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襠有些潮溼的感覺,晉三努力的用袖子遮了遮好在是皮袍子。估計不會有水印,不過袍子下面的液體實在不好解釋。
“我的大單于的使者,你們中原不是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麼?你敢殺我,不會怕大單于發怒出兵討伐你們漢朝麼?”
對於大漢的強勢,使得晉三還是很快穩定了思緒。不但拿漢家的禮儀來套雲嘯,還搬出了身後的大單于。
“你真傻假傻,大單于打仗就是爲了搶東西,誰會爲了你這顆不值錢的腦袋打仗。”
“大單于要維護大匈奴使節的尊嚴。”
“土鱉你哪兒大了,胸還是屁股。一共兩百來萬的人口,也敢說大?你害臊不害臊,啥時候把你們的人口擴充到兩千萬再說大也不遲。哦,忘了,你們不大識數。兩千萬,兩千萬你懂麼?”
雲嘯伸出兩根手指在晉三的眼前擺出了一個二的手勢。
晉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有料到大漢會派出這樣一個無賴子來和自己商談。嘴巴一張一合,眼睛瞪得溜圓。看這架勢就要被氣得背過氣去。
“你個二貨,這這素質還出來混。你們大單于也是個二貨,居然派你這個二貨出使。我看你一家子都是二貨,你們匈奴也都是二貨。”
雲嘯擡眼,看見望向自己的巴圖。撇撇嘴,“沒說你。匈奴人看起來只有你不是二貨。”
“咯嘍”一聲,晉三被雲嘯氣得徹底的背過氣去。格桑嚎叫一聲衝上相想跟雲嘯拼了,卻被巴圖一腳踢出老遠。
對手裝昏迷,雲嘯覺得沒得玩了。帶着爪牙囂張的離開,待雲嘯剛一離開驛館裡面的匈奴人頓時哭號響成了一片。
格桑狂呼亂喊的撲到了晉三的身上,不停的搖晃着晉三的身體。更多的匈奴人則是去看軋亞,這個匈奴人是這次使團的護衛頭領。
魏其侯府。
“魏其侯當真高明,這小子第一天就和匈奴人談崩了。據老夫手下來報告說,這小子不但殺了匈奴使團的護衛頭領。更是將匈奴使節嚇得尿了褲子。雖然我與這小子不睦。但是聽到這樣的消息老夫還是很高興的,匈奴人囂張慣了出一兩個這樣的人也好,狠狠的殺一下匈奴人的銳氣,別以爲我大漢無人。”
劉輝的臉上十分的興奮,既有云嘯將匈奴使節羞辱的快感。又有云嘯即將被懲罰的快感。反正不管怎樣,雲嘯第一天便辦砸了差事這是劉輝樂於見到的,所以他第一時間便親自來通知自己的鐵桿盟友。以便一同分享一下坑人的快樂。
“此子做事每每出人意料,大鴻臚切莫太過高興。當初他帶兵去江南,我們不是誰也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快的將項三秋斬殺。這次也是一樣,你要讓你的屬下盯緊這個小子。一個弄不好他就會做出讓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你還是讓你的人好好看着這個小子。避免他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弄得沒有辦法收拾那就難辦了。”
“沒有辦法收拾?已經沒有辦法收拾了。殺了使團的護衛將匈奴大單于的使節嚇得昏過去。甚至我還聽說這小子公然出言羞辱大單于,這次恐怕不能善了。不過估計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匈奴再犯邊一次罷了。讓匈奴掠走一些人口財貨,那都是疥癬之疾。
只有這個小子遲早是心腹之患,必須要早早的除去纔是。今天晚上我就寫奏章彈劾他,看看這次誰還會護着他。”
“不急,讓他再鬧一鬧。死兩個從人罷了。若是又說動了太后出面多賠償寫財帛說不定就沒事了。他今天這樣一個鬧法,若是沒有人掣肘定然會鬧出更大的動靜。我們就等這個更大的動靜出來,到了那個時候匈奴大舉犯邊,即便是老太太也不可能輕易的爲他說話。
只一個輕啓戰端的罪名便可以要了他的小命,誰也保不了他。”
“嗯,魏其侯說的也有道理。那老夫就看着他在鬧騰幾天,看看他還能鬧出個什麼花花來。”
劉輝縷着鬍子笑道。
長樂宮。
“他真的將匈奴的使節嚇得尿了褲子?”
太后一臉震驚的問着瑛姑。
“據回報的人說,匈奴的使節不但被嚇得尿了褲子。還被嚇得昏了過去。還聽說,臨潼侯的手下在驛館裡面殺了兩個匈奴人。連侍衛頭子都殺掉了,沒想到這個小子看着白白淨淨的,手底下居然這麼狠辣。”
“他這是在立威,匈奴使節是個什麼德行老身可是知道。當年呂后掌權的時候,匈奴使臣上朝不拜。動輒鞭撻驛館差役,在長安欺男霸女。已經成爲了禍害。朝廷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制止,終於出了這樣的一個人。可惜太年輕,太急躁了。
刀子磨得太快,太利。用起來順手。但也容易折斷,無法長保啊。”
“那太后,是不是要給這小子提個醒。畢竟我大漢出這樣的一個人纔不容易。”
“嗯,你派人私底下給他提個醒兒。讓他收斂着些,現在還不是和匈奴開戰的時候。國家要無爲而治,不能輕啓戰端。”
“諾,奴婢這就派人去提醒臨潼侯。”
湯泉宮。
千度謙恭的站在劉啓的身後,向着劉啓稟報探馬報來的消息。
“打死了使團的侍衛,又將單于使節嚇的尿了褲子還昏了過去。哈哈哈,這小子還真是一個惹禍精。”
“陛下,是不是讓人通知臨潼侯收斂一下。畢竟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若是真要將大單于使節一刀殺了。恐怕……會引起邊關的大規模襲擾啊。”
千度有些擔心的道。
“不用,這小子猴精着呢油滑油滑的。他知道分寸,讓你的人只管將最新的情況報朕知道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朕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子能鬧騰出什麼花花來。
呃……宮裡都有什麼事情。”
“宮裡的娘娘們害怕將自己的女兒送去匈奴和親,有適齡公主的娘娘都在聯絡外臣,希望將公主們儘快的嫁出去。只有……”
“只有什麼?”
“只有王娘娘沒有着急聯絡外臣,田蚡回到長安一直很安分。只是有時候會逛一些茶樓酒肆,間或去賭場玩一兩把。也沒有見他與哪位朝臣接觸。”
“這是一個明白人,人失我得不在爭。最後能決定天下走向的還是朕。好像南宮和林濾也都到了適齡婚假的年齡。”
“是陛下,南宮宮主今年十五。淋濾公主小了些今年十三歲。”
“十五……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好了你下去吧,長安有什麼消息隨時來報。”
“諾。”
劉啓軟軟的歪倒在矮榻上,作爲一個即將把自己的女兒送去侍奉仇敵的父親。劉啓心裡充滿了羞愧,自責還有無奈。有時候他真想自己不是整個大漢的皇帝,那樣自己不用有這樣大的壓力,做一個逍遙的王爺有多好。只要不謀反,便可以安樂享受一生。
“皇帝真不是人做的。”
劉啓閉着眼睛含含糊糊的嘟囔着。
雲嘯揹着手在庭院裡面溜達,晚飯吃的有些多。這人就奇怪了,中午吃的再多,睡午覺也不會積食。這晚上要是吃多了睡覺,那醒了之後可就遭罪了。
這個開頭不算好也算不得壞,成功的地方是嚇得那個晉三尿了褲子。以後這傢伙怕是再難跟自己講什麼興兵討伐一類的混賬話,至於他回去怎麼說那就不在雲嘯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雲嘯敢肯定晉三這次來不是隻求娶大漢的公主這麼簡單。這幫就知道放羊的傢伙不懂軍事,但卻很彪悍。他們不懂權謀,卻十分的狡猾。
在那個除了各種自然災害什麼都缺的草原荒漠中生活,他們關心的是,今年的水草會不會豐美。牛羊長的夠不夠好,肚子是否可以填飽。冬天會不會發生白災。出門會不會遇上狼羣,回家會不會有老鷹這樣的實際問題。
所謂的老婆是誰實在不是個重要的事情。至於老婆是不是非得大漢皇帝閨女,只有閒的蛋疼的傢伙纔會去操心。
那麼這個傢伙來大漢的目的是什麼呢?一定是有事情,否則匈奴大單于不會派這麼個人來。要知道,雖然大漢管接待包吃包住。但路上的差旅費,大單于還是要出的。
衛東寶走到了身後,施了一禮道:“侯爺,長樂宮來信了。”
“哦,都說的什麼?”
“長樂宮說讓您收着點,別挑起邊關的戰火。”
“好了,你告訴她我知道了。”
“諾”
一定要找出這次大單于派遣使節來的目的,這樣才能知己知彼克敵制勝。否則,就算是自己在這裡瞎猜上一個晚上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浪費了自己N多的腦細胞。
那些匈奴人的警惕性很高,尤其是經歷了今天的挫敗之後。
不過活人不可能讓尿憋死,辦法總是比困難多。想要跟匈奴人溝通,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匈奴人。而自己的手下恰恰正好有這樣的一羣人“喊巴圖來。”雲嘯轉過身,對着院門口的戴宇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