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晚五,兩點一線,馬爾福的生活如今很平靜。
多數都是後臺的工作讓他不必忍受接待的煩惱,要知道不論是麻瓜社會還是巫師社會都是有不少低素質的人存在的,在前臺被纏上了不只是浪費時間,也會讓自己一天的心情不是很愉快。
而眨眼間,這第三個假期已經快過去大半。
自從那次在酒館與拉環私下會面之後,他和拉環在私人場合再未接觸過一次,第一是爲了事發後避嫌,二來也是沒有必要。
他在等待着一個合情合理的機會開展他的計劃。
作爲能夠極大提高妖精工作效率,而且本質上並不是員工的馬爾福,妖精破例爲他空出了一間獨立辦公室,舒適的皮式靠椅讓他能在提前完成任務之後悠閒的翻看着報紙,關注他所需要的信息,當他迅速掃過一條條無甚意義的尋常新聞的時候,一排加黑加粗的標題讓他瞳孔驟縮。
“臭名昭著的巫師小天狼星·布萊克已逃出阿茲卡班,此消息已經被魔法部今日證實,現在仍然未被捉拿歸案。“我們正在努力重新捉拿布萊克。”這是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今日早上的發言,報紙上照片上的他對着記者露出了一臉尷尬的笑容,眉宇間佈滿了憂愁,很顯然在位期間發生這樣的事,對他的聲望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機會來了。”馬爾福露出了微笑。
他拉開辦公桌下的抽屜,從一沓羊皮紙中隨意抽出了一張,鋪平於桌面上,用羽毛筆緩緩寫到:
尊敬的古靈閣分行行長:
相信您已經對今日發生的最大新聞有所耳聞——那位臭名昭著的,曾用一條魔咒結束過十三條人命的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從阿茲卡班越獄而出,衆所周知的,他是那個高貴的布萊克家族可能的唯一繼承人,也是公認的神秘人手下的忠實僕從,我們有着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可能會來到古靈閣取回屬於他的財富,任何招兵買馬的行爲都是需要金錢才能達到的,他或許仍舊堅信着那位神秘人能夠捲土重來,我們可以揣度的是他在取回財富之時並不介意再洗劫一次這裡。
去年與今年,我很榮幸的得到了在這裡工作的機會,當然,與其說是工作,不如說是您看在我父親的薄面上給了我一個鍛鍊的機會,我十分感激,但正因爲如此我就更應該對銀行的發展提出自己的一些淺薄的建議。
在布萊克被抓捕歸案之前,古靈閣的防護我認爲應該進行適當的增強,即使這裡已經稱得上是固若金湯。因爲就連是位於北海孤立於世的阿茲卡班監獄,也無法關住那個殺人狂。
我相信,如果古靈閣能在此時作出表率,肯定能夠增加已有客戶的忠誠度信任度,以及潛在客戶的取向。
並不是所有的家族都似我的父親一般樂於投資,更多的古老家族比起古靈閣,他們更相信的是他們自己家族的私人金庫,這也正是一個好機會,假設布萊克真的來了,我們還能協助抓獲的話,我想英國古靈閣分行的聲譽一定會再上一個臺階的,藉此獲得更多的業務也未曾可知。
以上僅僅只是一個非正式員工的不成熟建議......
在謙虛一番並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後,馬爾福就準備將這封建議書提交給現在的分行行長——一個並沒有太多遠見,中規中矩的妖精。
倘若馬爾福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這一封信件一定會石沉大海,遇到個強勢一點的領導說不定還會把他批判一番,畢竟沒有誰願意被一個小員工指手畫腳。
但他不同,且不說按貢獻而言普通員工已經與他無法相提並論,最關鍵的是他們的家族也是這個古靈閣分行的重要金主之一。
這些都足以讓在位者好好思量一番。
何況,這些建議的確很有道理,沒人會覺得加強安全措施是錯誤的行爲。
正當馬爾福陷入沉思之時,窗外驀地傳出了一陣貓頭鷹咕咕的叫聲和其翅膀撲騰間引起的摩擦的聲響,一隻體形碩大,皮毛烏黑髮亮的貓頭鷹正用着它橙黃色的眼珠在窗外向裡面張望。時不時用爪子敲擊玻璃,希望引起裡面的人的注意。
嘆了口氣,馬爾福起身打開窗戶將這隻貓頭鷹放了進來。
“也只有這個體型才能帶得了這麼多東西了吧。”望着雕鴞寬大的利爪上套滿的包裹,馬爾福不由得如此想到。
這是納西莎寄來的各式零食與生活用品,有甘草魔杖,糖羽毛筆之類的糖果,數量種類紛繁的巧克力,更有自家廚師烘製的甜點,但是很顯然,他的胃是裝不下所有東西的。
“這興許算得上是幸福的煩惱吧”,望着這一堆顯然過量的食物馬爾福想到,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打開這些包裹。而是再回到座位上鋪開一張羊皮紙寫了起來。
他要報平安。
蛇怪事件使得他在病牀上躺了幾天,當時這件事傳到納西莎耳朵裡的時候她直接就想衝到霍格沃茨去找鄧布利多理論了,日常生活中的她已經是極端護短,更不用說聽見自己最寶貝的兒子受傷了,甚至差點丟了命。
除了自己親近的人,馬爾福家族的人都非常刻薄,納西莎可以鬧成什麼樣子簡直無法想象。
盧修斯盡全力當時攔下了她,才讓納西莎沒有真的到學校去,不然可以預見的是霍格沃茨又會雞飛狗跳起來了。
不過度過了最後難得的安穩時光,馬爾福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再次到醫院去複查,吃不完的滋補食品,一條條事項下來讓馬爾福不堪其擾,但這些也是無法拒絕的關切之情。
盧修斯因爲這次的事情在學校理事中的地位也有所下滑,不過由於鄧布利多自身也有失察的過失,所以盧修斯並未理事會被除名。
從常理看來,他的理事地位下降是有馬爾福的一分責任的,但他卻絲毫沒有責怪馬爾福的意思。
他只是告訴他:“純血的榮耀需要捍衛,但不需要犧牲自己,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
打個不那麼恰當的比方,馬爾福的所作所爲在就像一箇中國學生爲了高考廢寢忘食的學習學到醫院去了,然後父母爲此開銷了一大筆醫療費。
誰會忍心苛責呢?
在盧修斯夫婦二人看來,大概就是這麼個性質的事情:他們的寶貝兒子爲了捍衛純血的榮耀犧牲了自己的健康,受了不小的傷,然後讓自己稍微受到了一些影響罷了。
可惜的是,在善與惡,生與死麪前,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他們所堅持的是何等可笑的信念,就連之前的伏地魔也只不過是爲了糾合起一切能利用的力量才拉攏這羣純血的家族,血統至上?他自己也是個混血罷了。
幻想伏地魔上臺之後分而治之,或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纔是真的幼稚。
如果他真的上臺了,說不定第一個拿來開刀的或許就是這些所謂的純血家族吧。
合作哪有完全的掌控來的爽快。
他的志向可是連生死都要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