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向來緊張地張太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然後手中的紅包也是應聲而落，眼神開始慌亂起來：“你說什麼呢？當然是我老公的了！”
“是嗎？”戰墨謙從自己的記事本里面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張太太的面前：“這個是你送你老公進監獄的時候的照片。很慶幸你穿了緊身的衣服，你的小腹雖然隆起，但是絕對不是下一個月就會生孩子的樣子。”
張太太的臉色瞬間慘白：“你們，到底來調查什麼的？當時該調查的，已經都調查過了！”
“張太太，我們希望你配合我們。”蘇暖暖看着張太太說道：“你的丈夫因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現在進了監獄，白白關了三年。可是他卻一直還惦記着你和孩子，而你卻這樣對待你的丈夫，難道你不會覺得難過嗎？”
“我不難過！他……他該得的！”張太太眼中泛着淚光，似乎有着什麼難言之隱，然後轉過了身：“如果是問當時的案子，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問我的孩子，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我不需要告訴你們。”
“既然這樣，我們就告辭了！”說完之後，戰墨謙就起身，想和蘇暖暖一起離開。
卻是發現門被人打開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從門口進來：“親愛的，我回來了！”
說完之後，卻是看到屋內站着的蘇暖暖和戰墨謙，微微一怔：“這兩位是……”
“我們是督察院的戰督察官和助手。”戰墨謙看着這個男人，微微蹙眉。
“你是楊雲英？”一邊的蘇暖暖卻是脫口而出，這個男人的眉宇之間和楊浩何其相似，如果說不是父子關係，根本就不可能！
“我是楊雲英，不知道兩位來這裡有何貴幹？”楊雲英立刻臉上恢復了冷靜地神色，果然是商業界的佼佼者，情緒也隱藏的很好。
“我們是來調查三年前的溝角翻車案子的！”戰墨謙看着楊雲英說道：“只是……張星的地址上寫着這裡是他的居住地址，沒有想到楊先生也住在這裡。”
“這裡原本就是我的住處，只是因爲張星爲了服務了多年，卻因爲要幫我趕去會議現場而出了車禍，吃上了官司，我心中內疚，所以才讓他的妻兒搬進來。我的住所不在此處，這裡常年空居，所以她們來一來可以不用流離失所，二來也可以幫我打掃房子。有問題？”
楊雲英說的錚錚有詞的樣子。
“沒有！”戰墨謙搖搖頭說道，“楊先生真是好心。我會轉告給張先生你對他的善舉。哦！不知道張先生知不知道自己的小兒子也已經有三歲那麼大了，因爲根據探監記錄，張太太已經有快兩年的時間沒有去過監獄了。這樣吧，我拍個照片，然後給他看看？”
蘇暖暖非常佩服戰墨謙的口才，看着平時不說話，卻沒有想到一說起話來，讓對方頓時啞口無言。
“不必了！張太太正想要商量去看呢，這是家事，就不用勞煩督察了！”楊雲英說道。
“恩。楊先生說的對，這是家事，不過張太太還沒有開口，您替她回答，是家人？還是主人呢？”蘇暖暖在旁邊開口說道。
“走吧！”戰墨謙看了看蘇暖暖，然後從楊雲英身邊擦肩而過。
到了外面，蘇暖暖立刻嘆了一口氣：“看着樣子就是有問題，恐怕楊雲英是趁着張星坐牢了，然後將他的老婆和孩子都給佔爲己有了。”
“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戰墨謙說道：“如果想要翻案，還需要去局裡備案，然後我們纔有權力再來。不過我想，現在楊雲英也已經聯繫了律師，估計想要到打我們一耙了。”
話音才落，就聽到戰墨謙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了電話：“喂？知道。好！”
“怎麼了？”蘇暖暖看着戰墨謙的表情，問道。
“局裡讓我回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吧。”戰墨謙聳了聳肩膀說道。
“恩。”
戰墨謙走入了督察院，蘇暖暖看着手中的資料。資料十分詳細，裡面有着各種關於張星和他的家庭情況記錄。突然蘇暖暖看着其中一點，不由得臉色一變。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事情果然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張星幫助楊雲英的原因，可能並不只有錢而已！
“怎麼了？”戰墨謙進了車子，發現蘇暖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進來了，而是一直看着手中的資料，有些好奇。
“你看！”蘇暖暖指着張星的藥物清單說道：“我以前調查青藤社的時候，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這些東西多少都在網絡上面都有涉及到。我知道他在當時服用的這個藥是爲什麼！”
“看樣子，我們還需要再找一次張星，不過上頭已經命令我不要調查已經結案的案子，所以我們無權再去詢問一次張星。”戰墨謙看着蘇暖暖說道。
“那我們可以讓楊浩幫助我們啊！”蘇暖暖回頭看着戰墨謙說：“雖然他是楊雲英的人，但是我想之所以那些鬼魂一直纏着他，而不是楊雲英，恐怕也是因爲楊浩心中一直愧疚着，所以鬼魂更容易靠近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吧？”
戰墨謙立刻發動了車子，然後來到了馮小萌的家。
馮小萌顯然已經起來了，聽到蘇暖暖要找楊浩，所以主動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楊浩就出現在了馮小萌的家門口。
這次看到的楊浩，神清氣爽的樣子，身後完全沒有黑色的影子，人也輕鬆了許多：“你們找我？”
“關於你父親當時開車的案子！”戰墨謙脫口而出。
往往繞一個圈子，可以讓對方有心裡防備，所以再問就很難有所突破，但是如果開門見山的話，像楊浩這樣原本就心虛的人，就會幾乎和盤托出。
果然楊浩臉色慘白：“你們……知道了？”
“我們當然知道了！當時不是張星開車，是你的父親對嗎？你當時在場？”蘇暖暖看着楊浩說道。
“在！”楊浩就好像被打焉了的茄子一般：“當時我在車子後面玩手機。原本是讓張星叔叔開車的，但是張星叔叔的腳卻突然抽筋了。張星叔叔只能被迫停車，然後和爸爸換了位子。爸爸趕着去開會，所以也就自己開車了。”
“但是沒有想到沒有過多久，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車子衝了出來。爸爸說方向盤好像鎖住了，沒有辦法轉頭，只能被迫停車，但是對面的車子卻是受到了驚嚇，然後整個車子就這樣掉了下去。到現在我還想到那個車子裡面那些恐懼和絕望的眼神。”楊浩低下了頭說道。
“那後來呢？”蘇暖暖看着楊浩問道。
“後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張星叔叔突然就承認是自己的失誤造成的，我想一定是我爸爸給了他錢的緣故。”楊浩將頭垂得更低了。
蘇暖暖看着他，他倒是的確和那些富家子弟不同，至少還懂得禮義廉恥，還懂得內疚，並不只是用錢就可以打發而已。
“當時你還有聽到什麼對話嗎？”戰墨謙看着楊浩，然後突然問道。
“我當時都嚇傻了，只顧着看着那些車子掉下去，根本就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對話，只聽到什麼孩子，照顧之類的。”楊浩看着戰墨謙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他是我父親，我不可能大義滅親去控告我自己的父親。我只能說當時我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
“看樣子，事情已經明顯了，不過我們還需要去見一見張星，只是我被勒令不許調查這件案子，所以你要幫我們進去看張星。”戰墨謙看着楊浩說道。
“不！他是我爸爸！我不能做讓他爲難事情！”楊浩立刻起身，然後退到了一邊說道。
“是啊！暖暖！他是他的爸爸啊，怎麼可能？”馮小萌看着楊浩的樣子，立刻上前安撫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訴你真相。”蘇暖暖看了看馮小萌，然後說道：“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鬼。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看到你身後烏怏怏的一片黑影子。二十三條人命！你爲什麼頭疼？爲什麼覺得有氣無力？這都是他們在作祟！”
“你如果不阻止他們，他們就會要了你的命！如果他們不解恨，會繼續要了你爸爸的命！這樣你們楊家就真的完蛋了！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補償，你的父親很有錢，也很有地位，如果真的遇到了這個問題，還有你可以幫忙，但如果你放棄這個機會，那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蘇暖暖說完之後，看着馮小萌說道。
“暖暖，你真的……看到……”馮小萌看着蘇暖暖問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蘇暖暖看着馮小萌說道。
楊浩看着蘇暖暖，又看了看馮小萌：“你們，騙我的！什麼見鬼！什麼頭疼！王醫生說，這是我氣血不足的關係！”
“但是三年之前，你沒有氣血不足對嗎？”蘇暖暖看着楊浩有些奔潰的眼神問道。
“我……”楊浩啞口無言，然後緊緊閉上了眼睛：“我……他是我爸爸！”
說完之後，楊浩奪門而出，馮小萌看了看蘇暖暖和戰墨謙，也是緊跟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