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一聲輕響。
萬人刀在磕碰八音椎的一剎那,關羽突然手腕一翻,刀身一下子抹到椎下,順勢向旁邊一扯,把蘊含千鈞之力的八音椎帶到旁邊。本來,依照着關羽心中所想,化解這一椎之後,他可以順勢一抹,直取劉闖雙手。只是化解了八音椎的巨力之後,關羽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任何餘力再發起反擊。也就在這時候,二馬錯蹬而過,當他撥轉馬頭準備回身攻擊的時候,卻發現劉闖已經衝進了己方軍陣之中。那柄沉甸甸的大椎上下翻飛,劉闖如同一頭下山猛虎,在亂軍之中橫衝直撞。大椎所過之處,海西兵無人能敵,被砸的血肉橫飛,屍橫遍野。
“劉闖,焉敢欺我”
關羽勃然大怒,本想要衝進熊羆軍陣中,卻發現熊羆軍根本沒有衝上來,而是原地列陣,向關羽開弓放箭。
嗡
箭矢如雨而來。
關羽舞刀封擋,連連後退。
心中暗自咒罵劉闖無恥,待退回本陣時,卻發現劉闖已經鑿穿出一條血路,消失在巷陌之間。
緊跟着,屋罷,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雙手按住關平的肩膀,“不過,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關平滿面羞紅,輕聲道:“非是孩兒逃出,乃劉闖放我出來。
他說,他素來敬重父親忠義無雙,故而不忍加害。只不過,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兩次饒我性命,他算是全了父親的顏面。下次疆場再見時,他必不會手下留情,必與父親決死一戰。”
劉闖敬重我
關羽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悅:不成想,劉皇叔也知我關羽的名號
只是這話,他不可能說出口。
因爲他看得出來,劉備陳登張飛陳到,看着他的目光裡,都透着疑惑之色。
“兄長,我與劉闖並不相識,卻不知他爲何敬我。”
關羽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向劉備解釋。
卻見劉備微微一笑,“雲長不必解釋,連那闖賊都敬你忠義,我自然不會懷疑。
好了,坦之既然平安回來,也算是了卻心事。翼德,叔至,你二人立刻整兵,咱們馬上撤兵。”
劉備說的是大義凜然,可關羽又怎能聽不出來,他心裡並未釋懷。
可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劉闖爲什麼會如此敬我,兩次饒過我兒性命罷罷罷,了不起有機會,我也饒他兩次,權作是償還了這兩次的人情。
關羽心知,他這時候解釋,沒有任何用處。
與其費盡心思解釋,倒不如就這麼着。
我心如日月昭昭,又何必害怕別人陷害陳登退兵之後,劉闖並未追擊。
正午時分,許褚率三千兵馬抵達凌縣,使得劉闖心中的疑問,頓時解開。
午後,曹性率八千餘人,也趕來凌縣城外不過當他聽聞陳登已經退兵的消息後,卻沒有入城,而是在凌縣城北二十里處紮營。看他這樣子,似乎並不想入城和劉闖相見,隨時準備退兵。
劉闖知道,曹性對他有心結。
說到底,還是那侯成的事情“孝恭,既然叔龍不願意入城,那就不必勉強。
不過,他遠道而來,我不能沒有表示。就請你代我走一遭,前去向他道謝。”
高順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當下點頭答應。
他帶着數百兵馬,押運糧草來到曹性大營外,請門卒通稟。
曹性不爽劉闖,卻不代表他對高順會有什麼不滿。他和高順關係極好,而且都是那種直腸子。
得知高順前來勞軍,曹性便親自迎出轅門。
把高順接到了大帳裡,詢問了一番戰況。
“叔龍,這一次,恐怕你真的誤會了皇叔。”
曹性眉頭一蹙,露出不快之色,“孝恭,我知道你跟隨劉皇叔日久,可能比我瞭解他。
但我並不喜歡他那種背後言人是非的行徑且不說元定跟隨君侯久矣,怎可能會背叛君侯按照他的說法,我也在下邳置有產業,難不成我也沒了鬥志,我也要投靠那曹操不成”
高順深吸一口氣,看着曹性道:“叔龍,最初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心裡也不舒服。
元定和咱們是老交情,我自然信他。可我也知道,劉皇叔不是那種喜歡背後言人是非的小人。
你知不知道,成廉反了”
“啊”
曹性聞聽頓時一驚,瞪大眼睛看着高順。
“此次凌縣之戰,成廉已經投降曹操。
昨日,他帶人假作馳援皇叔,準備和陳登裡應外合。幸虧被皇叔看出破綻,提前做好了防範。否則的話,你今日過來時,這凌縣已經被陳登佔居。我沒別的意思,成廉也是君侯老臣,論資歷比我還深。可又如何他到頭來不也投降了曹操還有此前的臧霸,一直與君侯信誓旦旦表示忠心。結果卻背後一刀,若不是皇叔發現及時,恐怕現在已經遭了毒手。
還有此前郝萌我覺得,皇叔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他也不是說元定一定會謀反,只是讓君侯加以小心。
皇叔行事,一向謹慎。更不要說他是咱們姑爺,又怎可能會謀害溫侯他這樣說,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咱們聽過之後小心就是,又何必因此而怪罪皇叔說實話,那些平日裡和溫侯稱兄道弟者,今有幾人前來。唯有皇叔,冒險前來,而且是拼了性命幫助溫侯你怎可因區區小事,便怪罪皇叔呢”
曹性,半天說不出話來。
成廉投降曹操的消息,對曹性而言,衝擊力實在是巨大。
以至於他一時間有些回不過味兒來,呆坐在榻上,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是啊,劉皇叔入徐州以來,都是在爲君侯着想。他雖然懷疑元定,也只是懷疑,並沒有真的誣陷元定,我爲何對他心生不滿這次陳登出兵,若非皇叔死戰,南下退路必被截斷曹性沉默良久之後,嘆了口氣。
“孝恭,我知道錯了”
他站起身便要往外走,高順連忙道:“叔龍這是去哪裡”
曹性正色道:“劉皇叔處處爲溫侯着想,而我卻誤會了他。
我這就去向他道歉,前次他路過下相時,我就表現的有些無禮。這一次我當與皇叔賠罪。”
見曹性轉過彎兒來,高順也樂了。
“既然如此,我陪你同去拜會皇叔。”
就這樣,曹性隨高順來到凌縣,與劉闖賠罪。
劉闖當然不會真就和曹性計較,相反他對曹性這直腸子脾氣,極爲喜愛。
當晚,他在校場中軍大帳裡擺酒,宴請曹性。
而曹性在解開了心結後,也沒有推辭,和劉闖等人推杯換盞。
大戰之後,自是一番歡愉。
陳登退兵後便回到曲陽,秣兵厲馬,看樣子短期之內,不會再來征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闖熏熏然端坐於榻椅上忽聽大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着帳簾一挑,夏侯蘭一臉驚慌之色衝進來,跑到劉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劉闖的醉意,頓時消失。
他呼的一下子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夏侯蘭的胳膊,“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溫侯他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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