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梅素婉緊緊的閉了閉眼睛,美人美人,你當你是紂王啊!
特麼不跟她睡能死啊?!
可隨着聲落,那腳步聲也是越來越近了。很明顯,呼葛爾是焦急快速的跑了進來的。
梅素婉抻手抓着呼戈就鑽到了牀下驁。
而這,還真的要感謝靈雀在內陸生活的十年,不然,她還真找不到牀鑽。
“美人啊……歧”
兩人剛趴好,呼葛爾便大步走了進來。
“喲喲喲,不在牀上等着,可是又要玩那貓捉老鼠的遊戲?”
“嗯嗯,藏好了啊……嗷嗚……大老虎來捉小兔子了……看我抓到你的,怎麼吃你……”
隨着呼葛爾的話,便看到他的大腳東閃一下西閃一下,梅素婉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明顯是他在翻找着她,這萬一想撩起眼前這牀鋪……
梅素婉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是一個烏鴉嘴!
就見那幽默的大掌抓住那牀鋪,就要往上揭……
“大王……”
卻在這時,外間傳來嗲聲嗲氣的一聲呼喚。
“美人……”
呼葛爾一步竄過去,就將她抱了起來,“怎麼去了外面?”
“呵呵……人家想看看大王找不見我,會怎麼樣嘛?”
“你這個妖精,想死我了……”
而梅素婉長出一口氣,撇了眼呼戈,就見呼戈滿臉的冷汗。
梅素婉聳了下肩膀,什麼都算計的挺好,獨獨沒有想到這呼葛爾會在這大半夜的,從其它夫人的牀上下來,跑到這來。
而此時兩人已經倒在了牀上。
污言穢語瞬間充刺着兩人的耳膜。
難道呼葛爾會喜歡她,這靈雀當真是把男人的心思抓到極到位。
這男人,哪一個不想自己的女人牀上會叫,牀下會跳,出門長臉,關門會演。
梅素婉支着頭,心底極度鬱悶,前世今生,兩世爲人,還頭一回聽人家現場版的愛情動作片。
懷孕了也不消停,哼!
目光藉着微弱的燭光,撇了撇這窄小的空間,聽着上面女人的叫聲,男人的粗喘,再看看自己身邊那少年的面紅耳赤,無聊的動了動腿,可,不知自己碰到了什麼,只感覺自己腳下有些異動。
忽的一怔,便在這逼仄的空間,小心意意的扭過了身子,揭開腳底下的毯子,就見一個木板透了出來。
輕輕的扳開木板,就是梅素婉也嚇的差點叫了出來,卻又急忙將木板合上。
飛雁?
只是一眼,梅素婉已經很肯定了。
有了心裡準備,梅素婉再次打開木板,卻皺起了眉頭。
是飛雁沒錯,卻是一個臉色蒼白,目光僵直的活死人!
處子的活血……
腦中閃過白日裡靈雀的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而這時,牀上那男女似乎到達了一個高.潮,女人的叫聲又急又大,男人粗喘如牛,隨着牀板大力的忽悠,一聲長吼從男人的嘴裡傳了出來。
梅素婉目光一閃,正是時候!
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隨後捂住呼戈的口鼻,打開小瓶子便送到牀外。
呼戈不明,可轉眼便聽到牀上傳來“撲通”一聲,好像是載倒了一樣,隨後便是二人平穩的呼吸……
梅素婉放開呼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隨後往他的身上抹去,一手溼。
也不知是這孩子嚇的一頭汗,還是聽聲聽的一頭汗。
將小瓶收回揣入懷中,便道:“呼戈,幫個忙!”
忽然間,梅素婉覺得有些計劃可以提前了!
不一定非要等到高雅的人來。
“老老……”呼戈聽到梅素婉的聲音,嚇的說話都不利落了。
“別老了,快點幫忙。”
兩人將牀下的毯子和木板移開,便見飛雁躺在一個狹小的木板裡,已瘦的皮包骨一般。
忽然明白,剛剛呼葛爾想撩起牀鋪,靈雀急忙喚住他,因爲她心虛!
“老師,這這這……這不是你讓我找的人嗎?”
呼戈當真是大爲吃驚。
梅素婉已經將飛雁拖了出來,可惜,飛雁卻已是到了生命的最後,許是迴光返照,她的眼睛動了動,張了張脣,可卻讓梅素婉緊緊的揪起了眉頭。
她竟在喚着晏大哥?
梅素婉對她低聲的耳語一句,她那僵直的目光竟是移向了她,無聲的說了幾句,便垂下了胳膊,嚥氣了。
呼戈只覺得自己老師的臉色並不好,便沒有說話,安靜的立在一旁。
梅素婉的臉色要是能好了纔怪,這對姐妹,就特麼的是活該!
她本是跟她說聲抱歉的話,可這丫頭倒好,臨死了,還咒詛着她,她
竟說,梅素婉你不得好死!
我.操!
梅素婉當真是想暴粗!
卻是將她又塞到了牀底,將一切回覆原位拉着呼戈便離開了靈雀的宮帳。
兩人回了呼戈的宮帳,便見阿宓烈幾人等在帳內,幾人上前,對呼戈道,“少主,那人被我們找到了,只是沒想到,豺狼也在,竟是將這人的胳膊與腿扯斷跑了。”
“呼戈,叫上你的人,咱們捉刺客!”
“唔?”
呼戈扭頭,一臉不明,可在看到梅素婉眼中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又想到那牀下的女人,和帳中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忙道,“阿宓烈,叫上所有的人,捉刺客!”
這邊才吩咐完事,再回頭,卻見梅素婉竟是改頭換面,一張平凡又帶着粗獷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老師?”
“我就是那刺客!”
梅素婉說完,指了指地上的男人,笑的一臉狡詐,足下一點,便閃出了宮帳。
而呼戈的心,更是瞬間提到了嗓子。
——
“捉刺客……唔唔唔……哦哦哦……捉刺客……”
這些草原上的漢子,打喝,似乎是一種習慣。
即便是捉刺客,也如捕捉動物一樣!
這打喝的聲音,驚起了守圍宮帳的所有侍衛。
“刺客在哪……”
“捉刺客,捉刺客……”
阿宓烈等人卻沒有回答,只是腳步疾馳,於是整個呼葛爾宮帳區內便一片緊張之色。
梅素婉再次回到了雁姬的宮帳內,拿着小瓶子在二人鼻下放了兩放,便快速的縮到了牀下。
而這時,牀上的二人才慢慢轉醒。
“捉刺客……”
聽着外面鬧鬧哄哄,呼葛爾忽的起了身。
“大王,好吵……”
雁姬這一覺睡的卻是極沉,眼睛都不想睜開,半垂着雙眼,伸手向呼葛爾的小腹摸去。
呼葛爾卻挑了挑眉,總覺得哪裡不對?
捉住那做亂的小手,親了她一口,扯過衣服披上大步走了出去。
“阿宓烈,你在幹什麼?”
“回大王……有刺客,少主已受傷?”
“你說什麼?”呼葛爾大驚。
“大王,那刺客狡猾的狠,左右亂竄,目前也只有雁姬的帳還沒有查看……”
“雁姬這裡沒有,趕緊去捉刺……”
可就在這時,卻聽到帳內傳來了打抖的聲音。
呼葛爾大驚,急忙回身。
卻聽到——
“二小姐,你怎麼能殺了大小姐?就算大小姐不贊成,你的計謀,可你也不能殺了大小姐……怎麼說,你們也是親姐妹……”
可卻沒有雁姬的聲音。
呼葛爾眉頭緊緊的鎖着,似乎無意的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
“回大王,快到寅時了(凌晨三點)……”
呼葛爾的腳步頓時一頓,寅時?
而他這時已經走了進來,卻在看到地上的女子後,目露疑光?
這女子……
“大王,快救救妾身……”
靈雀本是惱羞成怒,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可這個人卻從牀下鑽出來,叫着她二小姐,該死的,竟還將飛雁給挖了出來,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猛然間靈雀回過了神,這是一場陰謀!
沈傲君,該死的,一定是那個男人弄出來的!
呼葛爾上前,幾下便將這所爲的刺客捉住,卻不想,從這刺客的身上還落下了一封信。
呼葛爾毫不猶豫的撕開,頓時臉色大變。
扭頭看着雁姬。
雁姬頓時一驚,“大王……”
心卻不住的跳着,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爲何呼葛爾的臉色這般難看?
就在這時,呼葛爾將手中的信拍在了她的臉上,“你告訴我,她是誰?”
話落,便指向了地上那骨瘦如材的女子。
即便是再瘦,可她與她的相貌,仍能看出七八分相似的地方。
雁姬頓時有些啞口無言,尤其是看着那信上的內容,手不住的抖着,這是她與韓呼提單于的來往密信,內容便是至問她,爲何不按計劃行事,殺了呼葛爾,再一個是問她飛雁在何處……
她可腦子卻快速地轉着,只是可惜,她遇上的是梅素婉這隻妖精!
還不等她做答,便見那跪在地上的刺客梅素婉,竟是上前抱住了飛雁,痛哭流涕,“大小姐,你失蹤了大半年啊,我跟大王便尋了你大半年,可你怎麼就死在了二小姐的牀下啊,大小姐……”
“你放屁……誰是你家二小姐……”
雁姬臉色通紅,
扭頭去看呼葛爾,“我不是……不認識此人,這也不是我的信……”
“信可以做假,可是字體卻做不了假……我眼睛還沒有瞎……”呼葛爾的腦子裡便閃過十幾年前的事,那個時候,韓呼提部落可不是他韓呼提做主,他的哥哥韓至。
而韓至確實是有一對雙胎女兒……
目光掃向雁姬,算算年齡就是這般……
會這麼巧?
而當年韓至姦殺了韓呼提的女人,才讓韓呼提反擊給滅了他全家。
只是韓至的一雙女兒卻從此失蹤。
若細想一下,當初,其它的部落可都是看熱鬧的,誰也不可能去救下那兩個女娃與韓呼提做對,唯一能救下她們的,除了韓呼提,可就真的沒有別人了!
若韓呼提饒了她們,細想之下,她們爲韓呼提賣命,確也該是如此!
嘶——
呼葛爾目光深沉,難怪她總是挑唆着自己去攻打韓呼提部落,何着這是給韓呼提一個藉口,來滅了自己?
而人往往就是這樣,心下產生了質疑,便很容易往那方想去。
“大王,我沒有……”
“二小姐,我深愛的大小姐已亡,我又被抓,你大可否認,不過,你別忘了,你的身邊還有藍國師在。他對你衷情,又專攻秘術,藍晴天他除非被你所殺,不然,怎麼這個時候了,他還沒有出現……藍國師,你出來,你們這對背叛韓呼提單于的狗男女,你出來……”
雁姬急的臉色從紅轉了白,“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藍國師……”
“二小姐又何必裝做不知?難不成藍晴天那男人也被你害死了……”
就在這時,便見呼戈吊着一條胳膊,有氣無力的走了進來,只是,他卻拖着一個布卷,讓雁姬的臉色爲之大變。
而呼戈卻對着呼葛爾道,“父親……”
“呼戈,怎麼會傷了胳膊?”
呼戈卻搖頭,看向雁姬,“雁姬,我自認與母親沒有爲難你,而我也說了,不會將你的事告訴父親,可你,可你又何必想殺我滅口……”
“你你你你你胡說,我知道了,你們合起來陷害我,你是怕我生了兒子,奪了你少主的位置,你們……大王,你救救雁姬,雁姬從沒有做對不起大王的事……”
“哼!那你看看這是誰?”
呼戈伸手一扯,那布卷便散開,一個少了條胳膊與腿的藍衣男人倒滾了出來。
“啊——”雁姬冷不丁的看到這樣一幕,還是嚇的驚呼一聲。
“藍晴天?”
時間掐的剛剛好,梅素婉頓時驚呼出聲!
“賤人!”
呼葛爾頓時惱羞成怒。
一把抓住雁姬的脖子,“看來我對你是太好了,好到你竟然在大帳之內藏着男人?我說,這麼多年來,那些女人的肚子沒一個爭氣的,到了你這裡,卻是給我了一個老來子,雁姬,你的心機還真是深啊!”
“大王我沒有……”雁姬知道,再不漂白,今夜她將死無藏身之處!
“大王,你聽雁姬解釋,雁姬來到呼葛爾部落,確實帶着目的,但是,大王,雁姬並不是韓呼提派來的,雁姬是想殺了韓呼提,那是我的仇人,我怎麼可能認賊做父?她是我姐姐不假,可是她太蠢了,所以……”
“所以,你就用大小姐的處子活血來養蛇……我可憐的大小姐……二小姐你這個白眼狼,當年是韓至不仁在前,而單于卻念你們姐妹年少留下一命,不想,你此時卻反咬一口。你還我的雁兒,我的雁兒……”
梅素婉適時的接過了話,抱着飛雁一晃,一落子信封便從飛雁的衣袖下掉了出來。
有了先前那封信,這一落信,當真是做實了雁姬也就是靈雀的身分!
你狡辯吧,你就繼續狡辯吧!
“可惡!還在狡辯!”呼葛爾掐着靈雀的脖子,手漸漸的縮緊。
爲何他就這般的信了?一是他想到,子時中他來的時候,她是從外面回來的,而且還是急匆匆的!
更是極不可待的挑.逗着自己,便與她翻雲覆雨起來。
而且,他這人向來眠淺,不可能那麼大的吵鬧聲聽不到……
子時中,到寅時,這中間有近一個時辰是他沒有什麼記憶的,該死,定是她下了藥!
“我掐死你!”
“不……大王……不要……”靈雀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向來對她言聽計從,又寵她上天的男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那廂梅素婚嘴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卻是抱起了飛雁,瞬間衝出了大帳,“大小姐,即便是死,我也要與你死在一起,二小姐,我咒詛你不得好死。”
媽蛋的,這話說的真噁心。
“將她給我扔到死亡之地,我要看着她喂狼!”
呼葛爾一甩,便將雁姬給甩到了地上。
“咳咳咳……”靈雀使勁的咳着,卻也知道自己今夜將會凶多吉少!
冷目倪向呼戈,“我只恨我手不夠恨,讓你活到了今日……”
“賤人!”
呼葛爾上前便是一腳,可就在這時,雁姬竟是飛身而起,從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劍,“噗”的一下便刺進了呼葛爾的胸口。
“我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該死的女人……你做夢!”呼葛爾一把抽過阿宓烈的大刀,狠狠揮過,可憐靈雀竟是被他攔腰砍斷。
“父親……”呼戈急忙上前,卻被呼葛爾攔下,他一手捂着胸口,撇了眼滿是血跡的宮帳,卻道,“給我集合人馬,全力進攻韓呼提,老子要滅了他,滅了他……”
“咚”的一聲,粗壯的漢子,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
呼戈一身疲憊的回到宮帳,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露出一絲苦笑。
爲了逼真,可是他硬生生的劃了一刀,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雖是解決了那個惡毒的女人,卻也害的他父親重傷不起。
那短劍插的太深,沒有好手當真不敢撥刀。
就怕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直接就……
呼戈搖了搖頭,“阿宓烈,老師可回來了?”
阿宓烈道,“回少主,沈公子並沒有回來……”
“這麼久了,還沒回來?”呼戈眉頭不展,是不是遇上什麼?隨後道,“你帶人去找找……”
只是卻在這時,一個奴隸拿着一封信匆匆走了進來,“少主,這是在沈公子桌子上發現的……”
呼戈的心底頓時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一把將信拿過來,快速的將信看完,臉上頓時難堪至極!、
“少主?”
阿宓烈幾人叫道。
呼戈擡頭,“不用找了,因爲老師走了。”
低頭看着那封字數並不多的信,心卻鈍疼不以。
老師說,他的目的就是雁姬,感謝他近日來的招待,說若有一日他去了內陸,他定好好相陪。
後來,老師說,爲人王者,要頭腦聰慧,反應敏捷,更要有那能容人的胸懷。老師還說,知人善用纔是王道!
最後,老師叮囑他,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頭腦的清醒,別被美色誤了一生!
道了句珍重,也道了句保重。
呼戈將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就笑了,他起步走到帳外,看着內陸的方向,心中暗暗決定,待他將草原一統,他一定會去內陸,一定!
沈傲君,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