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連環總堂內,秦義虎正端坐在正中堂主大椅上。樑文和沈玉霜陪在旁邊。樑文月來經過秦義虎不斷以真氣輸入,並以南山近海神奇的黑珊敷於傷口,終於康復。堂下,王彪,李軍起,張東,田飛以及另外幾個之前一直躲藏在外的分堂主已經聚齊。
秦義虎道:“各位辛苦了,沒想到因爲我一時頹廢,竟累的衆兄弟如此,我秦義虎真是愧對大家啊!”
衆分堂主忙拜道:“老堂主,此事全由天猛虎居心叵測而起,現在,天猛虎已經伏誅,我們衆兄弟終於能揚眉吐氣了。”
秦義虎道:“不錯,大浪淘沙,你們這幾位能留下來的纔是我虎連環的好兄弟。”
頓了一下,他又道:“現在鎮都總堂實力被嚴重削弱,我建議各位先暫行停止分堂事務,而集中於總堂周圍,齊心協力,重振虎連環。”
衆分堂主齊聲道:“全聽老堂主吩咐。”
秦義虎就擺手道:“我一個老頭子,對江湖之事,早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我已經決意歸隱了,不會再管堂中之事了。”
衆人都吃了一驚。沈玉霜道:“義父,你要走了,虎連環怎麼辦?”
秦義虎笑道:“無妨,我已經爲你們找到一個新的堂主了。”他的眼睛轉到樑文身上。
樑文隱隱感到什麼。他正欲言語,秦義虎已經開口道:“樑文。”
樑文硬着頭皮,跪倒在地。
“衆位在場見證,我秦義虎在此宣佈,由樑文接任我,秦義虎,爲虎連環第二任總堂主。”
衆分堂主跪倒在地。
樑文急道:“老堂主,我。。。”
秦義虎止住他道:“你不必多說,你有多少從份量,我心裡很清楚,不可再說。”
“哈哈哈。”隨着一陣爽朗的笑聲,彭家連邁步進來。
“好啊,秦兄,多年不見,如今一見面,你就不經過我的允許,竟然強迫我的徒弟去做你那辛苦萬分的總堂主。”
秦義虎見是彭家連,心裡陣陣感慨,忙起身迎接,就要讓彭家連坐上座。
彭家連就道:“你我不必客氣了。”在旁邊坐下。
秦義虎笑道:“彭兄,不好意思了,奪了你的愛徒,到我這個小堂來做堂主。”
彭家連哈哈笑道:“秦兄,難得你這個大名鼎鼎的虎連環總堂主,能將小文收入你的法眼,委以重任,我這個做師父的,臉上是大大有光啊!”
樑文拜道:“師父,聽聞桃花教趙教主不幸身亡,其他人都還好?我大哥和二哥可好?”
彭家連嘆道:“人世變幻,實是難料。寒兒和賢侄,你倒不必掛念,我此次來,是因爲殷師弟已經看破紅塵,要出家爲僧一事。”
衆人齊驚道:“殷嘯空要出家。”沈玉霜這幾年得殷嘯空關照,使天猛虎不敢對自己太放肆,因此對他特別感恩。
她道:“殷前輩好端端的爲何出家,彭老伯不妨再勸勸他吧!”
彭家連笑道:“因果天定,師弟能夠參悟,未嘗不是一件喜事。”他轉向秦義虎,“秦兄,我知你素來節儉,不過今日你得一接班人,而我們多年未見,難得一聚,我看破費破費,擺個一兩桌吧。”
秦義虎忙道:“彭兄最愛取笑我了,好極,我正欲和你痛飲幾杯。”
晚上席間,彭
家連不無感慨道:“秦兄,你我年齡相仿,我尚且還想在江湖中再行走幾年,你如何就想到要歸隱了?”
秦義虎答道:“彭兄有所不知,我這幾年一直在我義父雷仲虎莊內,隨時聽他訓導,對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爲,有許多感悟,想想自己已是暮鼓晨鐘了,只願能陪在義父身旁,聊度餘生。”
言語間,不甚蕭瑟淒涼。
彭家連亦點點頭,他大半生行走江湖,到老了都尚未婚娶,細想人的一生,所求爲何?
想到這,彭家連開口道:“秦兄,此次一別,相見無多,你看,小文和玉霜情投意合,我們不如做主,將兩個人的婚事給辦了,也了你一樁心事。”
秦義虎拍手叫好。
“不錯,不錯,正該如此,我早有此意,卻總沒有表達出來,彭兄說的,句句到我心坎。”回頭就問玉霜道,“怎麼樣,你彭老伯的這個提議如何?”
沈玉霜年齡已大,自然想嫁,但仍帶羞澀,滿臉通紅,低下頭去。彭家連和秦義虎哈哈大笑。轉頭問樑文道:“小文,你看如何?”
樑文忙起身喜拜道:“小文全聽師父們吩咐。”
寒堂帶着兩個人興沖沖的奔入統領府,邊走寒堂已經邊叫道:“大少爺,大少爺,你看誰來了?”
蕭龍這幾日都在後房照顧雪蘭,寒劍常魂不守舍,他有意避開玉姬,一個人在房中發愣。寒堂的叫聲對他也沒有多少影響。
等到寒堂等人推門而入,寒劍纔看到,蔣忠和蔣義進入門來,納頭便拜。寒劍忙起身扶起二人。
“蔣忠,蔣義,辛苦你們了。”
蔣忠和蔣義揹着深仇大恨,這幾年一直秘密潛伏在羌都御京,尋找機會刺殺班罕多爾。但班罕多爾這幾年身處羌國政治風波核心,他的防衛措施一直沒有鬆懈,兩兄弟也一直找不到一擊既中的機會。
他們轉開始刺探羌國的情報,雷天虎叛變,老羌王去世,羌國內亂,及班罕多爾當政,班罕多爾發動大軍入犯中原等許多重要消息,都是兩兄弟一手刺探而來。
但這一段,羌國內彷彿意識到有奸細潛伏,開始了大規模的排查;兩兄弟一合計,再留在羌都,會比較危險,況且戰事已起,班罕多爾不在國內,不如回到三防,隨軍作戰,說不準可以在戰場上結果了班罕多爾的性命。
寒劍瞭解了情況,就道:“你二人回來太好了,我馬上把你們編入劉徵遠軍中,隨軍殺敵。”
幾人正交談時,早有傳令員奔入稟道:“將軍,羌軍突然向壕遠發動攻擊,凌先鋒奮力抗敵,特派我來通知將軍戒備,恐羌軍對三防不利。”
寒劍點頭道:“好,你回去通知先鋒,讓他便宜從事。”批上鎧甲,直奔城門。從城上望去,一片白茫茫,似乎沒有什麼動靜。
寒劍點來劉徵遠和楊新飛,道:“羌軍開始攻擊壕遠,其目的應是牽制壕遠的兵力,而主攻目標是我三防城。”
說着,城外探哨飛馬而來,寒劍急令打開城門放入。哨探甫入城,一躍下馬拜道:“將軍,不好了,城外發現羌軍火炮隊,連綿不絕,向三防開來,離城只有二十里。”
寒劍大叫道:“來得好。”馬上喚劉徵遠道:“你點起兩千輕騎兵,給我衝散羌軍的火炮營,不讓他們靠近三防。”劉徵遠點頭飛身下城,引軍殺出城去。
劉徵遠人馬開出城去,寒劍轉頭暗道:“火炮營敢肆無忌憚的開來,旁邊必然有護衛,需得再一支人馬接應劉徵遠。”
忙喚揚新飛道:“你再率三千弓箭盾刀兵,尾隨接應劉徵遠。你們不可讓羌軍火炮營接近三防。”
揚新飛應諾,飛奔下城準備。
劉徵遠率騎兵出城不久,已經遙望見羌軍的火炮營,在緩緩向三防移來。劉徵遠一揮手,輕騎兵如狼似虎,直撲火炮營,半途就聽一聲炮響,從火炮營側翼早殺出一隊騎兵,卻是中原降將唐龍,領着一隊輕騎兵護衛火炮營。兩軍猛烈衝撞,雪地中頓時千馬嘶吼,不斷有人從馬上被刺落,原本白茫茫的天地,剎時如潑上紅墨般,點點腥紅。
兩軍混戰多時,羌軍又殺出一騎彪軍,卻是先鋒大將哈桑布達親率兩千騎兵前來增援。劉徵遠見敵人勢大,忙收縮隊形,向後撤退,唐龍和哈桑布達領軍急追。看看將近。卻猛然望見一隊整齊鐵盾軍立在雪地裡,而鐵盾軍的第二三排是大刀兵,再後面是一排排弓箭兵。騎兵來得快,急切間收蹄不住。揚新飛手一揚,萬箭齊發,羌軍騎兵一陣混亂,人仰馬嘶。
哈桑布達一聲怒吼,指揮自己的親衛軍,直衝鐵盾軍,騎兵來得快,踩亂了鐵盾,鐵盾後的大刀軍不慌不忙,望着騎兵的馬腳直跺,戰馬的慘鳴聲,一時響徹半空。劉徵遠率騎兵返身殺回。兩軍交纏爭鬥,從早晨撕殺到黃昏,哈桑布達見不能取勝,火炮營無法前進,只得一擺長槍,率軍向後退去。劉徵遠和楊新飛也不追趕,引軍向三防退回。
統領府上,衆將齊集,開始討論羌軍可能的下一步行動。寒劍先開口道:“羌軍若要破三防必依靠火炮,先前,他的火炮營在途中被國內敵對勢力炸燬,使得羌軍兩個多月無法展開行動。如今,羌軍火炮營又到。衆位有何意見?”
凌覺賓就道:“壕遠地勢險要,火炮無法定位,我們卻可以以機動弓箭兵,牽制敵兵,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
劉徵遠道:“羌軍的哈桑布達治軍有方,麾下猛將衆多,昨日我和他們交手,並不能佔到便宜。”
揚新飛亦道:“唐龍是中原降將,對我們的排兵佈陣,也頗熟悉。”
寒劍點頭道:“你們說的不錯,不過無妨,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和羌軍對攻絕無問題,我們的目的,就是讓羌軍的火炮營雖然運到,但是卻派不上用場。一定要將他的火炮營擋在三防城十里之外。羌軍遠征而來,糧草要在大漠輾轉,頗爲不便。我們在此深溝高壘,消耗敵兵,尋找時機,一戰可敗之。”
門口突然傳來揚異才的聲音:“娘娘駕到。”寒劍等人忙起身,迎出門外。
玉姬回頭對隨侍丫環道:“快將蔘湯端進去,給衆位將領禦寒。” 幾個丫環應諾着,將蔘湯一一放在各位將領桌上。
寒劍忙謝道:“娘娘何必如此勞心,叫我等如何安心?”
玉姬雙目含情道:“寒將軍和各位將領爲國事勞累,我是一個女子,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略盡綿薄之力。”
凌覺賓端起蔘湯一飲而盡,讚道:“娘娘的關懷,讓我們深受鼓舞,我們必定更加奮勇殺敵。”
寒劍就道:“娘娘是否要在此稍坐?”
玉姬笑道:“將軍開玩笑了,我還是不干擾你們了,將軍請繼續主持會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