥克的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對此鄧布利多倒也沒有生氣,他緊盯着麥克的眼睛,同時右手還在不斷敲擊着桌面,發出一陣有節奏感的敲擊聲。
半響之後,鄧布利多的緊皺的眉頭才鬆弛了開來,舒展着手掌說道:
“好吧,我承認,現在禁書區的事情的確不是關鍵。我只是在詫異你竟然早在三年級起就開始違反這種硬性校規了。”
此言一出對面麥克的眉毛又是一抖,見狀鄧布利多立馬掉轉了話頭,說道:
“好吧,不說這個了。你接着說下去吧,在發現了伏地魔的魂器之後你還做了些什麼?”
“魂器的製作是一項非常困難和非常危險的工作,畢竟這可是需要分裂靈魂的,所以一般人哪怕製作了魂器,也只會製作一個。但伏地魔不同,他一下子製作了兩個,可以說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麥克一個後仰靠在了椅背上,表情輕鬆的說道,“既然他是一個瘋子,那就不能用常理來進行推測,他既然製造了兩個魂器,那麼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的魂器呢?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其他三大巨頭的遺物,畢竟對每一個出自霍格沃茨的巫師來說,蒐集齊四大創始人的遺物都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所以我就開始着手尋找起了其他三個遺物,當然了,對於格蘭芬多寶劍我是沒有任何興趣的,畢竟它必然不可能是魂器,要不然早就被您給發現了。而經過千辛萬苦之後,我終於得到了赫奇帕奇的金盃。”
聽到這裡,鄧布利多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其緊張的狀態中,只見他整個身子都在不斷的往麥克這邊前傾,表情也十分嚴肅。
見狀麥克頓時也來了點興致,他十分惡趣味的賣了個關子停下話頭開始喝起了桌子上的咖啡。
鄧布利多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他不滿的敲擊了幾下桌面發出了一陣急躁的聲音,催促着麥克繼續說下去。
麥克的臉上綻放開了一抹笑容,他放下了咖啡杯,身子也開始向前傾,最後貼在鄧布利多的耳畔輕聲說道:
“我發現,赫奇帕奇的金盃也是伏地魔的魂器,所以就把它給毀了。”
鄧布利多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後仰靠在了椅背上怔怔的說道:
“那也就是說,剩下那個斯萊特林的吊墜盒也應該是湯姆的魂器咯?”
“沒錯,教授。您果然也擁有過人的聰明才智,我猜測當初分院帽一定很想把你分去拉文克勞。”
鄧布利多冷冷的撇了麥克一樣,並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而是接着說道:
“那麼最後的吊墜盒你找到了嗎?”
“當然找到了,但在獲取的過程中我遇到了一些麻煩。這也是我爲什麼會將這一切告訴您的原因,我需要您的幫助。”
“說說吧。”
“吊墜盒現在就在克里斯-弗林特的手上,就是弗林特家族的那個小族長。”麥克攤開了手道,“我曾經向他提出過交易的請求,但可惜的是他並不想把吊墜盒交給我,甚至還弄了一個假貨來糊弄我。”
聞言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十分淡然的說道:
“知道了,我會讓他把吊墜盒交出來的。那麼剩下的三個魂器呢?”
此言一出,輪到麥克傻眼了,他怔怔的看着一臉淡定的鄧布利多,愣了半響才說道:
“您怎麼知道伏地魔有七個魂器的?據我推測他可只有六個魂器!”
“我很瞭解湯姆。”鄧布利多終於是笑了,他似乎是很樂意看到麥克吃驚的樣子,甚至臉上的笑容還帶着幾分揶揄之色,“別忘了,我當初可是他的教授。湯姆這孩子,從小就對七這個數字很着迷,他認爲這是一個具有魔力的數字。所以他如果要製作魂器,那麼數量就只會是七個。”
這下麥克算是服氣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靠回了椅背上說道:
“好吧,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如果伏地魔真的擁有七個魂器,那麼我應該已經毀掉四個了。”
說着,麥克又是一揮手,一大團淡藍色光霧頓時在空中又組成了冠冕和金盃的形狀,而在最後一團光霧漸漸化作蟒蛇的同時,麥克才說道:
“前三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而第四個,應該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看着半空中那條由藍色光霧組成的,栩栩如生的蟒蛇,鄧布利多喃喃道:
“這是,襲擊了亞瑟的那條蟒蛇?”
“沒錯,它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那時候我向你們提出了哈利做夢的情況,但你們且並沒有當真,所以我只能是派出了人手去保護羅恩的家人。沒想到這一下就讓還釣到了一條大魚!”
麥克興奮的說着,對於納吉尼的事情他是真的十分得意,正常來說納吉尼應該是伏地魔身邊最最難殺的魂器了,但伏地魔實在是太自大了,竟然擅自把納吉尼這種關鍵生物派出去做外勤!
一想到這裡,麥克就開心的想要跳舞。
“原來那晚保護了亞瑟的人也是你派出去的嗎。”
鄧布利多那認真的語氣讓麥克停下了自己有些騷動的手臂,扭頭又重新看向了鄧布利多。
便見此時的鄧布利多竟是一臉的慶幸,甚至還彎下了腰,對着自己鞠了一躬。
“感謝你,麥克。如果不是你,亞瑟很有可能就犧牲了。”
這一禮可把麥克給嚇壞了,他趕忙也朝着鄧布利多鞠了一躬,彎曲的角度甚至還要比鄧布利多更大。
開什麼玩笑,雖然自己和鄧布利多註定是要當敵人的,但鄧布利多可是一個尊敬的長輩,被這樣的長輩行禮自己可是要折壽的!
如此想着,麥克的額頭都隱隱冒出了汗珠。
所幸鄧布利多的鞠躬禮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就直起了身子,誠懇的說道:
“說真的,麥克,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在暗中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並且獲得了這麼卓越的成就。和你比起來,我們這些老傢伙就顯得很沒用了。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您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麥克如此說着,也是直起了身子。
“身爲前輩,擁有你這樣的學生我真的十分欣慰,但也感到有些愧疚,畢竟對付伏地魔本應該是我們的工作。”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道,“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吧,我會把剩下三個魂器全都找出來解決掉的。”
“您已經知道最後那兩個魂器是什麼了嗎?”
麥克明知故問道。
他想要試探一下鄧布利多對哈利的態度,同時他也是在擔憂鄧布利多找不到復活石戒指的位置,如果鄧布利多真的對復活石一概不知,那麼他也不介意再給他一些提示。
不過事實證明他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只見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哈哈大笑道:
“我說過了,我曾經是湯姆的老師,我對他十分了解。所以剩下的那兩個魂器我其實已經知道是什麼了。只不過和其他魂器相比,這兩個魂器格外的危險,所以交給我們就行了。”
麥克點了點頭,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太好看。
鄧布利多拒絕告知他剩下兩個魂器的具體信息,這已經從很大程度上表明瞭他對哈利的態度。
頓時,麥克感覺自己心裡有些不太舒服,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說道:
“哈利也是伏地魔的魂器,對嗎?”
此言一出,鄧布利多臉上的面前消失了,他怔怔的看着麥克,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爲複雜。
“你怎麼知……”
“這不難猜吧,畢竟哈利的大腦可是和伏地魔共同的,再聯想到魂器的存在,我很難不去懷疑哈利的身份!”
“是啊。”鄧布利多面無表情的說道,“這瞞不過你。”
“你打算怎麼做?”
麥克質問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鄧布利多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鄧布利多沉默了,面對麥克那銳利的眼神,他竟然本能的躲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調整了回來,重新與麥克開始對視。
兩人對視了許久,期間鄧布利多一句話也沒有說,辦公室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
漸漸的,麥克打算要離開了,從鄧布利多的沉默當中他已經知道了鄧布利多的答案。
但就在他準備告辭的時候,卻聽見鄧布利多用顫抖但卻堅定的聲音說道:
“雖然很艱難,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沒有挽回餘地的時刻,那麼也只能是犧牲哈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