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仇和木玲如今都是二十一歲,和莫英口中的時間還恨相對。
只是,一個在烈焰。一個在天風。哪裡能夠湊到一起。
白溯月只是想想,就將這個念頭給摒棄了。
她沉默了一下,神色間是滿滿的凝重之色。
“莫英,我有一個很簡單就能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的辦法!”
莫英微微挑了挑眉:“月兒你說!”
“如果說。你的長兄和長姐,這兩個屬於莫家的血脈回來了,你會怎麼做?”
莫英微微一愣。旋即仔細的思索着。
“我也有想過,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的時間,他們恐怕早就……”
“我是說。他們兩個真的回來了,不管身份是真是假的那種呢?”
白溯月將心中的想法挑明,然後沉默的看着莫英。
莫英揹着手站在大殿中央轉圈。
現在沒有了人看管她們,她們可以自由行動。這裡也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保證不會有人發現。
“這種事情我也有想過,但是我娘說過。在我長兄的肩膀後面。有一個暗紅色的胎記,這件事誰也不知道,不可能有人能假冒的!”
白溯月微微垂眸,眼角輕輕顫了顫:“我是說,你自己找人來假冒他們呢?”
莫英聽到白溯月的提議,瞬間驚愕的睜大雙眼。
“月兒,這件事風險很大,萬一識人不清的話,莫家就會毀在我手裡的!”
白溯月抿了抿脣角:“可是莫英,咱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
白溯月這話說的很對,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莫家將要承受的打擊,恐怕難以言喻。
莫英思考了半天,才猶豫的點了點頭:“畢竟都是兩個成年人了,我去哪兒來找這麼靠譜的,而且這不是一時半會的小事,萬一對方的人品不行,繼承了莫家的侯位,又或者產生了野心,想要將來自己的孩子繼承莫家,莫家恐怕就要敗壞在我手裡了!”
白溯月聞言,眉頭輕輕蹙了蹙。
這件事她也在考慮,就和莫英想的一樣,可行度實在太低了。
只是,白溯月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莫英,我有兩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告訴你,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
才見了兩次面,雖然彼此十分有好感,可要真的說相信還是太難了。
不過莫英卻笑了。
“相信,當然相信,只要月兒你推薦的,我都信!”
“啊?爲什麼?”
白溯月被莫英說的瞪大了雙眼。
“因爲我相信,炎墨遲看上的人,絕對不是陰險小人,還有那種欺騙背叛朋友的人!”
白溯月聞言,心口微微一鬆,她倒是沒有想到,莫英竟然給炎墨遲這樣高的評價。
不過她還是很開心。
她輕輕將大門推開,四周看了看,見到無人能夠聽見,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有一個龍鳳胎的朋友,今年剛好二十一歲,不管是人品還是德行都是一等一的,而且他們絕對不是貪圖富貴那種人!”
莫英的眼睛微微亮了亮:“月兒,你確定?”
白溯月嘴角勾了勾,別人她可以說不確定,可經歷了和木仇兩世相見,對這個人,她還是十分了解的。
就好像天底下誰背叛了她,可是木仇卻不會。
一想到這個人,白溯月心裡暖暖的,他也是她最重要的親人。
“嗯,我確定!”
“那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莫英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嘴角的弧度緩緩放大。
白溯月沒想到,莫英竟然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答應了她的話。
她心中一陣感慨,卻也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
白溯月和莫英回了莫家。
即便皇宮裡面傳的到處都是她和莫家的聯繫,也沒有打斷這兩姐妹的關係。
莫英領着白溯月,直接見了自己的父親。
莫家主大概四十來歲的模樣,模樣十分精神,和白溯月說話時談笑風生,爲人爽快異常。
而且武功高強,更是難得的一員武將。
莫家雖然因爲先祖立下大功,成就了世襲侯位的恩德,可是這一代卻出了一點兒問題。
莫家主是嫡系,然而卻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因爲侯位被他繼承之後,庶出兄弟更是眼紅的厲害,千方百計的想要算計侯位。
但因爲身份詫異,對方只能將這份心思藏在心裡。
但是莫家主因爲上一代的事情從不納妾,頭一胎出生的龍鳳胎在一歲的時候突然失蹤,這讓莫家陷入了無繼承人的困境。
自從莫英的出生,莫英的叔叔纔將這種心思收了回去。
可不管是他,還是二叔的子嗣,都仗着侯府在外面作威作福,簡直不可理喻,這也造成了現在莫家落寞的原因。
白溯月在莫家住下,開始着手寫信。
雖然三國和這邊隔着一條天險,可並不耽誤那些靠着性命賺錢的商人。
所以她寫出的信,最快應該會在一個月的時間後,被送到木仇的手裡。
白溯月在莫府之中倒是意外的沒有見到蓉兒,一打聽才知道,莫夫人對蓉兒十分喜歡,親自帶着蓉兒去別莊了。
本來蓉兒不想去,卻硬是被莫英給送了過去。
白溯月倒是並不介意,她心中明白這是莫英的好心,因爲這兩天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太多,莫家顯然不在是一個安全的去處,那別莊,其實就是莫家的後路,一旦皇宮裡出了大事,莫家之人就會立刻行動。
只是,在莫家才待了三天,白溯月和莫英擔心許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莫英的二叔莫雷,領着好幾個媒人就進了門。
莫家下人一看到莫二叔來了,全都正襟危坐,打起精神來。
白溯月閒來無事,正在和莫英在後院下棋,這會兒聽到下人的稟報,立刻起身向着前院走去。
每次莫雷來了,都能將整個莫家鬧的雞飛狗跳。
莫英走到前院,拉過來一個小丫鬟隨口問道:“莫雷來做什麼?”
“公子,二爺帶了個媒人,來給您說親的,聽說還帶來了不少小姐的畫像,還給您算了命,說今年您若是不成親的話,性命難保!”
白溯月嘴角輕輕抽了抽,還真有詛咒自己侄子早死的叔叔。
她一聽到這種話,就想到了當初老夫人的嘴臉,滿心都是厭惡。
常年跟在這種親人面前,也實在夠莫英受了的。
“估計二叔一家已經知道了我是女子的身份,但是卻又不能直接當面揭穿,所以纔想出這種法子來!”
莫英的聲音傳到白溯月的耳朵裡,白溯月輕輕點頭:“你隱藏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如果沒有證據隨便一說,肯定沒有效果,倒不如讓和你成了親的人親口將這件事公諸於衆,到時候,莫家的臉可就要被你給丟了呢!”
白溯月的聲音不鹹不淡,但是聽到莫英的耳朵裡,卻讓她全身發麻。
這還是二叔家運用的迂迴的辦法,可萬一對方當着衆人的面要給她驗明正身的話,那纔是莫家最大的笑話。