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這兩天事情太多,忙的昏了頭。
早上起來就開始碼字,居然忘了更新……突然想起來今天是週一,
今日三更,這是第二更。
時間,在悄然無聲中流逝。
正月十五過後,劉闖卻收到了一份意外的工作。
“讓我去淮陰?”
劉闖放下手中的碗筷,詫異看着朱亥,“去淮陰作甚?我又不是他麋家僮客?”
所謂僮客,就是食客的意思。
昔有孟嘗君養三千食客,在獲得供養的同時,也要承擔起相應的義務。劉闖不是麋家的僮客,甚至包括劉勇,也是因當年得了麋老太公的恩情,所以留在麋家做管事,並非麋家的奴僕。
準確的說,劉勇更像是麋家聘用來的合同工。
而且他這個合同工,也沒有什麼限制。想走的時候,麋家也不可能出面阻攔。
劉闖重生已有十九天,對這個時代的社會結構,也大致上有了一個認識。按道理說,似他這個年紀,應該出來賺錢養家。憑他這一身力氣,哪怕做不得管事,做個長工問題也不大。
可不知爲何,劉勇並不同意劉闖出來打工,態度也非常強硬。
朱亥曾勸說過劉勇,要劉闖到衙門做事。憑他賊曹的身份,安排劉闖進衙門,也不是一樁難事。但劉勇還是沒有同意,甚至和朱亥吵了一架,迫使得朱亥最終,不得不放棄了念頭。
但原因?
劉勇不說,便無人知曉。
總之,對於這件事,劉闖也非常奇怪。
劉勇看上去並不是一個溺愛之人,至少對劉闖習武讀書,非常重視。
偏偏在打工這件事情上,劉勇表現的非常倔強。勿論劉闖也好,朱亥也罷,都無法說動劉勇。
朱亥道:“大熊你不必擔心,麋家這次要你去淮陰,並不是要你做他家僮客,而是僱請。
你叔父此前不同意,想必也是擔心你做了麋家僮客,會影響日後前程。不過這次既然是僱請,也就沒許多周折。你走一趟淮陰,就算是完成任務。麋家出了五千錢,倒也不算吝嗇。”
兩千錢?
這價錢確實不低。
建安元年,猶豫連年動盪,物價飛漲。
一石樑米,也就是優質小米,約四百錢。
在朐縣,物價偏低,但也差不多有三百二十錢左右。五千錢,就是十二石樑米,約二百四十斤左右。聽上去或許並不算多,但實際上,對於一個普通人家而言,二百四十斤樑米可算是一筆不菲收入。
一百斤樑米,可以兌換五百斤粟米。哪怕是朱亥在衙門效命,一個月也不過十一石的收入,而且是粟米,不是樑米。從朐縣到淮陰,往返不過十五天時間。五千錢,就等於是劉闖用半個月的時間,賺取朱亥兩個月的收入,這筆帳不管怎麼算,對劉闖而言都算是划得來。
劉闖想了想,覺着這差事倒也不差。
整日呆在朐縣無所事事,雖然說有劉勇和朱亥照拂,可以保證衣食無憂,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出去走走,順便增長一下見識,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亥叔以爲,我接還是不接?”
朱亥笑道:“接,爲何不接?這等好事可是難得……再者說,你整日呆在家中習武,如同閉門造車,終究難以突破。此去淮陰,路途不遠。雖說路上不算太平,但以你而今的本事,想來也足以應付。你前兩日還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習武也是如此。多出去走走,總歸有好處。”
劉闖也覺着,他的確是需要歷練一番。
雖說對三國時代不陌生,但要說風土人情,還是要親眼見過才成。
後世的電視劇電影,大都是臆想出來。若不親自領略一番,又如何算得上是掌握這個時代?
想到這裡,劉闖旋即釋然。
“既然如此,還請亥叔做主。”
由於劉勇不在,麋家便通過朱亥聯絡。
麋家也知道,朱亥和劉闖叔侄住在一起,關係密切。
至於爲什麼突然想到讓劉闖去淮陰,朱亥也曾認真考慮過。但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頭緒來。畢竟劉闖一窮二白,麋家似乎也沒有什麼圖謀,又怎可能對他生出不利的心思呢?
去,出去走走,多見識一番纔是……
就這樣,劉闖爽快應下這趟差事,在朱亥告訴他的第三天,便整理行囊,啓程出發。
他的行李非常簡單,一匹馬,一杆槍,一柄大斧,還有兩件換洗的衣服,以及三五百錢五銖錢,和一些乾糧。槍,並非盤龍槍!劉闖現在雖然也能使盤龍槍,可終究還是不太趁手。
盤龍槍太重了!
劉闖粗略估計了一下,若按照後世的度量衡,這杆盤龍槍,當在二百斤上下。
用這杆槍出戰,只怕不等殺死敵人,自己便要累死。正如劉勇所言,若不能突破蒼熊變,想要把盤龍槍使好,難度很大。所以,朱亥就從朐縣武庫裡,挑選了一杆五十斤重的鐵戟蛇矛。長度和盤龍槍相差不多,劉闖也能勉強使用。一杆槍,一柄斧,劉闖倒是頗有自信。
天還沒亮,劉闖跨上白龍馬,直奔朐縣城外。
麋家商隊已經在城外集結完畢,領頭的人,正是麋涉。
除麋涉之外,還有麋沅隨行。麋涉對劉闖的態度還好些,可麋沅看到劉闖,卻嘴角一撇,撥馬就走,根本不理睬劉闖。對此,劉闖倒也沒有生氣……賤人就是賤人,矯情的很!他不理我,我還不想理他呢。反正就是一趟差事,等從淮陰回來,大家各奔東西,誰又會在意?
劉闖在馬上和麋涉還禮之後,車隊便啓程上路。
當車隊消失在黎明的地平線時,一匹快馬從城內疾馳而出,直奔麋家馬場方向馳去……
天,大亮。
麋家商隊行至十里坡,忽然停下。
麋涉縱馬上前,“前面發生何事,爲何停止不前?”
“麋管事,十里坡前,有人攔路,說是要找劉闖說話。”
劉闖便跟在車隊之中,聽聞那管事回答,不由得一愣,“誰要找我?”
說着話,他便縱馬來到車隊前,勒馬向前觀瞧。
只見十里坡前,有三人橫刀立馬,攔住車隊的去路。
爲首一人,劉闖卻認得,赫然是伊蘆鄉鹽水灘的裴紹。
他怎麼來了?找我又有什麼事情?
劉闖心裡不免感到奇怪,因爲他自認和裴紹並無太多交情,只見過一面,甚至沒說過幾句話。
“怎地是他?”
麋涉來到劉闖身旁,一眼便認出裴紹。
劉闖搔搔頭,一臉迷茫之色,“我哪裡知道?待我問他便是。”
說着話,他便催馬上前,距離裴紹尚有十步左右時,勒住了白龍馬。
“裴老大,何故在此攔阻車隊?”
裴紹騎着一匹青驄馬,身着一件看上去破舊不堪的紅色兕皮甲,頸中則繫着一根土黃色頭巾。
他催馬上來,在馬上一欠身,“你道我想來嗎?
只因爲你這小子頭次出門,有人擔心你路上出事,所以要我隨你同行,免得你路上出意外……真不知你這小子哪兒來這麼大的排場。不過是走一趟淮陰,卻要你裴老子跟着你受罪。”
劉闖,愣住了!
“是亥叔所請?”
“廢話,若不是他,誰還會這般關心你?”
心中,涌動着一股暖流,劉闖臉上再次浮現出那憨厚笑容,“如此,倒是辛苦裴老大。”
“我不同意!”
哪知劉闖話音未落,麋沅縱馬上前,大聲喝止。
“大兄,這幾人來路不明,怎可以輕易讓他們混入商隊?”
麋涉心裡也有些不太情願,雖說他認識裴紹,但畢竟對裴紹瞭解不多。這傢伙混跡鹽水灘,顯然也是個亡命之徒。若他心懷不軌,在路上使壞的話,說不定就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本來,麋涉打算私下裡和劉闖商量。
誰料想麋沅跑出來這麼一吼,頓時讓麋涉亂了分寸。
二弟啊,你既然知道這些人來路不明,怎可以吼出來?萬一惹怒了對方,豈不是平添爭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