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白溯月面前,這次卻沒有再敢碰她:“月兒,可是炎墨遲欺負你了?”
白溯月猶豫了一下,片刻之後,才緩緩搖了搖頭,垂下雙眼慢慢開口:“沒有!”
可這種說法,白溯月還不如直接告訴風傾城有來的真實。
風傾城的眼神瞬間變了,“你是本皇子的未婚妻,本皇子怎麼能任由你被別人欺辱?”
白溯月輕輕擡起頭,一雙清澈見底,卻漂亮至極的眸子,灼灼的看着風傾城的雙眼:“二皇子切莫動怒,這是溯月自己的事情,不想讓皇子殿下插手!”
風傾城只感覺心口之中忽然多了一種責任,目光之中的色彩慢慢沉默下來,那張溫潤如仙的臉頰上,帶着幾分沉着的神色。
“月兒放心,本皇子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的!”
白溯月暗中在心裡笑着,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炎墨遲總喜歡來找她的麻煩,這次她也送一個大麻煩來給炎墨遲。
白溯月出了宮,卻並沒有想要回府的意思。
風傾城連忙跟上她的腳步,皺了皺眉:“月兒,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看看林姐姐,林姐姐因爲我身受重傷,我當然要探望她的安危!”
風傾城有些不願,可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着白溯月上了馬車。
“天色還早,若是本皇子不去看一眼,也顯得本皇子太無情無義了!”
馬車直接來到了鎮國候府的大門前,車簾一撩起,就露出了風傾城的面容來。
守在門前的侍衛遠遠看到二皇子殿下來訪,高興的飛快跑進去送信,大門一開,鎮國候帶着一行家眷,直接守在門口,迎接着風傾城的到來。
風傾城漫步下了馬車,忽然停下腳步,親手將簾子撩開。
白溯月直接從車裡面跳了下來,瞬間出現在衆人眼前。
鎮國候府中的人,尤其是鎮國候夫人,在看到白溯月的瞬間,便冷了臉色。
衆人瞬間鴉雀無聲,風傾城揹着手,走到門口,面色微微轉冷。
“鎮國候,你們府上就是這麼迎接本皇子的嗎?”
雖然平日裡,風傾城性情柔和,對誰也不曾真正生氣,可那也都是在不觸犯他的底線之下。
可如今鎮國候府這一行人的眼神,明顯是不歡迎他親自帶來的客人。
“啊,二皇子快請進!”
白溯月對衆人對她的無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想必是那個陪在林子萱身邊的丫鬟,在府中說了她什麼壞話。
“皇子殿下,子萱就在房間之中休息,大夫說……說子萱差點兒就丟了性命……”
說着,鎮國候夫人拿出手帕擦着眼淚,一臉十分傷心的模樣。
白溯月微微垂着眸子,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光彩。
她之所以會選擇帶着風傾城來這裡,就是爲了坐實外面的傳言。
到時候,林子萱成爲二皇子妃,她功成身退,要她真的嫁給風傾城,她寧願去再死一次。
這輩子她和風傾城之間,都會勢不兩立。
白溯月和風傾城一前一後的走近林子萱休養身體的房間裡,她擡起雙眸,看到林子萱虛弱着臉頰,滿眼淚痕的坐在了牀頭。
“二皇子殿下,多謝你能夠來看望子萱!”
風傾城見到林子萱的模樣,緩緩坐在牀邊,聲音也放的柔和了許多:“無需客氣,本皇子應該如此!”
站在林子萱身邊的小丫鬟,狠狠的等着白溯月,對着白溯月使着眼色。
白溯月哪裡不知道這丫鬟的心思,風傾城畢竟是最有實力和太子對抗的皇子,鎮國候府如果以後站對了位置,將來那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她垂了垂眸子,仔細搜索了一下以前的那些記憶,當初林子萱死了以後,第一個倒黴的便是鎮國候府,太子一登基,鎮國候府就落寞下去,直到風慕陵死了以後,才逐漸有了起色。
所以白溯月對鎮國候府的這些可憐人,也不怎麼敵視,如果他們依舊還想站在風傾城這邊,她不介意暗中幫他們一把,完成他們的心願。
“白小姐,夫人有請!”
門口一個小丫鬟,快步走到白溯月身邊,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白溯月看了風傾城一眼,對着他點了點頭:“二皇子暫且在此陪着林姐姐,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
風傾城原本想要起身,卻被林子萱拽住了手臂。
“啊,我好疼!”
林子萱的臉色頓時更加蒼白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剛纔她暗中在自己的傷口上捏了一下,眼見着本來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
風傾城這下,不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離開了。
白溯月跟着那丫鬟的腳步,一路上來到了旁邊的涼亭之中。
外面豔陽高照,溫度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兩個侍女拿着扇子站在鎮國候身後扇動着,帶起微微愜意的涼風。
鎮國候夫人見到白溯月過來,輕輕一笑,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淡淡笑道:“請坐!”
白溯月默默坐在鎮國候夫人的對面,臉上讓人看不出絲毫異樣的神色,她沉思了一下,動了動脣角:“夫人找我來,所謂何事?”
鎮國候夫人輕輕笑了笑,笑容之中帶着幾分高傲。
鎮國侯府乃是朝中一品大員,身份地位極高,在皇上面前,也都是說的上話的存在。
風傾城之所以一直都在暗中和其打好關係,就是爲了讓鎮國候府,成爲自己身後的助力。
“本夫人可是聽說過白小姐的一些事情,不知道雲月樓裡面的景色好嗎?”
鎮國候夫人這話,明顯帶着嘲諷之意,提醒着白溯月,當初進過青樓那件事。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從心底感到羞愧了。
只可惜,鎮國候夫人想要看到的那一幕場景沒有出現,白溯月凝眉沉思了一下,緩緩說道:“也就那樣吧,溯月倒是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說林大公子……”
鎮國候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她嘴角抽了抽,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來。
“這……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你眼花了吧!”
白溯月揉了揉腦袋:“也許是吧!”
鎮國候夫人鬆了口氣,臉上卻不敢再露出任何輕視來,只是她還沒有想好下句話要說什麼,白溯月轉過頭看着鎮國候夫人,卻突然笑了:“只是林大公子對雲月樓之中的那個紅牌,叫情紫的姑娘十分喜愛,當日還在樓裡面大鬧了一場,熱鬧非凡,我應該不會記錯的!”
鎮國候夫人的臉色,再次發黑。
如果一般人看到她神色不對,想要轉移視線,一定會順坡下驢,給兩人留些顏面,可是白溯月卻反其道而行之,讓她根本就不知道,白溯月是真傻還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