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宴順利結束,在臺上一衆教職員工們的注視下,各學院的級長們行動了起來,開始帶着自家的學生有序離場。
拉文克勞們顯得十分興奮,一邊退場一邊還在用各種奇怪的調子唱着校歌,隊伍中時不時的還會爆發出一陣轟笑。
不少格蘭芬多見狀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複雜。
新任魔法部是才從拉文克勞離開的麥克湯利,新任校長也是拉文克勞學院的院長弗利維教授。
這已經是個很明顯的信號了。
接下來幾年的學院杯,恐怕都會是拉文克勞學院的了。
這樣的變化其他兩個學院的學生當然也看出來了,但他們表現的卻要淡定的多。
畢竟斯萊特林作爲勞倒黴蛋已經被欺負奇怪了,而赫奇帕奇,他們則是根本無所謂學院杯歸誰。
大概也就只有爭強好勝的格蘭芬多才會心裡有些不要平衡了。
就這樣,四大學院的隊伍在禮堂外各自分開,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內。
此時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已然是煥然一新,不僅油燈被換做了魔法部,就連休息室內那幾套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的沙發桌椅都已經被換成了嶄新的皮製沙發和大布椅。
這令高年級的學生們立馬就激動了起來,有幾個甚至直接就尖叫着撲到了那軟和的沙發上,把頭埋進沙發裡深深的吸了口氣,最後一臉驚喜的擡起了頭,大聲喊道:
“梅林的鬍子,這沙發一點味道都沒有!這可真是太好了!要知道之前的那個爛沙發你不管對它用多少遍清理一新都除不掉上面的味道!”
赫敏一臉無奈的望着那羣無聊的男生,在她看來這種行爲實在是幼稚極了。
隨後她本能的轉頭一看,卻見羅恩也是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嘿!”
赫敏皺眉重重拍了羅恩一下,後者立刻雙手舉起做投降狀。
白了羅恩一眼,赫敏這纔開始向那些新生們宣講關於霍格沃茨的規矩以及要如何才能做好一個格蘭芬多。
這是每個學院每年都需要做的工作,所以赫敏做的駕輕就熟。
學生們也十分懼怕赫敏這位性格嚴厲,脾氣暴躁(在目睹了赫敏毆打羅恩後得出的結論)的級長,所以十分配合赫敏的工作。
這使得赫敏那煩躁憂鬱的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在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之後,赫敏回到了寢室。
她的那幾個室友們還在不斷交流着自己在假期期間的見聞,有幾個甚至還詢問起了赫敏。
但赫敏卻沒有和她們閒聊的心思。
她實在是太累了。
雖然已經在列車上睡了一覺,但那對她這幾天長途奔襲所帶來的疲倦來說依舊只是杯水車薪。
甚至於在列車上醒來後她害感覺自己變得更加疲倦了。
默默的躺回了自己久違的牀上,感受着牀鋪的柔軟和上面好聞的太陽味道,赫敏只感覺心裡突然安寧了。
周圍同學們的說話聲漸漸放低,赫敏也漸入夢鄉。
此情此景在霍格沃茨的各個地方都在發生着。
儘管霍格沃茨的變化讓學生們感到興奮莫名,但在坐了一整天的車後,他們還是感到了無比的睏倦。
最後只能是妥協於睡意。
隨着城堡內最後一盞魔法燈被熄滅,霍格沃茨也似乎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卻突然被打了開來。
這動靜驚醒了在裡面沉睡着的布萊克校長畫像,他本能的扭頭看去,卻驚詫的發現門口空無一物。
那扇大門,就好像是被風吹開了一樣。
但那又怎麼可能?
辦公室內的窗戶可都被關着呢!
苦思無果的布萊克校長搖了搖頭,放棄了思考,決定就當無事發生就好。
然而就在他準備合上眼睛重新進入夢鄉之時,他卻發現那扇大門有突然被關上了。
他眯縫起了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眼神也變得危險了起來。
現在他可以確定了。
一定是有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溜進來了!
布萊克校長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想要依靠蛛絲馬跡來觀察那生物的動向。
但下一刻,他面前的空間卻突然蕩起了陣陣漣漪,緊接着一顆人頭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啊……”
布萊克校長被嚇得驚叫了起來,但他纔剛剛出聲,一根魔杖就抵在了他的嘴上。
“閉嘴!”
一個極端壓抑和惱火的聲音從那顆人頭響了起來。
布萊克校長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連連點頭。
而透過那隻拿着魔杖的手,布萊克也終於明白了過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麼只有一顆腦袋的怪物,而是一個披着隱身衣的巫師。
既然是人,那就不用怕了。
布萊克校長咳嗽了兩聲,作出一種威嚴的樣子說道:
“你是誰?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那人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繞過了他,來到了鄧布利多畫像的面前。
此時的鄧布利多也已經被布萊克校長剛纔的尖叫給驚醒了,他疑惑的望着那陰影中的人影,隔了一會兒臉上才終於露出了微笑,說道:
“哈利!”
聞言那人影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是我。”
一旁的布萊克校長看了看鄧布利多,又看了看哈利,不滿的說道:
“我還以爲是誰呢!真是個熊孩子!”
言罷,他便不再理會這兩人,重新閉上了眼睛。
哈利完全無視了布萊克校長的話,此刻的他就這麼靜靜的站着,用複雜的目光注視着面前畫像內的鄧布利多。
自從那天在冰島,隱身斗篷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之後他便發現自己的這件隱身斗篷似乎變得與衆不同了起來。
這是句屁話。
會說話的斗篷自然與衆不同。
但在會說話的同時,它的隱身效果變得巨強無比這就有些令哈利感到費解。
不過這也是件好事,正是靠着這件隱身斗篷哈利才逃過了麥克多次的追捕(尋找),並且繞過了霍格沃茨內多如牛毛的禁制。
因此對於這件隱身斗篷,哈利其實是十分喜愛的,他甚至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名叫‘死神斗篷’,正好迎合了佩弗利爾三兄弟的寓言以及它死亡聖器的身份。
而他現在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除了依靠死神斗篷的強大能力之外,更多的則是運氣。
要知道霍格沃茨的校長一般都是在校長辦公室內休息的,這裡既是他們的辦公室,也是他們的睡房。
就像鄧布利多,他就常年一直睡在辦公室裡。
但弗利維教授不一樣,弗利維教授患有的牀鋪依賴症,所以哪怕已經成爲了校長,他每天依舊還是會回到自己那個狹小的房間內睡下。
據說這樣才能夠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
至於口令,那就更簡單了。
對於經常出入校長辦公室的哈利來說,鄧布利多改口令的規律他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弗利維也纔剛剛上任,還沒來得及更改口令,他只要逐一嘗試就可以了。
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也讓他的內心誕生了太多的疑惑。
而他廢了這麼大的心思來到這裡,就是想要找鄧布利多問個清楚。
有問題就找鄧布利多,這已經是他的條件反射了。
如此想着,哈利深深的嘆了口氣,望着對面依舊在等待他開口的鄧布利多說道:
“鄧布利多校長,您之前跟我說過的,有關於死亡聖器的事情,您確定是真的嗎?”
“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我從別處又聽到了一些別的說法。”哈利面露糾結,但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它說……它說死亡三聖器集齊後就可以復活已經死去了的人。”
鄧布利多沉默了,他一臉凝重的望着哈利,用嚴厲的口吻說道:
“三件死亡聖器絕對不能集齊!”
“可是……”
“沒有可是!”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我自己就曾經有機會蒐集齊三件死亡聖器,但我卻沒有這麼做!這還不足以證明嗎?”
哈利低下了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鄧布利多。
然而此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卻突然從哈利耳邊響了起來。
‘他在說謊!別聽他的,哈利!去搜集死亡聖器!一旦死亡聖器集齊,那不單單是復活亡者,就連你的一切願望也都可以實現!’
聞言,哈利原本擴散開來的瞳孔又重新凝實成了一個小點。
哈利的這一變化並沒有逃過鄧布利多的眼睛,他皺着眉頭在哈利那半隱半現的身上來回打量着,最終說道:
“你的斗篷覺醒了對嗎?”
“你怎麼知道的?”
哈利本能的說了出來,但隨後又反應了過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身上的那件隱身斗篷之前可一直由我保管着的,我自然也見過那個藏在斗篷裡的傢伙。讓我猜猜,關於死亡聖器能復活死人的事情應該也是它告訴的你吧?”
鄧布利多話音剛落,那斗篷的聲音就開始在哈利耳邊不斷響起,想要阻止哈利將它的事情說出去。
這刺耳的聲音讓哈利本能的皺眉捂住了耳朵。
但出於對鄧布利多的信任,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見狀鄧布利多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嘆了口氣說道:
“它一定是和你說,只要集齊死亡三聖器,別說是復活死人了,你其他所有的願望也都可以實現,對嗎?”
“你怎麼知道的?”
“哎,它也曾經跟我說過同樣的話。而在經過了我的研究後發現,這是真的。”
“真的?!那你之前爲什麼……”
“因爲那樣做的代價你根本就承受不起!”哈利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鄧布利多的咆哮聲給打斷了,“死亡三聖器不是什麼許願機,也不是什麼復活亡者的工具,它們是一個呼喚古神的通訊器!
那些古神要遠比我們強大的多!祂們古老且無所不能,一直以來都生存在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地方!
而擅自去呼喚一個古神的名字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哈利頓了下,剛準備搖頭卻見鄧布利多又接着說道:
“就像你突然看見一隻螞蟻在叫你的名字,向你討要一塊方糖……(這個故事很多人都聽過,我就不水了。沒聽過的自行用千度搜‘爲什麼人類不能被螞蟻召喚’。)現在你明白了嗎?我們絕對不能擅自去打擾那些存在,那會造成很多預想不到的可怕後果,而這些後果,絕大多數都是你乃止我們這整個世界都無法承受的!”
似乎是因爲太過激動的緣故,畫像中鄧布利多正面色漲紅的喘着粗氣。
而他對面的哈利聞言卻是攥緊了拳頭,咬着牙說道:
“也就是說,雖然希望不大,但那些叫古神的東西,的確可以幫人實現願望對嗎?”
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他伸手按在了畫框之上,撕心裂肺的咆哮道:
“不!你還是不懂!哈利,你不能那麼做!那隻能帶來無盡的災難和……”
“斯內普教授死了!!”
哈利的吼聲讓鄧布利多戛然而止,他呆愣愣的望着哈利,隔了許久纔不敢置信的說道:
“西弗勒斯他……他死了?”
“沒錯!”哈利蹬着一雙通紅的眼睛說着,冷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自其眼中滑落,“爲了保護我而死的!就死在了我面前!而他在臨死之前,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包括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還有那個該死的預言!”
鄧布利多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一樣,他嘴巴不斷張合,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只是哽咽的說道:
“這是……神秘物!”鄧布利多雙眼都瞪大了,“你還接觸到了神秘物的知識?我的梅林吶!哈利,快住手,擅自使用神秘物那些人會對你下……”
鄧布利多的話還沒有說完哈利便按動了開關,緊接着一抹幽藍色的光芒便在辦公室內閃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