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姨娘也算是個有心計的,自打入府那日,便一點一點將其它六人,來月事的時間給摸了個透!
所以,這三姨娘才過了沒幾天,這女人連確定都沒有便開始動手了!
只用了十兩銀子就將三姨娘身邊的丫頭給收買了。
幾天前就開始在她的吃食中,加入少量的藥粉,然後前天晚上兩人閒聊,那三姨娘自己便說露了嘴,說懷上的可能有八成,本是打算昨天早上便找大夫的,結果,一塊蘋果皮,直接幫她解決了牙!
而這蘋果皮,也是這四姨娘授意,那丫頭放的!
至於後院的謠言,也跟她脫不了關係,她懷着身孕,卻因爲害怕其它人的迫.害,所以一直瞞着梅泓澤,結果,梅素婉大着肚子來了,就成了夫人,她怎麼能不恨?
幹倒了三姨娘,再幹倒梅素婉,她就可以當侯夫人了!
嘖嘖嘖,心計還真是重酢!
梅素婉眯着眼睛,看着那四姨娘,隨後解開她的穴道,窩到椅子裡,拿眼睛覷着她,“我瞧着你的年齡也不大,咋這心眼這麼狠呢?哦,你懷的是孩子,人家的就是塊爛肉?說打就打啊!三姨娘死了,你竟還能睡的安穩,嘖嘖嘖,還真是夠沒人性了!”
如今的一切都被這丫頭抖了出來,她也不在言語,梗着脖子一翻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你來告訴我,我屋子裡這四人,你收買了誰?”
如果,昨天早上,那三姨娘撞到了自己,自己向後退去,便會撞到那門栓上,那位置剛好是自己的後腰……
那後果……
梅素婉的眼裡閃過了狠戾,該死的女人,還真是會算計!
春喜四個的臉頓時煞白,四人便跪了下去。
“春喜,你告訴我,昨天早上,是誰開的本夫人的門?”
春喜搖頭,“回夫人,奴婢,奴婢沒有注意……”
梅素婉冷哼一聲,撇着那最後一個從來不吱聲不吱氣的丫頭,“她叫什麼來着?”
梅素婉除了記住這叫春喜的,其它三人,均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也不是梅素婉傲性不屑去記,只是,記住了有的時候便要多放一分感情出去,而她從來沒有打算在這裡呆太久,自然不想有太多的牽掛。
春喜看向梅素婉手指的丫頭,心下咯噔一下,卻還是回道,“回夫人,那是冬香。”
“冬香,我想聽你說話。”梅素婉平靜的說了一句。
那丫頭臉上一片死灰,額頭也冒出了冷汗,對梅素婉磕了三個頭,直起了身子,看了一眼四姨娘,又看着梅素婉道,“夫人,是我做的,冬香一人做事一人當……”
“啪啪啪!”
梅素婉拍着手打斷了她的話,“還真是有骨氣……”
卻是沒有再理會,轉身離開。
而這一切,自然有人會告訴梅泓澤,所以,梅素婉前腳離開大廳,那梅泓澤爲討梅素婉的歡喜,直接下令,將四姨娘與冬香亂棒打死!
春喜眼睛紅紅的進來,服侍着梅素婉睡午覺,梅素婉道,“你退下吧,下午不用你們服侍了……”
春喜忙跪了下去,“夫人,可是奴婢哪裡做錯了?”
梅素婉搖頭,沒再看她便躺了下去,只是卻是了無睡意!
她本無害人之心,可她亦不是那被欺負了卻不還手的人!
她知道,春喜紅着眼睛,是因爲冬香的死,可,她不是善人,明知人家對自己不懷好意,還要留在身邊!
不過,好在她在這裡,不用呆太久!
春喜出來,便對另兩個丫頭說了下午不用服侍的話,三人均是一臉的不知所摸!
正好鍾鵬路過,便道,“唉,你們三個別瞎猜了,夫人知道那丫頭的死,讓你們難過,所以,這是給你們放假,也可以讓你們大大方方的去給那丫頭燒點紙,送點香火錢,嘖嘖嘖,有誰能碰上這麼好的主子,那丫頭真是有眼無珠,白死了……”
春喜三人甚是詫異,再想問一句,鍾鵬已經出府了。
梅素婉只是小憩了一會便起來了。
整理好自己走出來,便見梅泓澤在廳裡來回踱着步子,梅素婉道,“你在幹嘛?”
梅泓澤急忙回頭,擺擺手讓廳裡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才上前一步,小意的道,“素婉,你來了這麼多日子,我也沒有陪你轉轉,你下午若無事,咱們便出府走走吧……”
梅素婉挑脣看着他,看到他眼中那小心意意,還有一絲期盼,便點了頭。
“嗯。”
輕輕一個嗯字,讓梅泓澤如獲珍寶一般,咧開嘴笑了起來。
轉身便走出去,“我去備馬車……”
梅素婉聳聳肩也擡腳跟了出去。
——
梅泓澤與梅素婉走在咸陽城的大待上,並沒有坐馬車。
即是出來走走,那自然就要走的才
行!
這會兩人走在一起,梅泓澤緊張的手心全是汗,眼睛更是不住的瞄着她,只要是梅素婉目光所到之處,他一定會叫身後的下人去買了。
這咸陽城也確實挺大的,只不過,因爲所處的地勢沒有大燕那般肥沃,種植物的收產沒有大燕高,老百姓相對來說,要窮一些!
就看這些出門做小生意的,看着他們的穿着也能看得出,他們的生活,並不富裕!
更不要說,還有那越收越高的賦稅!
西韓的稅收,可謂是五國中最高的一國!
如今想來,也難怪稅收要高了,因爲西韓皇各種用銀子的地方太多了,國庫越來越空,那沒辦法,只好加稅了!
只是,真正到國庫爲他所用的,又有多少?
就看這些貴族,哪個不是穿金戴銀,哪個不是揮錢如土?
難爲的也只有老百姓而以!
前面圍了一些人,遠遠的看着好像是幾個靠雜耍賣藝爲生的漢子。
聽着不住的叫好聲,梅素婉便走了上去。
透過人羣,便見被圈起來的地兒上,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那漢子身下是釘子牀,胸口一塊大石已被打的稀碎,這會他正從釘子牀上下來,赤着上身的後背,只有一些印跡,臉上也是一派輕鬆的表情。
“好好好!”
身邊衆人不住的拍着手。
那廂便有一個小女孩兒拿着個盤子,走向衆人,不住的說着謝謝,可衆人卻是一鬨而散。
就在小女孩兒要落淚的時候,一錠閃着銀光的銀子便落到了她的盤子裡。
梅素婉站的略遠,看到那足足二十兩的銀子也甚是詫異,遂擡頭看去,卻見一年輕的男子,面帶微笑,正對着幾人拱手,自我介紹。
他說什麼,梅素婉並沒有去讀他的脣語,因爲梅素婉感興趣的卻是他那一張臉!
很好的易容術!
沒多久那男子便轉身離開了,而這個雜耍的也收了工!
梅素婉便擡腳跟着那年輕男子走了過去。
梅泓澤不知梅素婉要幹什麼,卻沒敢吱聲,老實的跟着。
可是跟着跟着,梅泓澤一轉眼,梅素婉就不見了。
他站在原地,眨着眼睛,看了看身後的幾人,“夫人呢?”
幾個跟班也是大眼瞪小眼,齊齊的搖頭。
梅泓澤揮手就給了其中一人一巴掌,又擡腳踹了另一個,“還不去找!”
大白天的,怎麼走着走着人就沒了?
見鬼了不是?
不是他見鬼了,而是梅素婉甩了他,跟着那年輕的男子而去了。
“夫人還要跟多久?”
這是一處偏僻的巷子,那男子停住了腳,回身看着她。
“世子,別來無恙啊!沒想到幾日不見,世子這臉,倒是……”
梅素婉開門見山,直點其名。
那男子看着梅素婉眼裡露出一絲笑意,“夫人當真是好眼力,韓貞自認,自己這一手易容術,無人可以識破,就是不知,夫人如何認出在下的?”
韓貞說完,便撕下了臉上那一層薄薄的面具。
梅素婉上前從他手中拿過那層皮,滿眼都是好奇之色。
晏寒天的那張皮是他自己的,梅素婉沒讓他說如何取下來的,那是因爲怕聽了心疼,但,這張皮,卻不比那真皮厚多少!
“怎麼樣才能保證它的柔軟不龜裂?”
“自是要用藥物了,越精緻的面具,越要精心養護,不然,便會成爲一張死皮,僵硬無比!”
梅素婉點頭,將手中的面具還給了他,“世子,至今未動手,可是還在猶豫?”
韓貞掩嘴輕咳一下,“父王已經開始安排了……”
“你覺得剛纔那幾人可行?你要知道,除非是一擊斃命,不然打草驚蛇,你再想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是,在下自是明白,只是父王向來謹慎……”
“蕭將軍會一力支持恭親王,你覺得你們的實力還不夠嗎?”
而韓貞聽着這話,就跟傻了一樣,蕭將軍?
三朝元老會站在父王這邊?
她就這麼駑定?
目光閃閃,還沒等他問出品,梅素婉卻道,“世子,這般畏首畏尾,當真能成什麼大事?若你與王爺沒有把握,這事我便自己做了,當然,真的到了那一天,你相信還會有你們西韓的存在嗎?”說完,便轉身離開。
那韓貞眉頭緊皺,卻是疾速回府,他得把這消息告訴父王纔是!
——
“夫人……”
“安兒……”
“夫人……”
從巷子裡出來,走了不遠,便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呼喚。
梅素婉挑了挑眉,這該死的男人,他腦
子進水了嗎,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丟了?
目光一掃,那街邊一個捏糖人的老伯正在忙着,便上前買了一隻,這才迎着梅泓澤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
“素……安兒,你去哪了?”梅泓澤看到她,那心忽的一下,想也沒想便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她。
梅素婉抽出手,皺眉看着他,“我只是看到那邊有捏糖人的,便跟了過去,捏這個廢些時間而以……”
梅泓澤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我,我以爲你……”
“我乏了,咱們回府吧!”
梅素婉打斷他的話,便轉了身。
梅泓澤捏緊了拳頭,看着她的背影,抿緊了雙脣跟了上去。
回了臨安侯府,梅泓澤便將先前買的東西都搬到了房裡,“安兒……”
“嗯。”
梅素婉應着,梅泓澤的臉上便現出了笑容。
“花了多少銀子?”
梅泓澤道,“也不多,百十來兩……”
梅素便拿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遞給了他,“給你!”
“你——!”
梅泓澤的臉色,頓時羞紅不已,看着梅素婉,他低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素婉擡頭看他,“沒什麼意思,你我本就不熟,我不想欠你人情!”
“梅素婉,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梅泓澤竟是抓過那銀票,撕了個稀碎,又罵了一句,轉身甩上門便跑了出去。
梅素婉撇撇嘴,聳聳肩,“莫名其妙,你的心才被狗吃了!”
而這一夜,梅泓澤沒回府。
這一夜,大公主與長公主同時遇刺,卻只是昏迷不醒……
——
天色將亮的時候,風軒打了暗號,梅素婉將他迎了進來。
聽完他的消息,梅素婉長嘆一口氣,是她將恭親王想的太厲害了嗎?
放着見血封喉的毒不用,卻用些小把戲,還真是成不了大事!
轉而看着風軒,“你有幾成把握,在這個時候殺了她們?”
“十成!”
風軒乾淨利落的回道。
“十成?這麼有把握?”
風軒道,“不用離的太近,只要王妃手中的那把小箭再加上那見血封喉的毒藥即可!”
看了看天色,卻是黎明初起的時候。
也沒有多說,便將兩樣東西交給了他,“小心些,能成事最好,成不了,便再尋機會!”
風軒點頭,“王妃請放心。”
便轉身離開。
梅素婉已沒了睡意,披着衣服在屋內來回的走着,不住的去看看那角落裡的沙漏,竟第一次覺得,時間走的好慢!
想了想,叫了句,“君明!”
卻是炎彬躍了進來。
“王妃!”
“君明呢?”
“回王妃,君明三人,分兩路行動去了。”
梅素婉點頭,“你去趟‘美人如玉’,叫白浪過來!”
她要做兩手準備,實在不行,她也只好棄了所有的計劃了。
只是,當真走到那一步的時候,她想,恭親王第一個要除的便是她了!
梅素婉坐在了桌前,手指不住的敲着桌面,時間便在這期間一點一點流失,便迎來的這一日的天明。
“王妃……”
卻在這時,風軒三人出現在屋內,卻是君明扶着弘義,那半個身子已經被血滲透。
“受傷了?”
Wшw✿ T Tκan✿ ¢O 梅素婉面色一怔,忙起了身,便想撕開他的黑衣!
弘義卻是後退一步,“王妃事成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
梅素婉挑眉,心中並沒有一絲快意。
弘義搖了搖頭,“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
“一點小傷,會流乾你半個身子的血嗎?”
說着便上前揪住了他的胳膊,弘義瞬間咬緊了牙關!
梅素婉也不再廢話,手中刀片一閃,便將他的衣服滑開,一撕,卻見一道長長的刀傷出現在他的胸口與胳膊上!
“小傷?怎麼就沒砍掉你的胳膊?”
梅素婉將他上衣扒了下來,那邊風軒已經打來了熱水。
消毒縫合,待弄好天色已經全亮了!
將幾個小瓶子扔給君明,“早中晚各服一粒,另外,這瓶是金創藥,晚上給他換藥!”
弘義早已因疼痛而昏迷過去,沒辦法,梅素婉太損了,因爲他的逞強,而沒有給他服麻醉的藥物!
風軒將弘義扛起來,便與君明離開。
然而天色大亮後,整個咸陽頓時陷入了全城封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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