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無憂還未動,身後的人已經出手。氣勢洶洶而來的人,一人被拍了一掌。
“啊!”大街上,幾個身着統一服飾的人,突然飛起,咚的摔倒。其中一人,還直接撞到他們主子所乘的馬車上。“當”的一聲,一柄匕首,掉在地上,很巧的刺破之前拿着的人的手腕。
“大膽,居然敢衝撞公主聖駕。”
無憂眼睛一眯:“我管你是公豬還是母豬的,青天白日的,居然敢當街行兇。你們將大漢的律法,當擺設嗎?”
“我們怎麼不知道,大漢的公主,這麼醜了。”三位小少年可也沒有一個好惹的。除了玉宣霖的兒子玉霽有些內向外,另兩人的嘴,可是非常毒的。
“就是,而且一看就是那種人老珠黃,還被男人拋棄的昨日黃花。這樣的人也敢稱公主,果然是公豬的豬吧?”
“……”
“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啊。”無憂瞪了三人一眼:“大漢的公主可沒這麼醜。別國的公主若是到了大漢境內,必定有禮部官員迎接。就算身份低下些,也肯定會有儀仗。看看這有什麼?一輛馬車?不會他們整個國家,就一個莊園吧?”
“有道理。確實不但醜,還窮酸了些。”
“難道公主也能自封的?或者,其實只是姓宮?”
“咦?這到是很有可能。”
幾人自顧聊天,把人損得一文不值。路邊的人聽得好笑,尤其四人,個個長得都美玉一般,便是靜止不動也是賞心悅事。何況他們聲音也是各有特色,神態精靈調皮,讓人無端便生好感。
看熱鬧的都很自然的偏幫着他們這邊,甚至聽得多了,還會會心一笑。
遠處有人評價:“還是心太軟了,就該直接廢了那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他們雖然都從小就練功,可手底下沒有人命。”
“他們還小呢!”
“……”
幾人說得熱鬧,可現場發命令的人,卻生氣了。
“大膽,居然敢這麼說本公主。來人啊,把這幾個人給公主殺……等一下。只要殺那個小賤人就好,這三個小相公,給本公主帶回去。”
聽到賤人二字,無憂眼底閃過一絲厲色。手指輕輕動了動,又狠狠的壓了下去。長輩一再警告她,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亂用異能。
可這人,實在可恨。
堂堂大漢公主在這裡站着,卻被對方辱罵着。這人是什麼玩意,居然敢自稱公主,還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你是個什麼東西?大漢朝只有一個公主。可不是你這個醜八怪。”一上來就奔着她的臉來,可見對方是個多在意容貌的人。可惜,那露出來的肥胖身形,以及一臉肥肉的臉。
果然是豬。
“放肆。”憲公主怒吼:“你這個賤民,居然敢說本公主是醜八怪。本公主一定要劃花你的臉,讓你當真正的醜八怪。來人,你們都是死人嗎?全都給我上,把她的小臉劃上十七八道。再把這三個小相公給本公主捉來,本公主要好好調*教,當本公主的侍夫。”
無憂撇嘴:“大漢境內,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瘋子了?”說着人已動了起來,與另外三人,如魚入海,龍戲魚蝦,撲進那些所謂的侍衛羣裡,二十幾個侍衛全上,卻只是片刻功夫,就被四人全都御去了攻擊力。
無憂隨手撿了一柄匕首,進到憲公主所待的馬車裡,一匕首將馬車門給削斷。露出裡面人的真面目,將匕首壓在她的臉上:“你剛纔說什麼?劃花我的臉?有膽再說一次,我現在就在你的臉上,劃兩道看看。”
“你敢。”憲公主看着無憂手裡的匕首,眼裡不但沒有懼怕,反而顯得瘋狂:“我乃堂堂公主,你要是敢傷我一根汗毛,就等着被誅九族吧。”
無憂眯着眼睛,猛的伸手點她身上的麻癢穴,又點了她的啞穴。收起匕首,人退後。就見那憲公主在地上瘋狂的扭動,一張臉又哭又笑,扭曲的不成樣子。卻偏偏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幾分鐘之後,無憂先解了她的啞穴。
便聽她啞着聲音,依舊尖叫:“哈哈哈,放了我。小賤人,啊!”聽她又口出髒話,無憂上去就是一腳,踢到她的疼處,立時一聲淒厲慘叫。只是依舊厲吼:“你別落到我的手裡,我一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哈哈哈,放開我,我乃堂堂瀚海國公主。只要我一聲令下,就能要你的命,誅你的九族。識相的,趕快放了本公主。哈哈嗚嗚,本公主還能饒你不死……”
“瀚海國?”無憂眉皺了起來。她當然知道瀚海國,她還知道,她母后是瀚海國女王的女兒,唯一的女兒。換句話說,在瀚海國,唯一有資格稱公主的,也就是她母后了。只是,她母后可不稀罕當什麼公主。至於瀚海國其他敢那麼大膽囂張的公主,那就只有一個了:“那個造反了好多年,一直沒成功的白癡逆臣賊子?”
雖然那個外婆將母后遺棄,後來也沒將母后認回去的事,讓她跟皇兄都很生氣。可再不好,也勉強算是自己人。這個逆臣賊子算什麼玩意?這反還沒造成呢,就敢打着瀚海國的名義,在外面自稱公主,作威作福?
還作到她這個真正的公主面前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若是在宮裡,她這會兒大可一聲令下,將人拿下,讓她去做最苦的活。可這是在外面,而且,貌似她現在混的這叫江湖。
江湖人就要用江湖的規矩,於是,她又把匕首貼到她的臉上:“你一個逆臣賊子,到我們大漢來做什麼?有什麼陰謀?難道是在瀚海國混不下去了,所以又到大漢來裝大尾巴狼?”
“你……”
“你什麼你,就你這樣的,年紀一大把了,長得像頭豬,還打扮得這麼粉嫩,你是老妖精,還是粉紅豬?長得醜也就算了,還出來嚇人。見着俊俏的小公子就想搶,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爲大漢又是什麼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麼?”
簡直不知死活。
句句戳心,明知道對方在意什麼,偏要往心窩子上扎。
可就算如此,從小被寵大,可以說是乾乾淨淨,就算在外面混了這麼久的她,還是下不了死手。
於是,嚇一頓,又在她身上動了些手腳。便準備撤了……
結果她還未能下馬車,就見許多人一起擁了上來,對着她跟外面三個小少年,就開始進攻。原來,不知何進,這憲公主已經將信號放了出去。而他們四人,竟都未發覺。
他們身穿黑衣,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出手卻十分狠辣,還愛使陰招。還有一些更是隱身在人羣中,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人數太多,他們四個,到底年幼,很快便體力不支,左支右拙起來。
“無憂,準備撤。”沈時皺着眉,手裡摺扇揮舞,將每一次進攻,都擋了回去。可此時,他們三人只能防住三面,想反擊,卻是不能了。
敵人太多,而且這些人,跟之前那些人又不同,他們實力要強很多。
“哈哈哈,你們逃不掉了。敢跟本公主動手,本公主現在就要你們死。”
聽到馬車裡的聲音,無憂嗖得一下,又竄了進去。一把拎了憲公主的衣領,鑑於身高體重問題,她直接如拖死狗一般的將她拖出來:“都給我住手,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匕首壓在憲公主的脖子上,無憂一臉寒霜,殺氣騰騰。
“不用顧忌本公主,動手殺了他們。他們若是敢動本公主一根汗毛,瀚海國必定舉國來犯。到時,你們這些賤民就會是引起兩國之戰的罪人。”
可惜,她的那些手下並沒有她這樣的底氣,一個兩個的,全都停了手。
無憂冷嗤一聲:“你一個十幾年叛國都未成事的賊人,還本公主,你自己封的麼?”無憂匕首輕輕一壓,血從她的頸間滲出:“真以爲瀚海離得遠,我們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你信不信,我今天要是在這裡把你殺了,回頭瀚海女王,非得給我送上大禮過來。”
“你敢。”
“我是敢啊。”無憂小臉上滿是認真,配上她那張小臉,又是天真聖潔,又好似小惡魔一般讓人咬牙切齒。偏偏,誰也不敢小瞧了她,或者說是不敢小瞧她手上的匕首。
“讓他們全都退到一邊去。”無憂手裡的匕首又壓了壓。流出來的血,更多了。
權勢壓不了人,氣勢也不行。而就算對方還是孩子,可那股子狠勁,也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她至少還記得,這裡是大漢。
“放他們走。”不甘,咬牙切齒,眼底滿是瘋狂的憤恨,可她不想死,就只能放人走。
無憂拖着她往外走,帶着三人,一直走到包圍圈之外,又走了一段距離,纔將她拍回那些追過來人中。四人一起運起輕功,逃逸而去。
可惜,他們並沒有看到,有幾個肉眼看不到的人,已經跟了上來。
憲公主造反這麼多年,雖說一直沒成功,這是一大敗筆。但她能活到現在,在女王手裡,生生的咬下來一大塊。也足以證明,她絕對不是什麼一肚子草包的繡花枕頭。她來這裡,是準備對付女王的,甚至還將大漢皇太后,這個比她女王的繼承者也當成了目標之一,身邊自然不可能就只有那幾個廢物。
所以,等到無憂收到七景專門寄過來的信時,她跟另外三人,已經被追殺良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