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雲嘯擦了擦眼睛。居然是一隻沒有一根雜毛的白狐,黑寶石一般靈動的眼睛。精靈一樣的雪地上跳躍,躲避着小白的每一次撲擊。
如果說用一個詞來形容這隻白狐,那隻能用完美來形容。太漂亮了,雲嘯幾乎認定這貨是褒姒、妲己又或者是什麼別的狐狸精變得。雲嘯決定在她們還沒化作趙飛燕、楊玉環、李師師、陳圓圓、賽金花等等之前先把它變成大閨女的帽子或者圍脖。
由於小白的追逐,白狐向林子的深處跑去。雲嘯的馬鞭一揮,喝道:“抓住它,活捉有賞。”一陣殘雪紛飛,大宛良駒們帶着自己的主人便殺進了林子。
狐狸是靈活的,而且還會噴出那種讓人不敢呼吸的惡臭。小白幾次差點得手都被這隻靈動的白狐避了過去。這讓小白感覺大失面子,恨不得立刻撲倒這隻狐狸,然後咬斷它的喉嚨。
小白的身後響起轟鳴的馬蹄聲,一羣披着白色披風的傢伙好像追命鬼一樣的在身後追趕着小白與白狐。最可氣的是那兩隻該死的惡犬,他們跟跟着湊熱鬧。在後面狂吠着追趕,小白咆哮着發力一定要把這隻愛放屁的狐狸抓住。
身後的馬蹄聲漸漸的近了,這是一片林間的空地。高大的大宛馬可以在這裡無礙的穿梭,速度自然也就快了許多。
小白就要追上這隻狐狸了,論耐力這隻狐狸還不是小白的對手。更加不是那些大宛馬的對手,小白的一隻爪子一撩。前邊的狐狸便摔倒。就在小白又要撲上去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惡臭對着小白的面門就噴了過來。小白急忙往邊上一躲,這隻白狐狸趁機便竄了出來。
惱怒的小白正要繼續追趕,一隻漁網從天而降將這隻小白狐狸罩了個結實。小白惱怒的看了過去,發現小白狐狸已經到了蒼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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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狐行動終究以小白的無功而返而告終,不過小白並不是一無所獲。它發現了一個窩棚,並且成功的從窩棚裡面拽出一個穿得跟麻雀一樣的女人來。烏黑的長髮飄散在雪地裡,臉頰還帶着一絲紅潤,想必就是這些裘皮幫助她保住了最後一絲溫暖。
等在林子外面的雲嘯等來了想要的白狐,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女人。還算豔麗的的容貌。修長的雙手沒有任何老繭。身上穿着的裘皮也很華貴。一切都說明這是一個很有點身家的女人。可是爲何她會出現在這密林深處,這雲嘯就不知道了。難道說是大漢版喜兒的故事?
“侯爺,這女人還有一口氣。您看怎麼辦?”
蒼鷹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非常微弱但是還算有一口氣。
“帶回去吧。總不能見死不救。回去灌點薑湯什麼的。看看能不能弄活了。”雲嘯一邊勒着不斷打轉的小金一邊說道。
一天的射獵收穫非常多。反正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有野味兒吃。有野山雞,野兔子。還幾隻獐子、狍子,看起來崑崙奴又有事情做了。
雲嘯在即墨裹着愜意的生活。遙遠的長安城正籠罩在不安之中。盤踞在長安城,乃至整個帝國上空的巨大金龍即將走完自己的人生旅途。
作爲帝國的皇帝,劉啓算是一位有爲的君主。這位兄弟的一聲,算是光榮的一生,戰鬥的一生。從做太子時幹掉劉濞的兒子開始,劉啓一路過關斬將,先後幹翻了十幾位藩王。徹底的解決了大漢強枝弱幹,藩王們尾大不掉的問題。
雖然也迫於壓力沒有更大的作爲,不過總算也是承上啓下。他統治的時期,被後世史書稱之爲文景之治。爲漢武大帝即將拉開的漢匈長達三百年戰爭,積累了豐厚的物質基礎。
如今這位大漢的最高統治者已經奄奄一息,太醫們已經在承明殿守了幾天幾夜。數度已經被黑白無常帶走的劉啓,又奇蹟般的逃了回來。強大的生命力讓他對大漢充滿了不捨。不過時間終於就要到了,劉啓的嘴脣乾裂。
王娡一遍又一遍的用山泉水溼潤劉啓的嘴脣,終於氣若游絲的劉啓睜開了眼睛。有如金紙的臉上好像也有了些光韻。
“徹兒……”劉啓的喉結聳動,從喉嚨裡面喊出了一個名字。
“快去傳見太子,陛下傳見太子。”一旁的王娡連忙大聲的傳達劉啓的話。千度一陣風一樣的竄了出去,須更等候在門外幾天的劉徹快步走了進來。
“徹兒,記住父皇的話。對竇家不能妄動刀兵,對雲嘯多加提防。若一旦時局穩定,便要下手除去。決不能坐等雲嘯坐大……”
“諾,兒臣知道了。”
劉徹的眼裡含着淚,跪伏在喘息不止的父親榻前。哽咽着答道。
“要尊重你的母親,尊敬你的奶奶。爲父要不行了,只告誡你四個字戒急用忍。你要記住父皇的話,凡事不要急躁急功近利會毀了大漢,毀了劉家的基業。”
“諾”劉徹流着眼淚在地上應諾連連,劉啓說一句劉徹應一句。
“對匈奴人要……要……”劉啓正說着,忽然胸口劇烈的起伏。好像極力的想吸進空氣,可是卻怎麼也吸不進去。
身子不停的痙攣抖動,王娡嚇得大聲呼叫:“太醫,快傳太醫進來。”
劉啓終於沒有等來出急診的太醫,蜷起的雙腿忽然一蹬便不再動彈。急急忙忙跑進來的太醫探了探鼻息,無奈的搖了搖頭。
室內所有的人都跪伏於地,王娡悲愴的宣佈大漢皇帝劉啓龍馭殯天。
消息傳到長樂宮的第一時間,竇太后的御攆便駛出了長樂宮。這是帝國最重要的日子,必須在這個時候搶佔先手。
竇太后到達承明殿的時候,劉啓還躺在榻上。承明殿外一羣女人在哭號,這些都是劉啓的嬪妃,從今天起她們都成爲了寡婦。那些有品級的還好,那些沒有品級的日子會相當的悽慘。
“讓開,太后駕到。”竇嬰攙扶着竇太后,瑛姑走在前邊呵斥着劉啓的這些嬪妃。
妃子們又慌忙的給太后見禮,竇太后沒有理會這些女人。這樣的場景自己已經見過兩次,記憶猶新的上一次自己還是皇后。
承明殿的內室中,竇太后坐到了劉啓的榻前。乾枯的手摸索着摸向劉啓可是摸了幾次都沒有摸到,王娡以爲她是要摸一摸劉啓。連忙抓着竇太后的手,放到了劉啓的臉上。
太后乾枯的手只在劉啓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便向劉啓的枕頭摸去。然後將手迅速的伸到枕頭下面,王娡大驚她剛想去抓太后的胳膊。自己的手卻被竇嬰死死的抓住。
竇太后的手好像閃電一樣在劉啓的枕頭下面抓了一把,也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咔噠”一聲劉啓身邊的牀榻忽然塌陷了一角,竇太后就好像是眼睛健康的健全人。伸手就掀開了牀角的氈布。從裡面拿出一個漆盒抱在懷裡。
“母后,您不能……”
王娡的兩隻手腕被竇嬰鐵鉗似的大手抓着,動彈不得只能大聲的呼喝。可是地上跪着的人都好像鵪鶉一樣不知所措,剛剛經歷喪父之痛的劉徹好像傻子一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行皇帝遺命,由老身代爲保管太祖皇帝傳下的虎符。怎麼,你有意見。”
王娡呆住,沒有想到這個老太婆居然這麼狠。自己的兒子屍骨未寒,她居然就來搶虎符。竇嬰的眼睛裡閃着兇光,抓住王娡的手已經放開。腰中的長劍已經抽出了一截。如果自己說一個不字,恐怕就會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