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裡面,都會對曾經錯過的事情生出一種美好的期許和遺憾,然後或追悔終生,或嘆息連連。但很奇怪的是,在事情錯過之前,卻很少有出現過對未來悔恨的警覺;哪怕有過,但也很少有人會擺在心上,只是甩甩頭,把當時的想法給甩了出去。
最後,當事情真正的發生的事情,這纔去遺憾和惋惜以前的一些過錯的選擇。
對於林溪來說,這樣的感覺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次數不算多,很少。而且在重量的程度,也並沒有到終身悔恨的那種,只是在發生了之後,有些嘆息和無奈而已。
而對於譚鬆韻而言,這樣的心情卻是經常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其中,關聯最多的人,正是此時一臉尷尬的站在自己跟前的林溪。每次想到這個男人,譚鬆韻就會在想,如果自己當年並沒有提前前往北京學習,而是和林溪一起升學上去的話。此時此刻的兩人,是不是又會有着另一種的身份和風景呢。
“松鼠頭,你是不是晚餐的時候喝酒喝暈了頭啊,趕緊回去房間休息去。就算你不累,但是我今天走了這麼多路,你怎麼也得讓我這個病號休息一下吧。”
聽着譚鬆韻的那句開口,林溪的心臟也是驀然的停頓了半響,跟着在恢復過後緊隨着迅速的狂跳了起來。但臉上卻依舊是一個表情下來,沒有激動,也眉宇討厭或者說拒絕,更沒有其他的一些反應。
“你才喝醉了呢,明明我們剛剛纔吃了宵夜回來,如果我晚餐喝酒醉了,剛剛陪你出去的人是鬼啊。”面對林溪的這句話,這個岔開着話題的理由,譚鬆韻卻是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算了,不逗你了,說正事吧。我現在過來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什麼時候起牀出去玩。難得過來一趟這個號稱世界上最美的城市之一的布拉格,她可不想白白的浪費了這次機會。
何況,今天才十分幸運的遇到了這個國度的初雪,這讓少女心瞬間爆發的譚鬆韻,也是對明天的遊玩更加的期待了起來。
所以此時在吃完宵夜回到酒會之後,纔會跑過來找到林溪,一起的商量了起來。
只不過林溪對於這個國度也是陌生,更是沒有了之前和金素賢,krystal和金泰妍幾人旅遊時候的浪漫和細心。這個城市的交通啊,位置啊,旅遊景點啊,或者說可以玩的地方,吃的地方,林溪一個都不知道。不像之前,他會在網上查閱清楚一些消息,以免讓跟自己一起旅遊的身邊人感覺到沒有目的感。
可是在面對譚鬆韻這個人的時候,林溪壓根就沒想過去做什麼準備,反正就是沒有目的性,一臉懵逼的在這座城市逛着。也幸好是國際大都市,這要是把此時的林溪和譚鬆韻扔進一個鄉下小鎮的話,不說迷路吧,但估計新鮮感和歡樂感也是會很快的消失不見的。
所以,在聽完了譚鬆韻的話後,林溪也是絲毫不顧忌眼前這女人的注視,直直的倒在了自己的牀鋪之上,軟軟的,很舒服,“別問我,我對這個城市也是第一次來,此時也是糊塗得很,去哪玩什麼的,讓真讓我帶你去的話,別迷路就已經算萬歲了。”
可是譚鬆韻卻不相信林溪這鬼話連篇的傢伙,直接一個腳丫子就踹了過去,不過分寸還是懂的。並沒有踹向右腳,而是左腳。“那要你何用,又是拖累我的病號,還對這次的旅遊不做任何的準備工作,你到底想幹嘛。你不會是想讓我這一個女的去帶你吧,林溪,才一年多不見,你不至於從無賴變成無恥了吧。”
這次,看着譚鬆韻的羞怒表情,林溪最終輕輕一笑,慢慢的從牀鋪上坐了起來,“好吧,那明天去哪玩的計劃我來定吧。不過現在我的確對這個城市不怎麼熟悉,等下我去網上逛一逛先,然後再決定吧。”說完,又指了指手腕上的時間,“時候也不早了,今天也挺累的,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去哪的計劃我等下就查查看,你明天早上過來喊我起牀,一起吃過早餐後就出去。”
雖然譚鬆韻很想說自己也要留下來一起看一起決定,但是在看到林溪臉上的那個所謂笑容裡的目光後,微微嘟了嘟小嘴,點點頭,“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點頭,林溪笑了笑。
隨後,一夜無言。
……
當整個人的心思都沉浸在一種或忙碌,或休息,或遊玩的心態當中時,時間的觀念總會有着兩個極端化的出現。
一個是太慢,慢得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萎靡不振了起來。另一個則是一快,快到一眨眼的時間,幾天,幾個星期,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光就轉瞬即逝了。
而這次,發生在那個一直忙碌着的金泰妍身上,幸好只是幾天的眨眼即逝。
2015年的最後一個月的第一天。
“泰妍啊,你不累嗎?昨天就過來這邊一直排練到了現在,也沒得什麼時間休息,就又要開始前往頒獎典禮了。”
坐在一件房間裡的tiffany看着對面那個已經換上了一套紅豔至極的禮服的金泰妍,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事,還是被臉上那妝容遮掩着了疲倦的金泰妍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啊,又不用太累,就簡單的排練了下舞臺而已,沒有你想得那麼誇張啦。我比你們過來早一天,其實大部分都是在休息的啊。”
“歐尼,等下你一定會很冷的吧。”相比於tiffany的關心,忙內徐賢的關心方向,卻是偏向於實際性的方面。這不,一雙閃爍的大眼睛一直看着金泰妍大紅色禮服下的兩截潔白細膩的小手。就算現在房間裡開着很溫暖的暖氣,但在這個深冬的時間裡看到這個畫面的徐賢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在聽到徐賢這話後的金泰妍,卻是很鄙夷的看回了對方,“徐賢啊,你別說得好像就是一個人穿這樣的衣服一樣好不好。你們的衣服布料也厚不到哪去,跟我這身衣服沒什麼差別。”
tiffany和徐賢有一聽,也是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那套蕾絲雪紡的禮服,原本還在取笑金泰妍的笑容也頓時停止了下來。
最後,在三人繼續的聊了幾句話之後,這一次的音樂盛典終於在金正走進來這間房間之後,正式的拉開了序幕。
同時,金泰妍還不知道的是,也許這一次的音樂盛典之上,還有着另外一些讓她措手不及的事情正在慢慢逼近。
……
布拉格老城廣場,這個在中國只要是年輕一點的人,幾乎都在一首歌曲裡邊聽到過了形容它的句子,對這個地方也不算陌生了。
但是,在布拉格這個號稱全球最美城市之一的都市裡,可不單單隻有布拉格廣場這一個經典的旅遊景點啊。
這不,在那天晚上譚鬆韻的要求下,林溪便很是仔細的在網上查閱了一下這個城市的資料,還有其中的一些景點和評論。
最後纔在譚鬆韻的期待下,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和對方一起好好的在這個城市裡遊玩了一大圈下來。
第一天的白天,清晨,兩人在查理大橋上看過了日出晨曦後,便是來到了盧浮咖啡店裡吃起了早餐,一塊芝士蛋糕和一杯咖啡,配着那典雅的大廳,杯盤碰撞的聲響,復古浪漫的氣息讓林溪和譚鬆韻都感覺到了十分的舒心。
吃過早餐,又在咖啡店裡好好的享受了一下里邊的氣氛之後,林溪這才帶着譚鬆韻來到了布拉格最壯觀的教堂,也就是聖維特主教座堂這邊感受一下這個國家的精神象徵。只不過,在看完了這個教堂之後的譚鬆韻卻是露出了不太興奮的臉色。
看到這個情況的林溪也是有些意外,於是便直接問了句,“怎麼了,這個教堂這麼宏偉壯觀,氣勢恢宏,難道不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也很漂亮。但是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巴黎聖母院的那種感覺,這邊這個教堂給我的感覺太鋒利了點,不是我喜歡的風格。”林溪的提問,譚鬆韻只是在稍微的擺了擺頭後,輕聲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這個答案,林溪也是很快的就想了明白。女生嘛,在怎樣堅強的表情下都有着一顆蹦跳的少女心的。所以對於眼前這一座氣勢恢宏的教堂,還是巴黎聖母院那種柔和聖潔的感覺比較適合她們的少女心呢。
想到這,林溪也是笑了出來,道,“那以後如果讓你隨意的選擇在一個教堂裡舉辦婚禮的話,你會現在在哪個教堂啊。”
這個突然的問題,讓譚鬆韻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林溪,跟着似乎很感興趣的思考了起來。半響後,才擡起那小小的腦袋,“教堂嗎?其實我對自己的婚禮地點,並不覺得一定要在什麼教堂或者酒店的,我比較喜歡自然一點,輕鬆一點的氣氛和地點。教堂和酒店那樣的場所,給人的感覺太正式了,也太壓抑了點。”
“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很多女生都覺得想正式一點,完美一點的啊。”譚鬆韻的那句回答,讓林溪頓時歡樂了起來,但卻沒有停止話語,又再次的扔出了一個問題。
“對啊,正是一生只有一次,所以我纔不想跟其他人一樣啊。順着自己想要的想法出發,舉辦一場只屬於自己的獨特婚禮,這樣的記憶比教堂或者酒店的正式婚禮有意義多了好不好。”也不知道爲什麼,在聊到這個問題上的時候。譚鬆韻的眼睛卻是一直看着林溪,似乎話有所指一般。
也正是看到了這個目光,林溪這才迅速的停止了這個有些危險的話題。在低頭看了眼時間之後,轉而帶着譚鬆韻一起走向了布拉格當地人最出名,也是最佳的結婚照拍攝地,布拉格天文鐘附近。
其實吧,地址就是在昨天林溪和譚鬆韻剛剛逛過的布拉格廣場的旁邊。只不過因爲昨天下雪了的原因,兩人並未看到這座時鐘。只不過,昨天的時間來看也似乎不太合適時候,因爲來看這座時鐘的時間,最好是中午十二點整的時候。
現在的時間,在逛完了聖維特主教座堂之後,剛好是11點多。跟着,在兩人趕到天文鐘前面的時候,時間不早也不晚,還差兩分鐘中午12點。
接着,還沒等譚鬆韻問林溪爲什麼帶她來這裡呢,眼前那座時鐘的旁邊突然的出現了幾個身影。十二尊耶酥門徒從鍾旁依次現身,6個向左轉,6個向右轉,隨着雄雞的一聲鳴叫,窗子關閉,報時鐘聲響起。
然而鐘聲結束之後,擡着腦袋的譚鬆韻側目看了眼林溪,表情有些怪異,“不會吧,你的審美居然會喜歡看這種大學?帶着我緊趕慢趕的過來這邊,就是看個整點報時?還有那幾個小人走來走去?”
旁邊,同樣收回了眼神的林溪也是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子,“那個,我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會這麼無聊的啊,你知道的,我也是在網上搜攻略的,不能全怪我吧。”
“算了,那就不說這個了。接下來要去哪,別再帶我去看這種整點報時了啊。”譚鬆韻也知道林溪所說的是事實,所以也沒有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了,轉而問起了下一個目的地。
但林溪卻是示意了下時間,“你腦神經出什麼問題了,還是真的太興奮了,沒察覺到情況所在啊。現在可是中午12點整啊,午飯時間好不好。遊玩什麼的,等吃了午餐之後再說吧。我也順便再看下一些景點的評價,別再次遇到這麼無聊的情況了。”
譚鬆韻一聽,這才反應過來,跟着也是歡樂的低笑了出來。
只不過,旁邊路人的一句話突然的讓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林溪停下了腳步,微微側目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