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溯月也並沒有害怕皇后,對於皇后的冷漠表情。更是習以爲常。
“好。若是你不是假的,那這件事,本宮的責任,本宮可以全擔當下來。動手!”
白溯月一動不動,面色平靜的站在原地。
只是暗地裡,白溯月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一旦皇后動了手。她的面具被拿下來,那纔是真的輸了。
可是白溯月就在賭。賭的是心裡戰術。
她嘴角帶着一抹淺淺的,十分詭異的微笑。看的人心中發毛。
皇后身邊派來的兩個宮女已經走到了白溯月身邊,伸出手就向着她的脖子上摸了過去。
可就在即將接觸到一動不動的白溯月時,皇后突然出聲。
“先等一等!”
心口之中,一塊巨大的石頭像是落了地。
白溯月暗中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皇后的方向。
一旁的老嬤嬤,輕輕的俯身在皇后耳邊說了句話。
皇后眼神深了深,淡淡眯起了雙眼。
她本性多疑。對白溯月不是春兒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可是白溯月明知道她已經在懷疑她,卻還這樣大言不慚信誓旦旦的說出這一番話來,讓她心中多少有些不確定。
萬一……這人的人皮面具,他們摘不下來怎麼辦。
萬一,那個春兒還有什麼孿生姐妹,這人的臉本來就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至少還要有一點兒的慌亂在,可是皇后在白溯月的臉上,察覺不到一絲不妥來。
因爲這點兒小事,就付出這樣大的代價明顯有些不值得,今晚她實在有些太過激進了。
現如今,炎墨遲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根本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以他現在的狀況,能不能活到過年都說不準,只要將皇宮之中那些絕密的藥材看管的好好的,炎墨遲就已經不會再有翻身之地了。
“皇后娘娘?”
兩個丫鬟不解的看着皇后,猶豫要不要繼續。
就連皇上都掃了皇后的方向一眼。
“本宮不計較這點小事,春兒畢竟是三皇子身邊的人,他都沒有懷疑,本宮這樣確實有些逾越了!”
見到皇后退步,兩個宮女重新站在皇后身邊。
炎墨遲的臉色也逐漸緩和了下來,房間之中的氣氛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白溯月知道,就算真的將證據找到,定了皇后的罪,在這烈焰國,也不會真將皇后如何。
不然的話,皇后也不會這樣有恃無恐。
她手指緊緊的攥了攥,一種冷意在心口爆發,沒想到在這烈焰國遇到的危機,遠遠比在天風那時候更加危險。
墨幽說的對,在天風,在南夜,就算她捅破了天,也有人幫她撐着,可在這裡沒有。
她不能任性,甚至一步都不能走錯。
不然連累的不光是自己,還有炎墨遲。
這麼大老遠的來到這裡,白溯月當然不能空手回去,她一定要在皇宮之中找到可以醫治炎墨遲的藥材。
“來人,在宮中好好的給本宮搜,一定要找到那個下毒挑撥離間的人來!”
“遵命,皇后娘娘!”
幾個宮人知道皇后這是在給他們臺階下,想要將這件事平息,一個個十分配合。
都沒有想到,白溯月竟然這樣厲害,能夠將這種危機給化解了。
皇后冷冷的掃了白溯月一眼,側頭對着璟帝柔和的笑了笑。
“皇上大半夜的跑來看望三皇子,真是辛苦了,天色已晚,不如和妾身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璟帝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牀上的炎墨遲。
白溯月見到人要走,忽然開了口。
“還請皇上救救三皇子!”
她這一出口,讓皇后緊蹙着雙眉:“三皇子不是好好的,皇上怎麼會不救他?”
“回稟皇上,想要三皇子殿下的病痊癒,還差兩味草藥,三皇子千里迢迢的回來,就是爲了這兩種草藥!”
皇后的語氣有些微微疑惑:“你這小丫鬟,三皇子還真將什麼事情都告訴你!”
白溯月臉色緊繃着,依舊沒有回答皇后的話。
炎墨遲凝視着白溯月的背影,今天已經有很多事情,讓他驚豔了。
雖然他沒有參與,但時刻都在警惕着,一旦那些人要對白溯月出手,他會不惜任何代價來保護這個人。
即便是躺在那裡,他依舊可以順利的掌控全局。
“差什麼?”
璟帝總算問了一句,白溯月沒有理會皇后,而是直接開口說道:“九尾蠍,續心草!”
這兩樣草藥從白溯月的口中一說出來,皇后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還真是不巧!”
皇后彎了彎脣角,走到璟帝身邊:“皇上,並非是妾身不容遲兒,而是就在今天上午之前,皇宮之中唯一的一株九尾蠍,已經被太醫拿走了,皇上應該知道,煌兒這麼多年身患惡疾,太醫一直都在嘗試着各種藥爲他治療,這九尾蠍,是剛剛定下的!”
白溯月猛然擡起頭,皇后還真是狠辣,竟然提前得到了風聲。
不過也對,即便是在墨商,也不一定沒有奸細,就連司徒家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這幾味藥材的事情已然是公開的秘密。
她相信,璟帝也是知道的。
“皇上,先不說這個,奴婢知道續心草現在就在歐陽家,如果歐陽家的續心草被毀掉了,那……”
那就是有人明顯的要殺炎墨遲,歐陽家還是和皇后一夥的。
她沒有將這番話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皇帝微微眯了眯眸子。
“嗯,這件事,朕會立刻通知歐陽家,還有皇后……雖然煌兒身患惡疾,可並不危及性命,這九尾蠍也並非什麼無比珍貴世上無雙的東西,朕會用最快的速度來找到第二株,但是遲兒的病卻拖不得!”
在這種事情上,白溯月沒想到如此順利。
璟帝的一句話,將皇后的心思徹底打破。
“可是,萬一那太醫已經將藥用了,臣妾就……”
“朕已經找人拿回來了!”
皇后:“什麼!”
她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一陣蒼白。
白溯月心口瞬間舒服了一些。
雖然璟帝看上去有些冰冷,可如外面那些人所說,對炎墨遲還是很疼愛的。
炎墨遲像是早就知道璟帝會這樣說,臉上沒有任何悲喜。
他眯着細長的雙眼,對着白溯月招了招手。
“春兒就留在本王身邊,其他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