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里多地,夜裡光線又差,在遠處只能看到醒目火光,看不到具體的戰場情況,所以正在攻打楚軍營地的秦軍主力當然不知道秦軍偏師已經落入了陷阱。相反的,遠遠看到少帥軍的營地裡升起大火時,許多不明真相的秦軍將領和士卒還一度爲之狂喜,以爲偏師那邊已經得手,正在把措手不及的少帥軍踩在地上暴打,士氣也爲之大振。
得出了這個錯誤判斷後,率領前隊強攻楚軍營地的秦軍大將內史保不但催動軍隊奮力向前,還十分興奮的不斷大吼道:“快!快!董將軍那邊已經得手了,我們這邊也要努力!上!殺!一定要衝破逆賊的營地!”
依照內史保的命令,秦軍前隊的將士不畏死傷,前仆後繼,或是擡着撞木直接衝擊楚軍營門,或是扛着柴捆衝向楚軍的護營壕溝,力爭以柴捆填平壕溝,爲自軍打開直抵楚軍營地柵欄的道路。
很可惜,鬥志昂揚的秦軍將士衝得雖猛,可是營地裡的楚軍將士弓弩卻射得更猛,楚軍士卒有條不紊的輪流上前射擊間,密集的羽箭就象冰雹雨點一般,把正面衝來的秦軍士卒射得是死傷不斷,慘叫悶哼不絕,遭到重點關照的秦軍撞木隊還沒能碰到營門,就被狂風暴雨般的羽箭射得死傷過半,填塞壕溝的秦軍步兵同樣被射得鮮血飛濺,倒地連連,慘叫聲此起彼伏。
“亂賊絕對有準備!”
章邯得出肯定結論,因爲章邯很清楚,即便項梁安排得有軍隊輪流值守營地,楚軍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全部進入陣地,更不可能提前準備得有這麼多的弓弩羽箭,楚軍之所以守衛得這麼嚴密,也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楚軍早就知道秦軍今天晚上回來偷襲營地,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而再接着,新的疑問也自然浮出了章邯的腦海,“亂賊那邊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會來偷襲他們的營地的?我的夜戰準備這麼隱秘,不可能露出什麼破綻啊?”
與此同時,埋伏在營地內部的少帥軍伏兵也已經嚐到了出其不意的巨大甜頭,混戰之中,擅長打順風仗的少帥軍將士士氣如虹,在項莊、馮仲和晁直三將的率領下猛衝猛殺,興奮吼叫着把刀劍矛戟拼命往秦軍將士身上招呼,不幸中伏的秦軍將士則急着出營逃命,根本無心抵抗,亂糟糟的只是爭先逃命,混亂中自相踐踏,死者無數,人擠人,人踩人,人壓人,幾乎是一路踏着死屍和受傷同伴前進,慘叫和哀號處處都是,狼狽模樣根本無法用筆墨可以形容。
少帥軍的後招還沒用完,見營內秦軍已經徹底大亂,少帥軍的大營北門又突然打開,少帥軍大將朱雞石領兵衝出,迂迴來衝營外的秦軍後隊,秦軍後隊雖奮力接住,卻再沒有了掩護自家敗兵撤退的任何機會,少帥軍伏兵乘機象趕鴨子一樣的趕着秦軍敗兵肆意屠殺,先是在營內戰場把秦軍殺得屍橫累累,血流積窪,然後又追殺出了營外,繼續攆着秦軍敗兵大隊的屁股繼續砍殺,董翳所部毫無鬥志,只能是匆匆向北,去尋求秦軍主力的保護。
這個時候,董翳所部落入陷阱的消息,也終於被董翳的親兵跌跌撞撞的送到了章邯的面前,驚聞噩耗,早就在懷疑已經中計的章邯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旁邊的秦軍諸將更是大吃一驚,忙紛紛說道:“上將軍,項康逆賊那邊佈置得有埋伏,說明項梁這個狗賊這邊也肯定早有準備,這場仗不能打了,得馬上撤!”
“不能撤!”章邯突然大吼了一聲,十分冷靜的說道:“這個時候撤退,項梁逆賊肯定會立即出兵追殺,我軍士氣已墜,必然還會再遭大敗!”
言罷,章邯又大喝道:“就地結圓陣,且戰且退!去給董翳傳令,叫他不要往這邊來,直接撤回營地!”
雖然大部分的士卒都是驪山刑徒,要想在黑夜之中就地結陣更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可是接受過章邯嚴格訓練的秦軍將士還是行動迅速,一邊馬上撤回攻營之兵,一邊立即結陣。而從小就跟着父親在戰場上摸打滾爬的項梁也沒猶豫,馬上就大喝道:“擂鼓,全面反攻!絕不能讓暴秦軍隊結成陣勢!”
楚軍營內的戰鼓迅速敲響,營門大開間,項康的霸王大哥項羽身先士卒,再度率領兩千多楚軍騎兵率先出擊,還在出營之後不去季節列隊,直接就衝向了正在倉促結陣的秦軍主力,早就習慣了項羽這種打法的楚軍騎兵堅決跟隨,簇擁着項羽就象一支脫弦的利箭一樣,直接扎向了秦軍人羣。
秦軍將士的噩夢再度降臨,頂過了秦軍士卒匆忙施放的凌亂羽箭後,連人帶馬都披着鎧甲的項羽纔剛衝進敵羣,就馬上給秦軍將士帶來了無盡的恐怖和恐慌,手中長矛連捅帶揮,所到之處秦軍將士不是胸膛洞穿,就是武器脫手,腦漿直接迸射,氣勢威武得與戰神下凡一般無二。接受過嚴格訓練和無數實戰歷練的楚軍騎兵同樣是勢如急雨,跟隨在項羽的身旁瘋狂捅殺,把倉促迎戰的秦軍將士殺得人仰馬翻,死屍滿地。
期間秦軍將士當然也有奮力反抗,即便前隊被衝亂,後隊也堅決頂住,咬着牙齒想要扎穩陣腳,可是沒辦法,項康的霸王大哥實在是太猛了,大步前進間對面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就象一把尖刀捅進了豆腐一樣勢不可擋,把一個接着一個的秦軍士卒挑上天空,然後又奮力砸下,秦軍將士難以置信的不斷慘叫,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霸王大哥和楚軍騎兵則步步進逼,迅速將秦軍倉促佈置的圓陣切開了一個大口子。
騎兵突襲得手,隨後出營的楚軍步兵大隊當然更加不會客氣,尾隨着騎兵大步上前,瘋狂砍殺捅殺已經亂成一團的秦軍將士,把秦軍圓陣的切口捅得更大,殺得更亂。
更要命的還在後面,因爲落荒而逃的時候太過混亂的緣故,章邯匆匆派出的傳令兵竟然沒能找到董翳傳達命令,導致董翳的敗兵還是直接衝進了秦軍的主力陣地,無數士卒還亂糟糟的衝向剛剛列定陣勢的秦軍主力尋求救援,直接就衝亂了秦軍的陣地,後面殺來的少帥軍追兵乘機尾隨衝擊,與秦軍敗兵聯手把章邯的主力攪得更加混亂。
這個時候,章邯當然再不敢夢想什麼且戰且退,無奈的長嘆了一聲之後,章邯只能是命令軍隊立即撤退,連夜退回自軍營地。結果命令纔剛下達,鬥志已喪的秦軍馬上全面崩潰,逃得四面八方都是,楚軍和少帥軍將士乘機全力追殺,猶如狂風吹倒草原,把秦軍潰兵成片成片的砍倒捅翻,激昂的喊殺聲與秦軍敗兵的慘叫哀號聲匯爲一股,直衝雲霄。
見有便宜可佔,睢陽城裡的英布、魏豹和呂臣三軍也馬上出擊,興奮嚎叫着衝來加入追殺戰,反秦聯軍的各支軍隊各自以旗幟引導,在漫山遍野的秦軍潰兵中橫衝直撞,將無數的秦軍潰兵砍翻捅倒,甚至剁爲碎片,也把秦軍敗兵的逃亡之路徹底變成了一條死亡之路,秦軍士卒的屍體遍佈曠野,鮮血流淌,積起無數血窪。
不過也沒辦法,睢陽這一帶的地勢實在是太開闊了,處處都是可以逃命的隊伍,加之天色太黑,視線不暢,所以不管反秦聯軍的將士如何的奮力追擊砍殺,都註定了沒有辦法殲滅秦軍的夜襲之軍,仍然還是有無數的秦軍敗兵連滾帶爬的逃回了營地藏身,或是逃到了隱蔽處暫時躲避,同時留守營地的秦軍守兵也早就做好了接應準備,用強弓硬弩把反秦聯軍的追兵射得根本無法近身,即便是項康的霸王大哥親自衝擊秦軍的營地,也照樣被秦軍的密集箭雨射得被迫後退,沒有能夠創造奇蹟,順勢擊破秦軍的營地。
最後沒辦法,反秦聯軍只能是把怒火發泄到還沒有來得及回營的秦軍敗兵身上,只要是被反秦聯軍將士發現的秦軍敗兵,但凡是跪地投降慢點,就沒有一個不是被亂刀分屍,甚至還有許多已經扔下武器跪在地上大喊投降的秦軍士卒,也照樣被長矛戰戟捅死啄死,殺紅了眼的反秦聯軍將士不肯浪費時間,追求的只是更多可以換取賞賜的秦軍士卒首級,所以懶得浪費時間去抓獲俘虜。
營外的屠殺一直持續到天色全明才宣告結束,又耀武揚威的秦軍營地喝罵辱罵了一番之後,各支反秦聯軍才一起收兵回營,在秦軍營外留下無數殘缺不全的秦軍屍體,還有無數已經凝結變黑的血窪。
這一戰,秦軍連陣亡帶失蹤,整整損失了超過一萬六千的士卒和多名將領,不但傷及元氣,軍心士氣也一起遭到重創,加上軍糧也逐漸不足,運糧道路又過於漫長的危險,所以僥倖逃回了營地後,章邯也沒有任何遲疑,馬上就決定在第二天撤軍西走,避開反秦聯軍的銳利鋒芒。
秦軍的被迫西撤早就被項梁和項康一起料中,也早就做好了全面追擊的準備,秦軍纔剛西撤,項梁和項康馬上就一起率軍發起追擊,英布、魏豹和呂臣三軍也果斷加入追擊隊伍,可惜章邯也是準備充足,早早就安排了核心骨幹隴西精銳負責殿後,同時努力約束隊伍,極力做到了退而不慌,敗而不亂,讓楚軍和少帥軍先後兩次發起突擊,都沒能擊潰秦軍的後軍,再次創造大敗秦軍的機會。
秦軍退而不慌,項梁和項康也追而不急,因爲項梁和項康都很清楚,章邯不管是撤往陳留還是撤黃,都必須要在路上渡過睢水或者谷水,到時候就是想不再打一個大勝仗也難。所以項梁和項康也不着急,只是小心尾隨着兵力仍然還佔明顯優勢的秦軍主力西進,等待秦軍被迫渡河的戰機出現。
然後又不出所料,三天後的下午,被迫西撤到了城牆已被夷平的睢水襄邑渡口的時候,秦軍果然被迫停下了腳步,仔細安排渡河計劃,同時爲了避免軍隊慌亂,章邯還故意沒有急着在睢水橋樑上搭建橋樑,只是在渡口處暫時立營,項梁和項康也不着急發起進攻,同樣是在數裡外各立營地,耐心等待秦軍發起渡河。
抵達襄邑渡口戰場時天色本來就不早,少帥軍的臨時營地建立好已後,天色已是全黑,按照慣例,用完了晚飯之後,項康先是在營地裡巡視了一圈,然後才返回寢帳休息,還在頗爲疲憊的情況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可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項康又突然被帳外的聲音吵醒,睡眼朦朧中還聽得依稀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帳外喊叫,“少帥,少帥,我有大事,我有大事,我有重要的軍情要稟報。”
又打了一個呵欠,項康才猛然想起,帳外這個聲音竟然是來自自己從魏豹那裡借來的客將周叔,然後項康也沒遲疑,趕緊披衣起身,出帳問道:“出什麼事了?”
“稟少帥,周將軍突然要見你,小人見你已經睡了,就勸他明天再來。”值守寢帳的親兵頗有些委屈的說道:“可他不聽,爲了見你還故意大聲喊叫。”
“沒事。”項康擺了擺手,然後向周叔問道:“周將軍,出什麼事了?”
“少帥,你沒發現暴秦軍隊的舉動有些古怪嗎?”周叔很是直接的說道:“按理來說,爲了方便軍隊過河,章邯匹夫今天抵達了睢水渡口後,應該是盡力大量的搭建浮橋,方便軍隊過河,可他卻偏偏沒有這麼做,這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還沒完全睡醒的項康有些糊塗,說道:“應該是章邯匹夫怕他的士卒急着過河,影響軍心士氣,或者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纔不急着搭建浮橋吧?”
“這當然是一個解釋。”周叔點頭,又說道:“不過還有一個可能,不知道少帥你發現了沒有?”
“還有一個可能?”
項康納悶,然後還沒等項康仔細思索,馮仲就已經領着幾個親兵快步衝到了附近,還遠遠就大叫道:“少帥,項兄弟,情況不妙,我們得趕緊備戰,防着被暴秦軍隊陰了!”
“馮大兄,你這話什麼意思?”項康大驚問道。
“浮橋!暴秦軍隊的浮橋!”過於緊張,馮仲急得都有些語無倫次,說道:“暴秦軍隊抵達睢水渡口,卻故意沒有急着搭建浮橋,表面上看可能是時間上來不及。但是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暴秦軍隊在故意麻痹我們,想讓我們覺得他們不會連夜過河,放鬆警惕安心休息,然後他們再突出奇兵,就可以把我們殺一個措手不及!”
項康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大吼了一聲,然後趕緊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距離三更,只剩下不到一刻時間了!”馮仲和周叔異口同聲的說道。
“快!馮大兄,去把你的軍隊全部叫起來,守住我們的營地柵欄!”項康急匆匆的吩咐道:“吹升帳號,召集衆將到中軍大帳議事,我要重新佈置營地防禦!”
“兄弟放心,發現不對,我已經馬上叫我的軍隊全部起身備戰了。”馮仲大聲回答,又趕緊提醒道:“兄弟,你是不是得趕緊派人去見項柱國,讓他的軍隊,還有英布、呂臣他們的軍隊也馬上做好防禦準備。”
項康不敢遲疑,馬上隨手拉過兩個親兵,飛快吩咐道:“快,拿着我令箭去我叔父的營地,還有英布他們的營地,叫他們馬上準備作戰,暴秦軍隊有可能會再一次發起夜襲!”
親兵領命飛奔而去,項康則一邊命令馮仲立即回營去組織他的兵馬備戰,一邊匆匆回帳穿衣披掛,同時按照項康的命令,中軍大帳那邊,也很快就吹響了連夜點兵的號角。
讓項康絕望,突然響起的號角聲音,反倒成了秦軍提前發起夜襲的信號,聽到少帥軍營地傳來的號角聲,原本打算在三更時一起動手的章邯不敢遲疑,馬上就命令軍隊敲響戰鼓,催動三路秦軍一起動手,共同奔襲項康、項梁和反秦聯軍的營地。
如果不是馮仲所部提前有所準備,少帥軍的營地肯定就直接被秦軍給衝破了,倉促建立的營地只有柵欄保護,臨時挖掘的壕溝又窄又淺,普通人幾乎一躍可過,所以秦軍的突襲隊一個衝鋒,直接就殺到了少帥軍的營地柵欄旁邊,幾乎就直接衝破柵欄殺進營內,幸虧了馮仲的軍隊反應迅速,立即趕來救援,奮戰擋住了秦軍的衝擊,這才僥倖避免了被秦軍衝進營地的厄運。然而即便如此,其他的少帥軍將士卻還是一片大亂,幾乎釀成營嘯,讓少帥軍衆將花費了許多力氣才勉強安撫住軍隊,組織起兵馬加入收營戰。
項康狗翔運好,麾下有周叔和‘馮仲’這兩個當世一流的軍事天才出謀劃策,還當機立斷早早就做了一定準備,所以僥倖躲過一劫。然而項梁的和反秦聯軍的營地卻倒了大黴,雙雙被秦軍的奇襲直接衝破營地,也雙雙大敗,一起被迫棄營而走,秦軍奮力追殺,戰獲頗多,還把楚軍和反秦聯軍的軍需輜重燒得精光,損失十分慘重。
如果不是孝順的項羽捨命保護,項梁這一戰很可能就會被秦軍提前幹掉,然而即便靠着項羽的保護幸運得逃,項梁的軍隊依然還是被秦軍殺得徹底潰散,一口氣奔逃出二十餘里才勉強駐步。而反秦聯軍更慘,英布和呂臣兩個倒黴蛋雙雙在混戰中負傷,魏豹更是奔逃得連鞋子都掉了,雙腳被地上尖石刺得鮮血淋漓,見到項梁後連站都站不穩,只能是躺在地上痛苦哀號。
項梁是個好叔父,驚魂稍定後,項梁沒來得及去考慮自己的軍隊損失,首先就是問道:“康兒呢?他的情況如何?”
“還用說?”昨天晚上逃得最快的項伯冷哼說道:“我出營的時候,遠遠看到他的營地那邊也是火光沖天,肯定也被暴秦軍隊給攻破了。”
殘酷的事實很快就打腫了項伯的老臉,隨着潰卒的不斷歸隊,到了天色全明的時候,項梁等人終於收到準確消息,知道少帥軍的營地安然無恙,依然還屹立在睢水渡口附近,擔心愛侄安危的項梁也這才鬆了口氣,說道:“還好,康兒果然爭氣,他的營地總算是守住了,這場仗我們就算贏不了,也不用擔心反勝爲敗,被暴秦軍隊反過來徹底擊敗了。”
攥着拳頭咬牙切齒了一番,項伯不肯解恨,又跑到項梁面前挑唆道:“兄長,康兒是不是太自私了?他的營地沒事,又看到我們大敗而逃,怎麼連一支援軍都不派給我們?”
“他應該也是沒辦法。”項梁倒是很會體諒項康的苦衷,說道:“倉促遇襲,黑夜之中又敵情不明,即便換成是我,也絕對不敢貿然派出援軍,給暴秦軍隊亂中取利的機會。”
“他如果真是一個孝順侄子,不管有多危險,也應該出兵增援我們。”項伯繼續挑唆,又說道:“還有,兄長,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昨天晚上我們輸得這麼慘,他的營地卻安然無恙,他的部將會怎麼看你?接下來我們的軍隊和他的軍隊合併,他的部下又怎麼可能對你服氣?”
項梁終於不再說話,同時也確實有些尷尬——自己這個做叔父的大敗特敗,侄子的軍隊卻安然無恙,這點對於自己的威信聲望,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