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倆這個模樣我很奇怪,就在此時只見門口處的簾子一動,那老泥鰍引着一個衣着華貴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那中年漢子長的到也有些威風,只見他進屋後先是哈哈一笑,然後團團一揖道:“不知秦兄和羅賢弟也在這裡,不然兄弟早就過來一聚了,這位小兄弟是。。。。”
秦瓊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一位兄弟,名叫燕九郎,九郎,快給史兄見禮。”
我趕忙起身抱拳道:“史大哥好。”
那姓史的笑着盯着我臉上那配軍印淡淡的道:“原來是燕兄弟,久仰,久仰。”
與我見過禮後他又笑道:“很久沒見兩位了,我訂的桌子就在對面,秦將軍和羅賢弟也一起過去坐坐如何?”
秦瓊笑道:“我們這裡的菜都上好了,就不過去打攪史兄了。”
那姓史的笑道:“怎能說打攪呢,既是這樣,那我就敬兩位將軍一杯酒吧。”說着取過一隻杯子將酒倒滿就端了起來。
羅士信見他舉杯並不迴應,而是將面前的杯子在桌上一扣,臉轉向窗外去了。
秦瓊笑道:“秦某身上有病,喝不得酒的,我這燕老弟年紀還小,不會飲酒,史兄千萬莫怪。”
那姓史的見此情景尷尬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秦兄不必客氣,那史某就告辭了。”
見他出去後我才問道:“這人是誰呀?怎麼惹得你倆如此不快?。”
秦瓊笑道:“提起此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啊,此人姓史名萬寶,人送綽號長安大俠,一身武功到也有些門道。”
我大驚道:“長安大俠?他是個江湖人?”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羅士信冷哼道:“什麼江湖人,卑鄙小人而已。”
秦瓊輕笑道:“他說的沒錯,這史萬寶出身一般,少年時仗着身上的功夫集合了一大幫人起了個什麼千刀社,在長安城欺行霸市魚肉百姓,到賺了一大筆的錢財,當時長安城亂的很啊,他又買通了官府,所以橫行了十數年都沒人管,陛下定都長安後曾狠狠的收拾了此人一下,要將他斬首,但此人到也機靈,居然想到去走陛下的弟弟李神通的門路,聽說連自己的小妾都送了出去,此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這幾年來此人辛苦鑽營,居然也弄了個奮武都尉的閒職,因無兵權,又不甘心,現在不知又巴結上了朝中的哪位大老原臣,欲調到營中統兵呢。”
羅士信道:“此人面皮之厚另人匝舌,但凡是他覺得有用的人一律拼命巴結籠絡,而對他無用之人卻是極其絕情,楊廣在位時他攀的是楊素,楊素死後又轉抱宇文氏的大腿, 我大唐入主長安時他爲圖富貴又將宇文氏中躲藏起來的族人全都拋了出來,真真是臉恥具無之輩。”
好好的一頓飯因這史萬寶而變得索然無味,只吃了一個多時辰我們三人就出了那百味樓,此時剛過申時,我心中煩悶不想回家,就在這長安城中瞎轉了起來,轉到天擦黑有點累了,買了一斤肉包子就向家中走去,哪知剛拐進自家那條巷裡,就見家門口站着兩個人,天黑看不清楚長相,只看到其中一個矮個的正手持一根木棍要去捅那塊讓我恨的後槽牙都癢癢的大匾。
這下可真把我嚇着了,匾可捅不得呀,那可是皇帝老子親書的,一但被捅落可怎麼辦?他倆跑了不要緊,我可當時就落個千刀萬寡的罪名下來呀,想到這我趕忙高喊道:“住手,誰讓你們到這撒野的?”
那矮個的聽見我喊後將那木棍扔下了,扯開嗓子喊道:“你幹什麼去了?我和我姐都在你門前站一天了,快開門來,我餓了。”
我聽到這聲音就笑了,原來是小樹和他姐姐來了,趕忙跑過去道:“讓你們久等了,不知道你們要來,所以我早上就出去了。”
鄭姑娘沒說什麼,只是施裡一禮後輕笑道:“燕叔叔好。”
每回鄭姑娘叫我燕叔叔時我這心裡都特別不是滋味,論年紀我還沒她大呢,可想讓她改口卻又不知該改什麼好,鄭雄教過我,肩膀齊了就是弟兄,但與弟兄家孩子也肩膀齊他卻是隻字未提過。
那小樹看來是等的煩了,瞧了一眼我拿着的包子道:“這點子東西怎麼夠吃,你家有肉沒有?下次一定要多準備些肉來,免得我着急。”
鄭姑娘推了小樹一下道:“怎麼和燕叔叔這樣說話?快問燕叔叔好。”
這小東西還有點不情願,見此情形我忙笑道:“家裡沒有什麼可吃的,正好我也沒吃過晚飯,咱們就去外面吃吧。”
鄭姑娘尚未答話,那小樹卻以樂得跳了起來,嘴裡嚷道:“來時我就看着那些飯館饞,可我姐就是不我領去吃,說是太費錢,你今後能總請我下飯館不?”說着就眨着那跟他爹一樣的小牛眼水汪汪的瞅着我。
我笑着點頭道:“你想吃時咱們就去,去多少次都行。”
那小樹嘿嘿一笑道:“你是好人,是好人,別給我當叔叔了,咱倆年歲又差不了多少,你給我當姐夫好不?他們說我姐長的好看,就是脾氣倔了點,這樣我就能總上你這來吃飯了。”
我沒想到這小兔崽子居然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哭笑不得間只見鄭姑娘以是滿臉通紅,想去喝罵那小樹又因邊上的人羣發作不得,我趕忙道:“小樹還是個孩子,……前面拐角就有家飯店,咱們走吧。”
街角這家飯店規模雖比不上那百味樓,但也算是家不小的店了,我領着他姐弟倆隨便找了個桌後對小樹道:“店門櫃檯那裡有菜單水排,你去看吧,想吃什麼就叫什麼。”
小樹蹦跳着去了,那夥計手端茶壺走過來給我和鄭姑娘都滿滿倒了一杯後問道:“客爺用什麼酒?”
我看了一眼鄭姑娘,見她含笑搖頭就對那夥計道:“酒不用了,這壺茶給我們留下就行。”
那夥計哈腰一笑留下茶壺走了,鄭姑娘笑道:“我爹說他們當兵的中沒有不喝酒的,你怎麼只要茶呢?”
我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道:“我也喝酒的,但喝完後幹過不少傻事,所以現在輕易是不敢喝酒了,對了,我到現在還沒請教你和小樹的名字呢,總叫鄭姑娘實在是生疏了些。”
鄭姑娘笑道:“我叫鄭春華,小樹叫鄭春樹,今後燕叔叔叫我小華就行。”
我尷尬一笑道:“你這燕叔叔也太年輕了些,我早問下那老……你爹好了,這樣吧,你別叫我叔叔了,叫……叫九郎就行。”
鄭春華笑道:“那我爹也在時怎麼辦?”
我一時語塞,想了下後才無奈道:“不管那個,等你爹在時再說,你比我還大些,這叔叔倆字我怎麼聽怎麼彆扭。”
剛說到這那小樹回來了,先灌了口茶後笑道:“那個……那個叔啊,我可要了好些肉。”
我笑道:“只管叫,要吃咱們就吃飽,不然下館子幹嘛。”
菜上來時可真把我嚇了一跳,這小兔崽子叫的東西實在是不少,整雞整鴨整魚的還外帶了半隻燒鹿腿,正驚鄂間那夥計又託了個大條盤上來,這次上來的是整個一隻烤小豬崽子,我瞪着眼道:“小樹你沒要點素菜之類的東西?”
那小樹頭都不擡的邊吃邊道:“吃肉多香啊,不要素菜,對了,我姐是屬兔子的,我去叫個蘿蔔白菜啥的給她吃就行。”說完叼着半隻鴨子跑了。
那鄭姑娘又被氣的滿臉通紅,我也不知道咋接這個話好,只好夾菜往嘴裡塞。
吃了不到半個時辰桌上就不剩啥了,我又被嚇着了,小樹這兔崽子居然沒比我少吃多少,才10歲多大的孩子就有這飯量?別撐壞了呀。
那小樹還吃呢,我見此情形剛想告訴他別撐壞了肚子,就見店門口一陣大亂,街上居然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