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戰!真正的惡戰!少帥軍自起兵以來,最大規模也最爲血腥的殘酷惡戰!
戰鼓的聲音地崩山裂,交戰雙方的箭矢如同飛蝗一般,呼嘯着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飛來飛去,一次又一次的將冬日的陽光遮蔽,頂着箭雨衝鋒的秦軍士卒不斷中箭死傷,發出聲聲慘叫或悶哼,躲藏在羊馬牆後和營牆頂端的少帥軍將士雖有工事保護,可也照樣不斷被直射或拋射而來的秦軍箭鏃射中,飛濺處道道暗紅的血色浪花。
汲取上次攻營失敗的教訓,秦軍這次不再讓長盾排成橫隊掩護弓弩手去給少帥軍的投石機當靶子,改爲將長盾呈魚鱗狀排列,以此減少被少帥軍投石機命中的可能,還一口氣排出了四千弓弩手攜帶長盾上前,同時壓制少帥軍營地西南兩門的守軍,營地裡的少帥軍投石機瘋狂投石,可始終收效不大,即便命中敵人,一次也最多隻能幹掉一面秦軍長盾,再沒辦法象上次那樣,直接砸亂秦軍的一排長盾隊,爲自軍弓弩手創造乘亂殺敵的理想機會。
與之相反,因爲是針對固定目標,秦軍的投石機卻收到了更爲理想的效果,幾十斤重的堅石吸附着空中的水霧,一次接着一次的狠狠砸向少帥軍的營牆,將夯土建造的少帥軍營牆砸出多處凹陷,也將營牆頂端的女牆砸去了多處邊角,城牆上的少帥軍守軍,還有羊馬牆後的少帥軍弓弩手,有的根本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被秦軍的投石活活砸死。
值得慶幸的是,秦軍的拖拽式投石機射程不及弓弩,必須要集中人手在少帥軍的弓弩射程範圍之內拉繩發石,少帥軍將士還有機會實施反擊,限制秦軍投石機的發射速度和頻率,並不是光捱打還不了手,也乘機射死射傷了許多秦軍的投石機手。不過這麼一來,少帥軍將士當然也就沒有辦法全力對付秦軍的壕橋車隊,秦軍的壕橋車隊乘機迅速逼近少帥軍的第一道護營壕溝,冒死搶搭過壕橋樑。
少帥軍的箭雨在這一刻幾乎全部集中到了秦軍的壕橋車隊身上,只有圓盾護體的秦軍士兵中箭不斷,還有人在慌亂中摔入壕溝,被壕溝裡的尖樁捅成肉串。但即便如此,意志頑強的秦軍將士還是前仆後繼,不斷把一架架壕橋車搭上對岸,組建起了一道道臨時的過壕橋樑,成功突破了少帥軍的第一道護營壕溝。
戰鬥更加慘烈,爲了阻止敵人越過壕溝逼近第二道護營壕溝,少帥軍的弓弩手瘋狂放箭到許多人脫力癱倒,逼得項康只能是趕緊派軍出營,輪換體力已經嚴重下降的營外軍隊。秦軍這邊也是如此,爲了掩護壕橋車隊搭橋,許多的秦軍將士累得滿臉滿身都是大汗了,卻依然還在拼命張弩拉弦,施放羽箭。
沒有在兩道壕溝之間修建一道羊馬牆提供緩衝,無疑是少帥軍在建造大營時的一大敗筆,導致秦軍壕橋車隊突破了第一道壕溝之後,可以直接把壕橋車推到第二道壕溝前迅速搭橋,項康終於發現這一點後時間已晚,再也無法搶救挽回,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秦軍又在第二道壕溝上搭起橋樑,打開直抵自軍營牆和羊馬牆的道路。
秦軍將士的勇氣也值得讚歎,纔剛在第二道壕溝上搭起幾道橋樑,馬上就有一些秦軍士兵直接衝過壕溝,衝擊羊馬牆後的少帥軍弓弩手,少帥軍弓弩手雖然也立即拔出刀劍奮勇抵抗,砍死殺傷了許多敢這麼亡命的秦軍士卒,但弓弩壓制的效果卻受到了不小影響,更多的壕橋車接連搭上第二道護營壕溝,更多的秦軍士卒也乘機衝到了羊馬牆前廝殺,形成了惡性循環。
終於,經過近一個時辰的艱苦鏖戰後,也在付出了相當不小的代價後,秦軍首批出動的八十輛壕橋車,有超過七十輛先後搭建在了少帥軍的兩道護營壕溝上,打開了二十多條直抵少帥軍營牆的道路。親自率軍攻打少帥軍營地西門的章平毫不遲疑,馬上命令自己麾下的兩千隴西精銳上前,攜帶飛梯衝擊少帥軍的大營西門,同時派出部分的普通步兵攜帶壕橋車和沙包上前協助作戰,繼續搭建更多的過壕橋樑,也爭取直接填平少帥軍的護營壕溝,徹底打開進兵道路。
南門這邊也是一樣,雖然有些捨不得動用秦軍的核心骨幹隴西精銳,可是受限於章平的嚴令,率軍攻打少帥軍營地南門的姚昂還是也出動了兩千精兵,輔之以兩千步兵,配合主力同時向少帥軍大營南段發起強攻。
真正的進攻正式開始,大步出陣的秦軍精銳先是小跑,然後逐漸加速,在即將進入少帥軍的弓弩射程時又齊發一聲喊,一起發足衝鋒,營牆上下的少帥軍將士則是瘋狂放箭,拼命削弱秦軍的攻營隊伍。同時也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少帥軍的營內,竟突然飛出了一波波箭雨,呼嘯着呈拋物線飛起落下,劈頭蓋臉的釘到秦軍將士的頭上身上,許多秦軍將士在少帥軍突然擴大的火力面前措手不及,死傷也頓時擴大了許多。
“從營裡放箭拋射?亂賊還有這本事?”
章平愕然,雖說章平很清楚少帥軍將士是怎麼做到這點的,知道少帥軍在女牆上肯定佈置有觀察手,通過觀察手的旗幟高低指揮營內弓手放箭,以集羣盲射殺傷營外的秦軍將士。但少帥軍此前卻從沒用過這招,所以章平和秦軍將士也一直以爲少帥軍這羣烏合之衆沒有這個技能,這才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然後章平又馬上醒悟過來,不由罵道:“奸詐狗賊!竟然故意一直留着這招,專門用來對付本將的攻營精銳!”
很可惜,少帥軍在後方盲射這招並不是十分熟練,拋射放出的弓箭還是大多數都落了空,雖然靠運氣射死射傷了不少的秦軍精銳,卻還是沒能攔住秦軍的衝鋒腳步,訓練有素的秦軍精銳依然還是迅速的先後衝過了少帥軍的第一道護營壕溝,逼得羊馬牆後的少帥軍將士只能是匆忙撤退,貓腰迂迴跑向面向谷水的大營北門回營。同時沒有了拋射角度,城裡的少帥軍弓手也只好無奈的放棄了盲射。
鮮血真正的開始流淌,當秦軍將士吶喊着衝過少帥軍的第二道壕溝,爭先恐後的把飛梯架到僅有一丈高的少帥軍營牆頂端時,一切的陰謀詭計和卑鄙伎倆都沒有了用武之地,決定雙方生死勝敗的,只有雙方士卒的勇氣、鬥志和頑強,比拼誰的刀快劍快,誰更不怕死,誰在死亡面前更有勇氣迎難而上。
秦軍的隴西精銳也確實名不虛傳,頂着少帥軍不斷砸下的石頭灰瓶,僅第一次衝鋒,就有不下二十人衝上了少帥軍的營牆頂端,好在少帥軍將士對此也早有準備,敵人剛上來就馬上用戈啄矛捅,守在女牆後的少帥軍將士則以刀劍或砍或刺,長短兵器配合殺得秦軍士兵手忙腳亂,一口氣幹掉了好幾個試圖越過女牆的秦軍士卒,餘下的士卒也被少帥軍將士成功的擋在了女牆之外,被迫隔着女牆和腳下堅實的少帥軍將士廝殺,雖也給少帥軍將士造成了一些傷亡,可因爲腳下僅有飛梯可以借力的緣故,大都還是被很快捅下推下飛梯摔個半死。
更多的飛梯接連搭上牆頭,讓更多的秦軍士卒接連衝上營牆頂端,少帥軍的壓力也因此越來越大,營牆頂端處處可以看到雙方士卒隔着女牆廝殺,到處都是喊叫和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時有殺紅了眼的秦軍士卒冒死跳過女牆,與女牆後的少帥軍將士近身肉搏,以自己犧牲的代價,換來了少帥軍的隊形紊亂,讓更多的秦軍士卒可以有機會衝上營牆。交戰不過片刻,少帥軍的營牆防線就已經處處告急,出現搖搖欲墜的危險。
“頂住!頂住!給老子頂住!不能後退,一步都不能後退!”
萬沒想到秦軍精銳的戰鬥力竟然會如此強悍,這麼快就把自己打得快要招架不住,職守西面營牆的少帥軍戰將鄭布眼睛都成了血紅色,除了讓督戰隊果斷斬殺膽怯後退的自軍士卒外,又親自帶着親兵衝向敵人,親手操刀殺敵,被督戰隊逼迫,又看到自軍主將都這麼勇猛,鄭布軍將士這才又重新鼓舞起了一些勇氣,站穩腳根各挺刀矛,吼叫着只是與不斷越過女牆的敵人廝殺,期間還出現了不少士兵抱在一起同歸於盡的悲壯畫面。
大營南門這邊的情況也大同小異,驍勇精銳的秦軍將士很快就紛紛衝上營牆頂端,殺得項冠率領的少帥軍將士心驚膽戰,完全只能靠工事優勢苦苦支撐,絲毫無法將敵人徹底殺退,秦軍士卒登牆不斷,攪得少帥軍的隊形大亂,也逼得項冠同樣只能是披掛上陣,帶着親兵四處救火。
見此情景,秦軍主將章平當然是得意洋洋,益發認定自軍今日一定能夠攻破少帥軍的營地,一舉殲滅項康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組建起來了少帥軍主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秦軍斥候卻突然從谷水北岸過來,向章平報告了反秦義軍劉季所部正在向彭城飛快逼近的消息。章平聽了大怒,咆哮道:“大膽逆賊!明明知道本將的大軍在此,竟然還敢來救援項康逆賊,簡直找死!”
“將軍,絕對不能讓劉季逆賊的軍隊靠近谷水。”旁邊的部下進諫道:“我們的軍隊正在和項康逆賊的賊軍苦戰,如果讓他的軍隊靠近谷水,不用他過河增援,我們的士氣鬥志馬上就會受到影響,賊軍那邊則肯定是士氣大振,那我們這場仗就不好打了。所以末將認爲,我們應該主動派兵迎擊,把劉季逆賊擊潰於半道,這樣纔不會影響到我們攻打逆賊營地。”
章平點頭,先是問明瞭劉老三的援軍大約是三千多人,然後馬上給留守營地的軍隊傳令,讓大營守軍抽調三千軍隊立即渡過谷水,主動北上去迎擊劉老三的軍隊,並交代一定要把劉老三的軍隊擊潰於中途,絕不能讓劉老三的軍隊成編制靠近谷水岸邊。
做好了這個安排後,稍微分神的章平又趕緊回頭去看營牆戰場的攻防情況,結果讓章平憤怒的是,自己才這麼稍微一分神,營牆戰場的局勢就已經出現了不小的變化,死戰頂住了秦軍精銳的三板斧後,逐漸適應過來的少帥軍將士已經不再象那麼慌張混亂,慢慢穩住陣腳的同時,又靠着居高臨下的有利優勢,不斷投擲石頭灰瓶等物砸打營牆下方的秦軍士卒。而秦軍將士雖然驍勇善戰,卻吃虧在全靠飛梯登牆,兵力投入緩慢,一鼓作氣的猛勁被逐漸抵消後,又被逐漸的拉入了僵持拉鋸。
惱恨受劉老三援軍的影響,讓自己錯過了迅速投入後續軍隊的最佳時機,章平再不敢猶豫,馬上又向前方投入了兩千兵力增強攻勢,又派兩千軍隊扛着撞木直接衝擊少帥軍營地西面的兩道大門,項康在營地裡看到也不敢怠慢,同樣是立即命令猛將龍且率領五百名精挑細選出來的悍勇士卒登牆助戰,幫助鄭布抵禦秦軍攻勢。
秦軍出動兩千援軍,項康這邊只派五百援軍,原因倒不是因爲少帥軍的總兵力處於絕對劣勢,是因爲營牆頂端的空間狹窄,援軍派多了站都站不下,一次只能投入這麼多兵力增援,而營牆下方的空間相對比較開闊,所以章平纔可以一口氣投入這麼多援軍。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章平只是看到營牆下方的空間可以容納這麼多秦軍隊伍,卻忘了少帥軍此前辛苦挖掘的壕溝依然存在,秦軍援軍仍然還得踩着壕橋車才能衝過壕溝加入戰場,所以秦軍的援軍即便搶先出發,也註定了無法立即投入戰場。少帥軍這邊卻是毫無阻攔,龍且帶着五百名少帥軍勇士才一個衝鋒,就迅速踩着此前搭建的臺階直接衝上營牆,搶先一步加入了戰鬥。
營牆戰局也因此再度出現了變化,讓秦軍將士暗暗心驚,剛上來的少帥軍將士不但具有體力優勢,單兵戰鬥力也明顯比之前的牆上守軍更高,很多士兵手裡還拿着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狹長大刀,劈砍起來虎虎生風,即便砍中頭盔也能給秦軍士卒造成重創。而更加讓秦軍士卒膽寒的是,這些少帥軍還拼得十分的玩命,衝殺間捨死忘生,根本不去考慮什麼誤傷友軍,看到那裡有敵人,就馬上大刀大斧的往那裡招呼,拼殺得有如瘋魔。
即便是秦軍精銳也有些招架不住少帥軍援軍的這股猛勁,死傷數字迅速上升間,之前好不容易佔據的牆頭陣地也被少帥軍將士逐漸奪回,甚至還開始出現秦軍士卒逐漸從牆頭向牆下撤退的情況。即便隨後殺來的秦軍也逐漸投入戰場,已經緩過了氣的少帥軍將士還是牢牢頂住了秦軍的進攻,雙方在營牆上反覆拉鋸,始終僵持不小。
營門這邊的戰況也同樣激烈無比,少帥軍輪流施放的弩箭如同金屬風暴,不斷將擡着撞木衝鋒的秦軍步兵射翻射倒,秦軍將士卻始終鍥而不捨,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衝擊少帥軍的兩道西營大門,即便是屍橫累累也毫不退縮,頑強得就象一羣單細胞的生物,也不止一次的成功摸到了少帥軍的營地大門。
南門戰場上的情況稍有變化,因爲少帥軍項冠所部的新兵較多,形勢比西門戰場更加危急,還沒等秦軍增兵加強攻勢,項莊就只能是匆匆出動鍾離昧率領的敢死隊上前助戰,好不容易纔頂住了秦軍精銳的瘋狂進攻,逼得秦軍大將姚昂只能是增兵向前,與少帥軍的南門守軍拉鋸作戰。
戰場上的戰鼓聲音早已響徹了天地,細小如粉的雪粒不知不覺悄然降下,可戰場上的兩軍將士卻毫無察覺,吶喊怒吼着只是拼命把武器往敵人身上招呼,各自拼命向前,拼命爭奪狹窄得接近可憐的營牆頂端陣地,鮮血染紅了少帥軍的營牆,橫七豎八的屍體堆滿牆下,營牆頂端的屍體同樣密集,雙方士兵都已經在踩着屍體和重傷員作戰。
擔任先鋒的隴西精銳消耗得實在是太厲害,姚昂率先撤回了隴西精銳,替換由驪山刑徒組成的普通秦軍上前作戰,項莊也不敢怠慢,乘着秦軍暫時退卻的機會,趕緊撤回已經死傷慘重的項冠軍隊,另派三千軍隊上牆換防,與再次而來的秦軍繼續展開血戰。
招架不住部將的一再哀求,章平也被迫撤回了此前上陣的隴西精銳,另換自己手中的最後兩千隴西精銳上陣攻營,項康同樣也抓住機會,撤回已經瀕臨崩潰的鄭布軍隊,讓晁直率軍上陣,接替鄭布守衛營牆。
戰鬥只是因爲輪換軍隊才稍微平息,然後馬上又更加如火如荼的展開,體力充沛的雙方生力軍隔着女牆你砍我殺,廝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同時也反覆拉鋸,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迅速流逝,冷汗也逐漸出現在了項康的額頭上,因爲項康看得出來,自軍現在雖然還頂得住,可是卻始終沒有任何機會徹底殺退敵人,兵力多出自己一倍的秦軍只需要繼續這麼打下去,很可能就會突然取得突破,成功殺進自己的營地,給自軍主力帶來災難性的後果,項康因此心急如焚,可是又毫無辦法。
章平也同樣看出了這點,所以不管前方廝殺得如何慘烈,秦軍將士的傷亡又如何巨大,章平都始終沒有皺一下眉頭,一個勁的任由前方拉鋸消耗,鐵了心的要耗垮少帥軍,拿下這座害死了無數大秦勇士的大秦營地。
戰鬥因此慘烈到了無法用筆墨形容的地步,嗓子都已經吼啞了的雙方將士你砍我劈,踩着屍骸殘肢瘋狂廝殺,不斷有雙方士卒從營牆上滾落,扭打在一起同歸於盡的場面屢見不鮮,殺紅了眼的秦軍士卒不斷捨命跳過女牆,與同樣雙眼血紅的少帥軍將士拼命砍殺,營牆下的鮮血已經流得連土壤都無法吸收,開始匯聚成了片片血窪。
依然還是拉鋸不下,少帥軍岌岌可危的防線隨時可能被秦軍突破,高懸在項康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隨時可能突然落下,將項康斬爲兩截。
這個時候,彭城西門這邊已經做好了隨時打開城門讓少帥軍敗兵進城的準備,如果不是身負守城重任,與項康、項莊等人血肉相連的項聲肯定已經親自帶着軍隊出城過來增援。
還是在這個時候,奇蹟突然出現,從北而來的吶喊聲中,劉老三的赤紅大旗突然出現在了谷水北岸,而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劉老三的軍旗前方,竟然還有一大羣丟盔卸甲的秦軍敗兵,被劉老三的軍隊象趕鴨子一樣的驅逐着狼狽南逃。
見此情景,少帥軍上下當然是歡聲如雷,久戰之後嚴重下滑的士氣幾乎是瞬時間重新回到頂點,秦軍上下卻是一片大譁,士氣頓時滑落到了谷底,迅速被士氣暴增的少帥軍殺得大亂,辛苦佔據的牆頭陣地轉眼間就丟失殆盡,搭在牆上的飛梯也被少帥軍接連掀翻,攻勢頓時受挫。章平更是難以置信的大吼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們的軍隊,怎麼可能被劉季的烏合之衆殺敗?”
與章平的絕望大吼相反,項康這邊卻是意氣風發,先是讚了一句劉老三在反秦大事上果然不含糊,然後馬上吼道:“擂鼓!殺敵!乘着這個機會,把暴秦軍隊殺退!”
早已經筋疲力盡的少帥軍鼓手也在這一刻原地復活,斷然拒絕同伴好心提出的輪換要求,奮力揮動沉重鼓錘,猛烈敲打牛皮大鼓,少帥軍將士受到鼓舞,又親眼看到了援軍抵達的喜訊,自然是人人賣力,個個奮勇,一往無前的猛烈衝殺間,少帥軍將士也終於自行殺退了秦軍的這次猛烈進攻,逼得士氣低落的秦軍只能是狼狽而逃。
與此同時,劉老三乘坐的華麗大輅也出現在了谷水北岸,眺望着已經屍橫遍野的南岸戰場,劉老三哈哈大笑,說道:“項康,項少帥,我欠你的人情,這次可是連本帶利的還了!多還給你的,將來你可要記得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