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越發混亂,大白天就有各路牛鬼蛇神成羣結隊的在街上亂晃。各路人馬猶如雨後的苔蘚一般的冒出來,處處各異品種不一。都是一羣抱着造反有理革命無罪的傢伙,雲嘯惹不起所以只有躲了。
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射出第一縷陽光的時候,雲嘯便開始沸騰起來。家主要出門去看望遠在即墨封地的摯友,東西是不能少帶的。兩位夫人跟着出遠門,還有兩位小姐和雲家的大少爺。這丫鬟老媽子也不能少帶。
七帶八帶,等雲嘯出門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面前的是一支由百餘輛四輪馬車組成的車隊。蒼鷹帶領着三百侍衛全身甲冑的列陣門前,這氣氛好像不是出去旅遊,而是要出去砍人。
三弓牀弩,投石機……雲嘯幾乎要抓狂,這玩意帶去即墨還不把劉成嚇死。知道的以爲老子是去看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爲老子是去搶地盤。
南宮對於自己不能成行頗有怨念,前來送行的劉小豬乖得像只兔子。從裡到外都很像,而且耳朵好像也長了不少,又紅又亮。
除了南宮雲嘯猜不出還有誰敢如此虐待太子殿下,拿未來的漢武大帝不當乾糧,娶這樣的老婆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
“那些東西拉着幹什麼,這一路都是大漢境內。沿途也有地方官吏派人護送,這又不是去打仗至於麼?”
雲嘯指着三弓牀弩、投石機詢問蒼鷹。
“公主殿下吩咐了,侯爺少一個油皮都是屬下的過錯。所以。屬下不得不小心應付。侯爺,這車輛過多。是不是再調一百人來。”
蒼鷹看着長長的車隊,有些擔心的道。
“算了,蒼虎要應付多噶也不壓力,能多給他留一百人就多留些。讓戴宇抓緊時間訓練,上秋的時候讓他帶人走一趟東胡護送商隊。”
“知道了,給你的小情人送東西要五百人護送。你還真是疼她……”南宮翻了雲嘯一個大大的白眼,嘴裡噴着濃濃的醋味兒。
這婆娘哪都好,就是這要尖愛吃醋的毛病不好。
列陣最前面的蠻牛與龔阿龍好想兩頭洪荒巨獸,尤其是龔阿龍全新的全身板甲被陽光一照。就好像一個奧斯卡小金人。尤其是那杆定製的純鋼長槍。槍尖上閃着寒光,蠻牛都會有意無意的看一眼。雲嘯認爲這樣重的槍,就算是扎不死人也能把人壓死。也就這樣的變態能掄得動這種武器。
龔阿龍的兩條巨型獒犬更搶風頭,大鐵錘居然給它們也打造了一身鎧甲。什麼時候雲家的鎧甲這麼不值錢了。看着有如星球大戰的機器狗。小白頗有怨念。憤怒的吼叫了一聲。要兩隻獒犬靠後,不要搶了老大的風頭。
齊全的侯爵儀仗排開,車隊浩浩蕩蕩殺出了臨潼。長安縣令嚇得要死。躬身在路旁送行。不曉得這位侯爺發什麼神經,居然排着儀仗就出來了。還帶着這麼多甲士,聽說上一次是魏其侯家遭殃。這一次也不知道又是哪家倒黴。
雲嘯出門一般是不帶儀仗的,來自二十世紀的人總是對這些排場多過實用功能的東西有本能的排斥。
以南宮爲首的封建勢力對雲嘯的這種不顧身份的行爲,進行了口誅筆伐。這一次出行就是雲家封建勢力的強烈反撲,儘管南宮沒有隨行。但是安排了女神進行監督執行,被荒廢的快要生鏽的儀仗這才重見天日。
既然有了儀仗,那就得按規矩來。雲嘯騎在小金的身上,金色毛皮被太陽曬的熱乎乎的,習慣了西域氣候的小金對長安的陽光嗤之以鼻。打了一個大大的響鼻,這樣的陽光對它來說就算是度假。
一大隊騎着大宛馬的黑甲騎士護衛在車隊的兩旁,所有沿途的人都駐足觀看。他們沒有見過這樣多的高頭大馬,馬蹄子有碗口大,可是腿又那麼細。
“一看就是神駿的戰馬,跑起來一定會像風一樣的快。”一位很有伯樂潛質的傢伙在人羣中發出這樣的評語。
“這是臨潼侯出遊,你看那儀仗就知道。有這樣神駿的騎兵,難怪總打勝仗。”
“匈奴健馬就值百金,那這樣的馬得值多少錢啊。雲家真的富可敵國……”
人羣中發出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雲嘯穿着麻衣帶着一頂斗笠。嘴裡叼着草棍,像遊俠多過像侯爺。若不是他胯下的小金,恐怕誰也不會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臨潼侯。
馬車很快上了官道,拜劉啓大修馳道所賜。長安到洛陽的官道非常的平整。大漢的環境好的令人髮指,官道的邊上就有連綿的草叢樹林。都是人口不足惹得禍事,土地裡打出的糧食有限養活不了那麼多人。
雲嘯很想再穿越回去,弄些玉米土豆一類的高產作物。實在不行求求袁隆平他老人家弄點轉基因的水稻也成,飯都吃不飽就別提什麼轉基因不轉基因的了。
大漢是貧瘠的,雲家的富庶只是極爲個別的特例。整個大漢還處在靠天吃飯的地步,就在當下除了臨潼一場浩大的旱災正在肆虐關中。就是臨潼的水庫,也因爲水位的下降而停了大鐵錘的水磨機。對此,大鐵錘雖然有怨念,但卻也沒有辦法,畢竟餓着肚子煉不出好鋼來。
雲家的大婦很有排場,女神和艾利斯光丫鬟就帶了三十多。還有十幾名婆子,殺才們就見不得漂亮姑娘。一個個的比賽着射獵,一隻野雞剛剛竄起,就有七八隻羽箭飛過去。那些剛剛拉開弓的新丁只能望雞興嘆。有隻好奇的獐子更慘,它爲自己的好奇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被擡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刺蝟。
蒼鷹很鄙視侍衛們浪費箭矢的行爲,對那些亂射箭的傢伙每人賞一鞭子。儘管捱了打,不過看見丫鬟們眼中的小星星。這些貨都覺得這頓打捱的值,一邊裝模作樣的做痛苦狀。一邊還露出剛毅的表情,讓發花癡的丫鬟們神魂顛倒。
雲嘯不理會殺才們的舉動,只是悠閒的騎在小金的身上。藍天白雲,綠草茵茵。二十一世紀難得的美景就在眼前,拋去了長安的爾虞我詐,拋去了那對恐怖到極致的母子。這種愜意的生活需要好好的享受,否則真的對不起自己。
烤全羊吃的多了,不過烤全獐子倒是第一次。篝火旁崑崙奴賣力的展示自己的手藝,就生理結構來將獐子跟羊應該沒有本質的不同。所以崑崙奴烤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手中的刀子上下翻飛,在獐子的身上割了無數個小口,然後用秘製的料水不停的刷在上面。
女神和艾利斯沒有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到,而是專心致志的觀看。一左一右的催問雲嘯何時能吃。雲嘯簡直懷疑,這倆人還是不是看見小白咬小兔子大呼殘忍的老婆。
小白跑了過來,大頭不停的在雲嘯身上拱。嘴邊帶着血,身上還有一道傷痕,儘管不深但是流出來的血仍然染紅了好大一片皮毛。
雲嘯這就怒了,不管是人還是野獸敢於傷害小白那他都死定了。小白見雲嘯看着它,便向樹林中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招呼雲嘯,好像要雲嘯和它一起走。
蒼鷹攔住了要跟過去的雲嘯,龔阿龍的獵犬被放了出去。接着這個野人就跟隨着兩隻大狗進入樹林搜索,身後甲葉子亂響。侍衛們持着馬刀跟在龔阿龍的身後,蠻牛拎着巨斧金剛一般的擋在雲嘯的身前,面甲後面的眼睛放出森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