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模樣我就知道里面有問題,但現在下去卻是絕對不行,我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黑在這大牢中,當下點着頭笑道:“原來是這種地方,那我就不去看了,我帶來那兩個人關好沒有?”。說着就向回走。
那獄卒見我向回走忙跟過來笑道:“他們幾個剛纔已把人送進牢房了,我再領大人去看看”。
我跟在他身後來到一處牢房一看,只見這倆人以被關進一間空牢房裡,手腳上被上了輕銬,正坐在地上看我呢,見此情景我皺着眉道:“怎麼關在一間牢裡了?分開關”。
獄卒將他二人分開後我又跟他們說了幾句閒話,這纔出了大牢走到街上。回到家裡後我直接就找到東鄉平三郎道:“我剛纔在大勞裡發現件怪事,你現在馬上帶人守在大牢周圍,我怕那大伴細人趁機轉移”。
東鄉平三郎問道:“大人在大牢裡見到什麼了?怎麼這樣肯定大伴他們躲在牢中?”。
我嘆了口氣道:“回頭我在跟你說,你快帶人去吧,偵查李團頭宅院的人撤回來沒?那李團頭家裡都是我們自己人,你們的人別在跟他們起了誤會”。
東鄉平三郎聽完後展顏笑道:“原來如此呀,怪不得一個小小的團頭府中就埋伏了這麼多高手,我們的主君母子是不是也在那裡呀?”。
我向他一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你們這些人也做個準備,秦王殿下已派了5000人馬專門來護送那母子去別處,應該明後天就到了,到時你們也跟着去吧”。
東鄉平三郎忙又問道:“大人,那你能不能給我們通個信兒呀?讓我們現在就到主君身邊去侍奉如何?”。
我爲難的道:“我去說說看吧,但不一定能成功,我聽他們說要查完你們的身份才能讓你們接近那母子”。
東鄉平三郎低着頭想了一下道:“這樣也好,免得誤會,那我這就點齊人手去了,大人就不要跟着了,我怕大伴他們傷着您”。
聽到這話我的心裡一驚,這是什麼話,分明就是激將法,他爲什麼這麼說?我心中驚駭臉上卻帶着苦笑道:“你想讓我去我也去不了,我現在要馬上去城外辦事,要天亮時纔回的來,你們自己多加小心吧”。
邊騎着馬向城門走我邊想,難道是我多心?很有可能,不論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想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到了城門先在城守的小屋中給許月蟬的哥哥寫了封信,信裡寫明讓他接信就帶兵來,到城裡後封緊四門先去牢房的二層搜,萬萬不可遲誤。
將信寫好後找過一個守門的兵丁將信往他手中一交,告訴他騎着我的馬快回軍營,一定要將這信親手交給許校尉。
那兵丁接過信後有點不太高興,我趕忙又對他說這信送完後我保證他能得到升賞,他這才高高興興的走了,我算了下時間,大半個時辰,最多一個時辰後城外的兵就能到,現在我該辦自己的事了,想到這我回身就向大牢的方向跑,待快到大牢時找了個高處一趴,兩眼開始緊張的搜索上了。
時間過的很快,我在心中默默計算着,兩柱香的時間了呀,怎麼還不見東鄉平三郎領人來,難道他。。。。正但我滿腹疑問時,卻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嚎,然後就有兵器的撞擊聲傳來,我先是被那慘嚎聲驚的渾身一緊,待分辯出聲音的方向後用手揉了揉已被寒夜凍的發木的臉,暗歎了口氣爬了下來。
聲音是從李團頭住的方向傳來的,一切都明白了,東鄉沒領人來大牢,而是偷着摸進了李團頭府,他這些人跟本就不是什麼護衛,小玉也一定是那扶桑女忍者無疑了,傻強還說他對光屁股女人的經驗不足呢,真不知道他今後經驗足了是個什麼樣,想到小玉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如果小玉不是扶桑忍者扮成的該多好,也許不久我也有個家了。
忽然心中又有個念頭一閃,萬一那小玉真是個普通女人呢?想到這我擡腿就向家中跑,家裡還像我離開時那樣,我住的那間廂房和那病鬼住的正房內的燈火還在亮着,小玉和她妹妹那間房仍是黑沉沉的,我在院中站了一會,然後手握着刀柄向小玉那間房走去,屋門被我輕輕一推就開了,隨着屋門的開啓,一股重重的血腥味也撲面傳了出來,我壓住心頭的驚恐將房內的蠟燭點亮一看,只見小玉那妹妹就倒在炕上,身下是一灘血,身上還穿着我見時的那身衣服,兩眼睜的大大的,左胸插着一把已沒至柄的短刀。
我的心剎那間直沉了下來,不及多想轉身又奔正房來,等跨進屋中四下一看,卻發現那病鬼正好端端的坐在桌旁,身上套了件我的衣服,手中端了個大碗正在慢慢的喝着粥。
我將長刀緩緩抽出後站在門口冷冷的看着他,那病鬼見我這樣反到笑了,將碗放下後道:“他們也想殺我,但我先逃了”。
我還是沒說話,那病鬼道:“有話進來說吧,門開着太冷”。
我凝視着他的眼睛道:“你不怕我是回來殺你的嗎?”。
那病鬼又笑了,然後搖着頭道:“你不是回來殺我的,第一,你身上沒有殺氣,第二,你顯然不知道這裡出了什麼事,第三,如果你想殺我,是絕對不會自己來的”。
我暗道此人精明,當下關上房門也坐在桌前道:“你是怎麼先查覺他們要殺你的?”。
那病鬼又端起粥碗喝了一口道:“也許是我命大吧,我本來想在睡會的,但你走後他們卻用我聽不懂的話商談,而且那些說話的人中就有你的使女,我覺得不對勁,就躲到屋外的大槐樹上了”。
我苦笑着問他道:“你到機靈,還見到什麼了?”。
那病鬼道:“沒什麼,只是見到他們殺了那屋的人又來尋我,但沒找到我就全換上黑衣服走了”。
我從懷中掏出錠銀子道:“你也走吧,去找個客店住下,明天再來這裡取你的刀”。說完站起來就向門口走。
只聽身後那病鬼道:“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叫什麼?”。
我沒答他的話,接着向門口走,他又道:“如果你是要追那羣人,那就不必去了”。
我吃驚的回頭向他看去,只見他還在喝着那碗粥,右手卻向院牆外指了指,正當我驚異時,一陣輕響之後,牆上落下三個人來。
我打開屋門就迎了出去,那三人見我出來後同時停步,其中一個拉下蒙面黑巾道:“大人好手段,好一招敲山震虎,好一招借刀殺人”。
是東鄉平三郎,我先是看了他幾眼,然後才望着他身邊那個黑巾蒙面的女人道:“廂房中那小女孩是誰?你們如果不殺她,事若不成還可以回來躲着呀,別人未必會猜出是你們乾的”。
那女人也把黑巾扯了下來,望着我緩緩道:“我們辦事從不給自己留退路”。果然是小玉,但那曾經柔媚的眼神卻變得徹骨的寒冷,聲音也變成了我在縣衙外碰見的那女人的聲音。
我心裡忽然覺得有些疼,輕嘆了口氣問那東鄉道:“誰是大伴細人?你嗎?”。
東鄉平三郎忽然笑了一下道:“大人是怎麼發現我們的破綻的?我記得我已經很小心了?”。
我看着他道:“我跟本就沒發現你的破綻,其時我離開的前一刻都沒把你們當成敵人,只是我這人有點多疑,一直對你們的來歷不放心,所以纔在臨走時用話試了一下的,這樣的結果我也沒想到”。
東鄉還是在笑,但那笑容卻很苦,反手從背後抽出一柄彎刀後道:“這次我認倒黴吧,居然被你這無心一計給騙了,現在勞煩大人送我們出城如何?”。
我將長刀緩緩橫至胸前道:“你就是那大伴細人?不像啊,有求於我還動刀,你說我能答應嗎?”。
就在此時,屋中那病鬼道:“這個人交給我應付”。說着手中拄着一根細長的東西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我看了眼他手中的那東西,居然是把前面被掰直了的燒火的爐鉤子,他走到我身邊也不說話,舉起爐鉤子就刺向東鄉,我嘆了口氣也舉刀直劈向其餘二人,那病鬼應該支撐不了多久的,所以我這面要速戰速決,小玉和另一個扶桑人也迎了上來,那扶桑人用的是長刀,小玉卻是兩柄短劍,小玉的武功我見過,並不很好,不好就先拿她當突破口,當下用三角步避開長刀後一招雷動九天向小玉當頭劈下。
小玉被我這一刀嚇的臉色都變了,在地上打了個滾後閃出好幾丈遠,我追在她後面急砍,她不敢用短劍封架我的長刀,被我逼的只能一步步的後退,身後那使長刀的扶桑人追來了,截下我後後橫刀就掃,我架住他的刀同時身子向前一衝,低頭照着他面門就是一記頭錘,那扶桑人急忙仰身向後一退,我伸出左手一把攥住他握刀的手腕後將自己的刀向上一提,那扶桑人慘嚎一聲已被砍下了雙臂,這時小玉已衝到我的身前了,但一見此情景轉身就逃,我趕忙左手抽出刀鞘運勁向她背後一擲,她沒跑出幾步就哼了一聲被這鐵刀鞘砸倒,我跑過去一腳踏在她腹間當頭就劈,她忙架起雙劍擋住我的刀,我運足力氣將刀向下壓去,小玉頂不住了,短劍一寸一寸的向下沉,眼看就快要接近她的頭頸時她哀叫道:“大人放過我吧,小玉願給您做牛做馬,只求您饒了小玉這次”。我咬着牙沒理會她的哀求,腳下猛然用力在她腹間一跺,趁她吃疼兩臂力氣稍減時將長刀壓進了她的脖子。
殺了小玉後卻覺得胸腹間的怒火越漲越高,砍死那名斷臂的扶桑人後我掄刀就向東鄉平三郎撲去,那病鬼此時正在繞着東鄉打轉,身形快的讓我看不清,但喘吸聲卻越來越重,我奔過去邊揮刀助攻邊道:“你去歇一會,我應付他”。
哪知這話一落那病鬼就喝道:“退開,別過來添亂”。
我氣道:“說我添亂?好,那就等你死了我在對付他”。
站在一旁我凝目向那戰團看去,那東鄉功夫真好,招式又怪又狠,再加上手中刀本身要比病鬼那爐鉤子長出許多,竟將那病鬼封在了三尺之外,這還不算,那病鬼的爐鉤跟本就不敢去碰東鄉的刀,一碰非斷不可,這怎麼行?太吃虧了吧,想到這我奔到東鄉正前方拿出吹箭先向他晃了晃,然後拖過那具扶桑人的屍體用吹箭一刺,那屍體馬上就抽成了一團,撲鼻的惡臭也出來了,我嘻嘻笑着將吹箭往銅管中一放,然後對着東鄉的胸腹部就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