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輕輕的拍了拍巴掌,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她眼神冰冷的看着秦家主那張臉。
“既然秦家主提起當年。那咱們就從頭說道說道。若是你們秦家有絲毫對不起我孃的,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秦海的雙眼瞬間眯了眯,怒氣再次噴涌。
周圍的下人聽到白溯月說出這種話來,一個個直接拿起武器對準了她。只等着一聲令下。
白溯月面無懼意,悠閒自在的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凝視着秦家主的雙眼。
“怎麼。秦家主不敢說?”
秦海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雙眼之中迸發出一丁點的冷色。
“本家主沒什麼不敢的!”
白溯月一聽。頓時笑了。
她就知道秦海不敢將她怎樣。
如今的她並非當年那個人人可欺的將軍之女。
“那就從頭說起!”
白溯月眼底幽深,原本清澈的雙眸。逐漸被冷色佈滿。
她來之前,已經將她娘小時候在秦家這麼多年發生的事情,都從頭到尾的瞭解了一遍。
再加上聯和白震所說,她娘和南夜國皇上之間的關係。白溯月已經大概明白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家,阮家,這兩個家族。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秦家主冷笑了一聲。率先開口,“我爹不過一次醉酒,一個洗腳丫鬟就爬上了我爹的牀,本想將那女人就此打發了,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月就有了身孕,當年我爹家中子嗣少的可憐,就將那女人留了下來,生了你娘!”
秦海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抹嘲諷:“若不是我爹當年宅心仁厚,留了你孃的一條小命,怎麼可能還有公主殿下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在這裡無理取鬧!”
他用一種十分高大的口吻教訓着白溯月,聽的白溯月心中冷笑。
“沒殺了我娘,還要本公主感激你們,秦家人好厲害的邏輯!”
秦家主臉色僵了僵。
“後來你娘在府中長大,不過是個庶出,卻有膽子偷學醫術,被抓住之後還百般不承認,若不是有了老奴才代替她死了,我爹放了她一馬,她恐怕在那時候就已經死了,可誰知道……”
一想到這裡,秦海的眼底都是濃濃的寒氣:“你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勾引上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一時間可是風光無限,你娘更是不要臉的和太子珠胎暗結,還沒成親就生下了兒子,這件事所有人都清楚,公主難道不知曉嗎?”
知曉,她當然都知道。
只是她瞭解的真相卻和秦海口中所說不同。
她微微垂下眸子,緩緩開口:“秦家主不明就裡,就不要到處胡說,造謠生事,死了到閻王爺那裡可是要被拔了舌頭的!我娘和太子私定終生,太子親自寫了婚書給我娘,即便是沒有婚禮又能如何?”
秦海微微眯了眯眸子:“婚書?什麼婚書,本家主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如果真的有,爲何本家主都沒有看到過?”
白溯月知道,秦海這是找她要證據。
如果白溯月沒有準備,她也不會站在這裡質問這些。
這次來,她是爲了報仇,再就是爲她娘洗刷這麼多年留在身上的冤屈和污名。
別人如何說她白溯月,她可以不在乎,但是說她娘卻不行。
白溯月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張有些陳舊的信封,信封保存的十分完好,只是看起來年代久遠了些。
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婚書。
也是在軒帝留給她的那個盒子裡面發現的。
原來一切都在軒帝的掌握之中,軒帝早就知道了她母親的身份。
秦海看了一眼那信封上面的字跡,面上微微一愣,不過卻沒有多餘的表情。
如今秦蕭都已經死了,這婚書就算存在,意義也不算太大。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秦蕭手中有這婚書,但太子登基以後,爲何她不拿出來?”
“這件事就不勞煩秦家主操心了!”
秦家主眼神閃了閃,便罷了追究的心思接着說道:“後來,皇上登基,想要娶秦蕭爲皇后,卻被查出來,你那個大哥根本不是皇上的兒子,這件事,也是你孃親口承認的!”
白溯月的心口驟然頓了頓。
親口承認的……
“什麼時候?”
“就在十六年前,大軍差點兒拿下天風國的那一年,只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最終沒有出手!”
因爲什麼原因?
白溯月心中已經猜到是什麼了。
除了放棄皇后之位,放下一切不再回到南夜的承諾之外,那封信上,沒準寫的便是她的孩子不是君御的這種話。
見到白溯月沉默,秦海的底氣更是足了起來。
“現在公主殿下還有什麼好說的?”
白溯月微微勾起脣角,揚起眸子。
“當然有!”
她輕輕笑了起來,眼神微冷的看着秦家主,緩緩輕啓朱脣:“你們這裡的所有人,還都欠了我娘一條性命!”
秦海的臉色沉了沉:“公主殿下,本家主耐心實在有限,還希望你不要再鬧下去了,如果撕破臉皮,對你我都不是好事!”
白溯月根本沒搭理秦海:“秦家滿門差點兒因爲皇上的病被全家抄斬,我娘挺身而出,救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你們,就是用這些污名來報答她的嗎?”
白溯月驟然擡起頭,那雙眸子裡透着嗜血的色彩。
“我娘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秦家的事情,你秦家人,有什麼資格再提起她的名諱?”
秦海的臉色已經成了鐵青之色。
他說的這些,雖然和秦蕭有關,可卻和秦家關係不大,這些畢竟都是秦蕭的私事。
對方怎麼做,都和秦家別無關聯。
他確實是有意說秦蕭的壞話,只因爲那個女人實在光芒太盛。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打開,一個穿着大紅色長裙,模樣高貴的中年女子,在衆人的簇擁之下,向着這邊走來。
她邁步走向白溯月,那張臉沉着,就要伸手去打白溯月。
然而就在這會兒功夫,炎墨遲已經動了。
手中的摺扇狠狠的砸在了那婦人的手腕上,周圍的人只聽到一聲脆響,緊接着一聲慘叫傳來。
“啊,我的手!”
那原本還高貴優雅的婦人,直接軟倒在一旁丫鬟的身上,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
炎墨遲微微垂着眸子,冷着神色上前走了一步,他嘴角依舊帶着豔冠天下的笑意:“敢動本王的人,活的不耐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