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芙蓉的關係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改善了。
或許,雙方雖然彼此牴觸,但是基本上已經承認了對方就是自己未來的丈夫/妻子的事實。在嘴上雖然依舊死不承認,但行動上卻還是很聽話地彼此磨合着。
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獨自一人的時候,克萊爾心底裡滿滿的負罪感。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愛上芙蓉了,到時候赫敏知道了會怎麼辦?克萊爾可是記得去年有大半年的時間赫敏都在跟自己冷戰來着。
芙蓉可沒有這種自覺,目前的她正處在對自己的小未婚夫重新建立三觀的狀態下。一年前,芙蓉第一次見到自己未來的丈夫,那一番黑暗的講話和麪帶微笑的威脅給芙蓉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而此刻,坐在餐桌旁咬着叉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做飯的身影的少年,依舊是自己那個一直以來懼怕的小惡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比自己小三歲的這個未來丈夫升起了一絲自己都要驚訝地情愫。
若是克萊爾知道她在想什麼,絕對會不屑一顧地告訴芙蓉這是病。斯達哥爾摩羣候症,一種奇怪的現象。當一個人被綁架的時候,期間如果那個人對人質稍微有一點關心、關愛,人質就會產生強烈的感激之情,甚至會想去保護對方不被解救人員傷害,甚至去依賴他,目前的芙蓉就屬於這種心理。這種現象在麻瓜的世界中一樣存在着,曾經就有一名美國的女人質在被綁架的過程中愛上了綁架自己的綁匪,甚至在警察解救她的時候做出襲警的舉動。
好吧,科普就說到這裡。總之在這種奇異的情緒之下,芙蓉越來越感覺自己好像是慢慢愛上了眼前這個小丈夫。雖然自己心裡覺得怪怪的,但是行動上已經不再排斥克萊爾了。像現在,芙蓉就在廚房親自給克萊爾做飯。
克萊爾內心感到由衷的悲哀,反正他想不明白芙蓉的心情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甚至已經下廚給自己做起了飯。克萊爾很想攔住芙蓉,畢竟做菜的味道自己清楚,這麼明顯的焦糊味難道她沒有聞到?果然,芙蓉是想換種殺死自己的辦法啊……
“克萊爾,嚐嚐我做的手藝。我可是第一次做飯給別人吃哦!”芙蓉一副你得了大便宜的模樣,“我做的炒扁豆可是擁有咖啡的味道的!”
克萊爾無神地點着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的確有咖啡的焦糊味……
“芙蓉,我們已經相處接近半個月了吧?”克萊爾突然轉移話題道,他可不想嘗試桌子上那盤看上去就會要命的新型致命性毒藥。
芙蓉的眉毛挑了挑,卻依舊很耐心地回答道:“對啊,馬上就半個月了,不過我爸爸臨走之前告訴我,他會在一個月以後回來接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最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纔會來吧?怎麼了?”
“沒什麼。”克萊爾的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對未來的絕望:“要不,明天我給你做飯吃吧?”
面對克萊爾的提議,芙蓉不滿地一撅嘴道:“那怎麼行?東方一句古話,叫做‘一個好男人是不能下廚做飯的’。”
“那叫君子遠庖廚……”克萊爾拍着額頭吐槽道。
“對對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芙蓉雙手叉腰道:“怎麼,這麼不相信本大廚的廚藝?”
“沒有沒有,您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克萊爾掃了一眼盤子裡慘不忍睹的黑暗料理違心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來,常常我做的菜味道怎麼樣?”芙蓉一臉希冀的表情。
克萊爾勇敢地就舉起筷子,迅速夾起了一小塊放在了嘴裡,頓時臉色一變,急匆匆的朝樓上走去:“我突然想起來我昨晚還有個高數難題沒解開,我先回房間了!”
“哎,等等!你才吃了一口!”芙蓉氣惱地大喊:“還有,高數是什麼東西?”
克萊爾現在可沒有心情調侃芙蓉的沒文化,這種詭異的食物,早晚有一天會殺死自己的。
客廳中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克萊爾拍了一下額頭,這傻女人還真的自己去嚐了自己做的毒藥啊?
當天晚上,芙蓉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委屈地坐在餐桌旁。克萊爾揮舞着菜勺,一陣東方特色的食物香氣翻涌而至,不斷引誘着芙蓉因爲中午沒吃飯而咕咕叫的肚子。
“哈沒好呀?”芙蓉忍不住催促道。
“你以爲跟你今中午的車禍現場一樣容易?”克萊爾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芙蓉臉色紅了紅,一臉不服氣道:“誰知道你做的會怎麼樣,也就光有個氣味而已。”
“呆會可別把舌頭都吞下去!”克萊爾揶揄的說道。
“哼,我還不樂意吃呢!”
……
十分鐘後,克萊爾舉着筷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芙蓉風捲殘雲一般打掃着桌子上的盤子。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平時那麼淑女的女生吃起飯來會這麼的不顧形象。
“喝口水,別噎着……”克萊爾實在不敢跟芙蓉提剛剛她不想吃的話題了。跟一頭飢餓的女暴龍提這種關於食物的敏感話題,顯然是自己安逸日子過久了。
落日以後,外面颳起了微風,很快,整個世界彷彿都脫離了夏日的炎熱,變得涼爽宜人了起來。巴克比克歡快地騰飛起來,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白天的炎熱令這頭獅鷲都打不起精神來,幸好室內有空調,話說麻瓜的東西還真的好用。
吃過晚飯,克萊爾帶着芙蓉漫步在希利艾克斯莊園碩大的院子裡。不遠處的人造湖泊中傳來一陣陣嘩啦啦的水聲,巨型烏賊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涼意,將觸鬚伸出遲遲降不下溫來的湖面,愜意地感受空氣中的涼爽。林子裡不時地傳來各種動物的聲音,夜晚正是它們活躍起來的時間。
克萊爾拉着芙蓉的手,天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鬼使神差地牽起來的。芙蓉的臉色有些微紅,但黑暗的環境完全掩蓋掉龍類這一絲微不足道的尷尬。花園中比人還高的月季以及周圍濃密的植物遮擋了他倆的身影,就這樣靜默着,慢慢地踱着步子,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想要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
克萊爾心裡糾結極了,本來說好的飯後百步走的,結果卻向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這氣氛叫人好尷尬,這樣的兩個人算是什麼呢?花園幽會?希利艾克斯小少爺和德拉庫爾大小姐在樹叢中不得不說的故事?月下林間,私定終身?以天爲被,以地爲……啊,呸呸!
走着走着,克萊爾的腳步突然一頓,牽着克萊爾的手跟在身後的芙蓉差點就撞到了克萊爾的身上。
“怎……怎麼了?”芙蓉滿臉通紅地問道。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克萊爾一臉嚴肅地問道。
“嗯?你這麼一說……果然,像是有什麼人在說話,又像是……在打架?我聽到了訓斥!難道你們莊園裡還有鬼魂入住?”芙蓉有些疑惑地問道。
鬼魂?即使是有也在地下室專門存放鬼魂的試劑瓶裡!
克萊爾表面上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再次裝作若無其事地牽起芙蓉的手,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潛行而去。
走得越近,克萊爾臉上莫名地出現了一絲古怪的表情。很快,就連芙蓉臉上的表情都變的古怪了起來。
“艾麗莎,用嘴將它叼住,雙腿不要顫抖,手放平,肩膀不許動!”克萊爾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在克萊爾本人的耳朵裡,簡直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扒開花叢,透過縫隙看到另一個“克萊爾”,手裡拿着皮鞭,指着以某種標準姿勢跪在地上,口中還叼着碗的艾麗莎嚴厲地呵斥着什麼。
克萊爾頓時得了尷尬癌,他算是明白了,那個手裡提着皮鞭的絕對是晶晶,至於爲什麼長着自己的模樣,地上那一瓶打開了蓋子的飲料絕對就是變形用的複方湯劑了,晶晶每天打掃自己的房間,想要弄到自己的頭髮簡直不要太容易……
正在克萊爾不知道該如何向身旁面色通紅的芙蓉解釋的時候,那邊跪在地上的艾麗莎因爲跪的時間太長,一不小心彎了一下腰,將碗裡的水灑出了一點,原來嘴裡叼的碗居然還是倒滿水的。
“你犯錯了哦,艾麗莎!”
“克萊爾”一臉猙獰的表情揚起了手裡的皮鞭,跪在地上的艾麗莎渾身顫抖,卻並沒有求饒或者逃走。只見她慢慢將碗放在地上,轉了個身,繼續跪下,臀部高高地擡起,頭伏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十分羞恥的姿勢,慢慢往上掀着自己的裙子,口中含羞帶怯地輕聲說道:“請主人責罰~”
“咳咳,現在聽我解釋還有用嗎?”克萊爾小心翼翼地對身旁的芙蓉問道。
“克萊爾!你這個色情狂!”芙蓉猛地甩開了克萊爾牽着的手,朝着遠處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