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有豹子對這個骷髏飛天更爲感興趣。
從飛天骷髏出現的一剎那,這個飛來飛去的東西便勾起了小白的好奇心。好奇心極度膨脹的小白,竄上院牆一溜煙的便向飛天骷髏跑去。很快飛天骷髏的飛行軌跡發生了嚴重的漂移,骷髏在天上左搖右晃。在圓圓的月亮映襯下,好像在空中扭秧歌。
骷髏嘴裡的的慘叫聲越發的淒厲,隱隱約約似乎還有人聲傳來。
雲嘯帶着侍衛們向這位飛天骷髏奔了過去,匈奴漢子們一向膽大。別說骷髏,就是人頭誰沒砍個百十個。若要有厲鬼索命,恐怕早就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哪有幾個還會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
“救命啊。”聲音淒厲婉約,好像是個女子的聲音。
樹林裡面更是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小白像逗弄老鼠一樣將一個傢伙追出了樹林。鋒利的爪子不時在這傢伙的大腿或者屁股上來一下,直到這傢伙爬上了一顆小樹。這傢伙明顯是個爬樹的高手,跟他一起爬的松鼠都被他落到了後面。
小白無奈的蹲在樹下舔着嘴邊的絨毛,樹太細了體重超標的它上不去。只能看着爬樹哥一路向上的爬行而上。
“下來,不然射死你。”
雲嘯摸了摸小白的頭,對着爬樹哥說道。
“我不下去,你會讓豹子吃了我。”
爬樹哥話語裡充滿了驚慌,看來被小白嚇得不輕。
“下來吧,放心他不咬人。”
雲嘯一臉狼外婆的表情,至於他的說法估計很多鬼魂會有不同的意見,至少昌邑侯的管家會指責雲嘯撒謊。
“不下,說不下就不下。說話算數。”
看來這個爬樹哥還是一個妙人。
“把他射下來,別射死了我還要問話。”
“諾”
蒼鷹從背上摘下硬弓,一個犀牛望月便對準了爬樹哥的大腿。
“我下。”
爬樹哥說道做到,出溜着下了樹。只出溜到一半便被蒼熊一把抓了下來,用腳踩住三下兩下便將爬樹哥綁了個結實。
“把我妹妹放下來,她卡住了。”
把那個也放下來,雲嘯指了指飛天骷髏妹妹。
雲家的庭院裡麪點燃了數盆巨大的炭火,兩排匈奴漢子拄着馬刀站在兩旁。雲嘯的虎皮椅子被放在了堂屋的門口,雲嘯斜倚着坐在上面翻看着爬樹哥與飛天骷髏的道具。看熱鬧的僕役與莊戶都被攆走,就連顏纖與欒玲都不例外。充滿好奇心的二人只好躲在堂屋裡面扒着窗子偷看。
小白倚着雲嘯趴在毯子上,用爪子不停的玩弄老虎的鬍鬚。
手裡拿着一團韌性極強的鋼絲,麪條粗的鋼絲居然可以禁得住一個大活人,要知道雲嘯所說的麪條指的是康師傅。一根鋼性極好的鋼環被系在了鋼絲一端。雲嘯玩弄着手中的鋼環與鋼絲,眼神中滿是疑惑。
吊威亞這麼高科技的東西居然出現在了漢代,這極度的不合理。雲嘯有些懷疑這哥倆是穿越過來的。半球形的銅質燭臺,蠟燭的位置正好落在焦點之上。通過一面光滑的銅鏡反射,可以完美的模擬出探照燈的效果。最讓人弄不懂的是這個叫壎的東西,是什麼方法可以讓這玩意自己發出聲音?
玩了半天的鋼絲,雲嘯滿腦子的問號,只得通過這兄妹二人尋找答案。雲嘯看爬樹哥也就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而他的妹妹肯定更小。兄妹二人都是瘦瘦的,女孩兒的頭髮還有些枯黃。很顯然是有些營養**,爬樹哥自己嚇得直哆嗦還小聲的不停安慰妹妹。看來他們的兄妹感情很好。
“你們叫什麼?”
爬樹哥與飛天骷髏都不做聲,只是低着頭在那裡發抖。
“你是哥哥你說,男子漢有些擔當。莫要讓你的妹妹吃苦頭,這些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殺才。哪個身上都有百十條人命,我若將你妹妹交給他們你知道後果。好了,現在我問問題你老實回答。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明天也許你就要看到一個四分五裂的妹妹。”
雲嘯放下手裡的玩意,細聲慢語的對爬樹哥說着。
“不要傷害我妹妹,你要怎麼就衝我來。”
“沒人想傷害你妹妹,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鄭彬,我妹妹叫鄭爽。”
“哦鄭彬,你爲什麼要到雲家莊子裝神弄鬼?”
“你得罪我的師尊,我們是奉了師尊的指令來的。先嚇唬一下,然後……”
“然後怎樣?”
“然後便說你們莊子出現了邪祟,你便是傳說中的大魔,每天晚上起來都要吃人。”
“再然後便是傳播流言,最後弄得我家破人亡是吧!”
“差不多。”
好狠的毒計,在這個矇昧的年代。這些神棍很有市場,如果真他孃的讓司馬季主這老傢伙,發動信徒來圍攻雲家。無論雲嘯是束手待斃,還是殺的血流成河,恐怕都不可能在大漢朝繼續混下去,劉啓必須要給輿論一個交代的。到時候劉啓將自己交出去,抄家殺頭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問題是這老傢伙沒有做好調研,不知道雲家有小白這個妖孽的存在。別說飛天骷髏,你便是火星來客小白都不會害怕。
“這鋼絲哪裡來的?”
雲嘯接着問道。既然毒計已經被識破,還是撈一些好處再說。這年頭能拉出這樣細且堅韌的鋼絲,絕對是高科技產品。雲家的鋼絲也沒有這麼堅韌。作弩弦用不了多久便會斷裂,如果換上這種鋼絲會耐用很多。
“師尊給的,那些東西都是師尊的。我們本是長安城裡的小乞兒,師尊收我們做徒弟給我們飯吃。”
估計是惦記妹妹的安慰,鄭彬倒是知無不言。
“你們的這身裝神弄鬼的本事也是司馬季主教給你們的嘍。”
“是,我們兄妹兒時起便被師尊訓練這些本事。”
“哦,還有什麼本事?蒼鷹,鬆開他的綁繩。”
“諾”
雲嘯非常好奇。
鄭彬揉了揉手腕子,對着雲嘯一拱手。伸手在虛空中一抓,手再張開的時候,手中居然出現了一朵金燦燦的蓮花,在燈火的映照下晃的人眼睛都花。
圍觀的匈奴漢子一陣的驚呼,房中的欒玲與顏纖更是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鄭彬的雙掌一合,金色的蓮花便消失不見。不過他再分開的時候,兩朵銀色的蓮花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堂屋中的顏纖與欒玲都是驚叫連連,互相摟抱着詢問對方是否看清楚怎麼回事?
小白乎的一下站了起來,水藍色的眸子裡滿是好奇。十分想竄過去看個究竟,雲嘯趕忙抱住小白。否則這位漢代劉謙還不得嚇昏過去,屋裡的大小老婆還看個屁啊。
場中又有變化,兩朵銀色的蓮花開始圍着鄭彬旋轉。鄭彬的手好像在虛空中操控着他們,隨着鄭彬的手在空中做着各種各樣的翻轉。
正在大家都看得興致勃勃的時候。異變突生,兩朵蓮花化作兩道寒光直奔雲嘯的面門。正當所有人都驚呼之時,蒼熊與蒼鷹已經護在雲嘯的身前。噹啷兩聲,兩朵銀色的蓮花已經被兄弟二人磕飛。
鄭彬一把抓住妹妹,瘦小的身子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居然躍上了牆頭。忽然鄭彬覺得足髁好像被一隻鐵鉗夾住了一般。耳畔只聽見一聲怪叫,鄭彬抱着妹妹帶着風聲便飛了起來,接着狠狠的摔在了庭院的中間,激得灰塵四起。蠻牛大踏步走了過去,穿着鐵鞋的腳板踩在青石板上咔咔的響,對着鄭彬便踩了下去。
“住手。”
雲嘯趕忙阻止蠻牛,這大腳板一踩下去兄妹二人一個都好不了。
蠻牛硬生生的止住了踩下去的腳,吼叫了兩聲有些不滿的走回了門口。
雲嘯走過去見鄭彬口鼻噴血,鄭爽卻因爲有哥哥墊底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在旁邊一直不停的哭,顯然是嚇壞了。
探了探鄭彬的鼻息,呼吸十分的微弱。渾身上下摸了摸,胳膊大腿肋骨折了一大堆。能不能活還真是兩說的難題,蠻牛的一摔哪裡的這小身子骨能承受的。沒有直接被摔死,已經的洪福齊天了。
“御醫聖手還在莊子上麼?”
“回侯爺,自從海棠生產了之後御醫聖手便沒有離開。現在正在後院。”老餘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對着雲嘯答道。
“趕快請御醫聖手來,想辦法救活這個傢伙。他還有用。”
“諾”
不一會兒,鬚髮皆白的御醫聖手從後院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看見奄奄一息的鄭彬,不由得皺起眉道:“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好歹也是條性命。”說完便開始檢視起鄭彬的傷勢,從隨身的藥箱中拿出一盒銀針在鄭彬的身上扎來扎去。
雲嘯很無奈,醫者父母心。這老頭哪兒都好,就是有些爛好人。眼見御醫聖手叫過了幾個徒弟,將鄭彬用門板擡走。雲嘯對着老餘說道:“你帶着蒼鷹還有二十人去一趟長安,把這個交給司馬季主。說我請他到雲家做客。”雲嘯拿起了半球形的燭臺在手中掂了掂。
“諾,若他不肯來呢?”
蒼鷹摩拳擦掌,很明顯如果這老傢伙不肯就範。這老小子絕對會動粗。
“他會來的。”
雲嘯將那個半球形的燭臺遞到了蒼鷹的手裡,拍了拍蒼鷹的肩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明天準備一桌酒宴,侯爺我要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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