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沒有說話,面上卻全是不滿,卻也將馬牽走。給了白溯月和風傾城單獨的空間。
白溯月仰起頭。將玉佩在風傾城的眼前晃了晃:“風傾城,這是從哪裡來了?”
風傾城站在白色的馬駒旁邊,順便用手指梳理着馬的鬃毛。
他並沒有面向白溯月的方向,而是漫不經心的說道:“在十天前。隆州城一家當鋪之中,我看到這塊玉佩有些熟悉,就買了下來!”
當鋪!
“怎麼可能。墨遲絕不會將這玉佩典當的!”
“就是因爲如此,我纔會將它給你。不過人我並沒有見到!”
白溯月知道,風傾城這話絕不是玩笑。
就連如此珍貴的玉佩。炎墨遲都能落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纔對。
白溯月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返回車隊,心口有些發沉。
“給我找一匹快馬!”
“公主殿下。萬萬不可,萬一您遇到什麼危險……”
幾個護衛看穿了白溯月的心思,一個個眼底流露出焦急之色來。
“你們將這兩個人送到京城之內。交給我大哥。我大哥自然知道怎麼做,我要離開一下!”
白溯月恨不得,現在立刻飛到炎墨遲身邊。
見到白溯月心意已決,立刻有人將馬牽到白溯月面前,就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那鐵板打造的車廂窗口,多了一雙觀察一切的眼睛。
蒼老的聲音之中夾雜着幾分陰森:“這是個機會!”
高大男子濃墨一樣的眉蹙了蹙,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嗯!”
兩人的話十分簡單,卻將野心暴露的一覽無餘,男子輕輕盯着白溯月的背影,緩緩將雙眼閉上。
白溯月騎着馬,和衆人分開,獨自一人離開了森林。
剛剛到達叢林出口,白溯月就撞見了一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七長老落華竟然早早的等在這裡。
白溯月拉住馬繮,停在對方不遠處,微微皺了皺眉:“你不是去找木清了,爲何會在這裡?”
七長老頓了頓:“是你幫我解了毒,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聽到落華的話,白溯月瞬間笑了笑:“藥宗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真是奇怪!”
落華知道白溯月話中的意思,緩緩開口,清冷的臉上沒有絲毫怒色:“藥宗的人也並非全是壞人,只是被逼無奈,不得已才做下違心之事!”
“你就是那個,做了違心之事的人?”
落華皺了皺眉,最終卻點了點頭:“對,我一出生就生長在藥宗,從小就被餵了毒藥!”
白溯月凝視了落華一會兒,看到那雙眼睛裡,竟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落華能夠年紀輕輕的當上長老,恐怕並非會用暗器這麼簡單。
“原來如此,你還會什麼?”
落華忽然翻身下馬,跪在了白溯月面前。
“落華雖然武功和毒術一般,可卻在找人這件事上很厲害,落華知道藥宗的很多情報,只要公主能夠打贏落華一件事,落華將來甘願爲公主殿下所用!”
“什麼事兒?”
白溯月好奇的挑了挑眉,凝視着落華的雙眼。
“落華……在藥宗還有一個弟弟,也被餵了這種毒,不知道公主殿下能不能救他!”
白溯月輕輕彎了彎脣角:“當然沒問題!”
這回答讓落華心中欣喜,臉上的冰冷頓時消散了一些。
“多謝公主殿下成全!”
“這是解藥!”
白溯月一甩手,將藥丸丟給落華。
落華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在瓶子裡,再次道謝之後才上了馬。
只是這次對白溯月的態度,明顯比之前恭敬了更多。
“公主殿下想要找的人,落華也知道是誰,之前也在藥宗之內打探過消息!”
白溯月眼神亮了亮,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好消息。
“他在哪兒?”
“炎王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隆州城中,所以,落華願意陪着公主,一起去隆州城去找人!”
從這裡到隆州城,至少需要五天的時間,白溯月立刻準備好了這五天之中需要的所有東西。
兩人快馬加鞭,終於在第四天的時間來到隆州城之內。
隆州城雖然還在南夜國境內,但卻已經是天風國交界。
在這裡,天風國的人和南夜國的人都生活在一起,兩國自成一家,再加上這麼多年都沒有戰亂,隆州城的繁榮景象一目瞭然。
白溯月邁步走在大街上,臉上帶着紗帽,白紗飄飄,一身白裙穿在身上,即便看不到面容,那種滿是仙氣的氣質,也十分吸引人。
跟在她身邊的,是落華。
落華穿着黑色斗篷,帽子將她的頭頂遮擋。
隆州城的太陽很大,氣候更是宜人。
在其他城處於寒冷冬季的時候,這裡卻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就是那間當鋪!”
落華伸手一指,帶着白溯月走近了一個拐角。
白溯月一推門,裡面的夥計立刻迎接了出來。
“不知道兩位姑娘是來典當什麼的!”
白溯月搖了搖頭,落華甩手給了那夥計一塊銀子。
“這塊玉佩你還認識嗎?”
夥計一看到那塊玉佩,再看到手裡的銀子,立刻激動的點了點頭:“記得記得,典當這塊玉佩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後來將這塊玉佩買走的,是一個白衣的瞎眼公子!”
前後所言和自己所知道的沒有誤,白溯月的注意力,瞬間落在了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
“你可還記得,那女子長得什麼模樣?”
再次加了一塊銀子,那夥計更是知無不言:“當然記得,我還從來沒見過那樣好看的女子,整個人仙氣飄飄的,來的時候穿着一身淺藍色的衣服,溫柔如水,絕對見過這輩子都不能忘記!”
白溯月當即將那夥計拉到外面,還順便找了一個畫師。
等到畫像成型,白溯月瞬間驚呆在了原地。
怎麼可能那麼相似……
“公主殿下,您怎麼了?”
白溯月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畫像中的女子,這女子的神情,外貌,全都像極了那個已經死去的人……顏映柔。
可是……顏映柔的眼睛不是已經瞎了,容貌不是毀了嗎,爲何會如此完好無缺?
不過看了一會兒,白溯月的心跳明顯已經平靜下來,落華上下看了一眼那畫像,總覺的哪裡不對勁兒。
“公主殿下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嗯,老熟人了!”
白溯月直接將畫像撕了,漫天的紙屑像是雪花一樣飛舞着,白溯月揹着手,向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