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事很快便得以解決,因爲沒有唐浩銘在身後,又因爲有梅素婉的介入,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還能強硬到何處?
更不要說,那少婦的死因……說難聽點,是唐浩銘的人弄的。
爲的是什麼,梅素婉已不想去追問拗。
總之那家撤了案子,大理寺丞也樂的讓高尉欠他一個人情。
當梅素婉回到宮中,便看到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子出現在了喬苒的身邊。
梅素婉沒理會她徑直走了進去。
喬苒拉過她的手,眼裡一片溫情,臉上更是笑容不減,“柳兒,謝謝你,謝謝!”
就像她說的,她不只是有了一個忠於她的人,而是一對!
這女子來的時候,已辭去尚衣局管事姑姑一職跖。
“我相信,以後的生活你會過的更好。喬苒,加把勁吧,那離着你不遠了。”
梅素婉伸手指指上方,意指皇后的位置。
喬苒抿緊了脣,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嗯,我相信那天不遠了。”
她很清楚,她在前朝沒有勢利,想得到前朝的支持,就一定要支持某些人!
所以,這幾天,她看似老實,沒有什麼變化,其實,她早已將手伸入了前朝,尋了合作之人!
是,梅素婉是可以幫她所有,但她清楚的知道,這女子她駕馭不了,爲免自己對她產生依賴,所以,有些事,她還要親自去做纔可以!
這便是她如今清楚前朝書面的問題。
“柳兒,在立後這件事上,皇上與他之間,會產生更大的分歧。”
梅素婉嘴角一挑,“這到是件好事!”
喬苒道,“在不知皇上對他起疑的時候,也許還會着急,但現在沒必要了!”
梅素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她們之間本就是合作的關係,而如今所有的事已進入尾聲,只要掰開尉遲景仁與尉遲敬之間的聯繫,就沒有她梅素婉什麼事了!
嗯,到時候抱着兒子,她便可以回家找她男人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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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梅素婉將一條白綾系在了冷宮後的樹林中,結果還沒有走開,便見一道身影疾馳而來。
“大叔,你該不會是天天晚上在這等我吧?”看到眼前的男人,梅素婉大膽的猜測着。
只是相對那晚所見,再次相見,這大叔好像瘦了不少。
那男人卻是點頭,“我很着急。”
梅素婉聳聳肩,“大叔可是姓耿?”
那男人一愣,一絲苦澀爬上眉梢,“姑娘果然不簡單。”
“沒辦法,誰讓我正巧知道了,齊家人對感情的忠誠呢?”
梅素婉的話似乎觸碰到了他的某根神經,讓他的臉有些扭曲。
“告訴我,她是誰?”
“你先告訴我,什麼時候發現她不是她的?”梅素婉抓着一根樹枝,雙腿一用力,便翻身而上,坐到了樹上。
那男人看着她,並無一絲妥協之態,而想到她可以忍着這麼多天不來,便知,在耐心上,他已輸她一籌,或者更多!
足下輕點,也坐到了樹上,看着梅素婉,滿臉糾結。
“大叔,要知道,不是我着急啊,是你。”
“四年前!”
半晌耿大叔才說了出來。
“嗯,時間上差不多吻合,不過,大叔我好奇的問下,那個,皇上他……”
“信不信我此刻便殺了你,以免你辱了萬芳的名聲。”
“別別別……這也不能怪我多想……呵呵……”
誰能想到,在這裡她還能碰上柏拉圖式的愛情!
耿大叔未在方語,只是雙眼緊緊的盯着梅素婉。
梅素婉輕咳一下,才道,“其實我也沒有想通,她明明在衆目之下跳入了大火,而大家也親眼所見,她被大火燒的一乾二淨,可誰知道,她竟出現在了這裡?”
“誰?”
“燕肅的皇后——王若璃!”
“是她?”
“怎麼,耿大叔知道?”
這回換梅素婉緊緊的盯着他了。
可惜,梅素婉沒得到答案,因爲這大叔太不可愛,竟是欺負咱素婉沒有武功,所以得到了答案後便縱身一躍,遁了!
我靠!
妹的,大叔,你也太不丈義了吧!
梅素婉仰頭看着夜空,默默的罵了兩句,才從樹上下來回了喬苒的宮中。
——
事情有條不紊的走着,也不過才三天的時間,下了早朝後,尉遲景仁怒火高漲的回了後宮,直接將自己關到了喬苒的宮中。
他發了好大的脾氣,最後無力的坐到了牀邊,將喬苒緊緊的抱在懷中。
“是不是朕太窩囊?”
明明他
已經很努力了,努力去做一個好皇上,可爲何就連立後這個事都不能讓他如願?
倒不是他想立喬苒爲後,可,他心中對攝政王與太后之間的勾.搭,有些計較在裡,所以,明明他也想立武妃爲後,可當攝政王提出來,他莫名的就不想立武妃了。
更不要說,就連太后也傳來了懿旨,要他立武妃爲後!
他很清楚立武妃,與前朝後宮都是極好的平衡,可是心裡就是不舒服。
可對於喬苒,當前朝有人提出,喬昭儀若生下龍子,母憑子貴纔是爲後的不二人選,而且喬昭儀身份上簡單,不會有太多的牽連,纔是皇上最好的助力時,尉遲景仁動心了。
雖說這樣一來,前朝與後宮的平衡不甚穩妥,可,卻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苒兒心性平和,不喜掙吵,處事不急不躁,更有容人之量,當真是爲後的好人選啊。
所以,他自然就偏於清流之言。
可,攝政王卻是失口否決。
只因此女出身太過卑微!
這一樣來,尉遲景仁的胸中的火氣更甚了。
但他卻很明白,不能在攝政王面前發火。
忍着退了早朝,回了後宮,胸中一腔怒火全數發泄出來。
“皇上心中有着萬千報復,怎麼會是窩囊之人?只不過,攝政王說一不十來年,已經習慣了說上句,難免對皇上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妥,但,他畢竟是皇上的親叔叔,皇上,莫要動氣了。”
她不這麼說還好,這話一落下,尉遲景仁的怒火再次升起。
“習慣?”尉遲景仁雙拳緊緊的握着,“苒兒入宮也不過三年之久,怎麼知道這些年,他是如何對朕的?雖說他還了朕的朝政大權,可還了又怎樣?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略有他不滿意的,他不是將人殺了就是威逼利誘,讓他滿意爲止!你說,這是朕的天下還是他的天下?也就是父皇信他,以爲他真的廢了武功,卻不知,一切皆是假象!啊——”
說到最後,尉遲景仁便嘶吼了一聲。
恨自己武功不如他,恨自己搬不倒他。
“皇上,皇上……”
喬苒緊緊的抱着他,眼淚落了下來,“臣妾不想做皇后的,皇上莫要爲難了……”
“你……你……”尉遲景仁眉頭不展地推開她,隨後哭笑不得地道,“你這個笨蛋!”
便再次將她拉入懷中。
過了許久,喬苒才退出他的懷抱,輕輕的道,“皇上,別惱了,不如臣妾陪您散散心吧……”
尉遲景仁的情緒平復的也還算是快,聽了喬苒的話,便點了頭。
兩人換了簡單的衣服,也沒讓奴才們跟着,就像一對小情侶一般相攜而出,一路走到了御花園。
因爲人少,便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就在劉妃殺死將妃的亭子裡,兩個衣着豔麗的女子正坐在那裡不住的發着牢*。
聲音不大,卻正好可以讓走過來的尉遲景仁聽到。
女人之間的話能說什麼,不過就是踩着這個,罵着那個,而這個那個,卻是他身邊的這一人!
喬苒臉色也不好,在尉遲景仁發火前,便拉着他走了。
“你拉着朕做何?都是閒的,沒事做了嗎,在背後亂嚼舌頭?”
“皇上,若您是爲了臣妾好,便不要吱聲了,本也就是一件小事,若皇上摻於了進來,可就不是小事了。”
“哼,就這德行,還想當皇后,她做夢呢!”
坐在亭子中的武妃,絕對想不到,一轉眼的工夫,那皇后的寶坐,便離她越來越遠了。
尉遲景仁甩袖大步離開。
“皇上……相公相公……這是哪啊?”
尉遲景仁的腳步極大,待喬苒追上,已拐進了一個宮殿。
尉遲景仁一愣,才發現,竟是走到了太后的宮中。
眉頭微鎖,停下了腳步。
喬苒挽上他的手臂,看到那鎏金大字,便輕輕的道,“到太后寢宮了……可是你我的衣服都不方便進去,不若咱們回宮吧,換了衣服再來……”
然而尉遲景仁卻眯了眯眼睛,握着喬苒的手道,“別說話跟着我……”
兩人就這麼靜悄悄的摸了進去。
只是令喬苒沒有想到的,卻是聽到了一句讓她心顫的話。
“放着大好的江山給尉遲景仁那個小雜種坐着,我就不明白,你的腦子裡到底想什麼?”
喬苒立馬拉着僵硬的像木頭樁子一樣的尉遲景仁跑了出來。
一路上她不敢放手,更是一刻不敢停留。
回了寢宮,尉遲景仁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兀自坐着,過了小半個時辰之久,他起身對喬苒道,“你好好休息,朕去御書房。”
他的語氣太過平靜,平靜到讓喬苒有種錯覺,好像那話只有她一個人聽到了一般。
“
姑姑,快去叫柳兒過來,本宮有事找她。”
高珊點頭,便扭身出去。
好在今兒梅素婉並沒有外出,跟着高珊便走了過來。
高珊很識趣,便將門拉上,在門外把守。
“什麼事這麼急?”
梅素婉看着她臉色極其不好,便問了一句。
喬苒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梅素婉的嘴角瞬間挑了起來,“看來有人已經失去了耐心?”
“柳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許你不知道,但我想,皇上定早有所察,那太后根本就是個假的!”
“假的?”
喬苒吃驚不小。
梅素婉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事也與攝政王脫不了干係,不然,她一個大燕皇后如何能在衆目之下,以假死來到了東齊?”
可是,她假死又是爲了什麼?
“老天……”
喬苒後退兩步坐到了椅子上,一國之太后是個假的,這,這是不是太扯了些?
可,若不是假的,她之前聽到的那話……
“喬苒,我想事情可能有變,你做好準備,我要出去一趟韓國公府。”
喬苒點頭,梅素婉便扭身離開。
看着梅素婉的背景,喬苒的心,微微的動了一下,很多事情都是她一手督成的,她所作的一切都在針對攝政王,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冷宮中的一個小宮女?
她不相信!
——
偷聽事件過了十幾天,一切都在平靜中渡過,除了喬苒不時的皺皺眉,就連皇上也都沒有再提一絲。
梅素婉暗自算算日子,似乎快到她跟晏寒天商訂的三月之期了。
這三個月她雖不太去理會晏寒天的事,但她也很清楚,晏寒天的大軍勢如破竹,誰都擋不住!
嗯,看來,也唯剩下一個東齊了。
暴風雨似乎就快要來了!
而這個晚上,卻是出奇的平靜。
梅素婉爬在太后的屋頂,她知道那姓耿的大叔與她如上次一般,隔着一層瓦片。
沒辦法,她輕功不行,又沒有順手的工具,自然要找那種可以隨時可以讓她逃離的位置。
今兒是立後大典,尉遲景仁到是沒有拗過攝政王與太后,於十天前下了封武爲後的聖旨。
但,梅素婉知道,喬苒也知道,這,不過是尉遲景仁的一個計!
一個將太后與攝政王一塊打碎的計!
這不,不遠處,尉遲景仁帶着新後來了慈寧宮。
新後的手搭在尉遲景仁的手上,臉上一片幸福的光芒,她知道有她父親在,她會坐上皇后的位置,只是她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的就坐了上去,喬苒,你個賤人,懷了龍嗣又怎麼樣?
沒權沒勢,以後,你不一樣還得看我的眼色過活?
可她忘了一點,爲什麼來到慈寧宮,卻一個宮人不帶,而這原來應該屬於是她與皇上的新婚夜,爲何要離開坤寧宮,來到這邊?
——
太后看着尉遲敬,“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急什麼?四年都等了,幾個月等不了嗎?”尉遲敬臉現不耐之色。
“我等不了,我恨不得現在就將燕肅活剝生吞,我等不了!”
“等不了也得等,不會太久了。”
“你說的好聽,我聽說晏寒天的大軍奪了西韓,一路東行,那燕涵襄也回去拿下了南楚,如今兩方夾緊對着大齊,你生我還拿什麼去等?我讓你坐上大位,兵權在手,哪裡會是如今這般的被動?”
尉遲敬雙眼微眯,“若不是看在當年你與我有一分救命的情份上,你以爲你可以離開大燕,坐到東齊這位置上?你若覺得活的夠了,你大可繼續,等到哪天,景仁懷疑你的時候,你以爲那小子會手軟的念着母子情份?”
“他不會知道!”
“哼!你最後是小心些!”
說着尉遲敬起身,可才走到門口,他卻立住了腳步,雙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隨後撇了眼王若璃,眼神中閃了閃。
隨後足下一點,不走門也不走窗,直接跳上了房樑,可不想,卻是迎而碰上一掌,將他逼了回來。
“誰?”
而就在這時,門打開,便見尉遲景仁帶着新後站在了門口,他的眼中一片陰鷙,可嘴角卻牽起了一抹笑意。
——
(還有一章,估計得晚上八點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