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太后居然有一個閨女,最重要的閨女她爹還不是皇帝。雖然王娡是再嫁之身的事情已經傳得街知巷聞,但畢竟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如今這麼大的一個閨女戳在這裡,這可讓南宮等人驚詫萬分。
王娡摟着蠶娘已經哭得死去活來,至於本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蠶娘……。呃……她已經徹底傻掉。
大漢的太后認自己當閨女,這事兒怎麼聽着跟中雙色球一樣的不靠譜。這就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問題了,而是掉天九翅,還是成噸的。沒將老實巴交的蠶娘砸成一個半身不遂已經是老天保佑。
顏纖站在邊上腸子都悔青了,自己幹嘛不出去。雖然說這裡是自己的臥室,但太后臨時徵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看着南宮的眼神,顏纖猛然一驚。心道:她們應該不會滅口吧。
王娡的雙手撫摸着蠶孃的臉頰,哭得越發的傷心。二十幾年的情感憋得好像洪峰時的水庫,這一經釋放便好似決堤一般想收也收不住。
南宮與小青現在沒有滅口的工夫,趕忙一左一右攙扶起王娡。可王娡怎麼也不肯放開拉着蠶孃的手,兩個人好似連體嬰似的被拉起來。
“母后有什麼事,咱們坐下說。您這麼哭不是個事兒,哭壞了身子那可怎麼使得。這蠶娘人在這裡,也跑不到哪裡去。以後想帶進宮,或者在雲家養着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您寬寬心,坐着歇歇別哭壞了身子。”沒有辦法的南宮在一旁勸慰道。
“太后。您可要當心身子。你的身子可關係到大漢的國體,萬萬不可傷了。”
兩個人連哄帶勸可算是將兩個連體嬰勸得離體。
“蠶娘……這是誰給你取的名字?”王娡拉着蠶娘是手說道。
“爹爹給取的,小時候家裡窮靠養蠶爲生。爹爹說要我長大了做一個好蠶娘,便給我取了這名字。”
蠶娘雖然從最初的惶恐中稍稍的適應了些,但跟大漢太后說話到底是底氣不足。說話聲音小得好像是蚊子一般,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傻孩子,那不是你爹。你也不叫蠶娘,你叫金俗是我的閨女。一定是金家的親眷將你送給了哪戶人家,你養父怎麼樣了。養了你這麼多年,咱該好好的謝謝人家。”
王娡坐到椅子上。拉着蠶孃的手好似家裡的婆婆一般的跟着金俗講述。
“啥!你是我娘?這怎麼可能。您是太后。”
大漢的太后非說是自己親孃,蠶娘如果信了那不是太后瘋了那就是自己瘋了。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死定了。
“是,我是你娘。你胸前的這塊疤便是哀家當年親手燙上去的。喏!用的就是這隻金釵。這釵子還是你爹當年背了半年的石頭。又拿了家裡的積蓄給爲娘打製的。當時村裡人不知道有多羨慕爲娘。”
王娡拉着蠶孃的手不放。臉上滿是回憶的甜蜜。這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的槐裡。又成了金家的媳婦,每天侍弄着幾畝田地養雞養鴨。早早的做好飯菜。等待丈夫回來。
儘管那時候家裡很窮,但金王孫是真的疼愛自己。每天回來的時候,手裡不是抓了一條魚便是逮只兔子。就連家裡的母雞下了蛋,也都煮熟了給自己吃。後來進了未央宮,雖然吃盡穿絕。可王娡再也沒有享受到男人的那種呵護。
蠶娘看了看王娡手中的金釵,有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印記。果然形制一般無二,就連梅花的紋路似乎都是相同的。心裡不禁也有些信了,鼓足勇氣大着膽子道:“您是太后,您的丈夫是先帝。我怎麼會……”
雖然沒見過世面,但蠶娘並不傻。如果明說大漢的太后偷人,惹怒了這位太后娘娘。自己有幾條命都不夠填的。
“傻孩子,當年娘在沒進宮之前已經嫁人。那人叫金王孫,就是你的爹爹。那時咱家雖然窮困,但日子也過得去。你爹又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又很疼爲娘。當時娘想,一個女人能過這樣的日子也算知足。
哪裡想到,你外婆聽了一個叫做姚翁的話。說是爲孃的命格極爲貴重,將來會誕下天子。你爹爹金王孫爲人老實,怎麼可能成爲九五之尊。於是你外婆將我騙到孃家,賄賂了里長將孃的名字按照未嫁之身報了上去。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那時你纔剛滿週歲。才那麼一點點大,我不捨得你。跪着求你外婆,可是你外婆說咱家報上去了。你姨娘還小,不可能進宮。如果娘不進宮,便會被以欺君之罪下獄。
你外婆跪着求娘,爲了全家人的出路和性命進宮。爲娘這纔沒辦法進了宮,當時爲娘將你託付給你外婆。可是沒想到,你外婆爲了了卻爲孃的退路居然……居然將你送回你爹爹那裡。
你身上的這朵梅花烙印,就是爲娘臨進宮的前一天夜裡給你燙上去的。當時就想給你留個印記,將來如能相見就憑此相認。爲娘在宮裡立住腳後,曾經委託你的舅父尋找你。可是卻打聽不到你的下落,娘真的以爲你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每當夜深人靜之時爲娘便爲你流淚。
每次祈福的時候,更是求保佑你還活着,讓我們母女還有相見的那一天。沒想到,老天開眼今天居然真的讓我們母女見面。哀家回到未央宮,一定要焚書告表感謝上蒼。”
王娡流着眼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給大家講解清楚,屋子裡的人這纔算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以前倒是聽說過王娡是再嫁之身的傳聞,可到底沒有人證實過。自然也沒有人說得如此的詳細。
顏纖的臉都快綠了。皇家的隱秘居然被自己聽了去,而且還是這種超級八卦猛料。太后在先帝之前居然有男人,而且連孩子都生了。很明顯,女神缺乏狗仔精神,如此八卦猛料一點都沒有勾起她的好奇心。
南宮倒是一臉的八卦,很想問問母親是如何騙過體檢的官員。又是在初夜如何騙得過父皇,要知道自己第一次的時候流了好多的血。母親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不過這種問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問出來的,即便是兩母女,問這樣的問題也有翻了的可能。
蠶娘已經完全的相信了,自己就是太后的閨女。名字叫做金俗,父親不是大漢的皇帝而是一個叫做金王孫的傢伙。自己有今天完全就是被那個叫做臧兒的外婆,還有那個叫做姚翁的老騙子所賜。
“孩子,你還沒說你養父的狀況。他現在人在哪裡,樣你這麼多年。哀家必然派人去感謝他。”
“爹……爹爹在七國之亂的時候被亂兵射傷。拖了幾年一直沒有見好,家裡的錢也大多給爹爹看病了。前年,箭瘡發作去了。”
蠶娘神色有些悲慼的說道。她的爹爹,現在應該叫做養父對她真的很好。一個老鰥夫,又當爹有當娘將蠶娘拉扯大。真的是很不容易。
“這太可惜了,他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有的話給他個官兒做,也算是哀家的一點心意。”王娡越發的感激這位好人,決心讓好人有好報一下。
“我記事起,爹爹就說我孃親死了。爹爹後來也一直未娶,很小的時候爹爹就帶着我去了淮南。直到後來,我嫁了夫君。他是我撿回來的,那時他受了很重的傷。一隻手都沒了,還弄得滿臉是血。
當時我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後來附近莊子的胡大虎想納我做妾,爹爹也是因爲胡大虎的逼迫才死的。就在爹爹過世的那天,胡大虎帶着他的兄弟來搶親。夫君出手相助,結果失守打死了胡大虎的一個兄弟。
我沒辦法與夫君躲進了深山,後來我便嫁給了夫君。在我生小雨的時候,夫君的一個什麼師叔來了。先是接我們到洛陽居住,後來便來了長安。直到雲侯爺燒了那湯泉浴館,我被抓來雲家。”
金俗也大致說了一下這些年的遭遇,出於女人的狡黠她並沒有說出火雨的名字。出現火雨的地方,一律都是拿夫君代替。
“哼,胡大虎。他算是個什麼東西,金俗你放心,孃親這就讓你舅舅去趟淮南。務必要將那胡大虎一家斬盡殺絕。”
王娡的眉毛氣得倒立起來,幾乎瞬間又變成了大漢的太后。一呼一吸之間,便決定了胡大虎一家的生死。
“孩子,你的夫君現在在何處。如果被雲侯關着,爲孃的給你討個情。肯定會放你出來,還有你的那個叫小雨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現在何處領來讓我瞧瞧!”
王娡拉着金俗的手一連串的問題。
“雲侯火燒湯泉浴館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相公。不過他功夫極好應該不會有事,小雨就在女兒的住處。孃親請稍待,女兒這就去將她接來給娘您瞧瞧。”
蠶娘已經完成了從蠶娘到金俗的轉變,她現在已經認定眼前這個大漢的太后便是自己貨真價實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