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北部,坐落着一座佔地數十里的峽谷,名爲斷霞谷。
放眼望去,只見樹木叢生,溪水潺流,飛瀑泄銀,珍禽飛鳴。
每到晚間,晚霞照耀,都會被這峽谷巖壁斷絕開來,形成一種半邊霞光的奇異美景,故而此地名爲斷霞谷。
此谷靈氣雖然稱不上濃郁,但因風景秀麗,又有這等奇觀美景,故而深得衆多女修所喜。
百年前,東郭玲慕名而來,將此谷從原主處買了下來,便一直在此潛修。
時至今日,東郭玲與仇劍,也就是華子魚,兩者結爲道侶的盛大慶典,也在此舉行。
這也就導致,這原本冷清的斷霞谷中,變得熱鬧了起來,雖然來者大多都是修煉有成的修士,但還是給這座冷清的峽谷中,增添不少煙火之氣。
斷霞谷中,一座白玉平臺之上,擺放着數十丈白玉桌椅,每個桌椅上都坐着一名或兩名修士。
清一色築基修士。
一名坐於主位的青袍青年,正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麼。
其修爲雖然只是築基中期,不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但卻能坐於主位,想來也有些來頭。
衆修雖然都一言不發的聽着,但也是神態各異。
有的面露糾結,有的則面色有些焦慮,也有的對身旁小桌上的人冷冷掃視,也有一臉認真的聆聽者,不停的點頭。
更有神情亢奮者,神色激動者。
青袍青年頭戴玉冠,皮膚白嫩,五官清秀,面相還有些稚嫩,看上去像是初出茅廬的十六歲少年。
不過從其一臉自信的面對衆多築基修士侃侃而談的姿態上來看,此人絕不像表面上那麼年輕。
值得一提的是,此人身後還揹着一柄華麗的青色長劍。
但奇怪的是,這青色長劍雖然看起來極爲華麗,但卻沒有絲毫靈光,也感受不到法力,宛如一柄凡人用的兵器,連法器都算不上。
這樣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好看,但在築基修士身後揹着的話,就顯得極爲奇怪了。
“在場的諸位都明白了吧,此次大典,名爲我和玲兒的道侶大會,實則我們斷劍盟的誓師大會!”
青袍青年說完後,將目光環顧四周,觀察着周圍修士的表情,半響,纔再次開口道:
“在此坐的都是與那鬥劍老賊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者,方纔我已將計劃全盤托出,諸位可還有什麼疑問?”
話音剛落,一名身高九尺的赤眉大漢就急躁的站起身道:
“仇劍,你夠仗義,我赤眉仙也信你,但我還有一事不明。”
仇劍笑擡手示意:“道友請說。”
“我們對鬥劍老祖出手的話,只要埋伏得當,有着東郭前輩以及另一位金丹前輩幫忙,對付一個鬥劍老祖自然不是問題。”
“但問題是,鬥劍門是魏國掌國宗門,背後還有着東郭家族作爲靠山,這其中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些,如若是東郭前輩已經和東郭家商量好了,那就當我沒說。”
赤眉仙話音剛落,衆修也都將目光投向了仇劍,大多修士面帶疑惑的同時,也與周圍相熟的修士傳音了起來。
一時間,現場有些雜亂。
仇劍擺了擺手,示意衆多修士稍安勿躁後,才一臉自信的開口道:
“諸位放心,鬥劍老祖必死無疑,魏國掌國宗門也將要換了,東郭家族定然不會插手此事的。”
“這...這是爲何?”底下又有人問道。
還不等仇劍出言解釋,衆多修士中,一名頭戴銀冠,面色冷峻的銀袍青年就直接站了起來朗聲道:
“因爲我們九元宗,將要取代鬥劍門在魏國的位置。”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有些修士甚至都忘了傳音,直接竊竊私語了起來。
“此人是誰,難不成就是那個九元宗的現任掌門,銀劍李子劍?”
“據說此人的劍法神通,可比那魏國韓逆。”
“當真?”
“他爲何在此,莫非九元宗也要插手此事?”
“據說九元道人死在了鬥劍老祖手中,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如今偌大一個九元宗只能靠着一個叫五毒的妖修團伙來支撐。”
“五毒?在下爲何從未聽過。”
“呵呵,火雲子想必道友聽過吧。”
“火雲子!可...嘶....”一名圓臉中年修士一陣驚呼,正欲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籠罩在了自己身上。
位於其身旁的小桌上的,是一名冷若冰霜的冷豔女子,正用其藍色的雙眸,死死的盯着驚呼出火雲子三個字的圓臉中年修士。
圓臉中年修士大怒,正欲與其理論,卻被剛剛與其私語的白髮修士傳音阻止。
“道友莫要與那女子理論,她是魏國曲霜。”
“魏國曲霜?”圓臉中年修士的怒火瞬間被熄滅了,馬上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將頭轉了過去,朝着剛剛與其私聊的白髮修士問道:
“她就是曲霜?還真是如同傳聞中一樣,不過爲我哪裡惹了她,她要挑釁於我。”
“嘿嘿,據我聽聞,她對那火雲子可是恨之入骨。”
“道友笑的如此...如此...奇怪,難不成是那火雲子欠下的風流債?”
“正是,此事還要從一個名爲蘭道人的無名小卒說起,據說火雲子樣貌奇特,有過人之資,那曲霜一眼就看上了他,欲與其結爲道侶,便對其窮追猛打,但火雲子卻死活都不答應她,曲霜心灰意冷,轉而又戀上了一名名叫蘭道人的修士。
哪曾想,火雲子也是個賤妖,見曲霜不再癡迷自己,便要打殺了那蘭道人,若不是有着曲霜保護,恐怕那蘭道人早已被火雲子給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