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盧將軍回去了告訴主公,我還有一件心事沒有完成,現在還不能回去。但是我遲早會回去的。”張良說道。
送走了盧綰後,張良來到了一個普通的茅房屋裡,這裡有一箇中年男人正在餵雞。張良看着這個男人,內心無比複雜。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前的韓王。
張良輕輕的叫道:“大王。”
韓王回身一看原來是張良來了,他皺着眉頭向張良走了過來。
“先生不必如此了,我早已不是王了。”韓王輕輕的說道。
“大王,你不要這麼說,你在我的心目中,永遠都是韓王。”張良動情的說道。
“先生啊,現在我已經不是什麼大王,而只是項王分封的一個小小的候。”
“不,大王,你難道不想要離去嗎?”張良逼問道。
“離去?可是想又能如此呢?難道還有這樣的機會嗎?”韓王無奈的說道。
“不,大王,機會還是有的。明天項羽要宴請大家,這不就是正好是個機會嗎?到時候我們可以趁着項王高興的時候,把這個想法提出來,這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啊。”張良說道。
“能行嗎?”韓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韓王,只要到時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張良說道。
韓王看了看張良,什麼話也沒有說。
次日上午,項羽在宮中宴請各位將軍們以及下屬官員,韓王和張良均在被邀請的行列裡。項羽端起了酒杯,哈哈的大笑着對大家說道:“來,各位兄弟們,現在國家初步安定,可喜可賀啊。來,大家乾了這一杯酒。”
項羽自己首先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下面的韓王也傻呵呵的咧嘴笑着環視着四周,意思是要大家都一起喝。這時當他看向了張良時,發生張良正冷眼看着他,他的笑臉頓時就僵住了,慢慢的恢復了原形。張良的意思很明顯,昨天咱們兩人剛剛的商量過向項羽提復國的事,你現在怎麼就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項羽看大家都喝掉了杯中的酒,唯獨單單比重良心事重重的沒有喝酒,於是項羽就問道:“子房先生,你爲什麼不喝酒啊?是因爲我的酒不好喝嗎?”
“不是,酒確實是好酒。”張良皺着眉頭說道。
“那你爲什麼不喝啊?”項羽就感到奇怪了。
“因爲我現在心裡不舒服,實在是沒有心情喝酒。”張良說道。
“噢?什麼事情讓子房先生心裡不舒服了,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可以爲你主持公道呢?”項羽仍然是笑着說道。
“既然項王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張良說着話的工夫已經離開了座位,跪在了當地上。
“項王,自從你平定天下以後,我們韓國可以說是第一個對你稱臣,而且對你從無二心,可是你分封了各路諸侯,所有的古國你也可以大方的讓他們復國,可是唯獨我們韓國你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你覺得,這公平嗎?”張良大膽的說道。
“噢?你繼續說。”項羽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所以我現在懇請項王,爲我們韓國恢復國號吧。讓我們韓王繼續回他的土地上做他的王,這樣我們韓國的百姓也會非常的感激你的呀。”張良幾乎是大喊着說道。
“韓王,你也是這個意思嗎?”項羽冷冷的問道。
項羽的口氣很冷,嚇的韓王趕緊的就跪了下來,說道:“項王,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啊,我只是一心想要呆在項王的身邊爲你效力的。”
張良一聽傻了,這個韓王是怎麼了?怎麼他把昨天說好的事都忘記了嗎?於是他眼淚都流了下來,面對面的對韓王說道:“韓王,昨天我和你說什麼了?你難道都已經忘記了嗎?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好不好?韓王,爲什麼你不敢承認了嗎?你說話呀韓王。”張良幾乎是大哭着說道。
韓王可能是受了張良的刺激,他的膽量也大了一些,這才趕緊的說:“如若項王能夠同意讓我回去,我一定會非常非常的感激項王,我們韓國將世世代代奉楚國爲上國,奉項王爲上王,如果有打仗的事,我一定衝鋒在最前頭,無論是什麼壞事,只有項王一句話,我都願意幹。我們韓國的百姓也會無比感念項王的大恩大德的。”韓王一口氣說了不少話。
“韓王,你既然早就有這個心思,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呢?”項羽不高興的說道。
聽到項羽的兩部,嚇的韓王又是低下了頭,他不敢再說什麼了。
“好,既然你想回去,那麼你就回去吧。”項羽平靜的說道。
“謝項王。”韓王大聲的說道,可是他突然看到項羽的眉宇間似乎有一股殺氣。頓時韓王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難道?難道自己這一回錯了嗎?
他低下了頭,再也不敢擡起來。反倒是張良,有膽有識的。他痛哭着大聲說道:“謝項王,謝項王。”磕頭在地上都能聽到響亮的響聲。
事情似乎就這樣定了下來。張良的心情非常高興,這可是他的一個夢想,那就是恢復韓國,自己能夠幫助韓王恢復韓國。作爲韓國曾經的丞相,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感到有榮耀感的事嗎。
張良馬上着手準備,把舊部都召集了起來,把一些雜物什麼的也都打併好。第二天上午,他高興的去找韓王,剛進院子就大聲的喊着:“韓王,可以上路了嗎?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現在就可以走了。”張良高興的說道。
可是並沒有韓王的迴應,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似乎空無一人,奇怪,這個韓王哪兒去了呢?這時張良無意的一擡頭,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韓王已經懸掛在樑上自盡了。
“韓王,你這是爲什麼啊?你這又是爲了什麼呀?”張良痛哭着說道。
韓王之死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范增和項羽的耳朵裡。
“項王,據說韓王臨死之前有遺言的,說是他愧對你,他沒有能力管理好韓國,所以重壓之下只好選擇了這條路了。”范增對項羽說道。
“嗯,也好,死就死了吧。這心裡素質未免有些太差了點了吧。”項羽不屑的說道。
“但是有一個心裡素質好的項王你一定要注意。”范增說道。
“噢,誰啊?”項羽問道。
“張良,項王,我覺得千萬不能放張良走啊。你要知道當時劉邦之所以能夠從鴻門宴上逃掉,就是因爲張良。所以這個人千萬不能放走。”范增說道。
“乾爹啊,你說的有點過了吧。張良有那麼可怕嗎?再說了張良當年畢竟對我們項家有恩的。我總不能恩將仇報,你說我怎麼辦?殺了他?不好吧。再說了,這韓王都已經死了,我們再談別的也沒有意思了吧。對了,乾爹,韓王要以王的檔次厚葬,並且把他運回韓國。”項羽說道。
“好,我知道了,這個你就放心吧。對了,項王,張良的事你就交給我吧。”范增說道。
“乾爹,我知道你要幹什麼?算了吧?沒有必要,他願意去哪就讓他去哪吧。啊,好不好?”項羽說道。
“好,你說的對,我聽你的。”范增雖然表面上聽着項羽的話,但是實際上他的內心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張良和他的部下們全部都披麻帶教的,準備運送着韓王的靈車回韓國。張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給韓王提的建議,最後竟然換來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韓王啊,是我害了你啊。”張良悲痛的說道:“韓王,好了,現在我們回家了。”
韓王的靈車由二三十個人護送着,非常的張揚。但是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樹林子裡射出了許多支箭,將二三十人全部射死掉了。老范增帶着人從樹林子裡衝了出來,但是他看了看,很快就明白了,這些死人中並沒有張良,那就是說靈車裡的也不一定是韓王了。范增來近前一看不由的氣個半死,因爲他看到車裡竟然盛的全部都是石頭。他生氣的大喊:“死張良,你個該死的東西,總有一天你要死在我的手裡。” 其實張良早就想到了范增可能會來這麼一下子,所以他提前做了防範,派一批人假裝護着靈車往韓國走去,而實際上這些人護送的只是一車石頭而已。而真正的靈車張良已經秘密的委託項伯帶人送了出去,然後他自己只是匆匆的帶了幾個隨從就從其它的路走了。並且和項伯約好,在什麼什麼地方見面。
但是到了見面的時間了,張良還是沒有出現,這個項伯不免的有些急了。正在緊張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幾匹馬過來了,一看上面正好有張良,他這才高興了起來。
“項伯兄,這一次多虧你了。”張良抱拳說道。
“好了,這些話就不用說了,你還是趕緊的上路吧,早走一會兒就少一份危險的。我等你的好消息。”項伯真是個實在人。
“好的,那我就不多說了,項伯兄的厚情容我以後再報吧。”張良真誠的說道。
“好了,走吧。”項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