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弦,你昨晚去哪了?”薛遠山一臉擔憂的樣子,還是讓夏弦感到心裡一暖。
昨天一整天都在飛機和火車上度過,再加上一整夜沒得消停,夏弦感到自己有些疲憊。
“我出去隨便逛了逛。對了,我的房間在哪?”夏弦打了個哈欠,現在他感覺自己沾牀就能睡着。
“先跟我去跟主人家問好。”薛遠山一把拉住了夏弦,“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
薛遠山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外孫,這孩子真是讓自己給寵壞了。
此時從廚房那邊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雖然他的身材走樣,但身上的裝束卻是無一不透露着精緻和講究,一雙眼睛在圓眼鏡之下閃爍着精明的光。夏弦閱人無數,他可以斷言,這個人一定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小弦,這是你克勞福德叔叔,”薛遠山將夏弦拉到對方面前,夏弦感覺自己此時已經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了,於是敷衍的問了聲好。
“我早就聽說過你,小夥子。”克勞福德對夏弦的失禮卻是毫不在意,半蹲下身子,平視着夏弦。
夏弦和這個胖子對視了片刻之後,張嘴打了個哈欠,說道:“抱歉,克勞福德先生,我現在的確太困了。”
“好吧。孩子,你的房間在二樓樓梯左手邊第一間,窗臺上可以直接看到塞納河。”克勞福德笑道,“如果想吃東西的話,直接給傭人講就可以了。”
夏弦道了一聲謝,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弦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太陽已經開始有些西斜了。夏弦苦笑了一聲,自己現在的作息越來越向那種只在夜裡出沒的生物靠近了,稍微讓自己清醒了一下之後,夏弦從自己的皮箱裡找出了五張羊皮紙,然後伏在桌案上開始疾書起來。
他給銀蛇會的幾位高層都寫了信,告訴了他們自己在法國的近況,以及遭遇女妖這種黑暗生物的經過。
夏弦放出了卡喀亞,將五封信分別疊好之後塞到了卡喀亞的爪子上。他趁着夕陽西下直接開窗放出了卡喀亞,人們可能只會認爲這是一隻有些大的蝙蝠。
夏弦聽說艾爾會在畢業之後進入魔法部工作,而薩拉此時應該正在東歐旅行,其餘的幾人現在應該呆在自己的家裡。夏弦在心中想了一下路線,這距離可是有卡喀亞受的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夏弦這才下了樓。
夏弦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燭光晚餐?
“孩子,快下來。”克勞福德在一旁招呼道。
“我?”夏弦有些詫異的指了指自己。
要說夏弦如果有什麼不擅長的事,那麼參加這種場合應該算是其中之一了。在克勞福德的帶領下,夏弦走到了酒會的中心。
“女士們先生們,這位是薛先生的外孫,薛氏集團的繼承人夏弦。”克勞福德的一句話直接將夏弦變成了整個酒會的中心。
參加這個酒會的顯然都是法國的名流,夏弦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影響外公在法國的生意,於是強撐出一個笑臉,對衆人致意。
之後夏弦看準了機會,趁着衆人不注意向着門外溜去。
“少爺,您今晚又要去哪?”小克勞斯還是發現了正準備跑路的夏弦,直接一把拉住了夏弦小聲問道。
“我在這裡呆着不自在,出去走走。”夏弦推開了小克勞斯的手,“別被我外公知道。”
偷偷跑出克勞福德別墅的夏弦長長舒了口氣,只是今晚巴黎街頭似乎有些冷清,街上行人寥寥,甚至夏弦還看到了街上時不時會飛馳而過一輛警車。
夏弦有些詫異,打算往塞納河邊走走看,可是不想不遠處早就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
夏弦靠了過去,對方做出了一個禁止的手勢,嘴裡還吧啦吧啦的說着法語。
“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夏弦用英語詢問着。
“這與你無關,先生。”面前的警察臭着臉,根本沒有放夏弦過去的意思。
夏弦佯裝配合的轉身離開了。不過夏弦卻沒打算就這麼走。在轉過一個路口之後,夏弦見四下無人,直接釋放了一個幻影移形咒,消失在了巷子裡。
還未熟練的幻影移形與夏弦的預想相比出了一點小的偏差。不過卻沒什麼大礙,夏弦轉身看了看不遠處還在警戒線附近站崗的兩位警察,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不過夏弦立即收起了那份小得意,面色冷峻的看着面前的塞納河。
夏弦有預感,這幾天的巴黎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從昨晚的女妖事件,到今晚的警方封鎖,整個巴黎現在似乎暗潮涌動。
一股冷風忽然呼嘯而來,穿着短袖的夏弦不由打了個冷顫。正值盛夏,這股怪風顯得格外邪門。夏弦感覺這種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啊啊啊啊!”
不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緊接着就是一陣密集的槍聲。夏弦眉頭一緊,急忙循着聲音跑了過去。
勞爾覺得自己完了。
自己的面前就是同伴已經乾癟的像木乃伊一般的屍體,面前綠色皮膚的怪物在一輪密集的掃射之後竟然毫髮無損。
自己原本是奉命處理一樁兇殺案,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怪物?
“第三小隊請求總部支援!第三小隊請求總部支援!”
“嘶......”
對講機中只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電子音。
勞爾絕望之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夢中女神,他曾多次向對方表白卻無疾而終,而現在,似乎她正伸出了手在邀請自己。
“別過去。”
勞爾原本正沉溺於自己的美夢,但卻被人拽住了,他一愣神,再看過去的時候,面前又變成了那隻醜陋的怪物。
勞爾低下頭,才發現拉住自己的是一個黑髮男孩。
“不要被假象矇住了眼。”夏弦看着面前一地乾癟的屍體,面如寒霜。
“你......!”勞爾有些羞惱於被一個小孩教訓,剛想反駁,卻被夏弦一下子甩到了了一邊。
“別礙事。”
勞爾吃驚的看着面前的黑髮男孩,對方的力量似乎大的有些不可思議。
夏弦本想對這個倒黴的警察釋放一個麻瓜混淆咒,但對面的女妖卻沒打算給夏弦機會,觸鬚一般的頭髮直接向夏弦纏了過來。
夏弦果斷的向側面一閃,然後學着昨晚芙蓉的動作對着那名女妖就釋放了一記石化咒。
“Avada Kedavra!”夏弦心裡一驚,自己的背後有人突然釋放了一記索命咒。
夏弦匆忙使用幻影移形閃避了這次攻擊。
“夏弦?”一道陰沉沉的聲音出現在夏弦身後。
夏弦轉過頭,面前的人物的確讓他意外了一把——盧修斯馬爾福,這個傢伙怎麼在這裡?
“嘿,盧修斯,我們似乎逮到了一個大人物。”夏弦的身後又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箇中年胖子笑道。
“Avada Kedavra!”另一箇中年人則是直接對着一邊看戲的倒黴警察來了一道索命咒。只見對方身體一僵,直接沒有了聲息。
中年人笑道:“這下就清淨許多了。”
“我覺得我今天應該替我兒子出一口氣”盧修斯顯然覺得勝券在握,直接湊到夏弦面前說到,“你說呢,小子。”
“你們太低估黑魔王了,他終究會回來。”盧修斯笑道,“鄧布利多早晚會爲他的傲慢付出代價,而你......今天就會去死!”
“Avada Kedavra!”盧修斯揚手打出一道綠光。
夏弦不緊不慢的反手也發出一道索命咒。
兩道光芒在空中對撞消散。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夏弦直接打出了一記神鋒無影,將盧修斯打了個踉蹌。
對方三人直接站成了一個倒三角的陣勢,將被夏弦擊退的盧修斯保護在身後。
夏弦看着面前三人,他們的樣子和夏弦腦海中的三個人影逐漸重合——馬爾福還有他的兩個死黨。
擋在盧修斯身前的兩個中年巫師直接向夏弦釋放出了兩道死咒,夏弦揚起魔杖,對着兩道綠色的閃電也釋放出了一道索命咒。三道電光在空氣中對撞。
“你出局了小子。”盧修斯緩緩站起了身,嘴角再也掩飾不住得意的笑容,他又將一道死咒加入了那兩團綠色閃電之中。局勢似乎瞬間發生了逆轉,夏弦的那道綠色閃電明顯縮短了許多。
夏弦暗中將右手作指劍狀,體內的死亡能量正在急速流逝,夏弦心中默唸太極玄清道口訣,藏在背後的右手上,銀色光芒愈盛。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死亡能量耗盡的一瞬間,就是夏弦可以反擊的時候。
夏弦的綠色閃電愈發微弱,盧修斯臉上帶着瘋狂的笑意,他想看到夏弦臨死的時候那副絕望的表情,可他註定要失望了。
夏弦嘴角笑意漸濃。
時候到了。
夏弦忽然揚起自己的右手,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劃過天際,於此同時夏弦的死咒終於被吞噬殆盡,一道綠色的閃電飛向夏弦,而後者卻是直接看準了機會,一個幻影移形擺脫了死咒的攻擊範圍。
對面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盧修斯的身上被染成了血紅色,一條血淋淋的右臂橫在地上,指尖還掛着盧修斯的魔杖。
雙方也因此拉開了一段距離,兩名中年食死徒見形勢不對,直接拉着盧修斯用幻影移形逃了命。
夏弦上前撿起了盧修斯的魔杖,把玩了片刻之後隨手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此時巴黎的夜空中,一個幽綠色的骷髏頭忽然出現。
還有食死徒?夏弦不由皺眉,這些亡命徒來巴黎是爲了什麼?
先是放出女妖,緊接着利用女妖在市內進行襲擊來只要騷亂。
夏弦覺得,對方搞出來這麼大動靜,一定是在掩飾着什麼。
夏弦剛想追擊,只聽周圍的空氣中一陣接着一陣的淒厲風聲。一個個巫師的身影在夏弦身邊出現。只見他們將夏弦圍住,舉着手中的魔杖道:“放下你的魔杖!”
夏弦聽不懂法語,但從對方的表情和動作上也能猜出一二。對方明顯是魔法議會派來的傲羅,因爲他們法袍上那種鳶尾花的標誌,夏弦在芙蓉的衣服上也見過。
只不過這羣魔法議會的傲羅,來的也太巧了些吧?
夏弦滿腹狐疑的收起了魔杖,對方顯然不會善罷甘休,圍上來就要搜夏弦的身。
“你們等等!他是我的朋友!”夏弦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芙蓉的聲音。
這小姑娘來的真是時候,夏弦正苦於沒有一個翻譯在這,很多話聽不明白,他現在心裡可是有非常多的疑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