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鳶也知道陸霜霜心中有氣,想要自己給他出頭,可是這婦人也不看看對面的人是誰。不說完全看不出半分鬥氣的南宮烈,就連陸芸懷裡抱着的那個小孩實力也是不弱的。
陸霜霜見自家老爺還不來安慰自己,心中氣惱,氣惱的同時,心裡也有些急了,這已經開始哭泣了,沒個臺階怎麼下來。
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又道,“三主子雖然與你的侍衛有情,可是也是我陸家的主子,如何能夠嫁給一個下人爲妻!我不過是個後宅婦人,大人何必苦苦相逼!”
聽到這話,陸芸幾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還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就成了苦苦相逼,要是真做了點什麼,你豈不是直接就要死要活了?
慕容雪鳶更是一張臉黑了又黑,掐死陸霜霜的心都有了,什麼叫雖然與你的侍衛有情,比剛纔說得還要過分,來當什麼見證,分明是來給南宮烈他們當見證的。
慕容雪鳶也算是看明白了,陸霜霜要是真的把陸荷看成女兒,斷然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哪裡是疼愛,分明就是把陸荷往火坑裡推。巴不得三主子許配一個下人。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慕容雪鳶冷冷地說道。
陸芸冷冷地道:“陸老爺,有些話還是趁早說清楚的比較好,免得將軍誤會,這就是我們這些當小輩的不是了。”
小輩——
陸霜霜被淚水沾溼的眼眸瞬間暗了下來,小輩,這是在說自己老了麼?不自覺的撫了撫臉頰脖子,似乎沒有皺紋的痕跡。
可是,陸芸似乎真的把自己當長輩的。
陸芸承認,她就是故意的,既然陸霜霜不服老,那她就偏偏要這麼說。
見陸霜霜不悅,陸芸十分滿意,揚了揚嘴角,又道:“首先我們從來沒有爲難過將軍的意思,我的侍衛年紀也不大,難免心浮氣躁,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給將軍道歉。
其次,陳如將軍所言,三主子和彬侍衛兩情相悅,我夫婦二人也只是成人之美而已,至於身份,將軍大可不必擔心,我夫君願意收彬侍衛爲義弟。也算是個主子了。”
陸霜霜心中一喜,要是陸荷嫁了南宮烈的侍衛,那是再好不過的。女人嫁人就等於再投一次胎,如此,陸荷一輩子都只能被自己狠狠踩在腳底下了。當下說道:“妾身一直希望三主子能夠許得一個好人家,如此,也算對的起趙姨娘了。”
相處多年,慕容雪鳶的傲脾氣陸霜霜如何不知,所以沒敢表露出自己欣喜的情緒,只是芸芸的說了這番話。
一個當家主母,在討論兒女婚事的時候說起一個姨娘,其目的不言而喻!
說白了,陸荷不過是庶出女兒,陸霜霜這是在變相的貶低陸荷了。
陸芸也是個精明的,瞬間明白了陸霜霜所想,順着陸霜霜的話往下說:“彬侍衛可是家中嫡子,算起來,也不算虧待了三主子。”
這不完全是說謊,芸兒是陸家嫡系,只不過身份是女兒罷了。
陸霜霜雙眼一亮,頗驚訝地說道,“竟然這樣,看來,三主子算是有福的了——”陸霜霜還想說什麼,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滲出幾絲寒意,正看到慕容雪鳶一臉生氣的看着自己。
陸霜霜趕緊閉上了嘴巴,和對付南宮烈、陸荷而言,當然是哄好慕容雪鳶來得更加重要。
“老爺……,我這也是爲了三主子考慮啊。”
慕容雪鳶一雙眼因爲怒氣變得猩
紅,因爲陸霜霜,自然也因爲陸芸。
三眼兩語定下自己女兒的親事,真的當我是不存在麼!
慕容雪鳶道:“三丫頭向來被我給寵壞了,凡是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只怕,這件事情還得徵求她的同意。”
慕容雪鳶是個滑頭的,想打馬虎眼,陸芸如何能夠如他的意!
“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由得小孩子胡鬧。”陸芸嘴角輕輕勾起,笑得一臉玩味,“陸家是名門望族,怎麼也會犯這樣的錯!”
慕容雪鳶嘴角抽搐,心裡的怒氣沒出發泄,一張臉漲得通紅,陸芸這話,自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要是堅持讓三丫頭自己做主,未免失了大家風範,要是不如此,眼下已經躲不過了。直接因爲身份拒絕肯定會招惹陸芸,要是不拒絕,將自己的女兒就這麼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慕容雪鳶心裡也不痛快。
這一下,喉嚨裡便像哽着一隻蒼蠅一般難受。
思考了好一會兒,慕容雪鳶才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說了算,只是,我向來寵愛三丫頭得緊,總希望她將來能夠嫁得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郎君。”
“那正好,三主子和彬侍衛兩情相悅,必然是真心喜歡彬侍衛的,這是,將軍也是個見證。”
慕容雪鳶的額頭上滲滿黑線,這婆娘,還正是來當“見證人”了。
還不待慕容雪鳶說話,陸芸又道,“鍾衛,將我們給三主子準備的聘禮拿上前來,看看合不合陸老爺的心。”
打鐵要趁熱,下聘得及時。
我就不信,以我陸芸這個極品小魔女的能耐,還堵不上你的嘴!
陸芸話音剛落,鍾衛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半大耳朵盒子,在慕容雪鳶和陸霜霜的面前打開。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耀眼的光芒從盒子中射出,晃疼了慕容雪鳶和陸霜霜的眼。
這這這,這可是一小箱夜明珠啊。
箱子雖然不大,可是也不小,這一小盒數量定然不少。
這二人猜得不假,只聽見陸芸淡淡的說道:“這裡面一共是十八顆夜明珠,寓意不錯,希望還能入得了二位的眼。”
入得了,入得了,自然是入得了得的。
饒是淡定如慕容雪鳶,也止不住心裡的激動,更何況是陸霜霜,就差沒兩眼放光了。“子青姑娘饒命,小人不應該頂撞姑娘,請子青姑娘大人大量放過小人。”書香趕緊說道,一雙眸子包含着濃濃的霧氣。
陸芸眸子微微沉了沉,“這姑娘接話倒是挺快的,這樣一來,倒是顯得我十惡不赦了。事實上,我還真的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只不過,你主子是他,要打要殺也是你主僕二人的事,和我沒有關係,求我也沒有用。”
既然不想結交封承允,有一個擺在手邊的理由,陸芸自然不會放過。
書香求救的看着封承允,封承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陸芸。
然,陸芸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封承允,似乎,蘇子風頭上稀疏的絨毛十分好玩。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封承允沒有說懲罰書香的事情,陸芸也不問。
“青兒,阿風餓了——”蘇子風小聲的說道。
吃過早飯逛街,然後去獸王府,到現在早就餓了。
聽到小傢伙的話,陸芸慵懶的直起身子,對封承允道:“我弟弟餓了,先帶我弟弟去用晚膳,
至於其他的事,可能要以後再說了。”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陸芸離開,另外的幾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一時間,包房裡只剩下封承允主僕三人。
“主人。”書香單膝跪地,聲音有些哽咽。
封承允慢悠悠的坐到主位上,指尖摸了摸陸芸並沒有動過的杯子,淡淡的開口道:“你且先起來吧,這事不怪你。”
找茬,不需要理由,只要藉口。
陸芸無意合作,書香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雖然早知道這幾個人不會這麼好招攬,真真對上的時候,還是有些詫異。
好在,自己收不了,封承熙也收不走。
“把臉上點藥吧,姑娘家,要是破了相,那可就不好了。”封承允說道。
書香摸摸自己的臉頰,心跳得飛快,殿下果然待我是不一樣的。剛纔在陸芸那裡收到的委屈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
“走吧,我們也回去。”封承允又說道。
後院陸芸的住房內,單獨弄出一個單間作爲茶室,幾人在茶室享用晚飯,因爲蘇子風這個小人太沒有節操,單獨坐一桌,其餘的人坐一桌。
晚飯完畢後,幾人又坐到了一起。
“青兒,既然來了南疆,要想和南疆的勢力劃清關係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鍾衛開口道。
說的,正是陸芸剛剛拒絕封承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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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南疆擁有自己的勢力,挺不錯的,不過,封承允不是上佳人選。”
“除了封承允,現在有資格競爭皇位的還有封承熙,那日你已經見過。”
封承熙——
陸芸嘴角含笑,那個傢伙能夠不活下來是個問題,即使真的活了下來,斷掉了一條手臂,競爭皇位的可能也少了很多。
“封族可還有其他男子。”
“還有三皇子封承哲,四皇子封承睿,封承睿生性風流,實力低下,沒有競爭實力。封承哲是個閒散皇子,醉心詩詞歌賦,從來不問政事。”
“閒散皇子?”陸芸眸子沉了沉,手指輕輕釦着桌面,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在皇族,怎麼可能能夠有閒散的人活這麼大,或許,這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百花節快到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當然是,一件一件的來了。”
鍾衛抽抽嘴角,一件一件的來,這不是等於沒說麼?
“得找機會認識一下這個人。”陸芸眼光不善的瞄了瞄鍾衛和軒轅楓。
軒轅楓一直安靜的躲在角落,被這麼一看,不自覺的身子一僵。珍愛生命,遠離陸芸。這可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於此同時,鍾衛也將身子向後靠了靠,儘量離陸芸遠一點。
美好氣的白了兩人一眼,陸芸沒好氣的說道:“幹嘛做出這個樣子,我又不是魔鬼。”
“誰知道你有大什麼鬼主意。”鍾衛一臉防備。
“我們這裡,就你們兩個的氣質符合,一個皇族皇子,一個翩翩公子,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你們不去,誰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