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聽到雲隴的話,頓時感覺無語,接下來她的話詭異非常,怕雲隴是不會相信了。
片刻,房間之中寂靜下來,包廂大門打開,那黑衣人已經被當場斬殺。
雲隴見自己的手下都在檢查那男子的屍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來:“就算不查,本世子也知道是誰下的手!”
管家突然上前一步走到雲隴身邊:“世子爺,小郡主得知你來到天風國的消息,也趕過來了,恐怕明天就能進城!”
雲隴臉色一變,瞬間愣住了:“什麼,她怎麼來了?”
管家不言,這個小郡主天上地下無所不能,更是喜歡跟着雲隴到處跑,尤其是願意追着炎墨遲。
只因爲炎墨遲模樣太好看了。
白溯月咳嗽了一聲,見雲隴經過一場刺殺,已經將視線從她的身上轉移了出去,就想打住這個話題告辭。
“雲世子,如果你還沒有別的事情,那溯月就走了!”
雲隴眉頭輕輕一簇:“白溯月,我知道你和柔兒之前有了些仇隙,可畢竟你們二人是多年的好友,到底有什麼是解不開的?”
白溯月離開的背影輕輕一頓。
包廂外面的通道上安安靜靜的,轉角便是下樓的樓梯。
只可惜白溯月沒有動,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然的色彩。
雲隴這話問的對,她和顏映柔到底有什麼解不開呢?她好像也不知道。
“雲世子,你有沒有體會過,被凌遲的那種感覺?”
白溯月忽然轉過身,微微笑着面對雲隴。
那雙清澈的眸子像是蘊含晨光,帶着閃爍不定的光彩。
她輕輕揹着手,身杆筆直,像是比一些男人還要頂天立地一般。
雲隴默然:“沒有!”
他語氣頓了頓:“但這與柔兒又有什麼關係?”
白溯月頓時笑了:“這就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仇怨,如果非要詳細一些,那就說近的吧,太子明明是本小姐的未婚夫,爲何現在又成她的了?”
這話問的雲隴有些沒法回答。
“太子喜歡柔兒,這點我可以看的出來,如果對方是兩情相悅,我雲隴也無話可說……但,太子休了你,不是因爲你在青樓之中過了一夜嗎?”
白溯月聞言,將雙眼眯了起來。
“你無話可說,可我白溯月去和誰說,自己最好的姐妹搶了自己的未婚夫婿還不說,甚至還被陷害落入青樓,如果不是我命大,這會兒沒準就已經死在了青樓裡!”
雲隴見到白溯月忽然揚高的聲調,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和一個女子在包廂的門外計較這些,讓他面上多少有些無光。
他剛想讓白溯月進入包廂,一陣勁風從側方直奔着他飛過過來,若不是他反應快側過頭,恐怕那箭頭,此時已經刺進了他的腦袋。
可即便這樣,雲隴的臉頰上也出現了一些擦傷,忽然間四面八方足足有二十幾個黑衣人同時出現。
雲隴心口一緊,他眼神頓時冷冽下來,一旁的管家連忙開口道:“世子爺快離開這裡!”
管家護送着雲隴向着包圍圈外面突圍,雲隴看到白溯月就在旁邊,無奈的皺了皺眉,伸手就要將她拉過來。
沒想到有人這麼大的膽子,在大白天就敢對他動手,還是在炎墨遲的地盤上。
如果他一個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有白溯月這個拖油瓶,若是炎墨遲知道因爲他白溯月受到了損傷,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只不過,雲隴的手抓空了。
白溯月就站在兩人不遠處,那十幾人運起輕功從下方上來的時候,連她也一塊包圍在了中間。
白溯月瞬間感覺十分無語,她明明是個路人,這羣人卻將她也當成和雲隴一夥的了。
黑衣人手中凌厲的直奔着她飛了過來,白溯月無奈,只好一把抓住旁邊樓道里的一條欄杆,猛然擋在胸前。
啪嚓一聲,那堅硬的實木欄杆就被白溯月抓起來,順着對方几個黑衣人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這巨大的聲響,讓雲隴和其管家嚇了一跳。
雲隴還從未見過像白溯月這樣大力氣的女子,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白溯月揮動着一條比她兩條手臂加起來還要粗的棍子。
什麼叫做一力降十會,白溯月這樣的便是。
不管對方有多麼精妙的招數,長劍只要碰觸到白溯月手中的棍子,就會被震的虎口發麻。
甚至有的黑衣人,直接將手中的劍撞飛了。
這樣的一幕,讓雲隴半天眼神都沒有眨一下,站在他身邊的管家,也不着急帶着雲隴離開了。
有白溯月在,恐怕這些黑衣人都不是她一個女子的對手。
白溯月額角只有一層薄汗,她揮動這樣沉的一條棍子,也十分消耗力氣,不過這些黑衣人手中沒有了兵器,此時節節敗退,和屬於雲隴的那些暗衛打在了一起。
她啪嗒一下,將棍子丟在地上,瞬間地面震顫了一下,帶着一種餘力和波紋。
地面上塵土四濺,白溯月拍了拍掌心,皺着眉看着前方的戰況。
“雲隴,這些都是什麼人!”
白溯月開口就叫雲隴的名字,讓雲隴微微一愣。
他清冷的目光之中劃過一抹複雜神色,原本眼底那深深的厭惡,在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一些。
只要和白溯月相處時間久了,就能發現這個表面上十分精明的女子,本性並不太壞。
“這裡並不安全,快走吧!”
他沒有多說什麼,隨着老管家出了酒樓大門,白溯月隨後也跟了出去。
“你躲你的,本小姐還要回家,其餘的事情有空再說!”
雲隴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將腰間的一塊乳白色羊脂玉扯了下來。
“這是代表本世子身份的東西,上次我說過,只要你將柔兒從山林之中帶出來,就答應你一個要求,本世子從來不會食言!”
白溯月吶吶的拿着雲隴給她的玉佩,看着那人轉身上了馬車,頓時有些無語勾脣。
這個雲隴,雖然開始讓她有些厭惡,可是相處時間久了,倒是個有原則的人。
將羊脂玉毫不客氣的揣在懷裡,白溯月直接向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天色已經逐漸晚了,空氣之中也不知不覺的陰暗了下來。
看樣子,要下雨了。
只可惜這場雨來的實在太晚,可也總比沒有的好,相信這場大雨過後,天風國會有另外一番風貌。
不對……
白溯月忽然緊張起來,眼底片刻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