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停下腳步,轉過身,雙眸凝重的看着炎墨遲:“王爺想要說什麼話,開門見山,我沒有時間等着王爺開玩笑!”
炎墨遲妖孽無雙的眉宇之間,劃過一道光彩,炎墨遲拍了拍手,不一會兒的功夫,白溯月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原地轉身,看到木仇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主院的大門前,心口微微一動。
“木大哥?”
木仇面容清冷的點了點頭,從門口走過來,目光凝視了白溯月片刻。
“月兒,我沒事!”
白溯月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臉上也總算露出一絲笑意,炎墨遲見到白溯月的神色,開口插言:“剛纔還一副不高興的模樣,看到別的男人就變了臉色,難不成他有本王好看?”
木仇淡淡彎身,對着炎墨遲抱拳行禮:“多謝王爺幫忙!”
白溯月聲音微冷:“這本就是我與王爺的交易,夜明珠已經給了王爺,王爺還好意思用恩人的口吻嗎?”
她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硬是將交易當成了施捨,眼不成這人的生意都這樣做的?
“小月兒,你這話,還真是讓本王傷心呢!”
炎墨遲輕輕挑眉,脣角的笑意已然消失,他話語之中帶着一絲語重心長的味道,卻明顯能夠聽出他的不悅。
木仇淡淡站在白溯月身前,微微垂了垂眸子:“王爺救命之恩,在下自然會記下,還請王爺不要爲難月兒!”
炎墨遲掃了一眼木仇,擡起下巴,他一隻手背在身後,另外一隻手,將摺扇遮擋在前胸展開。
他戲謔的衝着木仇笑了下,只是笑意之中沒有任何溫度:“若不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本王才懶得去管你這等閒事,而且,本王爲難她,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搖了搖扇子,用白溯月慣用的話將木仇給反駁了回去。
白溯月臉色微微變換。
聽着炎墨遲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白溯月微微凝了凝眉,果然,對方就算說話聽起來再怎麼隨和,也依舊無法掩飾從心底之中深藏的強大氣勢。
“月兒,咱們該告辭回府了!”
木仇看着炎墨遲,渾身蘊藏着十足的警惕,他伸手去拉白溯月,想要帶着她轉身就要離開王府。
炎墨遲輕輕揮手,厚重的木門驟然在兩人眼前關閉。
“飯菜都已經準備好,兩位這麼着急離開做什麼?”
木仇額頭上,沁出一絲薄汗來。
也許是來自於炎墨遲的壓力太大,讓他心中不由得升騰起厚重的危機感,這人可謂在皇城是權勢滔天的鼻祖,和他作對,儼然不是一個好主意,但他身爲毒醫谷的谷主,也不會畏懼。
白溯月抽手,站在原地。
“木大哥,王爺盛情款待,咱們要是不好好吃一頓,實在是不給王爺面子!”
白溯月默然轉身,看到大廳之中的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她直接就坐下來。
炎墨遲見此,慢條斯理的坐在白溯月身邊的位置上。
木仇站在門口,看到炎墨遲的動作,眼神之中溢出幾分冷色來。
“炎王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炎墨遲淺笑盈盈,親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白溯月碗裡。
“小月兒,你倒是告訴本王,以咱們之間的關係,還需要講究那個嗎?”
白溯月見到炎墨遲不知廉恥的當着木仇的面說出這種話來,頓時有些倒胃口。
“炎王殿下,溯月雖然名聲不好,可也沒做過那種逾越之事,您可不要什麼髒水都往溯月的身上潑!”
炎墨遲見白溯月說完話,低頭吃着飯,一臉無辜的樣子,淡淡淺笑,更是親手撥了個蝦子放在了白溯月面前,親暱無比,又好似故意做給木仇來看。
白溯月緊蹙着雙眸,看着碗裡的東西,只感覺一陣心堵。
“本王知道小月兒害羞,那種事情,本王不會向外說的!”
那種事情……到底是哪種事情?
白溯月臉色一黑,明顯看到對面坐着的木仇,放下了碗筷,清冷的容顏上,流露出一絲怒色來。
“我吃完了!”
白溯月將沒吃幾口的飯菜,擺在桌子上。
炎墨遲微微垂眸,眼底劃過一道笑痕:“最近邊匪賊流寇不少,月兒你怎麼看!”
他忽然不知道何時,擺在旁邊茶几上的一疊紙張,放置在了白溯月面前。
白溯月微微垂眸,緊緊蹙起雙眉。
這上面的資料,顯示的都是最近邊境發生了一些動盪,雖然並無打仗,可光上面記載的比較大的賊窩,就不在少數。
這些人打家劫舍,殘害百姓,也算是存在了幾顆毒瘤。
甚至上面其中幾個大的山賊勢力,她還十分熟悉,因爲都和二皇子風傾城有些聯繫。
誰又能想得到,當今朝堂上,行事作風清流的二皇子,會選擇和山賊勾結在一起。
“王爺讓我看這個做什麼?”
“本王只是感覺朝中幾個皇子很閒,想給他們找些事做!”
白溯月一瞬間,理解了炎墨遲的意思。
她暗自爲風傾城和風慕陵兩人點了根蠟,拿起一份資料,放在炎墨遲面前:“王爺,這處賊窩,溯月倒是仔細調查過,賊頭爲三男一女,武功了得,壞事做盡,甚至當年屠殺了幾個村子!”
炎墨遲凝眸,點了點頭:“那就聽月兒的,就從他開刀好了!”
木仇坐在對面,見到這飯桌上的氣氛,實在有些詭異。
炎王喜怒無常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可真實遇到,卻是另外一種景象。
只是,這場飯局還沒吃完,府中一個丫鬟就走了進來,低頭稟報:“王爺,門外有一個白小姐求見,說來找堂姐!”
炎墨遲微微挑眉,眼底之中劃過一道異色。
“小月兒,好像是來找你的,要不要見一面?”
白溯月目光微微凝了凝,開口道:“不見!”
小丫鬟接言:“那位白小姐說,如果月小姐說不見,就讓月小姐想想老夫人!”
白溯月一聽到老夫人三個字,心口頓時冷了下來,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十分明顯,老夫人是在提醒她,她孃的骨灰還在她手裡。
白溯月垂了垂眸子,“這是王爺的府邸,我這個做客人的沒有開口的權力!”
炎墨遲見白溯月將責任推給自己,倒也全盤接下:“讓她進來!”
他看了一眼竟然突然選擇後退一步的白溯月,嘴角藏着濃濃的笑意,他用指尖摸了摸白溯月的髮髻,輕聲說道:“小月兒的把柄,可是落在別人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