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眼神迷迷糊糊的,聽到動靜以後嚇得渾身一顫,立刻擡起頭看向聲音來源的地方。
“啊!秦蕭!”
衛氏瞪大雙眼,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你別殺我,不是我要害死你的,而是有人不想讓你活着,你要找人報仇,就去找他們吧,不要來找我,不要……”
衛氏的這一番話,讓白震瞬間瞪大了雙眼。
蕭兒不是病死的嗎?怎麼和衛氏相府扯上了關係。
那樣好的一個女子,爲何會如此命苦?
白震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他不管不顧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衛氏的手腕:“你跟我說清楚,蕭兒到底怎麼死的?”
衛氏被人擒住,頓時大聲慘叫起來,疼也有之,害怕也有之,她忽然猛地掙脫了白震的手掌,向着一旁的牆壁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這樣的一幕,誰也沒有料想到。
也許是衛氏被砸蒙了,也可能是真的被嚇怕了,衆人只看到一片血色,衛氏的頭直接撞在了厚重的宮殿牆壁上。
那復古精緻的紋路,浸染了鮮紅的血液,衛氏整個人癱軟的倒在了地上,額頭上破了一個大洞,死了。
還沒等白震從悲傷之中走出來,一道身影快步將衛氏扶了起來,永成侯眼底滿是悲涼之色,狠狠的怒視着白震的方向。
“白震,我妹妹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竟然要害死她?”
一向溫厚的永成侯,在看到衛氏撞死的時候,徹底惱怒了起來,他剛剛從外面趕進來,沒想到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探了探衛氏的鼻息,此時人已經沒了絲毫聲息,他一雙眸子裡滿是惱怒之色,卻強忍着來到軒帝面前。
“永成侯參見皇上!”
“衛卿,衛氏之死不能怪罪於白將軍,剛纔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是衛氏因爲受到驚嚇自裁的!”
永成侯回過頭看了白震的方向一眼,對着軒帝輕輕抱拳:“臣,知道了,回去會好好安葬舍妹,如今相府一家糟了如此大難,皇上一定要查到兇手!”
“此時朕已經交給白將軍親自去查,相信他不會讓朕失望的!”
他想了想,對着下方衆人輕輕擺了擺手。
“白老夫人和白少均的屍體找到了嗎?先將屍首好好安葬,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說話間,軒帝從座位上站起身,慢慢向着旁邊的偏殿走去。
一旁的老公公扶着軒帝的身影,衆臣齊聲高呼,見到皇上離開以後,開始逐漸退散。
老公公站在軒帝身後,輕聲說道:“還要貴妃娘娘已經被皇上接入了皇宮之中養病,才能倖免於難,否則……”
軒帝剛一走過門口,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旁的公公連忙將帕子交給皇上,卻在那上面看到了一灘血跡。
“皇上!”
老公公駭然的看着軒帝的神色,那原本威嚴的臉上已經多了些蒼白色彩。
軒帝沉默了片刻,見怪不怪的將帕子藏起來。
“看來朕要老了!”
“說的什麼話,皇上您還剛過不惑之年,提什麼老字,老奴立刻將太醫叫過來,給皇帝診治!”
軒帝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拒絕。
坐在養心殿之中,軒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的將一旁的匣子打開,將裡面的隔層抽了出來。
那裡面,是一個手帕。
上面繡着鴛鴦戲水,繡工精緻高絕。
在那手帕的角落,繡着一個小小的蕭字。
“秦蕭!”
軒帝靜默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了起來,那樣驚華絕豔的女子,只要被人看過一眼就難以忘懷,被白震這個又呆又木的男人給娶了,真是可惜了。
如果當時秦蕭不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手,讓白震佔了便宜。
只可惜,佳人已逝,當年的情形彷彿鏡花水月,在腦海之中逐漸破碎。
“秦蕭……”
軒帝再次唸叨了一句,慢慢的將那秦蕭唯一的遺物,重新放在了盒子裡。
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就連他都沒辦法挖掘的完,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秦蕭一定和南夜國關係匪淺。
這個女子,被白震從戰場上帶回來以後,做下了無數驚天動地的大事,說到底,對天風有恩。
軒帝能做的,就是在她求得的這二十年和平之中,好好的修生養息,讓天風更加富強起來。
“皇上,太醫來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太醫立刻跪在旁邊,給軒帝磕頭。
“不用了,朕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什麼大事!”
軒帝有些無聊的擺了擺手,聲音帶着幾分沉穩。
太醫依舊上前給軒帝把脈。
Www .Tтká n .CΟ 這一把脈,太醫的臉色頓時一變,他跪倒在地連聲說道:“皇上,您這病……實在是太重了,微臣給您開一些藥方,您一定要好好保住龍體!”
軒帝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了,朕知道了!”
他見到太醫離開,才眯了眯雙眼,眸子裡劃過一道冷色。
“皇上,藥宗給您的藥,難道沒用嗎?”
“有些用處,不過還是不怎麼好用,改天你將藥宗的幾個高人找來,朕就不相信,朕會這麼早的死!”
“皇上洪福齊天,有上天保佑,天龍護體,怎麼可能有事!”
老公公說完,看到門口有人將藥物送了上來,立刻小聲說道:“皇上,這藥還接着喝嗎?”
軒帝看了一眼那褐色的湯汁,藥宗之人親口對他說過,只要堅持喝上一個月,就能藥到病除,可是現如今……
“不用,先放一邊吧!”
……
白溯月被炎墨遲直接帶到了王爺府。
她臉上帶着可疑的紅潤,衣衫不整的下了馬車。
炎墨遲舔了舔脣角,像是吃飽了,饜足的貓。
他搖了搖摺扇,眼底閃過一道淺淺的笑容來,快走了兩步來到白溯月身側。
“小月兒,感覺如何?”
白溯月一雙大眼之中帶着幾分水潤的色彩,想到剛纔在自己身上不斷遊走挑逗的手指,耳朵像是有些燃燒起來了一樣。
這個炎王!
白溯月回過頭,斜睨了炎墨遲一眼,剛纔若不是墨竹停車的快,炎王還知道外面有人,瞭解什麼叫廉恥,恐怕當真會做到最後一步。
他是在告訴她,他很正常嗎?
她纔不想知道!
白溯月緊蹙着雙眉,一根修長的手指卻落在了白溯月的眉宇間,輕輕撫了撫。
“小月兒,小小年紀不要學大人皺眉,會提前變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