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進行着非常順利,落歡樓的舞蹈應該算是京都裡邊,不,即便是說在全天下也不爲過,可以說落歡樓的名聲在整個天下人的口中都是非常出名的,幾乎無人不知。
她們就像是忽然崛地而起的一座山脈,沒有人知道這座落歡樓背後是什麼人,只是就這麼出現,然後名聲大噪,聞名天下。
不過落歡樓不是一般的煙花之地,裡邊的女子各個國色天香,是一等一的美人,但是她們只賣藝不賣身,有些人想要一擲千金進去瞧一眼都難,聽說並非有緣人,這落歡樓也不會讓人進去,哪怕你付出的是黃金萬兩。
落歡樓就是這樣一個神秘而令人嚮往的地方,很多人想要進去一探究其的真面目,卻總是徒勞無功,這一波又一波的人中,不乏外來想要偷師學習這落歡樓如何名聲大噪的本領的外來人員,但始終沒有任何結果,最終只能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國家去。
那麼多年,它已經成爲了一個傳說,大家只能遠遠觀望瞻仰的傳說。
傳聞落歡樓每日只接待五個客人,少之極少,令人不敢置信,但這五個人非富則貴,光是一個人出的價碼,就等同於其他風月之地一個月賺取的銀兩……
傳聞落歡樓有言,雖然樓裡的姑娘都是因落魄才聚此,但她們的身子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也不允許換取一夜歡愉,若進來着懷揣着不軌心思,定然會被列入黑名單,從此不再受到招待……
傳聞落歡樓有三寶,琵琶,古琴,秀舞蹈,三位美人,各具特色,是樓內的鎮樓之寶,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一浪接一浪的傳聞鋪天蓋地地在京都傳開,大家都不知道所聽是否屬實,正因爲無從考證,落歡樓的名聲纔會更上一層樓,引來更多好奇的人想要一探究竟,世人愈發地想要揭開落歡樓神秘的面紗。
宴會的整個流程下來,其實除了開場的落歡樓編排的舞蹈大家看進去之外,剩下的節目在場的人幾乎都沒有把心思放在那些節目身上,都在紛紛回味着紫衣舞娘輕舞的舞蹈時候的曼妙身姿。
待最後一個節目結束,場上中央的表演者退下去之時,南宮翎擡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難得全部人都聚集在一切,他也不捨得這樣的時光過去,於是就對着在座的人說道:“宴會結束了,天色已晚,你們還是別回去了,單丹太子初來,或許還會在宮中留多幾日,你們也留在宮裡,幫我好好招待招待吧!如何?”
最後連個詢問詞其實是多餘的,南宮翎是皇上,皇上的話就是聖旨,即便他們是他的兒女又如何?不管是父親還是皇上,他們都必須聽命,不能反駁。
於是乎,在座的南宮家的人紛紛起身來,朝着南宮翎鞠了個躬,然後道:“是!”
“好,很好,那就都下去休息吧!單丹太子也請好好休息。”
“多謝皇上的關心。”單廷
璿聞言,立馬起身,恭敬有禮地以他們單丹王朝的方式給南宮翎行了禮,隨即和衆人目送着他,太后,皇后以及瑤妃離開了宴會廳。
其餘的人率先離開這個宴會廳的是那個坐在蘇穎棠這一側的最尾部,可以稱之爲角落的地方的八公主南宮清澄,緊接着是二皇子南宮陌羽,之後南宮皓軒領着一臉得意和鄙夷從蘇穎棠身邊走過的蘇紫寒離開了。
剩下的結伴的結伴,總之,原本熱鬧的宴會廳裡,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單廷璿,南宮炘燁,南宮清橘,南宮瑾煜以及蘇穎棠五人在場,各自面面相覷,默默不語,形成了一個怪異的景象。
只見南宮清橘忽然開心地“咯咯”直笑,然後“嗖”的一聲站起身子來,面帶燦爛如和煦的陽光般的笑容,迎面走向了對面同樣站起來的單廷璿。
“廷璿哥哥,我還以爲你是開玩笑呢!原來是真的來啦!”她像個活潑的小孩子,蹦躂到了單廷璿的身邊,因爲在場的都是自己認識的人,於是無所顧忌地挽住了他的一隻手,笑着問他。
南宮清橘的聲音就像是黑夜的夜光森林的雀躍的精靈的歌聲一般,十分悅耳,撥動人的心絃,影響了在座人的心情。
看在蘇穎棠的眼裡可謂是大爲震驚,還以爲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如今看南宮清橘的動作,叫得那麼親暱,分明就是青梅竹馬的苗頭嘛!
可還沒等蘇穎棠搞清楚兩人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之時,只見單廷璿臉上掛着一抹寵溺的溫柔的微笑,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南宮清橘的頭,緊接着轉過頭來,看向了蘇穎棠的方向。
這般的突如其來可把蘇穎棠給嚇死了,以爲是他注意到了自己在肆無忌憚地打量他,一時間心揪緊了起來,平生第一次在面對陌生男子的時候,她油然生出了一絲的恐慌來。
然,等到弄清楚其實單廷璿的視線是放在南宮瑾煜的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的時候,她莫名地鬆了一口氣,繼續進行觀察。
單廷璿在南宮清橘的耳邊說了什麼,逗得她甚是歡喜,隨即撒開了挽住他的手,他便徑直地走向南宮瑾煜,來到了他的面前。
微微一笑,好聽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頓時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響起:“瑾煜,最近過得好嗎?算一算,我們應該有將近十年沒見了呢!”
原來,是故友重逢,但是,剛剛在宴會上蘇穎棠竟然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關鍵是他們沒有什麼眼神交流,看起來如同陌生人一般,實在讓人很難想象兩人竟然認識了十年!十年!
真有激情啊……蘇穎棠沒法想象,像南宮瑾煜這樣悶騷的人會有一個十年的朋友,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嗯,過得還湊合,你呢?”南宮瑾煜看到了分別十年的故友,僅僅只是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連常理的欣喜若狂的都沒有任何表現,果真是,奇葩一個。
“也還算湊合吧!”仰頭
嘆息,單廷璿發出了一聲感嘆來。
接下來兩人相看無言,沒有更多的話語,彷彿只要是一個眼神,就能把這些年的分別的所有情緒傳達給對方。
“廷璿。”見兩人就這麼站着不說話,一旁的南宮炘燁覺得氣氛有點兒尷尬,於是便開口輕喚了他一句,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炘燁,你都長那麼大了,快認不出來了。”眉眼含笑,單廷璿看着南宮炘燁,略微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和他閒話家常,順道敘敘舊,讚美讚美。
“是啊!看我是不是強壯很多!”南宮炘燁一直很忌諱別人叫他小白臉,藥罐子,因爲從小身子弱,他只能泡在一堆的藥材裡,不能和其他的兄弟姐妹玩。
那時候,只有他的三哥,也就是南宮瑾煜陪着他,他的童年纔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歡樂,所以,他現在對於南宮瑾煜十分地依賴。
話罷,南宮炘燁擼起自己的袖子來秀了秀他那白皙的肌膚,當然,其實他是想要秀一秀他的肌肉的,可惜,那麼多年還是不見長。
“呵呵。”單廷璿被逗笑了,不知道該怎麼去回話,只能看着他一人在那兒擺弄,無奈地笑了笑。
一直沉默的蘇穎棠,視線在他們之間流轉着,最後落到南宮炘燁的手臂上的時候,發現過於白皙,存在了一點兒病態白的徵兆,似乎不大健康。
雖然先前他是確定已經痊癒纔跟她道別離開了楚成王府的,但是外傷癒合不代表內傷也好了,那次傷口太大,他身子又那麼弱,能活下來實在是個奇蹟,失血過多對他身體造成的影響。
說不定他體內的血容量還沒有恢復正常,纔會令肌膚呈現出這樣不打正常的血色來。
擰着眉頭,蘇穎棠無視掉衆人詫異的目光,慢慢地走過橫隔在單廷璿還有南宮瑾煜之間的小道,就這麼從兩人的眼皮底下溜過去了。
從未注意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的單廷璿,若不是她從自己的面前走過,還真的會將她完全忽視,彼時她從自己的面前走過,總有一種突兀的感覺,似乎是想要博得關注。
但蘇穎棠會選擇從這個小道,他們面前走過去,純粹是因爲這個距離離南宮炘燁的位置是最近的,此時她過去完全是出於無意識,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南宮炘燁的面前,擰着眉頭,一手點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端詳着他的面色。
面對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蘇穎棠,南宮炘燁最開始的反應是嚇了一跳,看到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看着她,想聽聽她是有什麼話對自己說。
然而,等了大概片刻,她還是沒有要開口的跡象,南宮炘燁被看得有點兒發毛,周圍的人也對她的行爲表示不解,不明所以。
“三……三王嫂,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終於忍不住的南宮炘燁,還是戰戰兢兢地問了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